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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八十五章 桃花仙妃

2025-04-01 14:31:27

你?见阿宝轻轻松松就把手从绳索中脱出来,尚金吾顿时气竭。

别那么瞪着我,眼珠子鼓鼓的像青蛙一样,不好看,要学会保持形象。

阿宝低头将脚上的绳索也解了开来,手脚一解放,扭动了几下手脖子脚脖子,这才过来帮尚金吾。

解开也动不了。

我内力尽失,全身的经脉也似僵了一般。

尚金吾苦着脸道。

真的?阿宝有些不信,提拉起尚金吾的手试了试,果然脉自虚弱。

顿时愁得跟什么似的,心想这么大个的人,可怎么弄出去啊,话说自己的那些毒药解药都叫花间小丫头搜了去,想着尝试解毒都没有招啊,难道真得向那阴损的小丫头去要解药?下在阿宝犯难之际,就听得院子外似乎有人跳了进来,不由一惊,急忙闪身挨着尚金吾躺在草上假装还是被捆了手脚。

管兄弟……细细的声音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阿宝听着耳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是谁来,不由低声喝问:谁?我,柳三。

柳三听到柴房里有人应了声,不由惊喜地摸了过来。

我,书生,你怎么来了?阿宝好奇地凑到柴房门前,顺着门缝向外看,借着月光,果然是千书生柳三变的影子在月亮底下晃动。

你空侍卫找到我,说是管兄弟忽然失踪了,我就猜与这桃冲匪窝有关,果不其然是中了花氏父女的黑手。

那你快将柴房的门打开,我们也好出去。

阿宝正愁搬不动尚金吾。

见来了个免费劳力,不由心中大喜。

轻微的几声响动,被挂了巨大铜锁的门就大敞了开。

果然不愧是偷儿,开锁都这么地道。

阿宝暗赞了一声。

上官宝赞叹的同时,急急招呼柳三进来背那浑身僵硬的尚金吾。

这位是?乍见还有个陌生人躺在里面,柳三变为由吓了一跳。

哦,我表哥。

他中了毒动不了了,你背他先走,我断后。

阿宝探头瞅了瞅外头,不见花氏父女的声音不由有些好奇。

别看了,一起走,那花家父女正与族人在祠堂商议明天比赛的事情呢,正是我们逃走的大好时机。

柳三变见上官宝鬼鬼祟祟地往前院花氏父女的住处摸去,不由开口着出实情。

哇,这样啊,我首怎么这么安静呢。

淡淡的证据中似乎有着失望。

柳三变可不知道这们大齐京城出了名的不吃亏小霸王,实在琢磨着报复花氏父女一下。

不就会下毒吗,那破毒也就给爷催催眠,醒了爷照样生龙活虎。

话说有些日子没见冥虎了,若不是因为有踏月在,早就着急招呼出来当坐骑了。

如今不如放这家伙出来捣捣乱?管兄弟还不快走?这桃冲是个强盗窝,虽看平日里一副种地人的模样,那可是原来桃花山上杀人越货的山贼,如今虽然被有木大一给整顿了,可还是贼不改。

你现磨菇下去,只怕那花老蝎回来我们会被做成人肉干。

柳三变混江湖日久,对这些隐伏在的贼窝相当了解,如今见上官宝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乍然吃了亏,心里不服气,想着找花氏父女的晦气,不由出声吓唬。

切,人肉干?还人肉酱呢。

要不是为了看看这位……啊,我表哥,我才不会上她们的当,就拿点破毒药还想毒到我简直是小跳蚤给大象拜年,根本不够斤两。

话说上官宝体内可是中着天下奇毒,等于就是毒人一个,花氏父女的那点毒当然不够看。

那你这位朋友怎么办?柳三变扭头瞧了瞧尚金吾的脸色,见对方面如桃花,顿时惊道:看你表哥的样子像是中了花氏祖传的‘人面桃花’毒,要是不赶紧找到解药,只怕你这位表哥就要成为废人了。

这毒还这么邪乎?怎么我就没事?阿宝闻言抬头瞅了瞅尚金吾,见对方真是神色不太对,不由诧异道。

那毒药可是桃红粉末闻起来还有桃花淡淡香气?柳三变。

是了。

阿宝会意了一下,不由点了点头。

那就是‘人面桃花’毒。

柳三变郑重的点头确认。

没事,赶紧送我到前面的镇子上找一家有着樱花标记的客栈住下,自然会有人来救我。

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尚金吾反倒不那么紧张了。

马呢?我的马呢?上官宝本来打算骑着马逃跑的快些,没想到前院后院都找遍了,自己的那匹踏月宝马却不见了踪影。

别找马了,你那匹马已经被牵到祠堂示众呢。

还是赶紧走吧,本来我轻功还成,如今背了个人若是被发现了怕是不好逃啊,再说你这位表哥需要赶紧解毒,时间越久,只怕中毒越深,若是毒入心脉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他不得了。

柳三变见上官宝磨磨蹭蹭不肯走,不由急眼了。

心想让花老蝎知道自己把人给救走了,自己以后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上官宝一听时间越久尚金吾就会中毒越深,也顾不上避讳什么,左拳一抵右手猛然大喝了一声冥虎现身!霎时一股旋风平地刮起,冥虎嗷得一声从右手拳头中冲了出来。

柳三变顿时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感情眼前这位会变戏法啊?尚金吾虚弱的眼目中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一路上不见冥虎的影子,竟然是被上官宝收进了身体里,这样的功法实在骇人听闻,似乎应该归于红袍国师所修炼的法术一列。

阿宝却乐呵呵地嘿了一声,哦,原来右边是卧虎。

嘿嘿。

救人要紧,阿宝也顾不得男女之间什么授受不亲,本来她那脑子里也从来没有中过授受不亲的痕,将尚金吾抱着跨上了冥虎的背。

阿宝不在乎,尚金吾却红了脸,一张脸原本就胜似桃花,如今更是娇艳得似要掐出水来。

你确定他中的毒药不是春药?这太他妈像发春的样子了,当初护城河上折腾尚金丸,今天不会再送个尚金吾让自己给折磨折磨吧?话说,这么比花还娇的男人还真是让人有些舍不得。

都是一个爹生的,咋差别就这么大呢,折磨起来都让人下不了那个狠手啊。

是毒药,管兄,快些走吧,不用管我。

柳三变急得都快哭了,心想这位真是事他妈,都什么进修了还这么唧唧歪歪没完没了。

话说这位之所以不着急,只因为根本就没把这几个蟊贼看在眼里。

阿宝见柳三变说的肯定,不由嘀咕了一句,一手抓住尚金吾腰间的玉带,一手揪住冥虎颈上的毛,低吼一声:走!冥虎眨眼间就从院子中失去了踪影。

怪不得不着急,原来人家来无影去无踪。

柳三变顿时抹了把冷汗,心想最近身体可能是有点虚,这怎么老喜欢冒汗呢?话说,都是给上官宝给吓得。

先是被影卫揍了一顿,如今来救人,又被上官宝的手段给震得差点五体投地。

心想,幸亏将赃物归还了,要不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

…………阿宝盯着床上躺着的渤海国太子尚金吾,真到对方脸上娇艳的桃红色渐渐褪去,方轻轻松了口气,带着点隐约惋惜的语气道:哦,还真不是春药啊。

你?好像很希望自己中的是春药一样,真不知道这丫头脑袋瓜子里都想些什么。

尚金吾气得闭上眼,不说话。

一边的碧桃瞧见了,心里纳闷,主子不是极喜欢这个人吗?怎么凑在一块反而给气成了那样?又见阿宝没有斗笠的遮挡,人果然长得极为绝色,只是头发光光,像栎了小尼姑,不由扑哧笑出声来。

主子,邬国国五派人关来解药的同时,还送了一张请帖来,邀请您明天参加桃花坞举办的桃花节大赛呢。

碧桃见主人眼目微合睫毛轻颤间一缕锐利至极的视线扫向自己,吓得急忙收拾起嘴角的笑,福了一福,正色回禀道。

嘻,桃花节大赛,我要去!我要去!喂,太子表哥,你身体不好明天就让我代你出席大赛好了。

阿宝一把夺过碧桃呈上来的请帖,翻开看了看,见真有桃花节大赛这么回事,不由欢喜地从座椅上蹦了起来。

太子表哥?这丫头倒是与自己不生分。

尚金吾听到阿宝如此唤他,心情立马愉悦起来,看了一眼碧桃,碧桃立刻会意地退了下去。

丫头你过来。

刚服了解药,全身还是无力。

光速瞅着上官宝温润的声音轻轻自好看的红唇间吐出。

干吗?不是服了解药了吗?难道那解药不好用?阿宝见尚金吾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有些紧张的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往床前一坐,伸手试了试尚金吾的额头和脉象。

那温软的小手摸过来,让尚金吾忍不住心尖儿微微一颤,手指一翻,将那小手捉在手间,略略有些激动对阿宝道: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哦,感觉你就我大哥一样,所以关心了。

阿宝被捉了手,略略有些不自然的挣了挣。

只是……大哥……这么简单?尚金吾似拼命想挽留什么,明明全身虚弱的要死,偏偏使尽全身的劲力来握住阿宝想要挣脱的手。

你握得我手疼了!阿宝一使劲将手挣了出来,连连嘘嘘地甩动手腕。

对不起。

尚金吾的手无力的瘫软下去。

是自己躲都躲不过,不是自己的争也没有用。

眼前仿佛又显出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子拼命地往楼下背她的爱人,若自己得如此痴心相待,就是死了堕入十八层地狱也心甘啊。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又晕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说晕就晕?这么弱可不容易娶到老婆的。

啊,你是渤海国太子啊,这娶妻的事情似乎不用愁,还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那个没大脑的美人就看上你了。

听说桃花坞盛产美人,明个我去帮你捉个美人回来陪陪你?阿宝见尚金吾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又不说话了,不由有些无趣。

咕。

尚金吾心里那个气啊,心想自己在她心目中就这么差,只配娶那没脑子的?不用你费心,明天的大赛我亲自参加,毕竟有木沉香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尚金吾恨恨的说道。

啊,你都这么虚弱,你……你就把那请帖给我得了,这席位很不错,你知道我个子矮,要是没请帖息混进去肯定只能看人家后脑勺。

行行好吗。

大哥,金吾大哥,我都叫你大哥了,我这辈子还没叫过谁大哥呢。

随口宝一见请帖有可能不归息,不由有些发慌,的把扯着尚金吾的手摇了摇。

好,小妹,这一辈子,我就做你大哥。

尚金吾的声音略略有些哽咽,强行喘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道:明天我还你出席桃花大赛。

真的!真的!大哥你太好了!我都恨不得扑上去亲你一口了!那你就扑上来亲我一口啊。

尚金吾眼中给笑出泪,心想这丫头怎么这么容易满足啊。

唉,可是自己,真就只能做大哥的份吗?就是司徒勋死了自己也没有份?一想到司徒勋,尚金吾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上官宝说,却又犹豫着没有说出来,心底实是担心这丫头太过单纯,若是说出来,只怕明天的桃花节大赛上会当场与有木沉香闹翻。

