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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他是我男人

2025-04-01 14:31:47

我的剑瞬间落地,他忽然一愣,可是已来不及了,手)直地刺进我的衣衫。

他急忙扯去剑力,硬生生将内力收回,又一支剑落下,我捂住肩头裸露之处。

他松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凝望着我。

我笑笑:没事,只是衣服破了,谢谢大人手下留情,这局我输了。

说罢转身离去,却碰倒了身后端着砚台的下人,墨汁撒了我一身。

陆离上前一步,定定的望着我:你真的没事?我推开他:没事!没有受伤,只是不小心。

还要比下去吗?当然!只剩下书这一环节,云娘展开高丽贡纸,拿起笔冲陆离笑言:我未曾练过写字,这一局还是你替我吧。

陆离愣愣,点了点头。

我左手捂住右肩,右手艰难的拾起笔,已没有多余的手去展开纸,陆修和韩玉峰上前来想帮我,我淡淡地摇头,躲开他们的手。

我端着笔走向东面地白墙壁。

运力于指端。

落迹于墙壁:玉碎春风忧。

遗恨何时休。

忍泪不能歌。

爱恨皆可抛。

已不在乎韵律是否讲究。

格式是否工整。

只是随性而题。

写着写着便飞直下。

最后一字写完啪地一声摔笔老远……我转过身来。

望着瞠目结舌地人群。

冷冷扫上他依旧温和地脸。

那双深瞳紧紧盯着墙壁上地字迹。

眼中确有隐隐约约地闪烁。

是泪光地闪烁。

还是一瞬即逝地惆怅?他怔怔回头看着我。

衣裙早已被墨水染地肮脏。

青丝散落。

此番地我该是多么狼狈……泪水无言的留下。

被他羞辱时,不曾落泪,亲手斩断情意,也忍着没让泪水落下,即便含恨离去,亦不曾流泪……可是现在,却在他的眼前静静的落泪,没有悲愤,没有恨,只是淡淡的无奈……我是多么骄傲的人!容姑娘的字写得真好,秀丽中透着洒脱,不拘一格,陆大人的字深度严谨,连末至细节,运墨的浓度,都完美倒无可挑剔,这一局平了……我五局,一平两负三胜。

此时此刻谁还会去在意这些,我缓步走至云娘:云娘,恭喜你,你赢了。

不,你赢的局数多于我。

我笑,淡淡的。

你至少——赢了他的心。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一定会输!从一开始,我就输给了你……云娘。

我从人群中走出去,落英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她眼眶湿润着,她……定是读懂了我的诗。

落英此生……佩服的人……唯有你。

她在我身后,缓缓地说。

我走出菊园,一幅落魄的样子……一直捂住右肩的手松了开,血顺着右臂流下。

刚刚陆离的那一剑,虽然及时松掉,却也伤着脉络,好在并无大碍。

陆修不知何时走了上来,从身后将我抱起放入马车中,不曾开口。

沉寂了许久,直到再望不见飘渺华丽的菊园,陆修轻轻搂上我,冰冷的湿漉落在肩上,只听声音沙哑:死女人,为什么总让我心疼?我转身迎向他的目光,轻轻为他擦去泪,那泪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闭上双眼,轻吻这张落满泪水英俊的脸,泪是为我而流……双手绕过他的肩头,不去顾还在流血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吻去每一滴为我而流的泪,我只能这么报答他……顺着泪流向下,是他柔软的唇,唇边散溢着他的味道,我颤了颤,他紧紧拥住我,两唇贴得更紧了,甜甜的,还有泪水的咸涩……我在羽觞斋静静坐着,睡不着,肩头隐隐作痛。

窗下车马穿梭,还真是不夜城。

容姑娘——有客。

一声起,我起身,满心以为是陆修来送药,笑着迎向门边,却瞬时愣住!是他!还有她!引他们二人入门,相对无语。

云娘笑了又笑,我们来看看你。

我含笑以对,忽转头看向另一侧的陆离,满心的恨意愤怒还有纠结混杂出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绪。

吻我!我望着他,突然道,竟是当着她的面!他明显一怔,可随意还是满面淡然,看着我的眼神不再清澈。

用我说第二遍吗?我执拗着宣泄恨意。

不用!话音刚落,冰冷的唇覆上,不急也不慢,呼吸渐渐淡薄了,还真是凉啊,很快就不会了。

我死死睁着的双目似有流光一闪而过,也几乎是在同时,他双眸一颤,微抬双目,迎上我的视线。

唇畔厮磨,就算呼吸困难,也要坚持住!他不再看我,似乎决定了忍受,微微阖目,唇间果然炙热起来……云娘几乎苍白着脸瞪着眼前毫无理由便吻上的二人,终是承受不住,黯然离去!舌尖腥甜着,余光中云娘阖门而去,我猛然推开陆离。

