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收徒

2025-04-01 09:47:31

罗迁虽然只是个商人,但是有些道理还时明白的。

不能因为担心别的国家造出枪炮来,就不出口钢铁,但是美国人永远只把二流武器卖给日本、韩国之类的附庸国家。

这便是商业与政治的妥协。

罗迁卖给顽顽道人和沐凤鸣的药材,绝对不是他手中最好的,这也是利益与自身安全的妥协。

天光须,罗迁卖掉的都是那些小蛇的,真正蚁蛇王那两根老棒槌一样的天光须,罗迁当然要留下自己用。

蚁蛇血买了,罗迁还有赑屃,圣血凝才是真正极品的药材。

巨章鲸皇身上的材料还没有完全分割下来,暂时寄存在格斯伯蒂那里,他带回来的章鲸涎香,罗迁却另有考虑。

萨伯丁的工艺精湛,萃取的章鲸涎香如琥珀一般,透明而没有半点杂质。

那样巨大的巨章鲸皇,只不过得到了婴孩手掌大小的一块涎香,就算是解剖的时候浪费了一些,完整的涎香大小,也不会超过半斤。

这样珍贵的东西,罗迁当然不会一股脑的给了龙雀先生。

他用小刀刮下来了一点,兀自肉痛了好半天。

刚刚和裴涩菲重逢,他便离开六天时间,心中对爱人有些过意不去,从西方神界回来之后,便一直陪伴着裴涩菲,放下了生意场上的事情,每天伴着她在仙界走走逛逛,除了六源之外,就连罗迁一直没有去过的三天也逛了一遍。

为了陪伴佳人,罗迁特地购买了一部马车,虽然为了不引人注目,马车装扮得十分朴素,但里面却很舒适。

这一日,正午时分,日头正好。

马车内暖洋洋的,裴涩菲逛了一上午,有些倦了,慵懒的靠在软塌上,罗衫半解,敞开领口透风。

罗迁望见那羊脂白玉一般的玉颈,顿时淫心大动,笑嘻嘻的凑上来:亲爱的,我们把上一次被打断的事情做完好不好?裴涩菲一愣:什么事情?罗迁的鼻子凑到了她的领口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好香!裴涩菲俏脸一红,与情郎分别数年,历尽艰险终于重逢,此身此心今生已不做它想,早晚都是他的了。

只是罗迁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到让她感到羞涩,轻轻推道:这是在车里呢。

外面还有一个车夫。

没关系,他听不到的。

罗迁口中的热气哈在她的胸口上,一阵一样的感觉传遍全身,裴涩菲轻轻呻吟一声,落入罗迁耳中,更是销魂蚀骨,已经欲罢不能。

两人正是浓情密意,干柴烈火的时候,突然嗒嗒嗒一阵声响从车窗上传来,一个夜枭一样的声音在外面道:小子,你若坏了老身的佳徒,老身定让你生不如死!还不悬崖勒马!两人大吃一惊,裴涩菲大羞,一把推开罗迁,将被子蒙住了头:都是你啦,这下子可羞死人了……罗迁恼火:第一次有畜牲骚扰,这第二次还有人来骚扰,畜牲都不打扰了人还来打扰,那岂不是连畜牲都不如?他一怒,什么也顾不得了,衣衫不整,推开车窗骂道:哪来的母夜叉,有种的给我站出来……一张面孔平白出现在罗迁面前,距离罗迁的鼻子尖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那张脸,描绘的当真如夜叉一般,把罗迁吓得怪叫一声,嗖的一下缩回了车内。

那张脸的主人也和罗迁一样的反应,被吓得连退几十米!裴涩菲怒道:你、你把衣服穿好再出去……罗迁低头一看,难怪对方惊掠而退,原来自己不但上面两点暴露无遗,下面的裤子都解开了。

罗迁脸上一红,连忙关上车窗,骂道:该死的偷窥癖,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打断。

裴涩菲羞道:你莫要胡说,难道你想整个过程都被她偷听到?罗迁一愣:嗯,你说得似乎也有道理……无耻小贼!那夜枭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气急败坏道:快些给我滚出来!罗迁哈哈大笑:出去?出去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占本仙少的便宜?那人气急了,咆哮道:你、找死!罗迁又是大笑:那好,我出来了,你可要看好了,我这次索性让你一次看个够,免得以后总是暗中窥视我。