定了定神,思索了一下,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暗示,暂时先不与她提有木沉香要劫持大齐粮草的事。

…………阿宝哪里想到这表面的和平下实际已经暗流涌动,想着明天可以见到杀千刀的花氏父女,以及自己的踏月,回了房后不由有些兴奋地睡不着。

已经是五更天了,眨眼就要天亮,阿宝实在是在床上躺不下去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开门就往尚金吾的屋子去。

走到门口见樱花四使中的两位站在门边一边一个的全神戒备,不由讨好地打了声招呼道:早!早!太子老兄还没起床吗?樱花使者一见是上官宝急忙抱拳施礼,口称见过上官小姐!呵呵,客气,客气。

快叫金吾老兄起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点,天亮人家比赛可就开始了。

随口宝自己心急,也不管外面是什么天色,推门就闯了进去。

尚金吾也有些睡不着,正胡思乱想,就听门外上官宝的吵嚷声,不由心中一喜,闭着眼样装睡沉的样子,想看看那丫头冲进来后会怎么办。

哇,你还在睡。

真是的,个大男人不遣胡儿匹马还在这么虚弱可怎么好,起来!起来!阿宝一见尚金吾闭着眼,似乎没醒的样子,也不管樱花使者的脸如何难看,只扑上去揪尚金吾的耳朵。

嘶,你这野蛮的丫头,快放手!这哪里是什么太师府的千金小姐,简直就一母夜叉!尚金吾简直一个头有两个大,眼珠子霎时瞪圆,瞅向小尼姑一样的上官宝,心想这位的爹娘也太不负责任了,还真给当成野小子养到这么大?嘿嘿,起来吗,快起来,我睡不着。

松开手,嘻皮笑脸地回头对青了脸的樱花姐姐办鬼脸,俩使者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地互相望了望,见主子似乎并无不悦,急忙返身走了出去,顺便带上房门。

睡不着就来折腾别人?尚金吾郁闷,想当郁闷,心想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让人出乎意料呢。

当初在渤海国初次相见,一颗心不由被她的坚强和多情所吸引,如今怎么越来越像个无赖了呢?看这样子,今天的桃花节上有得热闹看了。

…………戴上!不戴!戴上!不戴就不带你去看比赛。

尚金吾手中拿着一个新的遮纱斗笠,用很严肃很严肃的目光瞅着急着出门的上官宝。

戴上就戴上,你不就嫌弃我光着个脑袋给你丢人吗,哼。

阿宝委屈地接过斗笠,气哼哼地戴在自己的光脑门上。

我,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自己……自己长得很妖精。

尚金吾看着那张花骨朵似的小嘴,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跟这家伙待在一起时间越久,尚金吾感觉自己的肝火就越旺盛。

时不时地有种要喷火的感觉,真恨不得,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心下悸动,尚金吾急忙将目光从那张诱人的小嘴上躲闪开去。

心想戴着个斗笠都诱惑人,真是——妖精。

清晨的桃花坞四处润湿着稀薄的水雾,那些高墙大院的边边角角,每个株桃树都被水洗一样的清丽。

桃花格外娇艳,枝条格外青黑,大捧大捧的桃花枝被从运动丫上剪下来,被家中最好看的侍女捧着献到了坞国国王和他的桃花仙妃即将登临的高台上。

围着那红地毯铺就的高台,粉粉的尽是一片数不清的桃花。

阿宝从尚金吾非常华丽的马车上下来,踩着红地毯上了万花丛一样的高台后,放眼一望,顿时有些眼晕。

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头已经密集地排在那些桃花后,用着万分期待景仰爱慕样的眼神往高台上扯着脖子望过来。

阿宝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尚金吾,有些疑惑的问道:是我这么招人喜欢还是你这么招人喜欢?不是我,也不是你,是即将登台的坞国国王和他的桃花妃。

尚金吾远远瞧见一队皇家所用的仪仗行来,不由微笑牡丹花扯着阿宝的手从客人座椅上站了起来。

国王驾到!仙妃娘娘驾到!唱和之声由远而近,邬国的臣民顿时纷纷拜倒在地。

国王万岁!仙妃娘娘万岁!颂唱之声震耳欲聋。

阿宝掏了掏耳朵,有些好奇地望向有木沉香插着桃花的驾辇。

一个穿着黑色刺金龙袍的家伙伸手搀着一们穿着粉色霓裳的女子从花辇上步了下来。

纤纤!阿宝看着那个缓缓走近的桃花仙妃不由吃惊地大声惊叫起来。

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086章 披着羊皮的狼纤纤!阿宝一下子挣脱开尚金吾的手,状若疯狂地扑向仪态万方走向高台的邬国桃花仙妃。

嗡!还没将纤纤抱进怀里,脑袋不知被谁重重一击,现时倒地不省人事。

尚金吾现时大惊失色,见有木沉香一照面就将阿宝砍翻在地,阴着个脸就扑了上去,眨眼间两个人拳来脚往竟过了不下百招。

四处的武士见国王跟邀请的贵宾突然动起手来,有些弄不清状况,纷纷手持兵刃围拢上来,樱花四使早就鬼魅样闪身护在主子东南西北四周。

隐在暗处的影卫也趁着混乱在台子下与邬国武士动起了手,场面现时一片混乱。

都给我住手!穿着粉色霓裳的桃花仙妃已经将阿宝抱起在怀里,抬头恶狠狠地瞅向那个身强体壮人高马大穿着黑色刻金龙绣袍的家伙。

有木沉香一听老婆大人发话,立马乖巧地撤掌退出圈子。

老婆,这是你熟人啊?见桃花仙妃将那个戴斗笠的白衣少年抱在怀中,有木沉香的眼中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醋意。

她是我妹子,你竟然把我失散多年的妹妹给打晕了,你说,你该当何罪?仙仙怒目瞪着有木沉香,见有木沉香十分委屈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装饰精美的锦盒,打开锦盒从中捏出一丸丹药递给桃花仙妃,讨好地说:不会有事的,我这里还有九转还魂丹,就是死人也能救活,嘿嘿。

桃花仙妃知道是好东西,毫不客气地接过那丸药塞入阿宝口中,又接过宫女奉上的一盏桃花露,侍候阿宝将药丸吞了下去。

尚金吾听那桃花仙妃说阿宝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现时挥了下手,樱花四使立刻极默契地从众人眼前消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台子下欲扑上来拼命的影卫,也似潮水般,眨眼间闪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有木沉香状似简单的眼目微微暗了暗。

心想这渤海国太子果然不简单,今日来,竟带了这么多人手,难道也在打齐国那批粮草的主意?有木沉香你个混蛋!她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阿宝混混沉沉还不待睁眼,耳朵中就传来女人的咆哮怒骂声。

我哪知道她是个女人啊?我这不是担心有人谋害你吗?男人委曲求全的声音。

那个仙妃娘娘和有木殿下,是不是先不要吵?现在阿宝受了伤。

耳边是尚金吾温润的声音。

纤纤……阿宝揉了揉脑袋,睁开眼叫了一声。

哎,阿宝,你可醒了,你怎么会跑到桃花坞里来了呢?这个桃花仙妃,果然是一年前消失的那个纤纤。

阿宝那个待确认眼前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就是纤纤,不由气得咬牙切齿,原来是偷偷跑到桃花坞来当什么仙妃娘娘了。

纤纤,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当初那么喜欢你,竟然跑到这个地方嫁了人也不告诉我,呜呜,你个死丫头!阿宝抱着纤纤,一个劲往纤纤漂亮的衣裳上擦眼泪鼻涕。

纤纤有洁癖,见阿宝老毛病又犯了,不由将阿宝推给了尚金吾:哎,那个太子殿下,还不赶紧安慰安慰你的小情人。

你瞎说八道什么呢?阿宝乍然跌进尚金吾怀里,抬头见金吾太子也莙得羞红了脸,不由得恼生跳脚要去撕纤纤的嘴。

女人,哎,我说,能不能让本王把这桃花节顺利举办完呐?眼见以往在群众面前颇给面子的纤纤与那个什么阿宝在高台上追追打打,有木沉香的一张脸顿时拉得老么长老么长。

阿宝这时打量起纤纤的这位夫君。

只见此人一身黑色刺龙绣袍,头戴黑色冠玉,五官端正,身形高大,颇有力拔山兮的楚霸王气概。

心想原来纤纤喜欢的是猛男啊。

纤纤啊,这位就是姐夫啊,不过这家伙似乎很野蛮,一见面就打我脑袋。

阿宝不怀好意地绕着有木沉香转了几转。

一个身形高大威猛,一个娇小玲珑,看起来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然而纤纤却知道,这小霸王是出了名的不吃亏,如今挨了有木沉香一拳,只怕待会会给有木沉香好看。

好歹这大个子是自己如今的夫君,好歹这大个子对自己也不赖,好歹这大个子是台下数万民众的王,纤纤讨好地上前去拉阿宝的手,道:等会有好戏看呢,你先忍忍好不好。

不好,忍下内伤怎么办,要不想我捣乱,待会比赛那个赛马的时候我也要出场,你们那个桃冲的花氏父女还抢了我的马了呢。

阿宝扯着脖子往台下望了望,也不知道有木沉香吼了句什么,台下原本拥挤的人群纷纷四散了去,台下往南留出一块诺大的场地。

什么?有人敢抢你的马?纤纤听到此话大是惊讶,心想以往都是这位抢别人来着,今个怎么也被人抢了呢?你难道不知道你这老公治下的臣民都是土匪强盗?哦,其实他自己长得就像山大王。

