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包容的爱

2025-04-01 08:28:14

顾涵秋病了,毫无征兆,且这些天都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高烧了一夜,吃了药也不见好,陶书记便亲自去乡卫生院请来了傅医生给她挂了两瓶吊水。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四下望了望,是小伊和小文静在守着自己。

当她刚问出小伊为什么没在学校时,提着热水瓶的丈夫走进了屋里。

脑子烧糊涂啦,今儿是周末了,小伊不在家里能在哪里?调侃着妻子的同时,放下水瓶的徐维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对比了自己的额头后,才稍稍缓了口气。

还好,烧已经退了,再躺躺应该就能好了。

小伊,去厨屋把锅里的粥热了,盛过来给你嫂子吃。

小伊点点头没有吱声,起身便去了厨屋,而徐维则坐在了床沿,意味深长地说道:往后要是有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自个儿难过。

怎么了?顾涵秋似乎猜到了他的话外之意,但还是佯装糊涂的反问他。

芳芳和大娘告诉我,你那天下午在山上哭了好一会儿才下来。

虽然你下山的时候刻意调整了一下,但哭过的眼睛,肯定是遮不了的嘛。

然后第二天你就病了,不就是心情不好嘛。

她知道,收到高平的信,这件事不会瞒过自己的丈夫,终归会有人告诉他的。

顾涵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应了他:你想知道信里面写了什么吗?你可以拿出来看看。

我把它放在堂屋的柜子抽屉里了,在我那本账簿里的一个信封里夹着。

那天下午,原本将信埋进土里的她,又挖了出来。

并且写了一封回信,高平的信也放在了信封里,她打算过些天去乡里的时候寄出去。

没成想,自己突然发烧了,昏昏沉沉了好几天。

不过,和她想的不一样,徐维似乎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转而和她提起了一件她并不知道的往事:其实当初楠薇振国他们都在的时候,他们就和我提起过高平,我知道他不光是你的同学,你们还处过对象的。

至于信嘛,就没必要看了?我要是看了不等于是侵犯你的隐私了嘛,再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你不生气吗?这有什么好气的?我总不至于因为一个,和你都十年没见过的人置气吧,我觉着没必要,那样反而显得我小肚鸡肠了。

虽然我不是宰相,但肚子里撑只舟还是没有问题的。

丈夫的回答,让顾涵秋忍不住噗呲一笑,紧接着调侃了一句:徐维,我发现你不光是脾气好,脸皮还特厚。

哈哈!脸皮不厚点,那你结束支建回省城以后,我哪敢给你写信啊。

我要是不给你写信,怎么把你骗回来呀。

你说是不是啊,老婆!他嘻笑着伸手在妻子的脸颊上来回搓着,时不时还停下捏捏她的鼻子。

鼻子一酸的她,蹭的坐起一把抱住了丈夫。

面对妻子突然的举动,徐维也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平静地拍抚着她的脑袋。

徐维,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嗯!他继续拍抚着应了一声。

夫妻俩之间的亲昵举动,让热好粥进来的小伊正巧撞见。

由于是背对着门帘,顾涵秋没有留意到小伊的出现。

而看到掀帘进来的妹妹,徐维也没有吱声,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手指着一边的椅子,示意妹妹将碗放在上面。

永远都不会离开。

不会!既然你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嗯!决不食言。

徐维的安抚,让顾涵秋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没有追究那封信中的内容,除了对她包容的爱,还有无尽的信任。

而她原本写给高平的回信,也没有寄出去,因为她觉着没有必要了。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珍惜现在,展望未来才是余生。

李哲回来后,两家人便商量了他和王芳结婚的事情。

虽然对于两人而言,相恋的过程中发生了这么多事,但目下的结果也已是最好的。

最终在协商后,将婚期定在了农历九月初五的日子。

清水村乡道的施工进程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进度却并不怎么理想。

虽然有了专业工具的加持,但毕竟还是要依靠大量人力。

村民们就算是意志力再强,也受不了每天捶捶凿凿带来的机体劳损。

这件事,可算是愁坏了陶书记等人。

至于顾涵秋,则是忙于桑园和蚕棚的事儿,除了偶尔闲暇下来给修路的乡亲们煮些凉茶送过去。

七月的酷暑,是一年最磨人的时候。

顶着烈日,和王芳以及付大娘一道去给村民们送水。

从家到拐道口的距离差不多两里路的路程,即使戴着斗笠遮阳,可走到那里的时候,顾涵秋还是觉着脊背满是淌汗。

走到拐道口,正巧大家在阴凉处避着太阳休息,有些村民更是就地一躺,享受这短暂的惬意。

她们将倒好的茶水轮番送到了村民的手里,看到陶书记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着旱烟,顾涵秋亲自端了碗水送到了他面前:先喝点儿水吧,陶书记。

嗯,正好也渴了,烟抽得让我这嗓子眼儿都快冒火了。

从她手里接过碗,陶书记便仰头一口喝完了。

这么热的天,还是少抽一些吧,抽多了肯定是难受啊。

她笑笑应道,视线也在打量着现在的施工进度。

唉,你不懂!我这心里烦呐,一烦就忍住来两口。

你瞧,原本还指望着三个月的时间,就把这路拓好,到现在三分之一都不到。

这挖山运土,没个凿机是真没法整,大家伙儿呢一个个还累得快断气儿了。

眼看着周围的村民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顾涵秋微皱起眉头,但还是尝试宽慰陶书记两句:这个事儿急不来的,大家伙儿毕竟不是机器,都是用手去凿去搬的嘛。

进度很重要,但身体更重要嘛。

陶书记,如果凿的慢,我倒是有个建议,或许会有用。

有什么法子吗?以前我在读书的时候,学到过热胀冷缩的理论。

如果我们在那些石壁下边,堆些柴垛把那些石头烤热,然后再把水泼上去。

加热的石头在遇到凉水的时候,会出现裂纹,甚至会让当场碎开,我觉着可以尝试一下这个方法。

经过顾涵秋这么一点拨,陶书记也顿时茅塞顿开,这不就是以前开荒用的老法子嘛。

他连声叫好的站起身,走到石壁下边,这让许多在场的村民不禁对其投去异样的目光。

他赶忙叫了些人,跟他到山上去捡了些干柴下来,堆放到石壁的下边,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将那垛干柴给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