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傅琛的会议开到凌晨两点钟。
因为明天要参加婚礼,今天所有参会人员都安排在‘尘烟苑’里住宿。
趁着经理带人安排去房间的功夫,傅琛下楼,亲自到晚唐厅里转了一圈。
水晶顶灯的灯光只开了外围一圈,整个晚唐厅的装潢与布置已经尽收眼底。
本就是古朴雅致的雕栏画栋,此时红绸拥簇繁花似锦,T台两侧是黄铜鹤座灯烛,与并蒂莲明灯,正对着厅门的台上中央,挂着‘傅琛先生’‘阮姝女士’喜结连理百年好合的巨幅海报。
傅琛双手插兜立在T台间,看着那幅印了婚纱照的巨幅海报,眼底笑意渐渐清亮。
婚纱照是两年前在纽约拍的。
那时候,他筹谋着针对江家,因为担心江家会把矛头对准阮姝,出于保护心理,他将她带在身边,小心翼翼藏起来。
虽然哄着阮姝跟他登记结婚,却因为江家的手已经探到了纽约,而不敢张扬办婚礼。
他等这一天,实则也已经很久很久了。
十岁就认识她,相依相伴十多年。
她是他的启明星。
是他,此生挚爱。
我原本以为,你们会在纽约举办一场盛大的西式婚礼。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傅琛面上神情微敛,没有接话。
白月欣看着他清挺矜贵的背影,满眼复杂,随即弯唇一笑,接着说道。
没想到,你们会选择回到故土,婚礼也并不算盛大,甚至内敛小心到不能宣扬。
傅琛侧身,淡淡扫了她一眼,提脚往外走去。
我跟姝姝的婚礼,不需要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参与。
他从眼前走过,没有丝毫的停留,仿佛还带起一阵风,轻描淡写地刮在她脸上。
傅琛总是这样,除却阮姝,所有人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白月欣娴静温柔的笑脸险些没有维持得住,她侧头看向傅琛的背影,轻轻咬唇,追了上去。
傅总,我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心存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还请你不要误会...傅琛目空一切,凉声打断她,那就请你从我眼前消失。
白月欣抿唇,跟他拉开一米的距离,以生冷疏离的声腔开口。
抱歉傅总,我只是希望傅总别因为过去的一些成见,而让我失去一份好工作,我很珍惜在大企业站稳脚跟的机会...留在公司需要的是实力,而不是拼人情。
傅琛冷淡扬唇,不用觉得你告诉别人曾经与我和姝姝是老同学,就可以因此得到某些便利,我的公司,不讲人情。
他在楼梯口立住脚,做你该做的事,才能拿你该得的工资,我没那个时间多管闲事,现在别再跟着我,否则请你今晚就主动辞职。
白月欣张口欲言,傅琛却已经提脚离开。
白月欣僵着脸驻足,好半晌,才长舒口气,转身离开。
刚走到二楼,就跟裹着浴袍的KA撞个正着。
白月欣诧异之余,连忙调整面部表情,KA。
KA意外的看她一眼,这么晚,你不在自己房间,在这里做什么?白月欣眼神躲闪了一瞬,牵出抹笑,解释道:我到车上去找东西,没找到,这就回房间了。
您这是要...,需要我的帮助吗?KA笑了笑,歪头示意她跟上。
我的手机好像落在茶台室,你帮我找吧。
白月欣含笑点头,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举行婚礼,后院的廊灯都亮着。
傅琛一路走回所住的小楼,推门进屋,却发现床头灯还亮着,他的妻子正靠坐在床头,膝头放着笔记本,正蹙着眉看得一脸专注。
傅琛无奈牵唇,踱步到床边,这么晚不睡,新娘子不怕有黑眼圈?阮姝合上笔记本,等他坐下来,便跪起身主动靠过去,抱住他肩头。
我在等你啊,你忙了一整天,我一个人怎么能安心睡得着?老公,我给你放洗澡水。
傅琛搂住她腰,阻止她离开,眉眼溢笑盯着她审视了片刻,温声问道:股票赔了?阮姝噘嘴,才没有!傅琛揉着她腰间的软肉,笑声低沉。
那你这么殷勤,赔了也没关系,老公再给你赚回来。
阮姝抿唇笑,两只素白小手拽住他衬衣衣领,傅琛,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现在敢质疑我的眼光和理财能力了?傅琛由着她薅衣领,笑声清润,眉眼中尽是纵容,一手托住她,一手搂着她腰站起身。
好,我不敢,我怎么敢?阮姝猝不及防被他抱起来,连忙环住他腰身,紧紧挂在他怀里。
你干什么啊?托在她臀上的掌心轻轻捏了捏,男人笑声低绕磁性,贴在她耳边。
不是说要帮老公放洗澡水?多年相伴,阮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腮红迅速渲染她面颊,那双水灵灵的含情桃花眸瞪着她,又气又羞的咬唇笑骂。
五点钟我就要起来上妆了,今天可是我们结婚典礼,你怎么这么混账!傅琛不以为然,薄唇扯了扯,抱着她漫步踱进浴室,反手将门推上,结婚嘛,就是要洞房,天经地义。
他笑声散漫,将怀里的人放到洗漱台上坐好,俯首寻到她芳软的唇瓣,将人抵吻在双臂间。
我就算是混账,也是因为你...不合规矩的~老夫老妻了,你跟我谈规矩?阮姝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面颊绯红垂下眼睫,小声抵抗。
凉呀...那双在她腰间游走的大手,下一瞬便下移,将她重新托抱起来。
脚步旋转,花洒飒飒,温热的水流瞬间浸湿两人身上的衣服。
单薄的丝绸睡裙,瞬间服帖透彻,将娇美柔软的弧线尽数展露,掐在腰侧的手力度收紧。
阮姝因着溅到面上的水珠而被迫阖眼,唇瓣间柔软而缠绵的抵舐温度,一寸一寸耐心的将她吞噬。
宝贝...,我爱你。
沉哑的声线似有惑人的旋律一般,不依不饶钻进她耳膜里,钻进她心里。
阿琛爱她,她从来都知道。
阿琛,我也爱你。
云雨盛极时,阮姝偎在他怀里,不能自控地失声低泣。
搂着她的怀抱瞬间僵住。
傅琛慌忙探手摸到她脸,试图让她抬起头来,他的声线又哑又柔,掺着丝丝无奈和爱怜。
姝姝...,别哭,我小心一点...阮姝趴在他肩上摇头,哭声轻软,语声瓮声瓮气。
我做了个梦,我做了个梦...做了个梦?傅琛眸色微怔,很快反应过来,是他回来前,阮姝做了个梦。
她定是从梦里惊醒,所以才无法入睡,在等他回来。
心口的慌乱渐渐缓过来,傅琛浅叹一声,搂着她轻吻笑哄。
乖,不怕,穿好衣服,抱你回床上,然后跟老公好好说说,嗯?阮姝轻轻点头,泪珠子还是扑朔朔往下落。
她是做了个梦。
让她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