瞧瞧人家金吾太子,那才是标准的一国之君该有的相貌,站有站姿,坐有坐姿,丰神君雅,不可方物……阿宝正损着有木沉香夸着尚金吾,不期尚金吾就目含春水地望了过来。

老天啊,保佑啊,你老兄别用这种眼神光看着我啊,胸闷,憋气,压抑,我要晕了!阿宝被那双深情厚意的眼目给看得差点立时翻白眼,急忙在尚有几分意识的状态下调转了眼神。

姐姐,你听说眼光也会要人命的吗?阿宝目光僵直地抓住纤纤的手,整个小身体都几乎吊在纤纤身上,大神在在地问。

什么?纤纤有些不解地回头看了尚金吾,忽然笑了笑道:你还是赶紧坐过去吧,不然,有些人的眼光的确能杀人。

阿宝一见尚金吾那种眼光心里就发虚,心想这家伙眼睛怎么会放闪电呢,电得人心里麻麻痒痒的难受,不由期期依依道:姐姐我能不能不过去啊。

不能!今年是我桃花坞一年一度的桃花节,孤的桃花仙妃要陪孤看国人的赛马比赛!死块头的声音大得像打雷,阿宝气地恶狠狠仰头瞪了他一眼。

话说,因这这一仰头,那恶狠狠的威力就减得所剩无几了。

阿宝,过来,别闹了。

尚金吾终于自动走上前去认领这个被坞国国王视为眼中钉的小妹妹,老是霸着人家老婆这样那样,难怪人家要不高兴了。

我不过去,我要下去参加比赛。

阿宝揉了揉手腕,心想我还没找着那个抢我马的女强盗呢。

现在只是初试,桃花坞十八冲,每冲会派出三名选手,分组淘汰后会有八冲入围,以你那匹踏雪无痕宝马的脚力,加上那个花间的伶俐,想来进入前八名没什么问题。

所以,你就静静地先在这台子上坐着看热闹就成了。

有大哥在,你那宝马跑不了。

尚金吾轻轻拍了拍阿宝的肩,心想这丫头明显就是想着下去捣乱,问题是她一个捣乱不要紧,就怕她身后那些影卫也跟着下场子胡搅。

现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与有木沉香发生冲突。

铜锣响过,不知何时,台子下方不远已经不摆溜散开十八匹马,马上之人都穿着牛皮制成的铠甲,头上戴着用铁丝网制成的头盔,手中拿着一支长约七尺的桃木棍。

不是赛马吗?那木棍用来干什么?阿宝见那伙子人在出发前互相用木棍击打,噼噼啪啪看起来好像很热闹,但热闹之下似乎又有着示威的意思,不由扭头好奇地问尚金吾。

那木棍是用来相互攻击的,等会赛马开始,只要马一跑动,马上之人就可以向身边的参赛之人发出攻击,被攻击打下马的人,就表示失去比赛资格。

尚金吾解释道。

啊?这么野蛮,我还以为就是骑着马跑,谁最先跑到终点就算谁赢呢。

阿宝心中暗暗庆幸,幸亏方才听了尚金吾的话没有下场子,不然一顿乱棍打下来,不毁容也要躺半年呢。

话说这小身板还要留着去北方战场找勋呢。

果然马一飞驰,那些马上骑士就抡了棒子一边向前冲,一边招呼身边的参赛选手。

邦得一棍子敲在一个骑手的头上,骑手身在在马上晃了晃,眨眼掉下马去,因为手中死拉着马缰,竟被马拖出去好远,要不是那些骑手控马控得好,这落地之人只怕被马踏如泥了。

一见有人掉下马来,立即有武士跑上去将堕马之人用担架抬了放在场地外,验明正身后宣布退出比赛,然后是各归各家,自家人前去认领伤员。

远远看着那伤员头套拿下,鲜血淋漓下,一晃一晃地被家人架走。

阿宝心想这不死恐怕脑子也不灵光了,会不会跟司徒俊一样,醒来后啥也不记得了。

靠,怎么想起司徒俊那厮来了。

见阿宝滴溜溜的眼目在薄纱下盯着那些比赛的人看,尚金吾不由暗暗舒了口气。

哈!好啊!又下去一个!许是适应了这种比赛规格,阿宝一见有一个被揍下马去,不由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使劲!使劲!打打打!尚金吾那个汗啊,心想这丫头还有暴力倾向啊。

正看着,忽然有武士跑上来在有木沉香面前单膝点地见了一礼后,递上去一一张信笺。

有木沉香打开看了看,握在手中片刻,再张开手时,那一纸信笺顿时化作风中尘埃。

好功力!尚金吾暗赞一声,碎石易,碎纸难,若猜得不错,那信纸之中应该是有关南齐那队粮草车的信息,难道车队已经进了坞国范围?尚金吾忽然将手在发顶拂了一下,旁人看来,似乎是在抚平被风吹乱的发丝,然而看在隐在暗处的樱花四使眼里,就是某种提前动手的暗号。

阿宝对不起,感情是感情,国家是国家,金吾不能为了与你的情谊就置国家利益而不顾。

那批粮草,渤海国也志在必得,因为渤海国已经与北魏达成共盟。

场地上的马赛已经开始进行第二轮,台前的桃花因为烈阳的升起,有些已经开始萎蔫下去。

尘土四扬间,晨间所看到的美好的一切,像一场幻境般消失殆尽。

瞧着一个个选手被拾掇破布一样地拖下场去,阿宝有些疑虑地眨了眨眼,晨间那么努力营造的浪漫就是为了迎接这场野蛮的比赛?桃花坞真是一个土匪窝!花间?那个身形矮小骑在踏雪身上的选手可是花间那个死丫头?看着还剩下的八名选手中身型可疑的那个人,阿宝的脑袋上仿佛长出了恶魔的尖角,两只小手相互咯吧吧互握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阿宝,别下去好吗?等比赛结束大哥就帮你把你的东西统统要回来。

尚金吾一见阿宝起身,一把抓住阿宝的臂膀。

不好!放手!我要让那小丫头知道,光有好的坐骑也不能表示她就可以得第一!阿宝打定主意要教训那个歹毒的丫头,硬是甩开尚金吾的手往纤纤那边走了过去。

尊敬的邬国大王,管某也想参加这次赛马比赛,不知道可不可以?阿宝郑重其事地对坐于上位的土匪头子有木沉香微微鞠了一躬,心想看在你是纤纤老公的份上,本小姐给你点面子。

阿宝,你真要参赛?纤纤正看得兴奋,听阿宝要参赛,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担忧。

放心啦,凭着本大爷混世魔王英勇无敌的身板,他们想把我打下马来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阿宝非常之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好,就给这位,啊,这位小兄弟拉我我邬国最好的马来!有木沉香本是草莽出身,一见自家娘子的妹妹有这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顿时赞赏万分地大声命人牵马。

不必了,就麻烦大王姐夫命人给用黄布围出个围子来,嘿嘿,阿宝变个戏法给你们开开眼。

阿宝一挥手,拒绝有木沉香大王的马屁赞助,心想花间,你等着,等会让你瞧瞧惹了本爷,哦,本姑奶奶的后果。

有木沉香扭头看了看纤纤,心想你这妹妹脑子没毛病吧?参加赛马竟然不要马,还要变什么戏法。

纤纤却向着自己的夫君挤了挤眼,心想这丫头一年不见似乎哪里出了古怪,浑身有种不一样的祥瑞之气,难道真有什么法宝不成?嘻嘻,且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黄布围子一搭成,阿宝就走了进去,等到一声呐喊撤围子,上官宝竟骑着一匹白色的斑马走了出来。

只见此斑马扭扭捏捏,似乎有些不情愿地抬起前蹄看了看,又扭着脖子打量自己的身板和屁股,似乎对自己这副模样很好奇。

冥虎!尚金吾一见斑马脑门上那个斗大的王字,不由差点骇掉了下巴,阿宝这丫头可真行,愣将冥界神兽给折磨出一副马的模样来,再看阿宝手中拿的那根棍子,远远望着黑不溜秋,似乎不甚起眼,可舞动起来便寒风飒飒,似乎也颇不一般。

阿宝骑着花斑马一上场,顿时惊呆了无数人。

这马也太神奇了,那一身皮毛竟然像考虑。

再看马上之人,已换了一身紧身胡服,头上依然戴着白色遮纱斗笠,两腿一夹,白斑马腾空就跃进了场地。

那高度,那速度,那还是人间的马吗?简直是插了翅膀的天马下凡!冥虎幻身的白马往寒马场上一跃,其他的良驹都吓得灰溜溜往一边跑去,那没跑的竟在原地哆嗦着撒起尿来,感情大小便失禁了。

唯有踏月还好,一闻见主人的气味,立刻小步跑上前来,任凭花间怎么勒缰绳都不管用。

这哪里还用比啊!直接跑去夺冠得了!眼见被上官宝搅了局,场子四围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桃花坞十八冲本就是些好勇斗狠之徒,见那匹花斑马一出现,自家的马吓得纷纷溃逃,今年夺标无望,顿时眼中射出仇恨嗜杀的光芒来。

纷纷操起藏在腰间的家伙往场地中央围拢,似乎大有把那突然进场来的一人一马给生吞活剥了。

无耻的强盗窝,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纤纤见十八冲的人面露凶狠之像冲向阿宝,顿时气得一把将头上的花冠甩在地上,飞身下去,一脚踢翻那个骑在踏月身上的小丫头花间,翻身跃上马背。

老婆!你别走!改造是需要时间的,你给我时间啊!有木沉香一见好不容易求得的美人老婆要弃他而去,顿时慌乱起来。

手一挥,立时有大批的武士往上官宝的纤纤围拢上去。

纤纤一见,更是气红了眼,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将这个地方彻底净化,变成真正的世外桃源,没想到只不过是帮着一群狼披上了羊皮而已。

阿宝,还不快走!有木沉香已经派人在桃花山劫持南齐的粮草车了!没有那些粮草,司徒勋会死的!纤纤的一句话立时惊醒了发蒙中的阿宝,手中苍龙棍一舞,随着纤纤就跑出了包围圈。

护住那两个女人!粮草我们不要了!尚金吾一见阿宝随着纤纤向桃花山方向赶去,顿时大惊失色地命令下去。

十几个影卫也追随着阿宝往前冲去。

有木沉香见纤纤弃他而去,顿时一扯身上的龙袍露出一身劲装,翻身上了武士牵来的宝马,心中暗恨,怎么会让娘子知道劫持粮草的事情呢?自己可是跟娘子下过保证,再也不当强盗的,这可怎么办?大王,十八冲的人已经往桃花山去抢夺粮草了,仙妃娘娘一去,可就露馅了。

一名武士还不知道仙妃娘娘已经知道了抢粮草的事,惊慌失措地前来禀报。

他娘地,随本大王前去保护娘娘!有木沉香沉腰从侍卫手中拿过自己的青龙偃月刀,大喊一声,往纤纤跑走的方向追去。

满树桃花若雨飞。

原本像似仙境的桃花坞一时间人仰马翻,尘土飞扬。

数百匹战马随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追向桃花山。

第三卷 霸女追夫 087章 与君相逢不相识桃花山下修罗场,护送粮草的御林军已经与桃花山的土匪交上了手。

呐喊声,惨叫声,让整个妩媚的桃花山显得妖艳凄厉。

蓬蓬的鲜血喷洒在粉色的桃花上,顺着花瓣淋淋漓漓,滴落青石。

阿宝与纤纤一出桃花坞,所看到的便是这样凄惨的一副景象。

住手!都给老娘住手!纤纤早认出那些土匪就是桃花坞里所谓改造好的良民,不由怒从心头起,自腰间扯出一条飞绫猛然抖出套住了一个土匪的脖子,手一用力,便将那杀红了眼的土匪从马上摔了下来。

