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年轻男人走到泳池边,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墨镜后,她清黑的桃花眸毫无波澜,然而平静外表下,内心却已经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懵了。
江知行!老天爷你又玩儿我?!重生至今已经快十年,阮姝连什么时候见到上辈子的经纪人兼死党徐梓都没想过。
‘咔嚓’一下子,上辈子的金主爸爸,竟然从天而降,就这么贸贸然出现在她眼前。
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都不带这么贸然的!有关上辈子在知辉娱乐,跟大老板江知行的那些恩恩怨怨,一幕幕开始在尘封的目录里翻飞。
阮姝如坐针毡,再也坐不住了。
悄悄看了眼泳池的方向,她小心翼翼挪下腿,椰子也不要了,打算直接扭头走人。
至于江知行的手机?呵,看个妹啊看!然而,还没等她站直抬脚,另一道人影就堵住了她去路。
阮姝,......张烨一手端着只椰子,咬着吸管,默默与阮姝对立。
两人一样的戴着墨镜,实则谁也看不清谁的眼神。
几秒钟后,他视线一低,看到小玻璃桌上眼熟的手机。
缓缓吸了口椰子汁,少年无声浅叹,没再看阮姝,而是越过她肩头,看向她身后的泳池,低低说了句。
趁他没上来,你还是快走吧,我就当没看见你。
阮姝眼尾轻斜,扫他一眼,抬脚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张烨微微侧头,看着少女纤柔妙曼的身姿,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江知行最爱奶白皮,偏阮姝又是个柳腰琵琶臀,简直全长在这花花大少心坎儿上了。
等江知行从露天泳池里出来,挂着满身水珠走回来,只看到原来阮姝躺着的位置上,换成了张烨。
他勾唇轻笑,摘下泳镜随手扔在桌面上,拧开冰水灌了一口,继而随意环顾一眼,淡淡问他。
刚才那只小白狐呢?小白狐?张烨唇角抽了抽,好吧,阮姝是瞧着又纯又媚。
推高墨镜,少年一脸不明所以:什么小白狐?江知行似笑非笑睨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因为在这里碰到了江知行,阮姝回到房间后,晚饭都没出来吃,直接点餐送到房间。
阮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从她改变胡雨桐二嫁之人开始,一切都跟前世不一样了。
但是今天在这里遇到江知行,似乎又像是命运给她的某种暗示。
暗示她,即便是她扭转了命运的齿轮,但是在某一个时刻,它还是会归于原位。
该出现的人依然会出现,是不是代表着,该走的轨迹,最后还是会走。
手机铃声响起,阮姝猛地回过神。
她捡起枕边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眸光幽暗。
江家是京都权贵,江知行跟傅琛,从小就相识。
上辈子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在京都那场宴席应酬上。
因为无法忍受那些道貌岸然的政客对傅琛不屑一顾地调笑和嘲讽,宴席进行到一半,她知道自己那趟来错了,于是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徐梓就通知她去见江知行。
那时候她是知辉娱乐的顶梁柱,江知行是知辉娱乐的大东家。
借了身份便利,正对她穷追不舍。
这个花花公子从十几岁起就不缺女人,但他给自己营造了深情人设,以至于圈内圈外都知道,她是江知行的心尖儿尖儿。
不论江知行怎么玩儿,那些女人只要敢触阮姝霉头,说她一个字的不好,就会体会到江知行的翻脸无情。
有江知行保驾护航,阮明珠省事一半,只要阮姝不吃亏,她就当做看不见江知行的逢场作戏。
徐梓也是为阮姝的前途考虑,只要阮姝不吃亏,她也没有去特地触自己老板的霉头。
只有阮姝自己知道,江知行在单独面对她时,可谈不上什么深情不深情。
实则总想动手动脚,把她当自己的私有物,跟那些油腻恶心人的投资方没什么两样。
