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言褚行要送自己回去,舒欣就慌了。
不要,我不要回去!整个人缩进舒琴的怀里,紧紧拽着她的衣摆,害怕稍不留神,就会被言褚行丢出去。
她怕,可妒忌的心理在作祟。
那个路瑶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个个都喜欢她?阿行,你看我现在怀着孩子,你爸又经常出差,你也不经常回来住,欣欣留在这里还能陪我解解闷,要不就算了吧!成吗?舒琴知了解褚行的脾气,说一就是一。
但她好不容易把舒欣弄来自己的身边,怎么可能再让她回去,那她的如意算盘可不就打不响了。
言褚行没有回话,转身坐回办公桌上,打开电脑准备办公。
姑侄俩心里打起了鼓,他这样是答应没答应?可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沉默就是默认,这事算翻篇了吧。
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言褚行就吩咐佣人把舒欣的行李全部打包好放在一楼的大厅里。
中午迟迟醒来的姑侄俩同时下楼,便看到司机老陈在一堆行李旁站着。
老陈,这是谁的行李?舒琴面色一凛,她其实已经猜到了,舒欣也越看越熟悉,那不就是她的行李?这是舒欣小姐的行李,少爷早上出门的时候吩咐过,让我送舒欣小姐去南苑住。
少爷还说那里离公司近,很方便,若是舒欣小姐觉得饮食起居需要人伺候,可以从家里派个人过去照料。
老陈微躬着身子,如实回答,他太了解这两位的脾气。
而且舒欣小姐最近业绩不太好,少爷希望舒欣小姐能够努力学习,争取下个季度有个好成绩,这样也不至于被高层吐槽,不然丢的还是咱们自家的脸。
这个说辞说不上来很完美,可似乎言褚行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了,总体来说就是为了舒欣好。
舒琴想发作,又不知从何发起,肚子里这个孩子又还不知道男孩女孩,是男孩还好,若是女孩,以言喻仁那种性格,家产绝对没有这个孩子的份,甚至自己的地位可能也会一落千丈。
斟酌再三,她还是先顺着言褚行的意思。
我不要搬出去住,赶紧把我的行李搬到我的衣帽间,不然信不信我炒了你!欣欣,这是阿行给你一次锻炼的机会,他这么优秀,当然也希望你也能优秀出众,以后能多帮他分担些事务。
舒琴走过去,拉过舒欣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
阿行喜欢工作能力强的人。
我……舒欣不情愿地皱起眉头,想起那些同事在她背后议论自己的那些话,算了,先忍着,等坐上言家少奶奶的位置,再慢慢算那些旧账。
那就送过去吧,我先去上班!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你要是觉得闷,就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好好养着!我会想你的!去吧!没想到舒欣突然就想通了,舒琴已经兜了一箩筐的话打算用来说服她,没想到这次苦口婆心用不上,还这么贴心!怕舒欣吃苦,舒琴还是不忍心,掏出手机给她转了一笔钱。
我转了一些钱到你微信上,不够花了再问我拿,下班早就过来吃饭再回去睡觉!……我知道了…………言氏大厦。
舒欣回到公司,第一件事便是上顶层找言褚行,在来的路上,她越想越觉得言褚行在考验她,据曾青云的描述,路瑶被打得特别惨,听说脸差不多毁容。
如果言褚行真的很爱路瑶,不可能只是仅仅将自己这个幕后操控者赶出言家那么简单。
空旷的顶层格外安静,舒欣换上一次性拖鞋,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总裁办公室方向走去,总裁办的秘书们面面相觑,今天什么风,又把这姑奶奶吹上来。
陈好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程安,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扬起职业性微笑:舒小姐早上好!请问您有事吗?我来找阿行,他在吗?舒欣目不斜视,直接从陈好身边走过去,陈好无语地耸耸肩,好歹自己也是总裁秘书,不说别人巴结,至少都是和颜悦色,就算是董事长夫人来了,对自己也是三分客气。
虽然外界都在传这位是言家少奶奶,但老板从来都没承认过,是不是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现在,还是要友好一些,再怎么的也是老板沾边的亲戚。
小言总在开会,若是舒小姐有事,我可以帮忙转达!亦或者等小言总开完会,您再给他打电话,顶层是不允许闲杂人等逗留太久的。
闲杂人等?舒欣听到陈好的话,瞬间就怒了,声音尖锐又高亢,几个躲在一旁看热闹的秘书助理们缩着头屏住呼吸。
这姑奶奶可是公司公认的嚣张跋扈的无脑花瓶,脾气来了轻则谩骂,重则拿东西砸人,听说人事部的大佬还被她的高跟鞋砸破了脑袋。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您是舒欣舒小姐,人事行政专员!陈好在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
小言总每天都跟我们强调,不许这层楼以外的人出入,除非有他的许可!还请舒小姐不要为难我!你怕不是忘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吧?嗯?我现在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但是明天你还能不能待在这里就是另一回事了,你确定让我走出去?是的,舒小姐这边请!陈好依旧扬着笑脸,侧身让开。
真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哼……舒欣双眼冲陈好一剜,然后扭着细腰长腿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朝门口走去,就连程安也被她大手一推踉跄地走到一边。
程安一阵莫名其妙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
卧槽,这女人还能要?陈秘书,她来干嘛?你说呢?难不成来找你?陈好挑眉,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的工位上走,对于舒欣这样的狠话,她一点都不怕,毕竟她走不走还真不是她说了算,也不是董事长或者董事长夫人说了算!第64章:你已经超过36个小时没理你男朋友了顶层一直都是总裁办的人或者言褚行点头放行的人才可以上来,其实在今天之前也还没那么严格,想来是发生了什么,所以一大早回来他才会下了这样一个指令。
