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公子悠哉游哉的喝着极品博浪雪茶,突然生出一番感慨:不花钱的茶,喝起来就是香!他也是从下界飞升而来,这个时代的飞升的修炼者,多半已经沾染了一些下界的气息,瓶装茶饮料满大街广告,能这样做下来,静心、安心的泡上一壶茶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东方晨其实根本不懂得什么茶道,要他冒充嗜茶如命的公子,其实一戳就破。
在诸氏茶行中他的确没有偿出来这博浪雪茶有什么玄妙之处,但是郝人强把它抢回来之后,东方晨倒是觉得这玩艺的确还是不错,口吃留香,喉咙清凉,连带着肺叶也开爽起来。
好东西啊,可惜了,以后就要花钱买了。
东方晨心中琢磨一下:老罗,要不咱们把博浪山也弄过来?罗迁摇头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算了吧,不要逼人太甚。
东方晨忙端起茶杯:快些多喝几口,这一批喝完了,以后就要自己掏钱买了。
三千上品仙玉一两,我的妈呀……约定的时间到了,东方晨带着人来到诸氏茶行。
事情的结果可想而知,大有来历的东方公子大闹一场,满大街都知道诸氏茶行坑蒙拐骗、毫无信用。
这么大的一单生意,算下来那是巨款,按照惯例三倍的交易金额赔偿的标准,诸家如今,还真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世家们往往看上去分光无限,收入丰厚,可是他们家大业大,花钱的地方也多,因此博浪山诸家其实并没有多少余粮,凑出来一百五十万上品仙玉给罗迁赔罪,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哪里去找那么多钱赔给东方晨?这个计划罗迁有一处失算:没有想到极品的博浪雪茶竟然产量这么少,他以为一年怎么也要出产个几十斤才对。
所以这笔买卖的交易总额,罗迁一直觉得偏少,还是有些不稳妥。
玩艺诸家背后的支持者真的拿出来这么多钱,那他这个计划就要流产了。
东方晨带着三百人马杀上博浪山,主力自然是抢了博浪雪茶的郝人强一伙。
三百保镖的压力下,他给了诸家两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搬出博浪山。
博浪山是诸家的根本之地,那是万万不能失去的,除了博浪雪茶这棵摇钱树之外,雪峰云顶害关系着诸家的一些功法修行,这博浪山说什么也不能给。
诸家人答应七天之内,一定给东方晨一个答复。
东方晨也怕逼得急了狗急跳墙,便应下了这七日之约。
却没想到事情又出了变故,诸家公开叫卖上清天的诸氏茶行!他们就是不肯把这间茶行卖给罗迁。
反正上清天上寸土寸金,宝地一块,只要肯买必定有人抢着要买。
果然他们已宣布,马上有大批的仙人带着仙玉涌上了博浪山。
罗迁怒气值迅速飙升,很快达到了满红。
他奶奶的,白白花费了一番心机。
趁着怒气值满,他决定发出必杀技。
郝人强!罗迁一声大喝,把罗氏的金牌打手招来:你马上去把牢房里那个姓诸的给我抓过来。
郝人强冲进牢房,老鹰捉小鸡一般的把那家提了出来。
罗迁面色森冷,啪的一声将一块仙玉拍在他的面前:我来说,你来写!告诉你家里人,如果再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把你送进界安院,到时候诸家能否保全,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不想逼人太甚,可是你们家人太不识抬举,百般与我作对。
既然如此,不但上清天的诸氏茶行我要定了,博浪山我也要了!这家伙并不知道罗迁的背景,只以为罗迁不过是个有点势力的富商罢了,大怒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们诸家在博浪山上千年,是你说赶就能赶走的!罗迁嘿嘿一阵冷笑:你写不写?不写,那很好,郝人强,把他送进界安院。
罗迁的本意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只要他以求饶,写封信给家里把事情说明白:你得罪我罗迁一次,我也不要你的钱,一百五十万上品仙玉还给你们,不过上清天的诸氏茶行拿来给我就好了。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颇有些骨气,说什么也不肯连累家中,不但宁死不求饶,反倒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你今天要是不把爷爷我送进监牢,你就跟我姓!罗大东家下不来台。