那天她忍着不耐去见江知行,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饶有兴致地提了‘傅琛’。
你想拉他出来,何必舍近求远?早说嘛,我还能不帮你?阮姝蹙眉,满眼提防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江知行低低失笑,眉眼邪俊,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身后,轻轻搭住她肩。
心尖儿,告诉我,你想拉傅琛一把,是为了恩情,还是为了别的?阮姝掰开他手,冷冷回视。
看她这副炸了刺的模样,江知行眼底笑意渐深,缓缓站直腰身,他单手插兜,语气漫不经心。
我知道他跟你的瓜葛,倒是没想到,你记他这么多年。
这样吧,我们做笔交易。
阮姝坐在沙发上一动未动,眉眼清冷看着他。
你能把他捞出来?江知行不置可否地牵了牵唇,转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阮姝,缓声说出自己的条件。
你肯跟我,我就把他捞出来,不止捞出来,还能安顿他后半生,让他衣食无忧。
阮姝当时什么都没说,直接起身离开了。
她可以为傅琛守一辈子身,哪怕他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她也绝不会作践自己去救他。
那样就算是傅琛出来了,他也会觉得生不如死。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阮姝眼睫轻颤,从记忆里抽回神绪,然后接通了电话。
傅琛轻舒口气,姝姝,在做什么?阮姝默了默,细声回道:我方才在洗手间。
傅琛似是笑着嗯了一声,吃饭没有?阮姝,一会儿点餐送上来,今天外面太热了,我不想出门。
傅琛唔了一声,嘉城这两天下雨了,倒是很凉快。
阮姝,那你记得要添衣服,不要着凉。
傅琛轻笑一声,声线柔和。
订好回来的机票了吗?我想你...阮姝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闭着眼,唇角悄悄弯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绵软下来。
我也好想你,你要乖乖等我回去呀,不要看别的女孩子,不然我会吃醋的。
傅琛笑,培训班里没有女孩子。
兼职的地方呢?唔...,我很乖的,不会理她们。
哼~...姝姝,订好机票发给我,我去接你。
阮姝眉梢浅弯,不用啦~,还有我妈妈他们一起呢,等我回家给你消息,第一时间去陪你,好不好?傅琛默默叹了口气,笑嗯一声,没再说什么。
......第88章 天生该被人捧着疼的那种女孩儿,最适合娇宠阮姝在房间里窝了两天。
谢文谦买了周六一早的机票,临走前,张总和张太太邀约他们一起共进晚餐,阮姝都借口肚子疼没下去。
张烨跟江知行认识,谁知道会不会那么‘巧’,再遇上那海王。
真被那海王盯上,她可是深有体会对方张开的网能有多夸张。
从浴室出来,阮姝敷着面膜,将手机支在床头柜的支架上,然后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往行李箱里收拾东西。
傅琛正在‘秉烛夜读’,低头看两眼资料,握着笔写写画画一番,然后再抬头看一眼手机屏幕。
行李箱就躺平在他可看见的正前方。
小姑娘裹着肥大的浴袍,头发半干,一直在屏幕里晃来晃去。
低头弯腰间,深V的衣领,雪白的腿,全都若隐若现,一点儿没觉得自己秀色诱人。
傅琛忍着笑意捏了捏眉骨,好心提醒她。
姝姝,去吹干头发,换好睡衣再收拾,穿成这样,你收拾起来也不舒服。
阮姝将叠好的裙子放好,回头看向手机。
那边的少年正低着头在写笔记,像是随口关心了这么一句。
她没说什么,起身进了洗手间吹头发。
三两分钟,半干的头发就吹干了,阮姝从洗手间出来,正要走到床边去换睡衣,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
她脚步顿了顿,侧身看向房门,抬脚走过去,从猫眼儿往外看。
一个酒店客房服务生推着车停在她房门外,十分轻巧的又敲了敲门。
阮姝没开门,只是立在门边问她。
什么事?您好客人,请问是阮小姐吗?阮姝眸色微动,清声回道:你走错房间了,我姓谢。