程安抬起头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难道是老板好事将近,以此洁身自好,远离桃花?站在路中央干什么?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摸着鼻子站到一边。
老板,刚刚舒小姐上来过,还和陈秘书闹了点不愉快,是不是~?言褚行看都没看程安,把手中的文件塞到他怀里。
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下班之前送到付均那边!他已经超过24小时没联系上路瑶,这会有点上火。
匆匆走进办公室,拿起手机点开微信,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只好再打电话过去,响了很久,终于接通,却不是她接的。
喂,你好!李琦一看来电显示,备注123,有些好奇便接了。
路瑶出门忘记带手机了,你迟点再打过来吧!等了一瞬,并没有回音,她又补充一句。
她这两天在忙什么?言褚行捏着眉心,这女人从来都是这样,手机到处丢,出门也不会检查带没带。
她陪奶奶出去吃早餐,顺便遛弯,你有急事?没事,就这样!说完,言褚行果断地挂了电话,他打算一下班就过去抓人。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等他开完一个会接着一个应酬,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从白水湾出来,言褚行早已有些醉意,程安打开后座让他上去。
老板,去哪里?回公寓!明天早上还得去邻市出差,言褚行想见佳人,得等回来过后,微信依旧没动静,他有些生气,似乎她从没主动找过自己,甚至是发过去的信息,如果不是第一时间能回复她直接就忽略掉。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言褚行只知道这会这胸口上堵得慌。
回到公寓,卧室已经被她收拾过,很干净整洁,只是关于她的东西,似乎都没在了,只有他给她准备的还完好无损地摆在同一个位置。
这时,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他有半秒的激动,可一想到她晾了自己那么久,他便赌气地不接。
不依不饶地响了两次,最后卧室又恢复了安静。
一分钟后,客厅传来走动的声音,言褚行双眼一眯,他想到的是舒欣,今天为了见自己,闹了一整天,没想到这会还跑到家里来了,冷着一张脸站起来,刷地打开卧室的门。
四目相对,路瑶看着他的脸由冷变成错愕,一脸嫌弃。
干嘛?不希望是我?还是你金屋藏娇了?说着,还煞有其事地从他的身边的缝隙挤过去,往卧室里走。
言褚行突然就笑了,从她身后拥住她,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酒气,语气也有些委屈:你已经超过36个小时没理你男朋友了,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自己有个男朋友。
我一回去就忙着收拾家里,舅舅一直忙店里,家里乱七八糟的。
然后又陪着外婆去医院复查,然后又送她去表姨那边,回来的时候琦琦说你给我打电话,我就过来了。
路瑶哭笑不得,她怎么不知道言褚行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转过身,把他的头从肩上移开。
你喝酒了?一阵风吹进屋,酒气虽然被冲淡不少,却吹进了她的鼻腔里,眉头皱起,嫌弃地将他拉开。
喝了一点点,谁叫你不理我。
说着,霸道的吻落下,带着惩罚的意味,直到她憋着气出不来,他才用力地在她唇上一咬松开。
微微喘着气,盛着情欲的双眼是抹不开的温柔,看着她嘟着红肿的双唇躲进被窝里。
他顺势叉开双膝盖跪到床上,俯身掀开她的被子。
说吧,下次还敢不敢超过二十四小时不理我。
哼!路瑶瞪了他一眼,把头扭到一边。
你出差的时候,一个星期两个星期都不理我的时候,咋不检讨下自己,凭啥我就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宝贝,我那是在工作!你现在是放假,比我有时间,所以有事没事跟我报备下,我这心里才踏实啊!低沉的笑声带着无奈,他现在突然就想摆烂,时时刻刻粘着她。
你快点起开,我快被你的酒气熏晕了。
其实也没那么难闻,就是每次闻到酒气,路瑶就会醉,这会儿脸颊已经粉色晕开,衬着她水润红肿的双唇,言褚行早已把持不住。
我就喜欢你这副未施粉黛却又似略施粉黛的样子,太迷人。
这会路瑶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大汗淋漓过后,两人并列躺在偌大的浴缸里。
水温适宜,淡淡的玫瑰精油香味让路瑶昏昏欲睡,最后实在熬不住,头一歪就睡着了。
言褚行正在回复工作上的邮件,感觉到肩头一沉,侧过头一看,她竟然睡着了,不禁哑然失笑。
这都能睡着!把笔记本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用浴巾裹着,无论他怎么动,她都没再醒,甚至还打起了浅浅的呼声。
给她擦完身子,穿上衣服,又吹干头发,已经是凌晨,再看地上的水渍,言褚行又随意地拖干净,又简单地收拾一番,才抱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七点,闹钟准时响起,怀里的人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言褚行轻轻地将人拉开,蹑手蹑脚地走到小沙发上,将闹钟关掉,然后闪身进了淋浴间,洗了个晨沐,神清气爽地换上通勤装。
知道他要出门,路瑶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又躲进被子里,注意到她的动作,男人又走过来把人从被子里拉出来。
她依旧闭着双眼,坐着摇摇欲躺的状态。
我要去邻市出差,今晚可能晚一些回来。
你要不要等我?还是去外婆家?外婆?听到这两字,路瑶瞬间就清醒了,急忙忙地要下床。
你怎么不早说,我要迟到了!今天外婆要和表姨去大理旅游!我答应了要送他们去机场的!在地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拖鞋,索性她便光着脚跑进洗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