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骨折声音。
男人额头的冷汗瞬间滑落了下来,脸都涨红了,双眸惊恐的看着湛寒霆,眼睛里充满红血丝,然后有眼泪掉了出来。
疼!疼!疼!湛寒霆没松手,反而是更用力的,将他的整个胳膊都往下拖去。
男人肥硕的身体不受控的跟着蹲下来,两个膝盖就要贴到地面了。
湛寒霆挑挑眉,用轮椅撞了一下他的身子。
男人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就要站起来,湛寒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阴森凌厉,强迫感十足,跪着!姜疏的目光落在湛寒霆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湛寒霆挡在她的面前,她都觉得很有安全感。
那种安全感,和爸爸给她的一样。
胖男人瞳孔震惊的看着湛寒霆,不停的吞着口水,膝盖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仿佛湛寒霆让跪,他就必须得跪一样!长廊里人来人往,大家眼神不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普通人哪里有这么多目光,如今被这么多人议论,他只觉得臊得慌!纵然他再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也无处可藏……知道我是谁么?湛寒霆挑挑眉,嗓音低沉。
男人拼命点头,疼的额头冒冷汗,磕磕巴巴的说:知道……湛寒霆紧紧攥着他的一根手指,勾了勾嘴角,笑的危险又凶狠,他说:姜疏是我老婆,知道么?姜疏望向湛寒霆,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男人一头银灰色的头发张扬不羁,握着那人手指的手冒着青筋,指尖到手腕,无一处是不好看的。
顺着手臂往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即便是见识许多长得帅的男人,每每看到湛寒霆,她都要踢他惋惜,若是没有额头的那道疤,那该是多么优越的一张完美脸啊?肥硕的男人吞了吞口水,摇头,不……不知道。
真不知道?湛寒霆眯眼,将男人的手狠狠的往他怀里砸去。
那一瞬间,手腕儿都跟着骨折了一样,咔嚓骨折的时候十分清晰。
姜疏光是看着,就感觉疼。
男人眼泪不停的掉,那张肥胖的脸上一哭起来五官都皱到一起,大鼻涕泡直出,也不得不放低姿态,哭着说:我真不知道!车要撞树上了,他开始害怕了。
他只是想笑话笑话姜疏,却没想到得罪了湛三少!他这难道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湛寒霆松开他,神色越发的冷漠。
他拿出纸巾,神色淡漠危险的擦着指尖,懒懒抬眼望向那男人。
微微眯起的深邃瞳仁好似在问他:既然知道了,该怎么做不用教了吧?男人哭哭啼啼的点头,膝盖在地面摩擦着,顾不上旁人看他的眼神,咣咣给姜疏磕头,直给姜疏道歉,姜小姐,错了,我错了。
让湛爷放过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姜疏盯着地上的男人,想起刚才他看自己时鄙夷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又是动手又是讽刺的,你不是长了一张挺能说的嘴吗?说啊,继续啊。
姜疏直接一脚踢在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身体一歪,一个狗吃屎的趴在地上,手也疼,脸更疼……湛寒霆靠在轮椅上,眸光懒洋洋的落到姜疏的脸上,他转动着手指上的指环,眼眸里含着说不尽的宠溺。
姜疏蹲下来,抓起男人的衣领,强行让男人抬起头。
男人看着姜疏,姜疏盯着他那张可恶的脸眯了眯眼睛,片刻后,一巴掌狠狠的甩了上去,打的他上肉乱颤。
巴掌声在长廊里回荡着,男人惨白的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四周死一样的安静。
真令人下头。
姜疏一把摁住他的头,示意他还是低下去吧。
没眼看!姜小姐,你妈妈检查好了。
后面忽然有护士提醒。
姜疏起身,她拍了拍手,道:好。
姜疏正要进去,忽然又想到什么。
她转过身,望向门外的湛寒霆。
他说:在这里等你。
你检查完了吗?姜疏问。
嗯。
他应声。
姜疏这才进去和护士一起将陈岚从检查室里出来。
电梯里,姜疏望着身侧一直在擦指尖的湛寒霆,忍不住说:其实刚才那种人,你不用动手的。
总不能看着我老婆被欺负。
他语调平平的,可听进旁人的耳朵里,就是说不出的宠溺。
几个小护士偷偷打量湛寒霆,在心里把湛寒霆宠妻狂魔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可姜疏望着湛寒霆,却越发的看不懂他了。
盛落不是陪你来检查了吗?她人呢?话锋一转。
湛寒霆抬眼,面色清冷,但凡姜疏有一点爱他。
他都会觉得姜疏是在吃醋,所以问盛落去哪儿了。
她回了。
湛寒霆轻抿着唇,目光直盯着姜疏,想从姜疏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情绪。
却发现姜疏表现的极为淡然,反而是笑的温柔,说:她挺不容易的,你得好好待人家。
可惜,她一点都不爱他,也不在意盛落和他做什么。
湛寒霆的眼眸渐渐变得黯淡。
我和她走得近也没关系?没关系呀,你可以经常带她回家的,没事儿陪人家出去吃吃饭看看电影,都可以。
姜疏掰扯着手指,一脸为湛寒霆好的模样。
湛寒霆却听笑了。
就连旁边同电梯里的护士也愣住了。
这姜小姐怎么想的?湛爷可是她的男人,她却让她男人去陪别的女人?再说了,那盛落跟湛爷多少年了,难道姜小姐不知道盛落喜欢湛爷吗?电梯门打开,护士推着病床出去,姜疏也要跟出去的时候,湛寒霆忽然攥住姜疏的手腕,一把将姜疏拉倒了怀中。
姜疏抬眼,对视上湛寒霆漆黑危险的瞳仁。
她的腰肢被湛寒霆紧紧的搂住,关上了电梯的门。
姜疏有些懵,心里咯噔一下,不解的看着湛寒霆,干什么?湛寒霆冒着尖儿的喉咙轻轻滚了滚,女人身上清清淡淡的甜香入了鼻尖。
他嗓音沉的发涩,姜疏,你到底有没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