手机另一头,傅琛已经合上了手里的资料,鹰眸幽静,盯着屏幕里空无一人的房间背景。
女服务生似乎是怔了怔,然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什么东西,语声迟疑的开口。
不是阮姝小姐吗?有一位先生订了束花儿,让我们送到...阮姝眉心浅蹙,淡淡打断她:你搞错了,回去再核对吧,很晚了,我要休息了,麻烦你不要再吵到我。
女服务生被噎了话,盯着门板默了几秒,低低说了声:抱歉,打扰您了,谢小姐,祝您好梦。
阮姝眼帘下垂,转身走进了房间,回到床边换了件睡衣,然后径直按灭了房间的灯,爬上床钻进了被窝。
傅琛的视线里,手机屏幕的画面突然陷入昏暗,紧接着晃动了两下,阮姝昳丽面容印入眼帘。
他浅浅弯唇,声线轻漫而柔和。
有人给你订了束花儿?阮姝眨眨眼,走错房间了吧。
傅琛眼尾溢出似漫不经心的笑,背脊倚进转椅中,单手支腮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屏幕的光冷白,投射在他幽黑深邃的瞳眸中,烁烁明灭着。
两人对视了几秒,阮姝觉得有点无处遁形,于是败下阵来,软声解释。
我不知道是谁,真的。
傅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默了默,缓声说道:那就猜猜,心里总该有个方向,可能是谁。
阮姝抿唇,桃花眸忽闪了两下,老实巴交的回答:可能是今天在泳池边遇到的一个人,不过,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也就见了那一面,后来他的同伴来了,然后我就走了。
傅琛指腹搭在下巴上轻抚,眸色幽幽,沉默了几秒,哑声问她:陌生人,他却能知道你是谁,住在哪个房间,可见这个人有些权势。
阮姝窝在软枕里,安静的没说话。
傅琛安静了一会儿,随即眼帘微眨,薄唇轻牵。
锁好门了么?嗯。
乖,睡吧,别挂电话,我陪着你。
阮姝眨眨眼,傅琛。
嗯。
别熬太晚,明天见。
傅琛笑了笑,明天见。
他看着小姑娘将手机靠在枕边,然后窝在软枕中,乖乖巧巧闭上眼入睡。
盯着她清美昳丽的眉眼看了许久,直到她真的陷入了沉睡,傅琛才收回视线,继续翻开了手底的资料。
然而再接着看里头的内容时,却是没法再做到投入专注。
小姑娘跑那么远,不过几天的时间,还能招惹来野蜂浪蝶。
以后他得将人看紧些,到了海市,更得拴的牢牢的才成。
第二天凌晨五点钟,谢文谦就带着母女俩下楼退房。
坐上飞机后,阮姝不知为何,觉得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侧了侧身,耳机塞进耳朵里,闭上眼就准备再补一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飞机突然一个颠簸,阮姝歪在窗框边的头一个猛栽,差点儿没磕到扶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从旁侧伸过来,正正垫在她脑门儿上。
阮姝脑子回神,眸光微愣,紧接着连忙靠后坐好,侧身向扶了她一把的人道谢。
不好意思,谢谢您...江知行长腿轻搭,单手杵着下巴,似笑非笑盯着她看,姿态倜傥邪俊,语气清冽低缓。
不用谢,又见面了。
阮姝桃花眸微瞠,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起来有些呆怔,像是还没睡够而被吵醒后的发懵状态。
实则,她此时犹如活见鬼,一道电流顺着背脊骨直窜后脑勺,激的整个人都麻了。
阴魂不散。
江知行是真的江知行。
大半夜送花暗示,暗戳戳查她航班,还屈尊降贵买经济舱挪到她旁边来。
毋庸置疑,果然是盯上她了。
这变态死渣男追人的时候,资本手段耍尽,什么幺蛾子都能整出来。
阮姝定了定神,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靠回座椅,然后继续闭上了眼装睡。
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真晦气!江知行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水灵灵白嫩嫩的花季少女,面相是天然的东方纯美面孔,身条儿纤柔妙曼,又像是看不到骨架的痕迹,是个豆腐捏的人儿。