不要!那声音大急,罗迁急促道:我出来了,我没穿衣服啊……不要!一阵衣袂之声,由近而远。

罗迁又听了片刻,再也没了动静,哈哈一笑,掸了掸衣衫,故作潇洒状:娘子,为夫何等神勇,不废吹灰之力吓跑了老虔婆!哈哈哈……裴涩菲红着脸,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几百里之外,轰!巨震声中,一座百丈高的山峰被轰成了一堆碎石,山崩之威何等强大,刹那之间周围的山峰都被迸飞的巨石炸得斑斑点点,灰雾腾起,遮住了一片天空,是块山洪一样倾泻下去,一瞬间填平了好几条山沟。

一个身穿百色缀布衣衫的身影,双手扣成鹰勾,咬牙切齿怒吼道:罗迁!你这个混蛋,我要将你碎尸万断!她的一张面孔,描绘的如同夜叉一般,声如夜枭,此般光景看去,真如同魔神降世!何人敢擅扰连屏山?!天空中两名仙人踏云而立,大声喝问道。

哼哼哼……夜枭般的声音一阵冷笑:连屏山算什么东西,这仙界中,老身愿意去何处,谁敢拦阻!灰雾消散了一些,天空中两人看到下面的身影,惊问道:可是彩衣前辈?自然是我老人家,这山峰是我毁的,你们连屏山派有什么意见吗?夜枭声音大大咧咧的问道。

空中两人连忙道:不敢不敢!前辈光临连屏山,乃是我等寒门的荣幸,晚辈多有得罪,还请前辈恕罪!彩衣魔女凤飞天,仙界第一凶神,武修天榜九大高手排名高居第二!小小的连屏山派,哪敢得罪!两人来势汹汹,去时灰溜溜的。

凤飞天打发走了两只小鬼,恼恨的一屁股坐下来,自言自语道:罗迁虽然可恨,但是那女孩却是千年不遇的鬼凤之体,实在是本门秘术的最佳传人,实在是让人有些舍不得啊……她站起来背着手,在一堆碎石上来回走了两圈,终于下定了决心:先收了女娃作徒弟,然后在折磨该死的罗迁!哼哼哼……她打着如意算盘,兀自洋洋自得。

不行,本门与仙界大多门派不同,若要入我门庭,就必须是处子之身,罗迁那淫贼必定阻挠,嗯,待老身想一个万全之策……她以手抚额,突然灵光一现:是了,赵洗河那老头子据说和罗淫贼关系甚好,何不找他帮忙。

罗迁回到真化源的珠宝行,便接到了赵洗河的电话,请他去凤桐山一趟。

罗迁最近从西方神界带回来的能量币,混合着仙玉,每天喂养六只小金脉云魔犼,六只小家伙长得飞快,已经有父母一半大小了,十分不老实,每天兄弟姐妹六个,必定打闹的鸡飞狗跳,惹得罗迁哭笑不得。

想要教训一下,偏生有裴涩菲护着,不让他动小家伙们一根毫毛。

正好趁这个机会,带它们去给赵老看看。

凤桐山内,一身百色彩衣的凤飞天坐在赵洗河的下手:师兄,你觉得有把握吗?凤飞天的师门算来,与赵洗河的师门有些渊源,她年纪小于赵洗河,因此称赵洗河为师兄。

赵洗河淡淡一笑:师妹放心,以师妹的赫赫威名,小罗怎能不愿意?凤飞天道:赫赫威名是没有的,煞煞凶名到还说得过去。

赵洗河心中暗道: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谷口,传来碧儿一声欢快的吼声,赵洗河笑道:他们来了。

罗迁带着裴涩菲在前面,雷云火豹夫妇俩领着自己的孩子在后面,与碧儿亲亲热热地走进了山谷,赵洗河出了洞府,笑迎道:小罗,你来了。

罗迁作礼道:赵老!一抬头,却见赵洗河身边立一母夜叉,罗迁大叫一声,吓得后退一步:啊!这老虔婆怎么在这里?凤飞天气的鼻子都歪了,紧握双拳,指节发白,啪啪作响。

赵洗河知道她可是有煞煞凶名的人,连忙解围,斥责道:小罗,不可无理,这位是武修天榜第二高手,凤前辈!她的名号吗,不报也罢。

凤飞天冷冷道:别人都叫我彩衣魔女。

罗迁怪叫道:还魔女——我看是魔祖奶奶!顺便问一下,魔祖奶奶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欲求不满,为什么落下这么一个怪病?喜欢……罗迁看了看赵洗河,收住了口,没把自己的丑事说出来。