他唇边染血,却还是满脸淡意。

痛吗?我扬着笑意问,这般粗鲁血腥的吻足够让他回味一辈子了。

他伸手拭去唇边的血迹,下唇的伤口赫然惊显。

我刚刚吻过陆修。

我用帕子拭了唇边残留的血迹,他的血点点落在罗帕上,恰似梅花的形状,不同的是,刚刚很温柔!只是来送药。

他把药放在桌上,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你能撒谎,可剑尖的血迹却骗不了人。

是吗?我无所谓的笑了,返身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

朝中的琐事,不必如此上心。

这句话他说的含糊不清。

原来,他都知道,是,他怎么会不知我在想些什么,他是多么聪明的人。

那么,他也该清楚,我引诱韩玉峰的企图……怪不得,他那么镇定自若。

规劝一句!我笑:什么?后宫不得干政。

笑话!我拂袖而起,你这话似乎不该对我说,这里可不是你的三宫六院!会有人接你入宫!我累了——不送。

完全无视他!他站起身子,我缓缓地笑了:大人也不必急着走,大人心中的世间最美就在楼下的屋子。

他扬了扬眉头,轻轻一笑:我知道云娘在那,还是多谢了。

不过今夜多谢手下留情,留了我的命。

我转过身子,走向楼台,扶着栏杆便可打量到楼夜景。

我未曾输过……今夜却输给了你。

我叹了口气说。

你可能不知,我的剑伤已痊愈。

所以下次,大可不必担忧,只需一剑刺来。

我记下了。

没有回身,只是随口应到,这一切还同我有关吗?我——大概是剑伤的关系,再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眼前突然一片模糊,身子轻飘飘的,向后倒去,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子翻过了栏杆,轻轻往下坠……我恨你……喃喃道,耳边是风的声音。

一双手拦住我的身子,眼前仍一片黑……我知道。

一声轻轻的耳语。

也许是幻觉,也许……傍晚,潇湘馆的百叶灯刚刚亮起,韩玉峰便来了,并非一人,陆离身着白衣跟在他身后……来找云娘。

青竹为栏,幔帘轻垂,香炉燃起,袅袅之香。

我轻笑,就是知道公子今日一定憋得难受,所以才叫陆大人叫您出来,昨夜公子对我百般恩惠,我尚未报答。

姑娘要如何报答我?我红着脸,不语。

我们下棋,可好?他笑着端上棋盘,我若赢了,姑娘今夜就是我的,要陪我至天明。

那我若赢了呢?我轻问。

姑娘想怎样吧。

我暂时想不出来,等赢了再想不迟!哈哈哈哈——他笑着,我定不会让姑娘费神去想了。

云娘在我们之间时而倒茶,时而观棋,时而……悄悄观望不远处的弹琴的他……三局下来,我两输。

明里杀个精彩,却要暗暗输他几分,似乎比赢还不容易。

容儿,这回你没有可推脱的吧。

韩玉峰快意的笑着。

随……大人了。

哈哈哈哈哈……韩玉峰揽住我,回头对陆离嘱咐:贤弟,你今夜也不要回去了,好好陪陪云娘,我们明日用过早膳再回去也不迟。

陆离淡笑着答应,眼中清澈……韩玉峰坐在内室听我弹琴,陶醉着……容儿,你的背影……跟她好像。

公子说的是……站在云端的女人。

他醉了,苦苦摇着头。

容儿明白了,公子真正爱的人……昨日,你从林间隐隐走出,那身影,那气质,只有她……我缓缓走至他身边坐下,为他斟酒。

公子有什么心事……不必压着……容儿不在乎。

资源熊出品 ----百万级打包资源提供者 zybear.taobao.com她真的是云端的仙子,是那么高高在上。

我愣住,有些混乱。

他倚在我肩头,声音轻轻的。

容儿,你不必介怀,我是永远触不到她的,只能景仰……我十八岁那年入京,第一次随父亲入宫,她坐在先皇身边,定定的望着我,我跪在她的裙下,她轻轻的问‘大蒙的扁桃花美,还是宫中的美?’那声音至今留在耳畔,不曾离去……十九岁那年,太子妃册封,我看见她站在高高的云台上裙裾轻扬,我始终跪在地上不敢仰望她的面容,我时时为她带着大蒙的扁桃花,何时她还能再问我?太子妃?可是姐姐?!他淡淡笑着,我感觉到有泪水从肩头缓缓流过。

