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门来。
却见绿萝正在不远处的一处树荫下,与一名红衣打扮的侍女窃窃地说着什么,神色甚是可疑。
见若水出来,绿萝连忙打着笑脸迎上前来。
主子,这便要回宫了么?要不要奴婢先遣了小的回去准备晚膳?也好。
话是这么说着,眼角却不由地飘向那名红衣侍女。
那侍女也不回避,便迎上来,款款福身:奴婢青蔷,见过沈修华。
青蔷绿萝,名字倒也般配,不晓得她们是什么关系。
罢了。
咱们回吧。
看来这绿萝也必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以前是大意了,竟未曾打听她们几个的底细。
回到宫中,几个人帮着给若水更了衣,绿萝便往前头去了,只留下红蕊一人在身边服侍。
若水懒懒地窝进被窝,霎时身子暖了起来。
这榻下原是用了上等的炭火烤热的,暖烘烘的直到人的心窝子去。
红蕊则在一旁坐了,对着若水前些天给画的样子绣花。
这孩子尚小,虽然也颇为伶俐,却不如绿萝一般有心思。
若水楞楞地看了一会,忽道:红蕊,你和你绿萝姐姐原就是在一处做事的吗?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万一露了马脚,怕是会让绿萝起疑心。
回主子的话,原不是的。
红蕊倒没察觉什么,扬起小脸笑道,奴婢原先是在浣衣局里服侍的,绿萝姐姐则在御医所,八竿子打不到一边,在进棠香宫之前,我们原是不认识的。
御医所?若水心底惊起。
若是这样,那绿萝必是通些医理的,御医所里自有万年哭,薄荷宫中也是有种着些许的,得之并非难事。
莫非上次自己中毒,是绿萝所为?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自己竟收了个危险的人在身边,还如斯信任!主子,您怎么了?见若水忽地脸色发白,红蕊隐隐地有了担心。
莫不是身上积毒未清,又发作了罢?哦……没什么。
若水连忙展颜,只是这屋里有些闷,你把窗子打开些。
闻言红蕊便起的身来,把那梨木的雕花小窗开了条小缝。
还是不要开太多好,主子您身子虚,仔细着凉。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你们啊都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做昨夜里奴婢起夜,就见绿萝姐姐只披了单衣从外头回来,冻的发抖。
半夜里从外头回来?三更半夜的,她怎么从外头回来?若水假装无意地闲闲问道。
奴婢也问了。
姐姐只说睡不着,出去走走。
说着又叹口气,笑脸也没了,奴婢只怕,姐姐是为了她哥哥的事情担忧呢。
她还有个哥哥?却从未听她提起。
嗯!红蕊认真地点头,她哥哥小顺子在太后宫中当差,倒是个好人。
只是手脚不干净,前些日子偷了太后的一只金丝绣花鞋,被逮个正着!有个哥哥在太后宫中当差。
若水心中不禁冷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怕是太后并未罚她哥哥吧。
闻言红蕊是一脸惊奇,一双弯弯的月牙眼睁的滚圆:主子,您怎么知道?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竟只罚了他三个月的月钱。
不过他死性不改,还是……长叹气,绿萝姐姐也真是可怜。
将身子蜷进被窝,若水的目光寒冷。
绿萝,我原没想到,害我的人竟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