一嗅见血腥味,冥虎早就显出了原形,立在半山岗啊呜!一声长啸就扑向正与王洁费允祥几人纠缠的樱花四使。

上官姑娘!樱花四使一见是上官玉来了顿时大惊,急忙撤身退后互相对看了一眼。

主人有过严令要护这位姑娘一路平安抵达南齐北大门济津城,如今对方手执苍龙剑冲了上来实在把她们骇了一跳。

樱花四使听令!撤出所部人马!尚金吾紧随其后也抵达桃花坞山下,眼见阿宝跨着冥虎扑向字迹的人马,立刻喝令樱花四使退出战场。

娘地,这就跑,不是还有个没泡的吗?尚金吾,感情你是只白眼狼,在我面前假慈悲!阿宝眼见御林军死伤无数,心中气得狠了,挥舞着苍龙就向尚金吾杀去。

阿宝,你听我说,大哥不是有意跟你作对,大哥有大哥的立场和难处,阿宝……尚金吾急忙抽剑招架,一边招架,一边慌乱解释。

呸!强盗!土匪!你和他们一样是强盗土匪!怪我瞎了眼珠子,竟还当你是大哥!阿宝气得狠了,一招一式狠辣无比,招招不离尚金吾的要害。

阿宝,你是想杀了大哥吗?尚金纵使武功再高也无法与苍龙剑对峙,何况对方是他最不忍心伤害的人,躲闪之间不由被苍龙的锋芒刺伤,一身白袍眨眼间桃花点点,躲闪间不小心坠下马去,身形落地一刻。

心一横,竟将手中宝剑丢弃,闭目等死!苍龙剑直刺向尚金吾的胸口,眼见尚金吾丢弃宝剑,阿宝急忙收住剑锋,然而剑气依然迫得尚金吾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到底无法将苍龙剑刺进眼前这个始终温润如玉待她的大哥,阿宝不由气的嘶声怒吼。

你!你无赖!你拿起剑来跟我打啊!是大哥对不住你,你若恨,便杀了大哥!尚金吾目中哀伤重重,口角血迹蜿蜒,一张绝世粉面竟是比桃花还凄艳动人。

尚金吾,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阿宝见尚金吾如此模样,心竟没来由的抽痛,拨转冥虎弃尚金吾而去。

阿宝!尚金吾知道字迹与阿宝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和睦相处,目间流露出隐约难言的绝望。

主人!您受伤了!碧桃远远追随而来,见太子殿下血染白衣,不由惊骇异常,急忙奔过去,去包扎尚金吾周身用的剑伤。

尚金吾抬头见隐在暗处的樱花四使要对上官宝发动袭击,急忙大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这面尚金吾带伤领人离去,那边有木沉香已经被老婆揍得像只癞皮狗。

老婆,我错了,我不知道它们会来劫这粮草车啊,你别生气啊。

有有木沉香哪里敢对亲亲老婆大人下手,一边用手臂护住脑袋,一边央告老破别气坏了身子。

我让你骗我!我让你口是心非!我让你记吃不记打!强盗!土匪!纤纤手中长绫若鞭,一下下毫不留情地抽向那个铁塔一般的男人的身体。

仙妃娘娘,求你绕了大王吧,都是小的们该死,与大王无干啊!桃花坞众人一见心中的神仙娘娘发了怒,顿时丢弃兵刃,纷纷跪在地上向桃花仙妃向大王求饶。

有木沉香,趁着老娘还未动杀机,赶紧领着你那帮小喽啰给我滚!纤纤揍人揍得娇喘嘘嘘,有木沉香见老婆额头累出汗来,心疼地急忙凑前去用袍袖擦拭,谁知还没挨上边,就被纤纤一脚踹在肚子上。

纤纤。

有木沉香捂着肚子,满脸都是无法述说的委曲,一双大眼中竟然氤氲着泪意。

纤纤最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委屈的就像个孩子一样,不由转过头翻身跃上踏月,驱马向阿宝汇合。

王将军,兄弟们伤亡如何?阿宝一问话,仿佛还在做梦的王杰立马清醒过来,急忙跳下马来,单膝点地跪奏:回大人,幸得大人突然驾临,兄弟们上网尚不严重。

这位是?费允祥没见过上官宝,再加上上官宝头戴斗笠,不由迷惑王杰何以会叫这个穿白跑的少年为大人。

哦,这位是皇上秘密派来护送粮草的钦差大人。

王杰眼珠子一转,在费允祥耳边胡诌,心想既然是密派,你费允祥也不可能去查证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啊,下官费允祥参见钦差大人!有大人在费某身上的担子可就轻松多了。

本想感谢这位少侠出手相救,如今既然是皇上的密使,自然就是皇上身边的人,费允祥急忙上前与上官宝见礼。

护送粮草的钦差大人?王杰,你就胡诌八,你也不怕将来对证起来弄个欺君之罪。

但看王杰眼中生怕自己离去的慌乱和仰慕,上官宝倒无法推辞这个可以合理与粮草官兵一路赶往北大营的理由。

算了,就当再为勋做一次钦差吧。

费大人不必客气,本钦差只奉命秘密保护,其他押运粮草的一应事务还请费大人继续多多费心。

阿宝见这位准姐夫也是一表人才,不由心中替四姐姐上官语颇感欣慰,暗道日后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喝上四姐姐这杯喜酒。

听说费大人与上官太师家的四小姐定了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娶新娘子过门啊?粮草车缓缓后行,上官宝骑着冥虎与费允祥并驾齐驱,用很亲切的同僚口吻问道。

哦,等此次公务交差,下官返京后就上门迎娶。

一提起未婚妻,费允祥满面都是柔情蜜意。

阿语长得美貌动人,性情也温柔体贴,唉,就是身体有些弱,不知道过门后能不能操持府中事务,可怜母亲年纪也大了,身边也没有至亲的女眷侍候……这费允祥自幼丧父,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因家境贫寒,就是当了官后,府中也没雇几个下人,全是老太太忙里忙外张罗,这也是上官博不太乐意将女儿嫁过去的原因。

阿宝不知道这些,见费允祥能文能武,谈吐也不俗,不由高兴四姐姐得了位佳婿。

得了费允祥回京就要娶亲的准信后,兴高采烈地返身往远远跟随在队伍后的纤纤行去。

姐姐骑马累不累?等到前面的镇子,我让王将军找辆马车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阿宝体贴地看着纤纤。

纤纤与老公闹翻腾后,执意要送阿宝往济津。

因为她担心桃花坞那帮子土匪,要是看她不在,说不定又会尾随其后打这些粮草的主意。

常言道送佛上西天,何况离开桃花坞似乎也没什么其它去处,不如与阿宝同路说说话儿,再去看看那位司徒勋到底配不配自己这位妙人儿妹妹。

一路行来,断断续续听阿宝说起一些往事,纤纤不由也心生感慨。

当初见阿宝被那豆腐西施所伤,命在旦夕,便擅作主张将封印在水晶中的素黑的三魂六魄移植到阿宝体内,却不想竟给阿宝带来了如此沉重的伤害。

那孩子你真舍得不要了啊?纤纤还没做过娘,一听到阿宝将生下来的宝贝儿子送了人,不由好奇。

不要提他了姐姐!阿宝一听纤纤说起司徒汝南,眼前顿时浮现出那双黑漆漆亮晶晶的小眼睛。

那要是自己与勋哥哥的孩子该有多好,自己怎么会舍得将他送人呢?可那是司徒俊的种,那凤眼薄唇,简直就是另一个缩小版的司徒俊,怎让她如何日日面对?好,好,不提,不提。

你那位如意郎君是否知道你逃出宫里到战场来找他?纤纤一见阿宝恼了,顿时知道戳了阿宝的痛处,急忙转变话题。

阿宝知道纤纤问的是司徒勋,不由幽幽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会不会乐意娶我这残花败柳的女人做妻子。

这么忧伤沉重的小女人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上官宝,纤纤一想起阿宝那些遭遇的始末,不由更感慨愧疚,心道破了身生了孩子的女人在自己那个世界同样可以再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阿宝是生活在万恶的封建社会,那个狗皇帝还是司徒勋的亲哥哥,司徒勋能跨过伦理那道关口来真心真意对待阿宝吗?阿宝,去了你也暂时不要暴露身份,反正你始终戴着斗笠,除了那个王杰没人知道你就是上官宝,等进了前面的镇子姐姐替你易容,保准那个司徒勋不知道你是谁,可就是你这老虎是麻烦事。

纤纤瞅了瞅阿宝身下的冥虎,见那家伙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不由被这通灵的家伙逗乐。

是啊,这家伙太惹人瞩目了。

嗯,姐姐,干脆我们同乘一骑,不过现在我可是男人的身份,你可是女人,要是被那些土匪看见,怕是要说三道四。

哈哈。

别忘了你还是人家的仙妃娘娘呢。

又是仙妃娘娘,真他妈的没创意!上官宝又在腹诽司徒俊。

我怕他们?啐,赶紧把你那吓人的畜牲收了上姐姐身后来,姐姐正好就没跟妹妹亲近亲近呢。

纤纤啐了一口,想有木沉香知道阿宝是女孩子,应该不会多心,不由放心地让阿宝到自己身后来。

两个人共乘一骑随着车队进了城,寻了客栈住下,又让王杰给找来马车。

御林军的弟兄见这位神秘的大人一路抱着娇艳如花的土匪老婆有说有笑,不由窃窃笑着纷纷交头接耳。

阿宝猜到那些家伙误会自己与纤纤,却也不解释。

王杰看不过有人敢诋毁心中神圣一般女子的清白,不由起身要去训斥那些士兵,却被阿宝拦住叫到房内。

王将军,我想易容进北大营做一名普通军士,希望王将军不要与其他人说婆我的身份。

对费大人就说钦差大人回京复命去了。

阿宝淡淡道。

王爷那面?王杰有些疑惑。

王爷那面也不可以说。

阿宝想。

纤纤说的有道理,自己还是试探一下司徒勋的心意再说。

省得这家伙无法面对逃宫的自己,害的自己空欢喜一场。

再说两军交战,让他知道自己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乱了他的心神也不好。

王杰低头沉思了一下,虽不知道上官小姐为何要这样做,可知道这样做自有小姐的用意,便默默点了点头,抬头时眼中一片清亮,语气坚定道:那就委屈小姐暂时做末将的亲卫,杰定护小姐周全。

如此甚好。

麻烦将军给准备一套亲卫的装束,以及一匹战马。

上官宝交代完毕,就摘下斗篷让纤纤为自己易容。

咦,阿宝,你这头上生出黑发来了呢。

纤纤摸了摸那些黑色的短发,不由惊喜大叫,原本想弄顶假发给阿宝戴,如今阿宝这个模样,却更像一个少年。

是吗?阿宝大喜,急忙拿起桌子上的铜镜,左右前后地看,果然是黑色,而且已经长了有二指长,竟是直竖竖的向上,有些愤青。

…………军中缺粮已有三日。

校尉以下军士,每人每天只分的二两米。

对这些整日冲杀的汉子们来说,二两米不够塞牙缝的。

听说朝廷押送粮草的车马到了,不由纷纷欢呼雀跃起来。

靖南王司徒勋正在为粮草苦恼,听闻费允祥押运的粮草到了大营一里外,顿时高兴地亲自骑马前来迎接。

远远的一个人,骑着黑色的骏马,穿着银色的战甲,满脸征尘出现在面前,阿宝差点没认出这个胡子啦渣黑脸膛的家伙就是以前那个娃娃脸司徒勋。

见过靖南王千岁!一见王爷亲迎,费允祥慌忙率领押粮官兵下马给王爷请安。

阿宝愣了愣,也随着大家单膝点地,泪眼模糊间却听得那人说:费大人辛苦了!王校尉辛苦了,将士们辛苦了!起来!大家都起来!你们顺利押运来粮草,按说应该由本王向你们致敬!沿途的风波,司徒勋已从王杰的飞鸽传书中悉知一切,却不知道近在他身边跪着的兵士中就有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兄弟们怎么不进大营?御林军弟兄们都跟随王爷进大营去了。

