陈纯芳听的捂唇娇笑,还咳嗽了几声,大太太见了急忙让陈纯瑶住了口。
十三妹妹,还是个妙人儿呢,喜欢料理木匠活计。
时人分士农工商,木匠属工籍,并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话,陈纯荔和陈纯瑶听了在旁边笑。
纯歌睫毛轻颤几下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的苍白着脸道:大姐姐,我只是在家闲的慌了,又不会诗词,想打发时间。
陈纯芳和大太太见到纯歌这等怯怯又不敢反抗的样子,立时想到了家中那些被调理的安安分分的妾室。
聪明倒是聪明,不过都是些鼠胆子一样的人儿,再如何也不敢做出什么翻天的事情来。
两个人就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满意的眼神。
陈纯芳急忙道:瞧你,我不过是姐妹之间说几句玩笑话,你可别哭,要不三婶子知道了,该说我欺负你了。
纯歌咬紧唇,神色越见苍白没有说话。
陈纯荔和陈纯瑶瞧着,觉得高兴。
一路看,大太太对十三这丫头照顾有加的,还以为都选定了人。
没想到这丫头却不讨大姑娘的喜欢!早知道,就该早些在旁边使绊子!陈纯瑶后悔自己没有早讲出纯歌爱做玩意的事情,陈纯荔却在心里欢喜陈纯瑶当了出头鸟,帮自己对付了纯歌。
蠢东西,这趟上京是来给人做平妻的。
可是要跟大姑娘处在一个屋檐下,当着大太太的面,拆陈纯歌这丫头的墙,倒是把陈纯歌打压下去了,可大太太和大姑娘难道就不会觉着这样能对姐妹下手的人,将来进了国公府的门也会不安分于国公府这个平妻的位子!说来说去,不过是给我做了嫁衣裳!日暮时分,纯歌坐在回陈家的马车上,风雪已停,街面上的积雪已经被衙役驱使着牢里的犯人清扫了不少。
国公府这一段行程,纯歌觉得憋极了,这样猜度过去猜度过来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琥珀捧着碧绿色的药膏,翡翠拿着纱布,给纯歌手背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翡翠一边抹药,一边怒道:姑娘,十二姑娘这一下也扎的太狠了些,您当时就该叫出声来,看她怎么圆场面。
纯歌望着手背上几可见骨的伤口发怔,没有答话。
琥珀骂道:别瞎说。
当时那样的境况,姑娘若是叫了,十二姑娘又不认,太夫人指不定就以为咱们姑娘爱搬弄是非,大太太也会嫌弃姑娘丢了陈家的脸面,不分轻重。
翡翠愣住,眼泪却掉了出来,抽抽噎噎的道:可她们也太欺负人了!纯歌叹口气,收回手,戳着翡翠好笑道:伤在我身上呢,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翡翠一把抹了泪,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