干净,剔透,娇软。
越看越令人心软,是天生该被人捧着疼的那种女孩儿,最适合养着娇宠了。
他心思绕了几圈儿,手痒的捻了捻指腹,看小姑娘似乎是故意不想搭理他,于是低声失笑,主动搭话。
认出我了是吧?阮姝侧了侧脸,面朝玻璃窗。
江知行讪讪的摸了摸鼻梁骨,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手臂伸长,拍在阮姝旁边的玻璃窗上,笑语低低绕绕,满怀风流与温情。
自我介绍一下,江知行,妹妹不用介绍自己了,我已经认识你了。
阮姝唇角抽搐,眼尾瞥见那张被他拍在玻璃上的烫金名片,她眸中掠过一丝讽笑,扭回头清清淡淡怼了他一句。
别乱攀亲戚,我爸爸妈妈就在前头呢。
江知行面上笑意微敛,偏头一看,前头的谢文谦和胡雨桐听见说话声,已经抬高身子,扭头看过来。
谢文谦看了他一眼,蹙眉,眼底浮现几分审视和警惕,随即起身道。
姝姝,去陪妈妈坐一起。
阮姝径直站起身,面无表情盯着江知行。
麻烦让一让。
江知行,............第89章 他日跟傅琛对上,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等谢文谦换到了阮姝的位置坐下,还神情不明地打量了江知行一眼。
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人贩子和臭流氓。
江知行略显尴尬的换了条腿搭着,抵拳清咳一声,捏了捏指尖的名片,眸色异动。
随即,挂上温和有礼的微笑,将名片递给了谢文谦。
您好,请千万不要误会,这是我的名片,请您过目。
谢文谦不置可否,垂眼睨着那张烫了金边儿的名片,没有伸手接。
江知行也没觉得尴尬,面上笑意不变,将名片再次往前递了递。
知辉娱乐江知行,威联集团的张继与我相熟,他跟我提过谢厂长。
这年轻人比张总小上十多岁,但是却直呼其名。
谢文谦从他举手投足和语气里的自信矜贵中,感知到此人身份不一般。
他面色肃了肃,这才伸手接过那张名片,垂眼看。
知辉娱乐,执行总监,江知行。
谢文谦神情一变,再看江知行时,眼里的审视和戒备不减反增。
你从张总那认识的我们?江知行不妨他戒备心这么重,换了一般人,知道他来历和身份,怎么说也会和善许多。
但他眼底的诧异也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便笑道。
总公司在青市有项目,相信谢厂长这次也听说了,我是来出差的,偶然巧合,在酒店见到令千金,出于敬业习惯,所以跟张继多打听了几句,还请您别见怪。
谢文谦脸色并不见好转,看了看前头回头看过来的胡雨桐,以及头也没回,像是听不到他们谈话的阮姝。
浅思几秒,他抿抿唇,淡淡看向江知行。
所以,江总特地跟我们一趟飞机,还接近我女儿,是有什么目的?还请告知。
江知行十指交叉,气定神闲地笑了笑。
实不相瞒,我见阮姝小姐第一眼,便觉她相貌姝丽,气质绝佳,很适合吃这碗饭,不知道谢先生考不考虑,让女儿签我们知辉娱乐。
他说着,笑着偏头扫了眼前头的阮姝,您放心,人既然是我亲自签的,后期包装推广和资源等等,都不是问题,我一定会让阮姝小姐在我手里发光发热,家喻户晓,成为...阮姝突然提声打断他,爸爸,能不能让这位安静一点,吵到我睡觉了。
江知行笑意一顿,......谢文谦当然明白阮姝的意思,他与胡雨桐对视一眼,再撇江知行时,神情有些莫名其妙。
不好意思江先生,我女儿刚刚高考结束,她成绩斐然,未来会有自己的光明大道要走,怕是要辜负您慧眼识珠了。
江知行抿抿唇,浅提了口气,不甘心就此被直截了当的拒绝。
谢先生,孩子还小,或许有些事还想不明白,我希望你们作为她的监护人,能考虑清楚这其中的利弊得失,您要知道,如果您的女儿红了,只需一两年,她就可以赚到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这比她花几年时间读大学,然后再...谢文谦蹙起眉,满脸不认同,没听他咧咧完,就径直不太客气的打断他。
抱歉,江先生,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家,不缺钱。