一个接受负责看押粮草的北大营兵士,见押运粮草的御林军被弟兄们欢呼着拥进大营,唯留下一个个子矮小的士兵还傻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由上前笑嘻嘻地提醒。

哦。

阿宝抬手摸了把眼泪,喉间有些哽咽。

数月不见,他似乎变了个人一样,变成了一个铁打的汉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管兄弟……王杰一回身不见了上官宝急忙回身来找,见阿宝低头抹眼泪,心中不由一酸,唉,真是亲人相逢不相识啊。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就是日夜你思念的那个人。

近在咫尺,远若天涯。

……粮草车顺便带来了慰劳军士的肥羊美酒,今日的北大营如同节日般热闹起来。

北大营的士兵们纷纷与雪中送炭的御林军兄弟拥抱痛饮。

靖南王司徒勋业吩咐手下在大帐中治下一桌酒席,为远从京师而来的费允祥费大人和王杰王校尉接风洗尘。

阿宝只是名亲卫,没有资格进帅帐,也不与其他兵士同席,只静静地立在帅帐外,听里面司徒勋的说话声。

王杰见了心下不忍,不由在酒席上提起道:王爷千岁,末将有位武艺超群的结拜兄弟想留在王爷帐下效力,不知道王爷可否赏末将个面子留下此人?哦,武艺超群的兄弟?那敢情好,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样的能人义士多多益善,本王感谢还来不及,说什么赏面子不赏面子,快,请王将军的结拜兄弟进来一见!管保,王爷请你进账!侍卫一传,上官宝顿时愣了。

自己,自己这就要面对勋了吗?勋会不会认出自己来?神色慌张中不由整了整略显大头盔衣甲,(话说这可是王杰所能找到的最小号的兵士服了)深深呼吸平静思绪,上官宝这才随着那名侍卫走进了司徒勋的大帐。

管保见过靖南王千岁!上官宝进了帐门,也不敢抬眼去看,只低头跪下见礼。

你?这王杰口中武艺超群的结拜兄弟竟是如此瘦弱的一个人?司徒勋眨了眨眼,风目中略略浮起一丝不悦看了一眼王杰。

吓得王杰以为露了馅,急忙低头避过王爷锐利的眼锋。

你就是管保?司徒勋虽然不悦,却并没有流露出来,依然满脸微笑着看向跪在下方的那名兵士。

是,属下就是管保。

上官宝是谁,那是司徒勋肚子里的蛔虫,一听司徒勋口气,就知道这家伙看自己身形矮小心中有些看不起自己,不由涌出几分怒气,抬头朗声答道。

那亮若星子的眼目射向自己,司徒勋无来由地心悸了一下,似乎是被什么击中一样。

阿宝?司徒勋噌地一声从座椅上立了起来,刚要举步上前,细瞅那人,虽然身形单薄,却长着一双剑眉,一张小脸因这剑眉却也无端端透出几分英气。

管兄弟请起!呼,回过神来,司徒勋手一抬,示意阿宝起身。

字迹又就势坐回帅椅。

心中不由暗自取笑字迹的失态,怎么会以为是阿宝呢?眼见靖南王又坐了回去,王杰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方微微落了地。

不知管兄弟都会谢什么武艺?要投军到我帐下,不是一句武艺超群就可以混过去的。

司徒勋瞅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王杰,唇角边挑起一抹坏坏的笑意。

属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阿宝瞅见某人嘴角的那抹坏笑,不由恨恨地咬了咬嘴唇。

就让你嚣张,等着我慢慢修理你。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好好好,如今营中也无甚娱乐,不如管兄弟就为大家舞上一段剑如何,也好让本王见识见识管兄弟的武艺。

司徒勋犹不知死的提议。

帐中其他北大营的高级将领面目上纷纷流露出嘲讽的神态。

还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你小子就吹牛吧,待回就会被王爷戳穿你的牛皮。

属下尊王爷命!上官宝知道众人瞧她不起,不由一挺身立了起来。

司徒勋微笑着看着这个牛皮哄哄的小资,心想若不是看在王杰的面子上,本王才懒得修理你。

抬手解下腰间宝剑抛了过去。

上官宝伸手接过宝剑,双掌合剑,默默捻了一个剑诀。

先是执剑礼,而后缓缓舞起来。

初时动作不大,好似闭月羞花轻点涟漪,落英缤纷,春江花月,月落西山,夜起乌啼,动作忽快,剑啸龙吟,身影狂啸,长江奔流,卷起千江浪,千里流沙,大漠孤烟,夜半烽火,塑风狂啸。

剑势越来越凌厉,隐隐带来金戈铁马之声,满腔的悲愤,满腔的幽怨,都在这剑舞里发泄到极点。

一时席间剑气森森,龙吟虎啸,人影晃动间,竟似整个大帐都是上官宝的影子,司徒勋不由大惊失色,心想此人果然了得。

好!好剑法!司徒勋不由得拍掌叫好,帐中一干人等也醒过神来,纷纷鼓掌叫好。

不知王爷还要考较属下什么技艺?上官宝一招平沙落雁做了收势,将宝剑交到旁边侍卫手中,双手抱拳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地问道。

嗯,不知管兄弟马上弓箭如何?司徒勋起了爱才之心,风目中射出灼热之光,紧紧盯着上官宝,倒将阿宝盯得出了一身虚汗。

口中连连应道:小的莫敢不从。

心中却暗骂:死人,那眼珠子要掉出来吗?不就耍了几招剑给你见识见识,用得着这样看人?其实阿宝最弱的就是箭技,可不答应显然行不通,只好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头想办法。

要不,我跟王爷说说?王杰见上官宝神色凝重,知道这马上箭技有可能是这位的弱项,不由跟在身后压低声音道。

啐,说什么?阿宝白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混进来,再巴巴地告诉他自己是上官宝,然后又让他撵回京城去?要是踏月在就好了,可是踏月已经让她送给纤纤了,纤纤在粮车进了北大营范围就离开走路了,上哪里再寻踏月?唉,看来只好随便找匹破马来对付了,又不能把冥虎招呼出来,抬头忽见大帐不远处拴着司徒勋的战马御风,不由心中大喜,抬头假作不知道:属下想借那匹马一用,不知王爷可否同意?一听此话,司徒勋身边的将领顿时大惊,那可是王爷的爱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骑坐的。

也不知怎的,司徒勋只觉得眼前这管保的背影透着说不清的亲切,听他回头说要用自己的马一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御风却比主人聪明,嗅着上官宝身上的气味,见上官宝用手抚摸他的脊背,不由亲切地回过马脸来在上官宝臂膀上蹭了蹭。

这个死御风,今天怎么了?往日就是自己身边亲卫都带搭不理,今儿怎么对这初来乍到的匣子如此友好起来。

难道是缘分?啐,人与马也要看缘分?司徒勋见御风拼命地讨好上官宝,目中困惑不解。

嘿嘿,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会拒绝。

阿宝亲切地拍拍御风的脑门,又帮御风拂了拂颈上的长鬃,这才翻身上马。

拿本王的弓箭来!本王的弓箭可不是一般人能拉得动的,你既然敢骑本王的马,那本王就送佛上西天,顺便再让你用用本王的雕弓。

雕弓入手,上官宝就知道司徒讯是想着看自己笑话,不由嘿嘿冷笑。

臭小子,就让你看看姑奶奶如今的功力。

左手苍龙,右手冥虎,区区一把破雕弓就想难住我?啐,门都没有!百步外木桩上,已经有侍卫搁上了一只酒杯,阿宝策动马匹左右走了走,忽然右臂较力,一个翻身,咻的一声射出一箭。

众人皆震惊其速度之快,吃惊之余转眼再往木桩上瞅,嘿,那只酒杯好端端的还在那里嘛,吹牛,这下子可吹破牛皮了。

正在众将哈哈大笑之际,司徒勋却目瞪口呆地远望着那只酒杯发愣。

阳光西斜,恰恰一缕细光从酒杯正中横穿而过,而那孔洞刚刚好是剪头穿过的大小。

PS:根据作者原标题没有88章 直接是89章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089章 我一个人睡冷王杰随着靖南王的目光也发现了那酒杯的破洞,不由惊讶莫名地上前取了递给靖南王看。

箭过而酒杯不碎?这是什么骇人的功力?司徒勋拿那酒杯放在手中,又命人寻来失去踪影的那只箭,高高攀起来示范给众人看.众人待看到那支箭恰恰好从酒杯上的洞中穿出,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管兄弟果然是我大齐不世之才,不知可愿先屈居本王帐下作一名校尉,待立得军功,本王在奏明皇上,另行提拔封赏,不知管兄意下如何?司徒勋命人将那酒杯箭羽收回帅帐以作纪念,转身真情实意地对上官宝抱拳致意。

上来就封个校尉?司徒勋倒是大方。

阿宝转身瞅了瞅王杰,心想,兄弟我这一混可就与你一个等级了。

王杰抽了抽,心里却腹诽,若是王爷知道眼前这位武艺惊人的少年是上官小姐,只怕连帅位让出来都心甘情愿,区区一个校尉还真是有点屈才了呢。

多谢王爷赏识。

只是管某刚到帐下,寸功未立就升管某的职,说出去只怕其他弟兄不服。

管某原从最低末位做起,等立军功,再按赏封不迟。

上官宝见其他将领似乎心有不服,笑了笑,急忙抱拳拒绝了靖南往的美意。

就是就是,不若就让我这结拜兄弟在王爷帐下先做一名亲兵侍卫如何王杰心想,这样也便于给王爷你铺床叠被啊。

这个,本王把不得将这等能人义士纳入身边,就是怕屈了管兄弟的才。

司徒勋一听王杰的提议,不由心中大喜,又担心管保不乐意,不由紧张地看着眼前这少年。

管某甘为王爷帐下一名贴身侍卫侍奉王爷!奶奶地司徒勋,让姑奶奶侍候你,你可真是有福了!阿宝见司徒勋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贼像,不由急着上前去踹一脚。

碍着自己的身份,碍着对方的身份,只能做出一副感激零涕甘愿马前走卒的样子,扑通跪倒在司徒勋脚下。

祝贺王爷收得一名武艺超群的贴身侍卫!祝贺王爷!祝贺王爷!四周响起一片马屁之声,司徒勋见这管保侍才不傲,满脸诚挚,不由欢喜地上前搀扶,连声道:好好好!他的手过来扶她,阿宝的心尖忍不住颤了颤,差点主动投怀送抱。