我将他扶至床上,为他褪去衣物,将烛光灭掉……落英——我轻轻唤着。

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今夜——我的声音流出一抹苍然,你不仅可以为他弹琴——已是清晨,我潜回房间,将床上的落英唤起。

他醒来的时候,我故意坐在镜前梳洗,镜中看着那双手缓缓由我肩后伸来。

容儿,你是我的人了。

我笑,公子睡得可好?当然……你起得这么早。

公子洗漱后,就去楼下用早膳,我在那里等您。

轻拍着他的手,缓缓站起。

到了楼下的厅阁,云娘和陆离已等在一边。

我径直走上桌前,端起那碗准备好的莲子羹,淡淡的品了一口,尝出了云娘的手艺,又劳云娘亲自下橱了,这种事交待丫头们就可以了。

云娘笑着坐过来,挽住我的手。

我让厨子回家奔丧去了,临时请来帮忙的,要晚一会才能来。

也本是想要丫头们准备,可都听说你昨夜里伺候韩公子,丫头们都哭肿了眼,一个个都不肯出屋。

谁还会有心情做什么莲子羹。

我点点头,怪不得一路走来,这么清静。

你快尝尝这红参蜜枣糕,可是陆大人的手艺呢!我在厨房时,陆大人在一旁竟做起了这个。

我吃过了,味道都快赶上金咏楼的厨子了,补气元血……再适合你不过了。

不好意思地笑笑,暗暗的望向一边,他神情些许的憔悴,想必又是畅叙天明,不曾歇息。

韩玉峰推门而入。

公子一夜睡得可好?云娘笑着迎上去,公子身上的女人香太重了,是要用过早膳,净身后再回府。

韩玉峰面颊上一抹红晕扫去,只是轻笑不语,在我身边轻轻坐下。

我给他盛了碗莲子羹,推至他面前,他轻轻握上我的手。

容儿,随我回府吧。

他不顾旁人,径自说道。

我猛地推开他……你怎么了?他微微皱起眉,昨夜,你躺在我怀里,我就问了你,你说你的心,还有你的身子,都是我的,昨夜,你明明答应我的。

是落英……应该嘱咐她不要说话的。

公子……那时醉了。

我昨夜却是醉了,但依然很清楚,我并不是情不自禁做了逾越之事,而是……打定主意让你做我的女人,在那之前,我就想好……愿为姑娘负责。

父亲那边,我定会说服,我今生……只要容儿你,哪怕带你远走高飞。

我愣愣的看着他,没有人曾说过我是他的唯一,没有人肯带我远走高飞,更没有人……打定主意让我成为他的女人……南宫没有,陆修没有,陆离……更不曾有过……可是眼前这个并不出类拔萃的男人却愿意,他及不上他们中任何一个,却有勇气给我这个诺言,我此刻更多的是感动。

我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他轻轻将我揽至怀里,声音柔柔的。

容儿,你是,你反悔了吗?你不相信我?若是这样,我真不该碰T+,玷污你的清白。

我应该清楚,你不同于其他女人……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不在乎周遭的任何环境,任何眼光,执拗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说自己想说的……也许,并没有错,他是值得爱的人,因为,他对所爱的人……竟会这样不顾一切。

他不像陆离的淡漠,不似陆修的隐忍,更不是南宫的华丽……也许只是这么一个平凡的男人,一个敢爱敢恨,直率坦然……值得女人托付终生的人。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韩玉峰不时地会来,大多时候,他不会勉强我,喝过酒聊到深夜,便驾车离去。

偶尔,我也会将他灌醉,让落英装扮成我与他过夜,每一次,都做得不留痕迹。

陆离偶尔会来,每次在云娘房里坐一小会儿,便离开。

潇湘馆每过几天,就会出现几个打扮成普通人的异族人仕,他们聚在云娘房中似是商议。

而那个时候,韩玉峰往往也在,他并不来我楼上,只是商议完了就走。

南宫瑾回来了,也带回了我想要的消息。

你在西域可过得快活?我淡淡地笑。

他不理我,只是问:我听人说,除了陆家三公子,你又有了新的男人?是啊,你猜猜?我笑得更欢。

韩玉峰,不用脑子都能猜到。

不愧是南宫啊。

我突然止住笑声,压低了声音,……韩玉峰的身份证实了?是。

他直了直身子,大蒙察合台汗国二皇子,此次皇上与窝阔台汗国联手似乎密谋除掉察合台。

离间各大汗国,分散大蒙的势力,他想得还真是多。

我忍不住笑笑。

至于云娘,不过是那个男人又一次发掘出的好棋子。

南宫凑了上来,陆离那男人还常来吗?我甚为想念!这一次能解下几个锦扣呢?你要了他不是更好?!我恶狠狠的回道,站起身来,对镜整起了衣装,不管怎样,先替我保住韩玉峰,如此真性情的男人这世上怕是少有了。