冷笑道:好、好,郝人强不要犹豫了,带过去吧。
这件事情调查下去,必定抄了博浪诸家,到时候他们所有的财产封存,将由仙廷公开拍卖,诸氏茶行还是自己的。
他本不欲斩尽杀绝,没想到事情却闹到这步田地。
郝人强在那家获得脸上狠狠一掌,打得他唇齿破碎,满口鲜血,立时便说不出话来。
罗迁冷静下来,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这家伙不想是个硬骨头,上一次被郝人强刑具一吓,就什么都说出来了,今天怎会如此反常?他想了想,唤人道:把看守牢房的伙计叫来。
不多时,一名精干伙计进来:东家,您找我。
我来问你,最近囚犯可曾与外界之人有什么接触?伙计想了一下:禀告东家,前几天诸家那人自称伤势严重,必须就医,我们觉得他于东家有大用处,不能让他这么死了,就私自商量决定,给他找了名丹修。
罗迁暗道原来如此。
他挥退了那名伙计,立即叫来东方晨,在他耳边吩咐了一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东方晨点头去了。
到了下午,东方晨兴冲冲回来:果然不出你所料,半路上杀出一票人马要劫走那家伙,幸好我们来了个反包围,否则郝人强几个人还真应付不赖。
罗迁含笑点头:那些人马呢?被我一道送进了界安院。
不错,你做得很好。
没过几天,郑道光面色凝重拜访罗迁。
见到这位老上司,罗迁还是很殷勤,差点得意忘形给他泡杯博浪雪茶了。
郑道光没有和他客套,坐下就说道:博浪山诸家有些不同寻常。
罗迁一怔:怎么郑大人也牵扯在其中了?郑道光道:界安院调查诸家,发现诸多可疑,所以案子转到了我这里。
我已秘密布置人马,今晚突袭博浪山。
不过恐怕今晚的行动不会那么轻松。
罗迁有些怀疑:我知道诸家背后有人撑腰,可是无论如何背后的人也不敢公然和暗缉台对阵吧?郑道光摇头:只怕未必。
他又接着说道:我来告诉你,是要你提前准备一下。
今晚行动之后,他们狗急跳墙,恐怕会对你不利。
他们虽然伤不了你,但是你名下的生意不少啊。
罗迁不禁动容,起身一拜:多谢郑大人!郑道光起身告辞,罗迁也不留他。
送走了郑道光,便开始布置名下各个生意的布防。
第二天一早,整个仙界都躁动起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博浪山诸家完了。
原本以为只不过是见财起意、哄抢平卢城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还牵扯出更大的事情来:博浪山诸家大宅中,藏匿着大批高手,竟然在暗缉台的围攻下,杀出重围,护送诸家家主和四位长老逃走。
几乎是暗缉台行动的同时,上清天上诸家茶行被查封,从掌柜到伙计全部被投进了天牢。
根据各种小道消息,诸家图谋不小。
谁都能看出来,那么多高手绝不是一个诸家这样的中小世家能养的起的,背后肯定还有大鱼。
一时间茶馆酒肆爆满,茶余饭后有了谈资,仙人们都在等着看热闹,看看究竟是哪一条大鱼被揪出来。
看到茶馆的生意这么好,罗迁都有些后悔这么早把英雄楼关了。
出乎意料,诸家的人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就此消失不见,就连暗缉台出动大批密刺,也没能找到蛛丝马迹。
并且他们也一直没有来找罗迁的麻烦,罗氏的保镖们严阵以待,却不见客人到来。
诸家的财产具以充公,被捉拿的子弟押赴天河修河堤。
女子入官籍为奴,太清帝哪天高兴了,说不定还会赏几个给罗迁作丫环呢。
查封的博浪山、诸家茶行已经确定将会择日拍卖,消息一宣布,登时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原本在这种拍卖之中,封子雷的官营台最具优势,可是罗大东家也要参加竞拍,封子雷就苦了脸,看来这一次的便宜是捡不着了。
不过他倒也会做好人,原本已经准备好的资料,索性给罗迁送来。
按照官营台的评估,博浪山上诸家的老宅不值什么钱,最多百万上品仙玉。
而且里面早已经被暗缉台的人翻了个底朝天,什么好东西也不会留下。
封子雷的建议,如果有人要买,就让他买去好了。
博浪山时一定要买下来的,不过因为博浪雪茶的存在,博浪山的买家不少,这三十六山之一的名山,至少要十亿以上。
上清天的店铺倒是一块鸡肋,价格不会便宜,怎么也要八千万以上,如果是封子雷,他肯定就不要了,可是罗迁不行。
