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女人堆里混惯了,习惯了左拥右抱了的连锦年,此时却窘然。
不晓得她看见自己身边有如此多的莺莺燕燕,心中是做何感想?他莫名地矛盾起来,既希望她会吃醋,却又害怕她伤心,不禁对这两人有些厌烦,急忙一把推开,讪讪地:朕……还是先回御书房罢!话毕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是急急地瞥了一眼那个娇柔的身影,抬脚便迈出了大厅。
那侯德宝见了也措手不及,急忙抢过蓝雀手中的披风,追了出去。
皇上……董佩芳与李双月依然不死心地追到门口,见连锦年上了轿子走了,才悻悻地回身。
今儿个皇上是怎么了?跟掉了魂似的……董佩芳嘟囔着,一脸的委屈。
李双月看了一眼若水,也顾不上皇后在场,便刻薄地:许是皇上怕咱们几个欺负了他的小心肝,特来瞧瞧的罢。
妹妹,你也就被委屈了,皇后娘娘尚没说什么呢,哪有咱俩的话说。
若水心中气结,倔强地:李姐姐此话何意?何意?李双月走到一直默不作声的贤妃身边,一脸同情的样子,娘娘,您看看这沈修华,一朝得宠便飞上天去了……贤妃却只是喝了口茶,淡淡地笑。
是呀,娘娘。
您宽和,不和她计较。
却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之术……罢了!皇后脸色似是爬上一丝怒意,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这些宫中的小女子!本宫今日有些乏了,都回去吧。
再三天便是立春,回去打点打点行装,陪太后上玉岚山进香去。
话毕便由蓝雀扶了,款款进了后头。
众人闻言,便知道皇后恼了,再说无趣,便也纷纷告辞。
出得门来,却见绿萝已唤人回去给抬了一顶小软椅来,无需再和贤妃同坐轿子了。
心中虽还对绿萝存有芥蒂,却不得不佩服她的机灵。
不由报以一笑,那绿萝也大方地回以一笑,丝毫看不出什么不妥。
若水心中不禁感叹,这后宫之中的女子为了生存,真真的把这笑里藏刀的功夫练到家了。
可怜了自己的母后,在这后宫之中苦心煎熬,得不到夫婿的疼爱的她,活得该比自己要辛苦得多吧?纵有皇后之位又如何?正要上软椅,却忽听旁边玉萱轻声道:姐姐,你说,那柳瑶真的是死有余辜吗?若水猛地回头,却见她嘴角有一抹狞笑,在她回头的瞬间隐去,看得并不真切。
再仔细看时,只有那单纯的笑,小心翼翼的眼神,似乎真的是害怕了一般。
心中不觉烦闷:我又如何得知,这是都是皇上交代人去查办的。
说罢便匆忙喊了绿萝起轿走了。
身后的玉萱,嘴角微微上扬,眼神迷离。
沈若水,你是知道的罢?给你下毒的并不是那柳瑶。
可是你却不知道,那万年哭,是我林玉萱的杰作。
你不晓得,在我送给你的香包里,丝绢里,都下了那万年哭,毒已经不知不觉地全部渗入到你的身子里,在香包和丝绢上都未留下痕迹,所以那许太医查不出来。
此次你过早毒发,捡回一条性命。
今后却未必有此等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