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寒霆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操控着轮椅往车那边去,脸色平静。
姜疏歪过头,什么意思?带不带她回家?湛寒霆,你该不会真的忍心看一个美女住桥洞吧?姜疏看着湛寒霆被叶江推上车。
车里的男人抬起眸,眼角挑了一下,故意打趣的说:没看过,很好奇美女怎么住桥洞。
姜疏:?叶江笑着为姜疏拉开车门,少夫人,上车吧,湛爷逗你呢。
……春江秋月。
这里是云城市中心高级别墅区,简称富人区。
姜家以前在这里有多套房产,现在全都落入他人口袋。
爷爷和爸爸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如今,竟让一个白眼狼给捡了便宜。
姜疏以为不受宠的湛三少是被抛弃在贫民窑的,如今一看,大家说得对,即便是再不受宠,他姓湛,注定比人高一等。
奔驰停在A1栋,门庭壮丽,一眼便能看出来这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里面很简约,别介意。
湛寒霆语调沉沉的。
姜疏眨眨眼,简约?都住在这种地方了,里面再简约,也比普通人家好吧!进去后,姜疏目瞪狗呆了。
偌大的客厅里除了一套像样的沙发外,再无能看下去的家具,就连电视都是多年前的旧款式。
湛寒霆撑着脸,看着姜疏发呆的目光,幽幽解释:没什么钱,电视也不经常看,就没买。
姜疏:……眸光不经意间扫过角落的老式空调,上面染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应该好久没打开过了。
空调费电,为了省点儿钱,就没怎么用。
湛寒霆依旧是那副缱绻慵懒的语气。
姜疏继而沉默,头顶传来吱吱吱——的声音,一抬头,便看到吊灯在她头顶摇摇晃晃,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姜疏默默往旁边移动了两步,站在了沙发旁。
湛寒霆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眼眸闪过一丝淡淡笑意,继续说:没钱……将就用了。
总之一句话,没钱……怎么感觉这里好久没有人住了?我刚回国,这房子三年没人住了。
他解释。
姜疏敛眸,指尖刮过沙发,别的是不怎么样,这套沙发是真不错。
真皮,看起来像是高级定制的,边边角角处理的都特别好,和这栋房子里的其他家具比起来,格格不入。
沙发是朋友送的。
他幽幽回答,把自己没有钱展现的淋漓尽致。
姜疏哦了一声,湛寒霆带她乘电梯上了二楼。
二楼很大,装潢到是比一楼豪华一些。
透亮的落地窗,窗前是白色的毛绒地毯,一整墙的投影仪,完全是她喜欢的风格!走出客厅穿过长廊,便能看到主卧,主卧旁边是衣帽间。
更吸引姜疏注意的是,二楼的长廊墙壁上,挂着许多很漂亮又高级的风景画。
沙发上落了灰,窗户也是脏的,唯有这些画,每一幅都干干净净,仿佛主人格外珍贵。
姜疏刚要伸手去碰,便听后面的人道,别碰。
姜疏转过头看他,嗯?男人脸上有着这两天从未有过的严肃。
的确,他很珍贵。
他说,家里什么都可以碰,唯独它们,不行。
姜疏在那些画的下面,看到了同一个画师的签名。
【秦意】难道是初恋女友,或者是喜欢的人的画?姜疏没再多想,她对湛寒霆点点头,说:知道了,我不会乱碰的。
她会规规矩矩的,不会给湛寒霆惹事。
这是我的卧室。
他指向旁边的卧室。
姜疏探进去脑袋看了一眼,黑白灰的简约风格,冷冰冰的,跟他这个人差不多。
我住哪儿?姜疏小声问。
湛寒霆抿唇,左边眼尾缓缓挑起,他问:这么大的床睡不下你吗?我们睡一起?!姜疏震惊脸。
不行?湛寒霆反问。
姜疏沉默。
她没记错的话,他们今天是第二天认识吧?虽然领了结婚证,但对彼此还很陌生。
每天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是什么体验?不行!她反对。
反对无效。
姜疏:……沉默间隙,叶江刚好也过来了,手中拿着一份文件,递给姜疏。
姜疏不明觉厉,这是什么?少夫人,以后就由你来照顾湛爷了,这是湛爷平时的生活习惯,该做的康复训练,还有喜好,你都记一下吧。
姜疏翻开第一页就傻掉了。
定期给湛寒霆做按摩,提醒湛寒霆吃药这都是小事儿。
有一条标红的【每天都要洗澡】是什么意思?这也要她来吗?叶江点头。
姜疏看向湛寒霆,每天给他扒光了洗澡?洗澡就算了。
还一天一次?三天一次行吗?姜疏笑嘻嘻的问。
湛寒霆:……你觉得呢?叶江在旁边没忍住笑出声。
姜大小姐看起来就不像是会照顾人的样子。
湛寒霆一手肘打过去,他立刻憋住了笑意。
在婚礼上,我说过了,我很麻烦。
湛寒霆睨着姜疏那张快要崩了的漂亮脸蛋,是谁说没关系,可以照顾我的?姜疏委屈,呜呜呜,没错,是她说的……那她也没想到这么麻烦啊。
竟然还要她给洗澡?让叶江干这活儿不行吗?她问。
叶江立刻接话,少夫人,以前确实是我,但您现在是湛爷的太太,还是您更合适。
我……姜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啊啊啊她哪里干过这种事儿?但谁叫她一时脑热真的跟这个男人领证了,还要抱人家的大腿?她只能认了。
于是,笑的比哭还难看的合上手中文件,认真点头,没问题,老公,我一定给你伺候的舒舒服服!湛寒霆的目光有些异样的多看了姜疏几眼。
姜疏觉得,他好像想歪了……今晚看你表现。
他转身往卧室去,语调里泛着说不出的拽。
姜疏眯眼,真想给他一棒槌。
最看不惯在她面前拽的狗男人。
……夜。
姜疏双手叉腰站在湛寒霆的面前,卷发盘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吊带,两条细长的腿明晃晃的扎眼。
她肩膀上搭着一条浴巾,漂亮的脸蛋上写满坚强,整个人像上刑场一样。
她问:我们从哪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