不过罗迁看了封子雷收集的资料之后,也决定主攻博浪山和诸氏茶行,其他散落在仙界各处的一些产业,他也不感兴趣。
拍卖没有悬念,罗迁的财力无人可比,博浪山多花了两亿,以十二亿的价格成交,诸氏茶行的竞争碰到了几个对手,价格被抬到了一亿五千万上品仙玉,罗迁虽然觉得有些肉痛,不过总算如愿以偿。
安顿好了一切,罗迁下界一趟,购买了一些家具,返回仙界之后,又收购了一些种子,然后赶往圣界。
铁鳄的星球建设十分顺利,不过铁鳄本人这些天却闷闷不乐。
看到罗迁来了,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罗,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快不行了!罗迁大吃一惊: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铁鳄垂头丧气:相思病……这……罗迁是探问道:因为意芬?铁鳄点点头,罗迁有些无奈,自己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就发现铁鳄对意芬有些非分之想,他不由道:可你是定了亲的人!铁鳄懊恼道:我明白,而且还是花了天价的圣石定亲的人。
罗迁看着他,想了想又问道:意芬什么意见?铁鳄支支吾吾的不说话,罗迁笑了:她还当你是咸湿大叔?铁鳄很苦闷:她总是躲着我。
罗迁叹息:这些私人职业者的确经验丰富,直到与雇主发生超越双方雇佣关系的感情,将来很难收场,对完成任务也是一个阻碍,所以意芬宁愿躲着铁鳄。
只不过铁鳄一辈子没有谈过恋爱,没想到来到了圣界,反倒枯木逢春。
第一,罗迁不想做打压儿女爱情的家长;第二……罗迁似乎不是家长。
监护人、监护人吧,他在心里给自己重新定位。
既然意芬这样对你,证明她对你没有好感,你又何必……罗迁祭出棒打鸳鸯诀第一式:苦口婆心。
不料铁鳄理直气壮道:你别以为我没谈过恋爱,就真的什么都不懂。
她这是害羞,她必定对我有好感,要不然干嘛躲着我?这个……第一式苦口婆心,被铁鳄以一招妙道不可言传的自以为是化解。
罗迁一招完败。
那好吧,我去找她谈谈,确认一下你说的是否属实。
罗迁决定施展罗氏棒打鸳鸯诀的第二式:棺材落泪。
有道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铁鳄就是典型。
他还叫着:你不要以为我不懂,你去跟她谈,不论结果如何,回来都跟我说,她对我没有一点好感。
我把她叫来当面自己和你说。
罗迁恼道。
那也不行,你事先许她好处,让她心口不一来和我说,那我岂不是亏了?铁鳄执拗。
罗迁纳闷了:你就认定了人家姑娘非你不嫁是吧?那也没有,我这人虽然也有些魅力,但是也没有到那么强烈的地步。
罗迁心说,原来您老人家还有自知之明。
我看这样吧,你跟在我后面,一起去她的房间,我在里面说,你自己在外面听。
铁鳄想了想:这倒可以,咱们现在就去。
瞧你急的……哲方石五个人,并不住在铁鳄的白玉宫殿中,这里是罗前为他准备的新房,将来就是哲方石和乌玛小姐的爱巢。
哲方石五个人在白玉宫殿左面的一幢小楼中。
这小楼用纯白色的石头砌成,颇有些白宫的味道——石三注:是美国总统的御用小窝,不是某国的那个风月场所。
罗迁找到意芬的房间,敲了敲门。
好半天意芬都没有反应,铁鳄躲在拐角处,罗迁看看他,意思是怎么没人呢?铁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再敲。
梆梆梆……足足过了三分钟,里面才想起一个声音:谁呀?我!罗迁应了一声:罗迁。
门打开了,金发披肩的意芬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的同伴都知道这个时间是我实验的时间,他们决不会来打扰,我以为是铁鳄呢。
所以……请进吧。
罗迁回头冲拐角处的铁鳄做了一个脸色:看见没,人家以为是你,连门都不想开。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意芬从一个支架上取下一个烧瓶,那瓶子刚刚还在火焰上烧着,里面的液体还在冒着白色的雾气。
意芬取出两只小酒杯,到了两杯,自己留一杯,另外一杯推到罗迁面前:我自己煮的饮料,尝尝吧。
吹开那白色雾气,露出里面的蓝绿色液体,罗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意芬愣了愣,突地笑了:你不会是不敢喝吧?怎么会,不就是热点吗,我怎么会害怕……咕咚!液体一下肚,罗迁突然觉得意芬的笑容有些奇怪:你笑什么?意芬神色恢复了正常:没什么。