江知行噎了噎,......出于礼貌,谢文谦收起了那张名片,但还是温声补充了一句。
我们尊重孩子的意愿,只要是正当的,不违背道德的,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重要的是她喜欢,而不是钱不钱。
江知行不好再说什么,直到下飞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助理,拎着行李箱出现在他身后。
江知行带着人,坠在一家三口后头两三步远的距离。
从通道里出来,他加快脚步,与谢文谦擦肩而过时,还笑意怏然说了一句。
那么谢先生,谢太太,阮姝小姐,有缘再见。
阮姝戴着墨镜,塞着耳机,全当他不存在。
谢文谦和胡雨桐礼貌笑着冲他点头。
江知行看了看阮姝,最后补充了一句。
如果后期你们的想法有什么转变,随时可以联系我。
,说着看向谢文谦,弯唇笑了笑,您有我的联系方式。
谢文谦知道,他是说那张名片。
司机已经等在外头,一家三口上了车,跟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分开,谢文谦脸上温润的神情这才瞬间收敛。
他看了看阮姝,无声浅叹。
姝姝,这个人,在酒店里是不是就烦过你?阮姝坐在副驾驶位,闻言浅笑摇头,回头柔声安抚两人。
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我是不会搭理他的。
谢文谦面色稍稍好转,转头跟胡雨桐道。
我今晚问问张总,看看从他那儿能不能打探出什么。
贸贸然接近的人,总还是要打听清楚对方的目的,才能让人安心。
胡雨桐面上难掩担忧,这个人,为什么跟我们坐一班飞机?他难道还来这边出差?谢文谦沉凝了片刻,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肩。
别多想,总还不会跟着我们回嘉城,兴许也是凑巧吧。
阮姝听着车后两人低声交谈的话,安静缄默,只是眸光清幽,望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
这辈子,胡雨桐二嫁后的家庭美满和谐。
她不会被继父欺辱,傅琛也不会坐牢。
江知行这个时候出现,他日跟傅琛对上,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
傅琛秉性疏狂自傲,江知行又是个偏执的疯子。
只要想想自己又被那疯子给盯上,他还可能去挑衅傅琛,阮姝就觉得脑壳里一阵阵抽搐性疼痛。
打死她,她也不会再跟知辉娱乐,跟江知行牵扯上关系。
现在看来,决定继续学金融,放弃艺考,倒是对的选择了。
只是,江知行来安市,到底干什么?......嘉城的七月是雨季,明明中午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下午三点多钟,就开始阴云密布。
傅琛从培训班下课时,外头下了两个小时的雨还没停。
他立在大厦的屋檐下,看着下的急慌慌的雨,也没有急着走,先掏出手机看了看。
今天中午之后,阮姝就没再回他消息。
他拨了通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直接挂断了。
傅琛盯着手机屏幕,心烦气躁地蹙了蹙眉。
正准备先等辆出租车,然后去嘉兴福郡亲自找阮姝,看看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不回他消息也不接他电话。
将手机揣进裤兜,傅琛抬眼看向路边,他身边还站着几个同培训班的人,都在伸着手等着打车,一个个争前恐后,仿佛谁的胳膊长,就能先打到车似的。
傅琛也没跟他们抢,反正他也不差这一时片刻的。
正此时,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有两个男生顶着书包已经走下了台阶,冲那出租车猛力挥手。
出租车徐徐停在台阶下,然而,没等那两个男生摸到后车门的把手,车窗突然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美昳丽的笑颜。
不好意思啊,我是来接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