死人,瞧那得意的小样。

心中高兴,加上暂无战争,这顿酒就喝到了太阳西斜。

趁着司徒勋未回寝帐,阿宝以贴身侍卫的身份好奇地摸进司徒勋的寝帐参观,见大帐内除了一排简易书架,一张桌案,再就是一张虎皮铺就的矮榻,榻上一张薄被一个枕头之外,竟朴素地再无其他。

啐,床板这么硬。

阿宝在那虎皮榻上坐了坐,凝耳细听外面无人,不由欢喜地在榻上打了个滚,扯开那被子猛嗅司徒勋留下的气息。

勋,我来了!勋我躺在你床上了!哈哈,你却不知道!阿宝那个得意劲啊,就甭提了。

小身子在随意滚将司徒勋整整齐齐的床榻蹂躏的一塌糊涂,正蹂躏的起劲呢就听帐外传来一声怒喝:哪里来的不知死的蟊贼竟然敢闯王爷的寝帐?白羽?是白羽的声音?方才自己还纳闷怎么没看见这死小子,这回是从哪里钻出来了?阿宝如同行窃被人捉了个现行,羞红了脸慢慢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说,你是从哪里派来的奸细,竟敢偷进王爷的寝帐?白羽见帐内被这家伙折腾得一片狼藉,书籍被褥满地,不由提着剑就杀了进来。

上前一把揪住上官宝的衣领子,拎小鸡一样提在半空。

救命啊!杀人啦!阿宝猛然被白羽捉住,神慌意乱间眼睛一闭放声喊叫起来。

嗨,白羽,你又在欺负谁呢?听见喊声,同白羽一同刚回大营交差的展翼闪身钻了进来。

原来展翼自上官宝入宫后就常与白羽厮混,司徒勋也喜欢他一身武功,这次出征就向上官博将呆在太师府整天无所事事的展翼要了来当侍卫。

展翼一进大帐,就见白羽掐住人家脖子手里拿剑威胁,又见那少年穿的是同他们一样的侍卫服,不由上前劝解道:干什么这是?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话说不开的?干什么?你问问他方才在这大帐中都干了些什么?白羽将手中的小子往乱七八糟的地上一扔,怒声吼道:赶紧给王爷整理好,不然等王爷回来仔细剥了你的皮!白羽,本王什么时候那么霸道了。

白羽吼声刚落,司徒勋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属下见过王爷。

白羽展翼一见王爷进来,急忙鞠躬施礼。

事情办妥了?司徒勋看了一眼帐内,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怎么搞得这么乱?自己所看的《孙子兵法》之类的书籍给扔的到处都是,连枕头都落下地来。

办妥了爷白羽斜眼瞧见王爷眉头跳了几跳,不由将身子往帐门口靠拢。

办妥了就回来将我这大帐弄成了这样?司徒勋怒声道。

爷,不是我!是…….是那小子……咦?方才那个小子哪里去了?白羽愤怒地指向上官宝的方向,这才发现那家伙竟然趁着王爷进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钻出大帐去了。

什么那小子,我看就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司徒勋说着蹲下身,一边生气,一边收拾整理地上的书籍。

王爷,真的不是我,白玉真的是冤枉的。

白羽委屈的不成样子。

心想,真是冤枉啊,这死小子哪里去了?见王爷收拾书籍,急忙也蹲下身子帮忙。

王爷,真的不是白羽,方才我是发现这里面有人。

展翼见白羽被冤枉,有些兔死狐悲,不由替白羽作证。

人呢?你不会是想说一个大活人在你们两位爷的眼皮底下溜了吧?堂堂靖南王的贴身侍卫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丢人!司徒勋一听展翼作证更是生气,若真是有人偷偷进了自己的大帐还被人溜了的话,这军队还有何纪律可言,自己还有何安全可言!王爷说的是!白羽和展翼互看了一眼,顿时愧疚万分地底下头去。

你们两个今晚给我倒塔楼上清醒清醒去!真是越来越苯!司徒勋将手中的书籍狠狠拍在桌子上,怒声命令道。

是,不就是到塔楼上站岗放哨吗?爷认了。

两倒霉蛋灰溜溜地从王爷寝帐中滚了出来,滚到门口白羽忽然想起什么道:王爷,我们都去到塔楼上值夜,谁负责你的护卫工作?滚!你以为离了你们俩本王爷手下就再没有能干的侍卫了吗?两个小王八蛋还向侍宠而骄?见白羽展翼走了,司徒勋坐在榻上沉思了会。

忽然吩咐门外的侍卫:让新来的管保管侍卫到本王的寝帐来!阿宝从司徒勋大帐内溜出来,听里面司徒勋呵斥那俩小子,不由捂着嘴幸灾乐祸。

咕,好像肚子饿了?来了大营只顾着兴奋,竟然直到天黑没有吃东西。

阿宝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饭菜香,向着分发食物的伙食帐篷走去。

去了却见火头军正在刷锅压火,寻了寻,就剩下一堆堆空碟子空碗,根本就没剩下吃的,不由皱着眉头四处搜寻。

小兄弟,晚上没吃饱啊?烧火的老兵瞅见阿宝手捂着肚子的样子,心中不由纳闷,今晚着顿饭是管饱的啊?怎么这位小兄弟还肚子饿?老哥,还有没有吃的了?阿宝的肚子唱得正欢,见老兵问,急忙讨好地向对方笑了小问道。

嗨,该着你有福,老哥我还在灰里埋了个红薯,本想着夜里用来打打牙祭的,得,给你吧。

老兵也是个热心肠人,猜这小家伙有可能晚饭时不在营里,急忙将埋在灶灰里的一颗红薯扒了出来,热乎乎地递给上官宝。

谢谢老哥您!话说有烤红薯吃啊,嘿嘿,这可是我最爱吃的东西。

上官宝正捧着烤红薯左手倒到右手嫌烫,就见远处跑来一名靖南王帐下的侍卫,远远就喊:新来的那位管保管兄弟,王爷让你到帐中侍候。

叫我?阿宝愣了愣,抬头应了一声,急忙将那个热乎乎的烤红薯扔进怀里,拔腿往司徒勋的帐篷跑去。

王爷管保到了。

侍卫在门外通禀了一声。

进来。

司徒勋正拿了手中兵书在看,听那位少年英雄的管保来了,不由微笑应了一声。

阿宝掀开帘子,枉里面瞅了瞅,见只是司徒勋一个人不由暗自舒了口气。

怎么?害怕白羽和展翼在?司徒勋抬眼见小家伙眼珠子乱转地东瞅西瞅好像在躲着什么人,不由想到方才的事情,机敏的眼锋顿时扫向这名叫着管保的少年。

啊,我害怕他们干吗?阿宝愣了愣,随口回答。

继而又想起自己此时的身份,急忙单膝点地给司徒勋见礼:属下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叫属下来有何事吩咐?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了解了解管侍卫除了武技了得,不知道对兵书知之几何?司徒勋似有意栽培这天赋异禀的少年,示意上官宝坐下后,将手中的兵书递了过去。

上官宝接过来一看,见是本《兵策》,随手翻了翻道:以前当闲书看过几本,不过未曾深入了解,只略略直到一点兴兵布阵的皮毛。

司徒勋见她言谈举止也不生分,一举一动都透着光明磊落的自然,不由对他擅闯自己的寝帐有些不解。

难道是来寻找什么东西?皇兄来信息道,朝廷中出了北魏的奸细,要自己多加注意,这个武艺超凡的少年不会就是潜伏来的奸细吧?上官宝感觉到司徒勋目光中透着对自己的不信任,不由气恼地撅了撅嘴,心想这混蛋,八成是在试探自己。

果然司徒勋又问:管兄弟家居何处,堂上父母可安好?哦,属下自小就是孤儿,无家,这些年流落江湖,所以习惯了些防身的武艺,如今北魏犯我大齐,就想男儿有志当驰骋沙场,于是就跟着王大哥来了。

这么简单?司徒勋凤目眨了眨,忽然开口道:你虽然武艺超群,到底年级还小,不如夜里就在我身边侍候吧,这虎皮给你,再去弄些干草来,晚上就在那角落里安歇吧,好过你去跟那些老兵们挤通铺。

太好了!正愁这夜里歇哪里呢。

勋,你真当意,还知道赏我张虎皮。

上官宝兴高采烈地跑出去寻了干草来,在角落里造狗窝一样地用手直个扑腾,扑腾了半天,那堆草还是乱七八糟没个样子,直到司徒勋看不过眼,过去帮她一层层铺好,又铺上虎皮,一个软绵绵的床榻才铺了起来。

阿宝见司徒勋帮他铺完床铺后就又转身在烛台下看兵书,不由也拿起方才那本《兵策》翻了几翻,开头见里面画着小人儿还很兴奋,慢慢就感觉肚子饿得不是滋味了,这才想起自己怀了还有只烤红薯。

那个,王爷,你饿不饿?阿宝伸手摸了摸肚子,又摸了摸怀里的红薯,极端地想立刻把那红薯吞下肚子。

可司徒勋就在眼前,不能就这么拿出来咔咔咔开吃。

不饿。

怎么,怀里藏了吃的?司徒勋早听到小家伙肚子在唱空城计,心想这孩子看来是个能吃的家伙,晚饭不是刚刚过去两个时辰吗?嘿嘿,就是一只烤红薯。

王爷要不要来一点?阿宝见被司徒勋瞧出来,急忙把那还热乎的红薯从怀里掏了出来。

烤红薯?好啊,本王正巧今日就喝了点酒,饭倒没多吃,来,一人一半。

司徒勋一见是烤红薯也不客气,接过来咔嚓一掰两半,分给上官宝一小半。

臭司徒勋,分我吃的,呜呜,这么个红薯你还好意思要一大半去。

阿宝看着少了一半的红薯欲哭无泪,急忙剥了剥皮,一小口一小口地将红薯吞下肚子。

抬头见司徒勋怔怔地看着她不由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上的灰道:王爷怎么不吃?给你,其实本王不饿。

司徒勋本来就是逗这孩子玩,见那小子虽然俄得很了,吃起来却依然有条不急,不由很怀疑她那句流落江湖的说辞。

坏人。

见司徒勋并没有吃手中的红薯,阿宝一把夺了过来,又细嚼慢咽姿态优雅地吃了下去。

司徒勋不由就看痴了,这身影,若不看那张脸,那双剑眉的话,与阿宝竟是那么想象。

紧住胡思乱想,虑着明日还要早起整军策划夺回济津城,不由吹了灯吩咐阿宝入睡。

想起阿宝身上没有盖的东西,从身下抽出一条毯子扔了过去。

真是穷啊!摸着薄毯,想着司徒勋睡在硬板床上,阿宝不由感慨了一声。

等着打回济津城,就不用这么穷了。

司徒勋在床板上翻身咕哝了一句。

话说,自己竟然真的和勋住在一起了。

阿宝哪里睡得着,听司徒勋鼻息渐渐均匀起来。

直到司徒勋睡着了,不由蹑手蹑脚从草堆上爬起来,拿了那薄毯就挨在司徒勋空下的床板上躺了下来。

嘿嘿,勋,我们又同榻而眠了。

开始还能忍着,静静地躺在一边一动不动,等一回见司徒勋睡得似乎很沉了,阿宝的手脚就开始不规矩起来,悄悄地,悄悄地,往司徒勋的身上搭去。

你想干吗?司徒勋猛然捉住那只伸过来的小手,转身将上官宝从身边拎了起来。

我,我一个人睡冷。

你不是睡了吗?动作这么轻你也知道?话说手腕好疼!睡不着也不许爬到本王的床榻上来!这小子,别是有什么不良嗜好吧?帐中睡了陌生人,司徒旬哪里会真的睡得沉,上官宝刚刚从那草堆铺子上爬起来,他就惊醒过来。