赵洗河大惊失色,彩衣魔女是什么样的人物,就算是自己,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罗迁就是废柴一根,若是当场翻脸,闹将起来,还不把自己的洞府给夷平了!不料一向传闻脾气火爆的凤飞天,今天脾气却出奇的好,前番的怒气忍住了,此番更加善良,竟然压根没有生气,只见她和声说道:罗迁,你屡次冒犯老身,老身皆容忍于你,不是为你,乃是因为老身看中你身边的这位姑娘,资质绝佳,欲收她为徒,你看如何?赵洗河连忙帮衬道:小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也不想裴姑娘就这么荒废了吧?罗迁一怔,有些不信道:你盯上我,就是为了她?凤飞天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还是为了什么?罗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他看看裴涩菲,心中拿不定主意。

赵洗河道:小罗,不要再犹豫了,若是凤前辈改变了主意,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赵洗河不知道凤飞天的打算,还以为罗迁能够攀上凤飞天这样一位天榜高手,实在是一件幸事,因此不住劝说。

罗迁文裴涩菲:你自己的意见呢?凤飞天插口道:孩子,我师门秘术,必须鬼凤之体的人才能发挥到极致,你将来的成就,必定在老身之上!她看了罗迁一眼,接着说道:只有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看住不老实的丈夫。

罗迁大恼,这老虔婆,怎么处处针对本仙少?裴涩菲却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罗,我不想永远在你身边做一个小女人,我要做一个对你有帮助的女人。

我要拜师。

她的话让罗迁感到一阵暖心,悄悄握住她的小手,什么也没有多说。

以裴涩菲的性格,定然不可能做一辈子小女人。

呵呵呵……凤飞天夜枭一般的笑声响起:既然如此,丫头三叩首拜师吧。

裴涩菲依言行礼,凤飞天一一受了,哈哈大笑道:徒儿请起!她转向罗迁说道:罗迁,有些事情要说与你知道:我门中修炼之法,与旁人不同,大成之前必须保持处子之身——所以你要记住了,若你害了我的宝贝徒弟,我必定让你生不如死!罗迁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大怒,无奈左右两旁一边裴涩菲,一边赵洗河,牢牢扯住了他,罗迁冲动之后,倒也冷静下来,直到凭自己如今的本事,绝对奈何不了这老虔婆,只是被她捉弄一遭,心中实在愤懑。

裴涩菲红着脸低声说道:人家……早晚都是你的人了,你就不能再等等吗……罗迁心中大乐,还是自己老婆懂事,知道哄老公开心。

罗迁得意洋洋的冲凤飞天一扬下巴,凤飞天气道:资质倒是好资质,可惜了一幅懦弱的性格,唉……罗迁嘿嘿笑道:老……人家,你总不能让仙界所有的仙子都和你一样,变成女权主义者吧?女权主义者?凤飞天与赵洗河听得立齐愣,裴涩菲抿嘴笑了。

好了,既然已经收到了徒儿,老身就带她回鹰喙崖修炼了。

凤飞天道,罗前一阵失落:这么快就走……裴涩菲也是一脸的不舍,两人阔别三年,刚刚团聚,又匆匆分别。

凤飞天却不解温柔:放在你身边,老身不放心!赵洗河问道:师妹,天河之事你也不参与了?凤飞天摇头,傲然道:些许妖孽,尽杀之,不过得二三材料。

我惊寂门宝物堆积如山,这趟热闹,不看也罢,还是早些调教出一位好徒弟,让那些老东西们羡慕去吧!她回身招呼裴涩菲:徒儿,我们走。

一片怒风卷起黄沙,风吼着闯出了山谷。

罗迁连和裴涩菲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赵洗河好不尴尬,苦笑道:唉,我也是那些将来要羡慕她的老东之一啊,呵呵呵……他眼睛又往罗迁身上瞟:罗迁先是得了圣兽赑屃,紧接着又有六只仙神一体异兽,尚未成为兽修,已经有了如此多的禽兽缘,实在是赵洗河衣钵传人的不二之选。