对了,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罗迁也不知道怎么了,脱口道:我铁老哥是爱上你了,他让我来试探你的口风,他一定认为你对他有意思,可我不这么觉得,他又不信,所以我进来问你,他在外面躲着听,现在应该在你窗户下面吧……罗迁猛然醒悟,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铁鳄在外面吓得缩紧了身子,只要听见里面有一点动静,马上瞬移逃走。
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铁鳄心中一紧:她这么高兴,难道真的对我有好感?只听意芬在里面说道:你知道吗,这种饮料叫做‘真实果汁’,只要喝下去,就会压抑不住的说出所有的真相,就算你的理智制止你这么做也没有用。
这是我这一杯,我也喝了。
那么,现在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只听她继续说道:虽然我只是一个没有星球的流浪者,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尊严。
我们用劳动换来收入,天经地义。
不要以为我是个女人,就以为你们有些钱、有些势力就可以玩弄我。
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好了,带着你那个藏在我窗户下面的朋友一起滚蛋,从今往后,不许再打我的主意,否则你们会知道惹怒了一个精通炼金术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可怕的后果!滚!河东狮子吼也不过如,罗迁被一阵气浪从房间内吹了出来——谁让可怜的罗大东家是最弱小的圣人呢!铁鳄这个羞愧啊,看到罗迁狼狈的到在自己面前,连忙把他扶起来:兄弟,对不起啊!罗迁揉了揉腰,叫冤道:我招谁惹谁了我!两人灰溜溜的从白宫里出来,到了楼下听到一阵明显大笑声,显然在意芬面前吃瘪的,绝不止这两人。
哲方石站在屋里,对艾萨克三人说道:真没意思,你们怎么没人选铁鳄会成功呢?要是那样的话,咱们还可以赌一把。
大家都不看好铁鳄,自然也就没得赌了,谁会那么傻,把钱送给你?我看行。
莽山烙憨声憨气道:要不我和你赌,意芬肯定在这颗星球上被攻陷!哲方石三人登时眉开眼笑:那好那好,由你来坐庄,我们都来押,怎么样?莽山烙使劲想了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三个人笑得很奸诈:要不算了吧……这怎么行呢,你都已经开口了,不能算了!三人一拥而上把莽山烙压倒,莽山烙双拳难敌四手,挣扎着伸头道:好,开庄、开庄,不过赔率低,一赔十,你们押十个只能赢一个。
没问题,多少不是赢啊,哈哈哈……白玉宫殿内,心灵严重受创的铁鳄垂头丧气,罗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反倒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也好。
两人沉默着坐了好半天,铁鳄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窗口,猛推开窗子振奋道:爱情就要一往无前、披荆斩棘、乘风破浪,绝不能因为一时的挫折就垂头丧气、失去信心!尽管她说得很绝情,但是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要用我的一颗真心,去感化她那在世态炎凉中冰冷的冰心……铁鳄猛然回头:兄弟,你觉得怎么样?罗迁皱了皱眉头:如果从一个导演的角度看,你说这番话的时候,窗口有朝阳射进来效果会比较好。
窗外,太阳爷爷很不给面子的沉了下去。
另外,虽然你感情真挚,真情流露,表演上无可挑剔,不过这台词未免太滥了,我已经过了被琼瑶阿姨随便忽悠的年岁了,这台次让我觉得……铁鳄的眼神要是能杀人,罗迁恐怕已经十七八次和帝君把酒欢谈了。
声音越来越小,罗迁最终决定投降:好吧,我支持你,不过,仅限于精神上的。
我这辈子还没有像今天这么糗过,我最近很忙,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找我了,有事也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