小子竟然敢对本王爷动手动脚,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爷,属下知道了,属下不敢了。

阿宝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心想司徒勋,臭小子,你等着,不让你主动投怀送抱姑奶奶就不是上官宝!司徒勋见眼前人小脸因为疼痛抽抽成一团,心中顿时悸动,不由松开虎钳,下意识中往那手腕上望去,竟然给捏出一片青紫。

睡去吧,明天要早起。

算是饶了这小子半夜骚扰的罪。

晨起时,上官宝跑前跑后侍候司徒勋静了面漱了口。

见司徒勋进了点早膳就到帅帐去了,阿宝急忙端了盆水洒扫擦洗帐内。

司徒勋刚走,昨夜值夜的两位返回来报道。

帐门处冤家路窄,一见昨夜里捣乱的那小子端着个脸碰从王爷帐篷中走了出来,白羽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上官宝堵在帐门口。

小子,可算逮着你了,害得爷昨晚站了一天的塔楼,看爷们怎么惩罚你。

白羽恶狠狠道。

你放手!我也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你敢把我怎么着?上官宝脖子一梗,根本不把这俩家伙瞧在眼里。

白羽是谁?靖南王的贴身侍卫,王爷跟前的红人,俗话说在北大营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给气受。

如今因为这小子被王爷罚塔楼值夜,白羽哪里肯轻易吃这个亏。

不就是个新来的侍卫吗。

昨个夜里白羽就问了查夜的徐将军,知道王爷新收了一个武艺不凡的侍卫,感情就是这个小家伙。

怎么着?展翼,说说,怎么惩罚这小子?白羽邪恶地盯着上官宝转了几圈,扭头问展翼。

让它,嗯,罚他去刷洗马匹!王爷的御风已经有几天没有洗澡了,他来了正好,每天负责给御风洗一次。

王爷的那匹宝马,脾气可大着呢,就是白羽亲自侍候,那下轻了重了也撅腚撩蹄子。

如今让这个陌生的家伙去侍候,保不准给题成什么样。

对,你不是说自己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吗,以后照料御风的任务就交给你。

白羽一听立刻点头同意。

御风的臭脾气他不是不知道,最喜欢欺负那些新来的兵。

让御风教训这小子,就是出了什么意外,王爷也找不出他的麻烦来。

啐,不就是给御风洗刷吗,小爷我忍了。

你俩兔崽子等着,等姑奶奶收拾你们哪一天,不让你们哭爹叫娘,你就不知道惹了上官宝后果如何严重。

一个字,如今刚刚进北大营,一切忍字为上!上官宝问了问附近的水源,直到离营帐半里之遥的西北面就是一条河流,不由毫不犹豫地提了木桶去打来了半桶水。

御风一见上官宝亲自来伺候它,那毛儿的所的跟什么似的,哪里还有半点脾气,乖巧的简直不是御风。

白羽跟展翼藏在营帐后本想着看御风脚踢臭小子,没想到该死的御风竟然温顺地像只绵羊,气得顿时抱着肚子蹲在营帐边。

怎么办?气死我了!这臭御风今天抽筋竟然不帮忙。

白羽恨很地说。

等我过去给他捣捣乱。

展翼折了一根草茎叼在嘴里,哼哼呀呀走了过来。

上官宝一见那小子的神气,就知道某翼心怀鬼胎,八成是来捣乱了,不由就留了心。

展翼走到进前,见前面就是盛水的水桶,不由假装不注意一脚踢了上去,谁知一脚踢了个空,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摔了个嘴啃泥。

哎呀,展大侠今早没吃饭哪,怎么又是吃草又是啃泥?阿宝提着水桶俏生生站在马旁,竟用极快的手法阴了展翼一把。

嗨,这个笨蛋,没整着人,倒把自己给整着了。

白羽一见展翼下手失败,不由闭眼暗骂了一声笨蛋。

你?!展翼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上官宝气得浑身发抖。

第三卷 霸女追夫 第090章 真是好狠的心展翼噗地一口吐出口里的泥草,很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那个新来的小家伙拎着个木桶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这一跤摔得肯定有古怪。

不由手指着上官宝浓努吼了一声:你小子等着!你不用得意,爷有的是时间收拾你!嘿嘿,小爷我有的是时间等,就怕你不敢来!怕你们这俩小毛崽子,我上官宝还有得混吗?阿宝得意洋洋地放下木桶抱着胳膊,斜靠在御风身子上晒太阳。

司徒勋从帅帐中走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副小人得志的景象。

那张小脸儿,阳光下竟然笑得如此灿烂,竟让司徒勋恍惚间被迷了神志。

如此干净而阳光的笑容,他怎么会是北魏的奸细呢?王爷,末将昨天夜里私下问过费允祥,似乎没听说过王杰有这么个拜把兄弟,只是在经过桃花山的时候遇上帮土匪,然后来了一个奉了皇上密旨护送粮草车队的钦差,那钦差好生威猛,一出现就将众强盗打得落花流水。

后来经过四水镇的时候,那名钦差就失去了踪影。

据王杰说钦差赴京复命去了。

就是从那时候起,王杰的亲卫中就多了管保这么一个人。

北大营第一干将,征北将军徐达远望那个与白羽展翼斗嘴的小个子管保,一五一十将从费允祥那里得来的情报对靖南王汇报。

前面提过这位征北将军徐达就是上官宝的二姐夫,上官云的丈夫。

费允祥已经与四小姐上官语定了亲,两个人除了官场上的交情外,还是一条草绳上的蚂蚱,一帮子打不散的连襟。

故而昨日酒宴结束后,两人便在徐达帐中又闲话小酌了一会。

只是这费允祥留了个心眼,没提到那位钦差跨下坐骑的古怪。

他有些疑惑,他也听说了他那个自小女扮男装的小姨子在出使渤海国的路上也得过这么一匹吊睛白虎。

难道那位秘密钦差大人会是她?不可能吧,交办完江南的差事回京后,只听说这位传奇人物小姨子被皇上关进冷宫里,而且还诞下皇嗣----汝南太子。

怎么可能出现在赶往北大营的路上?事关小姨子的清誉,他这准姐夫可不敢胡乱说话,故而就把白虎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

只是暗示这位管保身份特殊,希望徐达给与关注与关照,别再北大营里弄出什么乱子。

徐达一听,就误会了费允祥的意识,刚好前些时皇上来信说朝廷中有北魏的奸细,这位管保身份就显得十分可疑起来。

司徒勋拧着眉微微思索了一下,心想朝廷中派人来皇兄不可能不言语一声,难道这人是皇兄派来监视自己的?或是北魏的奸细?此人本王自会留意,如今军中粮草已充足,将士们正志气高昂,济津城的攻打还是越早越好。

司徒勋抬头网东北方向望了一眼,远远的,济津城似空中楼阁般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城头耀武扬威地插着北魏的大旗,司徒旬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王爷不必忧心,有了粮草,夺回济津城指日可待!徐达右手握拳在空中猛地一挥。

若不是因为自己出城迎战重伤在狄龙刀下,王爷为救自己率兵出城,让城内的奸细有机可乘,济津城就不会那么容易落入北魏的掌控。

司徒勋知道徐达又为丢了济津城而自责,不由安慰似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起身往上官宝的方向走去。

阿宝早就看到司徒勋在不远处与自家那位仅见过一面的二姐夫在窃窃私语,此时见司徒勋走过来,假装没看见,继续用刷子给御风刷皮毛。

初来军营还习惯吗?司徒勋微笑着问。

啊,还好。

就是夜里冷。

上官宝一边忙着,一边状似无意道。

你?!司徒勋一听她提到夜里冷,就想起昨天晚上这小子深更半夜往自己床上爬的事情,不由气得肺炸。

刚好一扭头看到白羽在帐篷后鬼鬼祟祟地往这边偷看,不由怒吼一声:白羽!糟了,王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白羽眼见自己又要成为王爷的出气筒,十二分不情愿地从帐篷后磨磨蹭蹭走了出来。

你是不是很闲很没事做?去,围着校场跑五十圈,啥时候跑完啥时候吃饭!俄地娘啊!五十圈?一圈二里地,一百里地跑下来还让人活吗?话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白羽刚要卸掉盔甲,想减负起跑,就听到身后王爷的暴喝声:谁准你丢盔卸甲的?娘啊,穿这十几斤重的盔甲,眼看太阳已经一竿子高了,再不赶紧跑,今天连晚饭都没得吃了。

阿宝拍了拍遇风刷洗得油光瓦亮的皮毛,望着远处那个踉踉跄跄跟乌龟爬似地人影,不由时不时地喊了一声加油,喊得那个辛灾乐祸阿,喊得在校场边蹲着的展翼都心有不忍地捂上了耳朵。

嘿,今天中午的面片真是好吃哟!日当正午,大太阳底下白羽还在努力努力再努力为哪五十圈奋斗,某宝却端了个青花瓷碗选了个舒适的大树底下,一边吃面片一边逗弄疲惫不堪饥肠辘辘的白羽。

你好,我市征北将军徐达。

走过校场的徐达,看到树荫下那个辛灾乐祸的小子,刚毅的面庞上不易察觉地浮起一抹笑意。

就这么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怎么会是王杰口中的钦差大人又怎么会是王爷所怀疑的北魏奸细呢?不由自主被那小脸上灿烂的笑容所吸引,不由自主就走了过去。

哦,我知道,你别档我视线,我要看看那小子跑才能吃下这碗难吃的面片。

话说这面片里掺了燕麦皮,粗拉拉的又涩又苦,也没有什么油水,要不是为了气白羽,她才懒得下咽。

你不是说真好吃吗?徐达毫不在意自己一介大将军被这小子轻慢,急忙闪开身形也往白羽的方向望去。

我不那样说,白羽还能有劲跑完这五十圈吗?他现在因为饥饿和恼怒而奋发图强呢。

阿宝费劲地咽下一口不怎么地的汤水,抬头看了一眼腿脚有慢下去的白羽,大声喊了起来:好好吃的面片阿,徐将军,你说是不是?不远处的帅帐外,司徒勋阴沉着脸看着那个嚣张中的管保。

王爷,让我去揍那小子一顿吧,属下实在是看不过眼啊,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呢?展翼愁苦这一张脸望着难兄白羽在校场上痛苦挣扎,瓮大的拳头,不时举到眼前遮住树荫下的那小子。

