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硕一脸不爽的看向前面的司机,一巴掌拍了过去,会不会开车,不会开车就滚!换别人来!硕哥,硕哥……司机看着前面,直接吓的话都不会说了。
令硕拧着眉,不爽道:好歹是tm道上混的,瞧你怂的,像个孙子似的!说话间,他也往前面看去,手机里的新闻也进入了加载页面,在看到前面的场面后,令硕肩膀整个一沉。
高架桥上,面包车被二十台豪车围了起来。
前后车的车门推开,身着黑西装墨镜的保镖齐刷刷的下车,各个膀大腰粗,凶神恶煞,没一个像好人。
令硕咽了下口水,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他伸手抓住姜疏的胳膊,不可置信的问姜疏:你tm真是湛爷的太太?硕哥,真是湛爷!司机猛地拍打着副驾驶的座位。
令硕抬头,就见叶江推着湛寒霆,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停在了他车头不远的地方。
男人双手合十撑着下巴,一身黑色西装,坐在那儿,仿佛是帝王一般,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令硕咬的下唇都破了,他转过头看姜疏,气得恼火。
他眼神里写满了怒,怎么不早说!!我说了我老公你惹不起!是你说的,你不在乎我老公是谁!姜疏冷着眼看着令硕,强行镇定的重复着令硕先前说的话。
令硕呼吸一滞,只觉得这巴掌啪啪啪的往脸上打。
在乎啊!他在乎死了!他最怕得罪湛三少了啊!他太了解湛三少了,动了他的人,他绝对凉透了啊!他妈的!湛寒霆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内的人,他轻轻的勾了勾手指,眼角轻佻,危险至极。
令硕右手握拳,狠狠的锤了一下座位。
车门被拉开,令硕抬头,林峰遮住了他眼前的光芒,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衣领就被揪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拖了出去。
令硕被林峰推在地上,令硕赶紧爬了起来,他看向不远处的湛寒霆,浑身发抖,湛爷!湛爷,我错了我湛爷!刚才在医院里还嚣张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就是个孙子。
湛寒霆递给林峰一个眼神,林峰立刻抓起地上的人,拖到一边拳打脚踢。
令硕可怜的喊着:湛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动了你的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过我吧!湛寒霆眼底漆黑深邃,他轻轻转动着指环,声音低沉,想睡我的女人?令硕被林峰拖起来,令硕惊恐的看着湛寒霆,拼命摇头,我不敢!不敢啊!我只是把她带走抵债而已!抵债?湛寒霆眯了眯眼睛,嗓音更沉了,抵谁的债?她舅舅!她舅舅陈学,跟我借了一百万的高利贷,他舅舅把她给我了!令硕语气极冲,每说一句话都撕心裂肺。
姜疏蹲在车旁,她低着头,手腕被绳子磨的都是血。
少夫人,没事儿吧?叶江轻声询问。
姜疏摇了摇头,她拢了拢头发,而后站了起来。
却觉得头部一阵晕。
她扶住车身,轻轻呼吸,调整心态,而后看向湛寒霆。
她整个人都有几分单薄凄惨,那种支离破碎的美感,像是战乱中孤独无助、摇摇欲坠的白玫瑰,凄冷极了。
湛寒霆盯着姜疏,眼底说不出的神色,或恼火,或担心。
叶江要帮姜疏解开绳子,却被姜疏躲开。
她拿着匕首,脚步坚定的走向令硕。
所有人都不解,她这是要干什么?林峰瞧着姜疏走过来,带着兄弟们后退了几步。
令硕看到姜疏,就快哭了,姜小姐……姜小姐救命啊。
他直接跪在姜疏的身边,脸上被打的都是血。
姜疏将匕首扔到地上,轻着声音,给我解开。
闻声,令硕像条狗似的,赶紧点点头,他从地上爬起来,苟延残喘似的,拿着匕首在绳子上猛地一刀,绳子落地,他立刻赔笑,姜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姜疏抬手便是一巴掌甩在令硕的脸上,啪——的一声。