呦,你这也算怜香惜玉?非要保那些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梨花也是这样。

提到梨花,扶鬓的手霎时顿在半空中,梳妆台前那月扇形的牛角梳落在眼底,微微扯出一丝疼痛。

我从你的床上闻到男人的味道……他自顾自道。

无非又是哪个丫头跟他聊了八卦。

他直接跳到我身边,在我旁边坐下。

我碰你一个指头,你都哇啦哇啦半天。

难道,我不如韩玉峰男人吗?我看了看他一幅美到极致的女人装扮,摇摇头,笑着说:你是不如他男人。

说罢,突然觉得此番话竟是如此熟悉,似乎当年亦是对他这么说,只不过那时是陆离。

说他不像男人的是他的禁忌。

他不再说话,而是嗔怒的站在窗前……我连忙消消他的火气。

那个人是落英……嗯?和韩玉峰过夜的。

噢!你吃醋了?切——谁在乎。

口是心非的家伙,我转过头,不再看他。

推开房门,只看见陆修牵着隙儿俩人一步一摇走了上来,我张开双臂,任隙儿冲进我的怀抱,却被身后迎来的南宫抢先抱了过去,儿子!你还我!别吓着我儿子!陆修扬着笑意看我和南宫争儿子,突然觉着这样的日子……简单而又幸福。

乖宝宝吃一口。

爹爹吃一口。

娘亲吃一口。

只一个灌汤包竟在隙儿的分配下由我们三个人共同解决掉。

一旁的南宫喝着冷酒,满嘴酸意,抽着冷气,真真的肉麻啊。

我都不屑去瞪他,只看着隙儿,觉得他越发的漂亮,心下比吃了蜜还甜。

隙儿吃的满嘴油,向来好洁净的陆修也毫不在意的任隙儿蹭得他身上满是油污,还饶有兴致的埋下头去亲那油乎乎的小脸蛋,直到亲的满嘴是油。

我捏着帕子擦隙儿的脸,陆修亦凑上来,我笑着也替他拭去满嘴的油渍。

我今儿带隙儿入宫了,我跟他们说是我儿子,他们还不信。

陆修傻傻的笑,还去拜访了太上皇,皇父竟然夸我难得生出个精明儿子,明眼人一眼能看出这孩子的聪明。

不过是奉承你!也只有你这笨脑子能当真。

我叹了口气,难得我儿子这般聪明,却有个笨蛋爹爹。

倒不是!这半辈子可从未听皇父夸过我。

我止了笑,这般自嘲的陆修总是让人心生感慨。

你俩酸不酸?南宫适时插了进来,我牙都倒了。

我和陆修同时回过头扔出一个要你管的眼神,南宫干喝了几口酒,突然拍了桌子抬步而起,不干了不干了!讨老婆生儿子去!生出一个绝世大宝贝煞煞你们的傲气,有儿子了不起吗?南宫正无理搅三分着,屋门被猛然推开,又是那铁三角!韩玉峰迎在最首位,陆离和云娘次之。

早啊,韩公子。

我笑着挥挥手,一手抱起趴在地上玩打滚的隙儿。

陆修亦随着我起身,笑着打招呼。

容儿——韩玉峰看着这一幕,似乎在等我解释。

只可惜没得解释,只有介绍,我面不改色的笑,介绍一下,这是我男人,还有我儿子。

说着还不忘加上一句,我男人好看吧,我儿子更好看!气温急转直下,韩玉峰似要站不稳,看了我半晌,有些落寞,突然什么也不说了,怔怔地转身离去。

云娘看着我,撇了嘴唇,亦随着离去。

倒是陆离停下了脚步,他竟对留着口水的小隙儿极为关注,看了看小的,又看了看大的,才对陆修道,孩子同你很像。

陆修似吓到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直到陆离身影淡去后,他方摇头晃脑道,敢情他这是夸我呢!似乎吧!我随着点点头,低头认真地给隙儿擦口水。

韩玉峰怎么办?受了点打击,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我回身寻着自娱自乐的南宫,讨好的一笑,拜托你了!一切!南宫恨恨的看我一眼,好事都轮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