四下看热闹的士兵也不时发出哄笑声,司徒勋颜面上实在是挂不住了,冷声问:还有多少圈?王爷,还剩下十五圈,王爷,不如这十五圈我替白羽跑了吧,再说白羽也没犯什么错啊,凭什么责罚他不给饭吃。

展翼听王爷问,急忙替白羽向王爷求情。

看着白羽汗流浃背的脸颊青紫的样子,司徒勋心下也很是不忍,话说那是自己身边人,自小一起长大,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听展翼求情,急忙借坡下驴道:让他先停下来吃饭,剩下的时五圈日后补上。

白羽,白玉,王爷有令让你停下来吃饭!展翼一听王爷终于松口了,兔子一样奔向白羽。

一听可以停下来吃饭了,白羽踉跄了几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今天白羽被罚是因为你吧?徐达瞅了瞅校场中被展翼扶起来的白羽,正用愤怒的要杀人的目光望向这边,诸葛亮似地略有所思道。

因为我?啐,我招他惹他了,那是王爷看他不顺眼,故意折磨他,他要恨该着恨王爷,怎么恨起我来了。

话说被人家用那种眼光狠狠地盯,终归不太舒服,上官宝有些无趣的低下头,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

以后尽量离那俩家伙远点吧,我瞅着神气似乎把仇记在你头上了,你可要小心。

也不知道怎么,徐达心中无缘无故竟替眼前这个面貌清秀的少年担心起来,毕竟那二位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少年初来乍到就惹上了他俩,日后在北大营的日子可不好混。

唔,徐将军,不是要夺回积津城吗?怎么还不开时准备开战?阿宝应了声,心想最好那俩小子躲着她,不然可有他们好受的,忽然又想起司徒勋说夺回济津城就不这么穷的话,不由开口问徐达。

哦,这是军事秘密,不是你一个侍卫该知道的。

一听上官宝问起这个,徐达一下子警觉起来,冷下脸转身就往帅帐方向走去。

喂,徐将军,你家夫人在哪里?好生了吧?来了这么久咋就没看到二姐呢?不是也在这个月生产吗?嘿嘿,不知道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听说这位二姐夫对第一胎是个女娃极为不满意。

我家夫人?他怎么知道我家夫人要生了?你到底是谁?徐达猛然转过身,冷厉地盯着上官宝,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刀把之上。

我,我是王杰的把兄弟阿,我听王杰说的,王杰听宫里人说的,至于宫里人听谁说的我就不知道了。

阿宝睁眼说瞎话,蒙得徐达一愣一愣的。

思索半天,方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刀把,转身离开。

啐,都些什么人,不过是随口关心一下二姐,竟把自己当成敌人似的。

好不容易吃掉那碗难吃得面片,这才想起王杰他们下午要开始返回京城的话。

刚想到王杰,王杰已经寻了来,见四下无人,忽然单膝点地给上官宝行了个军礼:小姐保重,杰就要离开北大营返京乐。

唉呀王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我如今是一介侍卫,你给我行如此大礼,我怎么受得起!阿宝慌忙丢下饭碗,起身搀扶。

慌得王杰急忙闪身站了起来。

区区一个军礼小姐如何就受不起?要是小姐乐意,恐怕早就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了。

如今小姐一个人在军营中受苦,自己心中已感万分不安,怎敢让小姐亲自搀扶。

王杰去不知自己给小姐此行的异常举止已经被靖南王看在眼里,堂堂林军校尉,给一个据说是自己拜把子的兄弟下跪离辞行,说出去谁人肯新?这个王杰明显没说实话。

要是皇兄安插的人倒也罢了,要真是北魏奸细,可惜这小子一身的武艺了。

白羽,展翼,你二人好好盯着管保的一言一行,记住是盯着,不是让你们给他找麻烦,听清楚了没有。

司徒勋扭头看到展翼正丫鬟似的侍候白羽,又是捏腿,又是喂饭,不由气乐。

是!王爷!我们一定好好盯住管保。

展翼急忙扶着白羽站起来领命。

司徒勋远远望着那个由远至近的少年,一边往帅案前走,一边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

就这俩人,明显不是那个管保的对手,就是自己亲自出马,也不一定就能制住对方,一定要赶紧派人秘密调查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历。

老狐狸上官博似乎很适合来做这个调查,就是不知道阿宝在宫中到底怎么样了......司徒勋吩咐走展翼白羽,转身打开济津城的防图,研究怎样才能用最少的代价最好的方式夺回济津。

强行攻城必然会造成己方人员的大量伤亡,而潜入城内,似乎又没有那么多轻工卓绝的高手作内应,何况城内还有许多来不及撤出的百姓被北魏做了人质,就是徐达的夫人,也在那次大战中失去了音讯,不知道如今是生是死。

王爷,辕门外忽然来了一伙人,说是桃花坞的,前来向王爷请罪!正思虑着,一名侍卫忽然来到帅帐前禀报道。

桃花坞的?哼,还没跟他们清算劫持粮草的事呢,如今跑来又有何目的?来了多少人?司徒勋一拍帅案,猛然站了起来。

禀王爷,总共二十五个人,其中有十六个是被用绳索捆着的。

侍卫答道。

..............艳阳高照下,今天的却是个好天气,只是这样的天气下被人用绳索捆住押在辕门前跪着,实在不是什么好滋味。

何况这些人中还有一个梳着垂发髻的小姑娘。

小姑娘扁了扁嘴,一来到营门外,见大王命自己等人跪下,顿时吓得嘤嘤唧唧哭了起来。

不许哭!再哭老子砍了你!又木沉香怒吼了一声,掐腰向着辕门内放声大吼道:有木沉香求见靖南王殿下!司徒勋早听说桃花坞里有这么一个强盗头子自立为王,不知道这家伙突然绑架了人来,且只带了这个几个手下不知道是何用意。

久仰坞国大王威名,今日得见实在是本王的荣幸!辕门打开,内里跑出数百名手持枪械的大齐官兵来,将辕门外的几十个人团团围住。

正中众星捧月走出来的正是身穿银色盔甲的靖南王司徒勋。

少他奶奶的废话,人我给你带来了,赶紧把我老婆交出来!有木沉香一见走出来的靖南王威风凛凛,仪表堂堂,不由心中十分紧张,心想老婆不会又喜欢上这样的小白脸了吧?你老婆?本王实在不知道有木大王说的是什么意思。

司徒勋见对方这汉子身材魁梧,手中一把青龙偃月刀阳光下烁烁寒光,一双眼目直愣愣瞅着自己,顿时有些迷惑不解。

这几个人杀了你押粮草的兵,还有那花氏父女的最了那个啊我老婆的亲戚,我都一并给你带来了,要杀要剐随便,你让那个叫管保的家伙出来跟我说话。

有木沉香没头没脑地说出几句话,神色间似乎十分焦虑不安。

管保?白羽,管保哪里去了?司徒勋闻听今日这事与管保有关,顿时神色一凛,急忙扭头问白羽。

好像到河边洗衣服去了吧。

白羽看了看展翼,眨了眨眼回道。

到河边洗衣服去了?司徒勋顿时诧异,心想那家伙怎么会突然间会跑到河边洗衣服去了呢?会不会趁机逃了?一想到那小子会逃,司徒勋面色顿时沉凝下来,吩咐白羽展翼先稳住有木沉香,自己翻马望西北面的河边奔去。

远远就见一个小子正在欢乐地在一大堆衣服上蹦着跳着,那衣服被堆在河边,一半浸了水,一半还是干的。

司徒勋近前跳下马,皱着眉吼道:管保!你在干什么?啊,王爷啊,吓我一跳,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大声,没瞧见我正忙着洗衣服吗?阿宝正高兴地光着脚丫子在衣服上跳着,为自己新发明的洗衣服法而兴奋呢,赫然听到吼声,顿时吓得一定坐在岸边,扭头见是司徒勋,顿时高声吼了回去。

你这也叫洗衣服,就你这种洗法什么时候能洗出来?司徒勋走进前踢了踢那堆半干不湿的衣服,见大多都是自己的衣袖,不由气得不笑不得。

那,那不是有一件洗好了的吗。

上官宝略略有些心虚地指了指岸边的一丛灌木,那上面果然晒了一件衣服。

司徒勋扭头看到那件衣服竟然是自己平时最喜欢的一件棉布中衣,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拿起来对着阳光一看,好家伙,好好一件衣服竟然给洗成了渔网!管保!你这是拿什么洗得衣服?我不信你跳两下,就能把好好一件衣服跳成这样?司徒勋大怒着将衣服团成一团摔在管保身上。

上官宝拿起衣服,扯开对着阳光看了看,扭头很无辜地对司徒勋说:我开头用石头砸,后来感觉不对就改用脚踩。

话说这件就是用时候砸出来的效果。

阿宝看着非常之透明的衣服,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心想我堂堂混世魔王亲自来给你洗衣服,你还挑三拣四火冒三丈,凭啥啊。

用石头砸?你你你,你成,你厉害,你怎么不拿大炮轰!司徒勋一听是用石头砸的,顿时气结。

啊?还可以用炮轰啊?你怎么不早说。

阿宝继续起死人不偿命地把司徒勋的气话信已为真了。

咚得一声,堂堂靖南王司徒勋竟然被身边一个笨蛋给气得跌坐在河边的草坡上,半天没有缓过气来。

怎么了勋哥哥?阿宝一见司徒勋脸色发紫跌坐在地,吓得急忙扑了过去,不由自主喊出勋哥哥三个字。

司徒勋原本气得闭上的眼目听到那三个字,唰地一声睁开来,猛然将阿宝揪到自己眼前,仔细盯着那张小脸看了看,突然动手去扯上官宝的衣领。

啊?司徒勋,你要干什么?阿宝大惊。

你带了人皮面具?司徒勋猛然将上官宝放倒在草地上,整个人压上去,就要去翻上官宝的衣领下的皮肤是否有人皮面具的接口。

王爷,不好了,有木沉香的人竟然还带来了大炮,此刻正在半里外对着营门瞄准呢!说是不交出管保和他老婆,他就要炮轰大营!白羽骑着马飞驰大喊而来,猛然见就见靖南王正趴在管保身上样子极为暧昧。

王爷他这是在干什么?哼,你给本王起来,回去再找你算账!司徒勋一听那个山大王还留了后手,不由翻身跃起,伤了马背,扭头见上官宝躺在地上怔怔法呆,不由一低身将对方揪上了马背,很担在马上就往辕门处跑。

咳咳咳,司徒勋!你个杀千刀的快放下我!上官宝横在马北上,肚子朝下,被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一路行一路骂。

直到最后骂不出声来了,放被从马上抛了下来。

扑哧一声,小身体结结实实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吻。

你娘的司徒勋,真是好狠的心!上官宝疼的几乎从地上爬不起来了。

此人就是你要找的管保,你有什么话就问他吧,本王实在不知道你老婆的事。

司徒勋马鞭一指地上躺着的那位,对有木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