令硕嘴里的山字还没吐出来,便被打的偏过了脸。
周边的人都愣了一下。
令硕一个一米八几的人,被姜疏这个单薄纤瘦的女人打的往后退了一步。
湛寒霆坐在轮椅上,他把玩着手中的指环,淡淡的看着姜疏那抹清冷的身影。
她脸色很差,脸颊有些脏,卷翘的睫毛上染着泪珠,手腕儿上的血甚至蹭在了白裙上,她看着令硕,目光却格外的狠。
令硕抬起头,姜疏便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她眼睛都红了一片,如果湛寒霆没来,她今天是不是躲不过了?她是不是要被令硕睡了!?令硕低着头,姜疏沙哑着,喝道:抬起头!令硕咬牙,不敢不抬头。
姜疏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甚至有些崩溃。
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事物的王八蛋!见到个女人就想睡的混蛋!姜疏双手握拳不停的打在令硕的身上,令硕往后退,她便步步逼近。
混蛋!陈学欠的钱你不找陈学,你抓我!!凭什么抓我!凭什么让我还!凭什么!姜疏红了眼睛,这对她公平吗?!妈妈的手术费她都凑不齐,还惦记她的一百万!一家子吸血鬼!吸血鬼!姜疏最后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令硕的脸上,指甲刮伤了令硕的脸庞,两道血淋淋的印记。
令硕疼的一声不敢吭。
湛寒霆的心被牵扯着。
他低下头,转动指环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
把少夫人带过来。
他吩咐叶江。
叶江点点头,赶快走上前,也有些心疼姜疏。
被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如今却成了这个模样。
她的确委屈。
委屈的没地儿说。
叶江扶住姜疏,姜疏双腿都发软。
湛寒霆看向林峰。
林峰立刻点点头,一把提起令硕,扔进了车里。
林峰踢了令硕一脚,湛爷的人你也敢动,嫌命长是吧?令硕脑袋狠狠的撞在玻璃上,这会儿有苦说不出,后悔两个字就快贴脸上了。
姜疏来到湛寒霆的面前,她看着湛寒霆,染着血的薄唇正要说什么,便直接晕了过去……第四十章 胆敢再找姜疏一次,你们的命,我要了医院。
湛寒霆出现在陈岚的病房,陈学正和林红吃吃喝喝,那叫一个惬意潇洒。
林红扫了湛寒霆一眼,忽然顿了顿,叫了陈学一声。
陈学皱眉,干嘛呀?林红一杵子怼在陈学的胳膊上,示意陈学快看门口。
湛寒霆眸光冷冽的扫过这两个人,卫生间里忽然冲出一个熊孩子,手里拿着玩具枪,biubiubiu——枪里喷出水,直喷在湛寒霆的西装上。
叶江立刻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个熊孩子,喝道:你这小孩没看到有人吗?陈子轩瞪着叶江,抬起手枪就要喷到叶江的脸上,叶江立刻摁住了他的枪,直接丢到了一边去。
湛寒霆皱眉,指尖轻弹着衣服上的水渍,眼底里显然闪过一丝不满。
眸光冷漠的落在陈学的身上,陈学咽了咽口水。
这不是湛家三少,湛寒霆吗?他……糟了,这姜疏最近刚和他领了证啊,这该不会是来找他要人的吧?子轩快过来。
林红朝着陈子轩招手。
陈子轩闷闷的瞪了湛寒霆一眼,不服的嘀咕着,花瓶配残废,绝配!林红怔了怔,看向湛寒霆,不停赔笑,这就是个孩子!湛寒霆挑眉,炙热的眸光落在陈子轩的身上。
花瓶?湛寒霆抿了抿唇,他坐在轮椅上,手帕重重擦着指尖的每一处,那张阴狠的脸上布满阴霾,声音冷的惊人,没有礼貌的孩子,该打。
叶江收到命令,立刻一巴掌拍在陈子轩的屁股上。
呜呜呜,妈!陈子轩哭哭啼啼的喊林红。
你这人,你说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啊!林红也急了。
陈子轩被揍的哇哇大哭,叶江下手不重,但足以给这熊孩子一个教训。
湛寒霆冲着陈子轩勾了勾手指,陈子轩哭的泪汪汪的看着湛寒霆,不敢过来。
过来。
湛寒霆挑眉,嗓音低沉,再加上额头的那道伤疤,真是骨子里的凶,吓的陈子轩腿软。