罗迁连忙推辞:赵老,您就别打我的主意了,等我找到了逆天丹,必定一口吞下。

到时候提前应劫,说不定一个雷子劈成了灰,白费了您的一番心血。

赵洗河无奈的笑了,知道还是说他不动,也不强求。

罗迁问道:赵老,刚才您说的什么天河之事?天庭不是早已经颁布了禁河令,不许私自接近天河了吗?正是。

不过前几天守卫天河的金龟仙兵一时疏忽,几头天河妖孽趁机跑了出来。

虽然一直到目前还未有作乱,但那只是迟早的事情。

金龟仙兵正在大肆缉拿,同时也鼓励有实力的仙人们猎杀天河妖孽。

那天河妖孽如何厉害?罗迁问道。

赵洗河一笑:当然厉害了,天河,乃是仙界最神秘的凶地,河心深处的妖孽,便是天榜高手也不敢轻易招惹。

况且,这些妖孽都是修炼多年,很多寿命比你我还长,总有一些出人意料的秘术,很难对付。

不过,妖孽身上往往携有宝物,或者其本身就是极品的制器材料,因此天榜中人最近正在广邀高手,一同剿灭妖孽。

怎么样,小罗,你有没有兴趣?罗迁吐了吐舌头,心道:您老人家也太抬举我了,你们一帮天榜牛轰轰的超级牛人开狩猎Party,叫上我这只小妖精,是陪你们狩猎呢,还是被你们狩猎呢。

他嘿嘿笑着,摇头拒绝:还是算了,安全第一……赵洗河也不勉强,两人谈了一阵子,赵洗河帮他检查了一下六只金脉云魔犼的健康状况,晚霞满天的时候,罗迁告辞离去。

赵洗河也紧接着收拾一下,离开凤桐山,去寻那天河妖孽了。

回到珠宝行,罗迁看到房间中放着一枚小小的碧玉麒麟,知道郑道光找他。

没有耽搁,三拐两拐,又来到了那座小院子中。

大人,罗迁来了。

郑道光在屋内道:进来吧。

罗迁走进去,呵呵一笑:大人,气色不错,最近有什么好事,是不是新纳了一房小妾?郑道光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坐下吧。

罗迁坐定,正色问道:大人找我来有何要事?其实只是想告诉你一声:骆人王和御铡部对上了,御铡部的人在太清天下困住了骆人王,双方一场恶战,御铡部损失惨重,骆人王也受了重伤,幸亏他的千鬼妖兽拼死一战,驮着他逃了出去。

罗迁心中暗惊,没想到徐湖真得这么厉害,竟然这么快就找到骆人王了。

如果他真得抓住了骆人王,那岂不可能牵扯出谢棠。

无论如何谢棠都使为了营救自己才这么做的,若是将她迁连进来,自己于心何安?郑道光看到罗迁神色变化不定,轻轻问道:罗迁,怎么了?嗯,没什么,只是有些吃惊罢了。

郑道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件事情,你仅仅是吃惊?罗迁愣了一下:还请大人点拨。

郑道光摇头说道:你可曾想到,一旦骆人王落网,他很有可能再次将你拖下水。

如果他胡乱咬人,说是你出钱请他劫狱,那怎么办?罗迁疑惑道:这……这不太可能吧……有什么不可能?你知道有多少死囚,为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胡乱指认同伙的!这倒是打有可能,罗迁不由得一阵沉默。

那依大人之见,我应该怎么做?罗迁试探问道。

郑道光淡淡说道:一劳、永逸!罗迁浑身一震:杀人灭口?!郑道光叹了一口气:不是他死便是你亡,你选哪一个?骆人王恶贯满盈,死不足惜,只是让罗迁来做这件事情,他心理上总是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大人,骆人王修为之高,仙界罕有,我、我怎么杀得了他……郑道光压低声音说道:你出钱,我来找人,帮你办成这件事情。

罗迁一愣,心中有些怀疑,于是越发不敢去看郑道光的眼睛。

他望着桌面,问道:大人,这、要多少钱?有人开价一亿上品仙玉。

一亿!罗迁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挣钱的时候,他把不得数字越大越好,付给别人钱的时候,从来都是反过来的。

郑道光道:我也不勉强你,若是你有办法,大可自己解决。

罗迁犹豫一阵,实难决断。

他毕竟只是个商人,不是一位枭雄。

杀人灭口的事情,从心理上绝难接受。

郑道光也不催他:你回去好好想想。

听说御铡部的人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主将伤势不重,恐十日之内,就能康复。

此人野心勃勃,志向不小。

若他康复,必定继续追击骆人王,罗迁,记住,时机稍纵即逝!罗迁满腹心事回到了珠宝行,没有和别人打招呼,自己上了楼,关起门,一躺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清早,伙计刚刚打开门,就看到杜冷凝失魂落魄的从外面回来。

伙计连忙问道:东家,您这是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杜冷凝抖了一下,猛回头道:谁说我出去了,我只是在门口走了走!伙计被他训的莫名其妙,傻傻的看着他,杜冷凝恶狠狠的说道:你从来没看到我出去过,明白吗!明、明白!杜冷凝四周看了看,再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连忙飞快上楼去了。

丢下门口的伙计,一脸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