他听话的走过去,湛寒霆捏住这崽子的脸,指尖冰凉,陈子轩一颤,那双乌黑的眼睛里都是忐忑不安。
叫姜疏什么?湛寒霆挑眉,声音压低。
陈子轩吞着口水,花……湛寒霆立刻眯起眸子,嗯?陈子轩转过头看林红,花瓶和残废绝配,这话他都是听妈妈讲的,他学来的。
他也不知道该叫姜疏什么呀!呜呜呜!湛寒霆捏住陈子轩的脸,满脸耐心的说着:叫姐姐。
小孩儿看着湛寒霆,点了点头,好,好,叫姐姐。
那叫我什么?湛寒霆微微眯眼,嗓音又沉又危险。
陈子轩一边掉眼泪一边喊:姐夫!姐夫!湛寒霆闷笑一声,还算机灵,他手背轻轻拍拍陈子轩的脸蛋儿,威胁道:别让我再听到你叫姜疏花瓶,不然……他指尖慢慢落在陈子轩的脖颈,那张脸真是凶到极致,足以让小朋友有心理阴影了。
林红和陈学纷纷上前一步,心里慌的不得了,却一言不敢发。
脖颈一阵冰凉,陈子轩不停的吞口水,裤子都湿了,立刻哭了出来,呜呜呜呜我知道了……他将陈子轩推到一边,抬眸看向陈学和林红,声音冷,跟我出来。
长廊一角。
湛寒霆双手合十,看着站在面前的一对夫妻。
陈学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林红则是讪笑着,目光四处打量,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是善茬,这绝对是个狠角色。
一件事,以后少找姜疏的麻烦,能不能做到。
湛寒霆仰起脸,眸光冷冽的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虽说是问句,可听起来,更像是在命令他们。
陈学抬头,看着湛寒霆正要开口,却被湛寒霆身上强大的压迫感闷的不敢看他。
陈学低下头,只好小声嘟囔着:湛爷,这……我遇到麻烦事儿了,我就这么一个侄女,我不找她,我找谁呀?你找她的办法,就是把她给债主抵债?湛寒霆眯眼,指尖轻轻转动着手指上的指环,格外沉静。
陈学微怔,脚下开始发颤,湛寒霆都知道了,他哪儿还敢狡辩什么?他还从未接触过湛家人,如今见到湛三少,真是不得了,跟传闻一样,凶神恶煞的。
别把债主引到医院,我会派人盯着你们,胆敢再找姜疏一次,你们三口家的命……我要了。
湛寒霆眯着眼,冷漠的声音里带着狂妄的嚣张。
陈学和林红对视一眼,夫妻俩肩膀陡然一颤,吓坏了。
陈学不得不抬头,注视着湛寒霆不停求饶,湛爷,别……湛寒霆的手段,陈学虽没见识过,但听说过。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湛寒霆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眸光里是说不出的危险。
他看向叶江,叶江立刻推着湛寒霆离开。
陈学看着湛寒霆的身影,脚下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呼吸急促。
林红扶住陈学的肩膀,虽害怕,却不服气,压着声音闷喊着:嚣张什么,也就能吓唬吓唬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我们家老陈是姜疏的舅舅,舅舅出事儿找侄女帮帮忙,怎么了?!说到这儿,林红的嗓音大了些。
陈学涨红了脸,抓住林红的胳膊,吼她,行了!闭嘴吧!林红语凝。
陈学愤怒,我就说了不来不来,你偏要来,这下好了,我们成了湛爷的眼中钉了!林红瞪大了眼睛,愤愤的看着陈学,陈学你什么意思,你还怪上我了?要不是你天天去赌,我用得着跟你这样吗!!林红委屈的掉下了眼泪,她喝道: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带儿子回娘家了!林红大步离开,陈学的手机响了。
看到那串号码,他的手都跟着抖了抖。
接听后,便听到那边道:陈学,不还钱,还毁了我兄弟,我看你是要死!赶紧把钱给我送来,不然我要了你的命!电话里的声音格外的嚣张。
陈学闭上眼睛,彻底绝望了。
舅舅?忽然一声叫声。
陈学猛然抬起头,看到来人,万分惊讶,长青?!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底都闪过一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