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低着头,我还是能明显的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有探究,有同情,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
我觉得自己特对不起胡逸洐,自己就这么把人家千年维护的形象给毁了。
还好,妖王大人大量,没有和我一般见识。
逸洐贤侄,来了怎么也不先去看看我啊?若汐那个丫头可念你念的紧呢。
都快把我烦死了,正好你这次来了,就多待一段时间吧。
妖王的声音洪亮威严,言语之间尽是对胡逸洐的赏识。
……咳咳!我突然感觉喉咙里痒的厉害,想忍没有忍住,噗——的一声,这下不仅咳嗽,连点心都咳出来了。
那颗有些变形的点心从我的嘴里出来,直扑向前,最终是力气不够,中途坠落,可又不死心,向前滚了几滚,在一双金黄色的靴子面前停了下来。
本来就很静的现场又静了几分,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我以前一直不相信这句话,觉得针掉在地上怎么可能听得见,现在终于明白了。
心扑通扑通的直跳,我忍住想抽自己两耳光的冲动,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靴子的主人。
是个中年的高大男子,本来是威严严谨的态度,被我这突发情况一下,正张大了嘴望着我。
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饿了,又被卡住了,才这么失礼的……越说越小声,底气不足。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像是有意为之,更何况别人。
胡逸洐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轻咳了一声,开始为我说话。
妖王……这个丫头,我认识!突然地一个声音打断了胡逸洐的说话,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惊喜。
不过,惊得是全场的人,喜得估计只有他自己吧!呃?我下意识的接了一句,抬起头看向他。
竟然是他!那个高大而强壮的男人!这是流年不利,状况百出啊!这位是北方的草原霸王尉迟焱,这位是狐族的新王胡逸洐。
妖王有些尴尬,却也没说什么,反而替两人介绍起来。
久仰狼王大名!胡逸洐客气的对他说道。
而那个尉迟焱好像没听到一样,只是一个劲盯着我猛瞧。
我吞了吞口水,这样火热的眼神,我可不太能接受的了啊!果然,胡逸洐也皱起了眉头,他稍稍移动了一下位置,挡在我们之间。
没了那要吃人似的眼光,我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本王的王妃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有诸多失礼的地方,希望妖王不要怪罪才好。
胡逸洐淡淡的说着。
妖王明显一怔,他转头看了看一直站他身后的白若汐,才回过头来。
王妃这样直爽的性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本王怎么会怪罪呢?说完,他让随从宣布宴会开始。
一群舞姬鱼贯而入,随着各色乐器的演奏翩然起舞。
群要的注意也被舞姬吸引了过去,不在盯着我看了。
这下我可老实多了,也不敢再随便作怪了。
我乖乖的坐着,都不去拿吃的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胡逸洐见我这么拘谨,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夹了一些菜肴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示意我吃。
我顿时感动的淅沥哗啦的,还是自家相公好啊。
用竹筷夹起一颗青菜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却在不经意间瞟到坐在对面的尉迟焱正在看我,我赶紧别开了眼,却发现尉迟焱的旁边一桌黑衣男子也正在打量我。
见我看到了,她也不回避,还举起酒杯向我发出邀请。
胡逸洐,对面那个男子是谁?我皱了皱眉,小声的问道。
谁?胡逸洐向对面看了看,却不知道我指的是谁。
那个一身黑衣,周围气温都向下降了十度不止的那个男的啊。
夜痕,东北方吸血族的王。
夜痕,夜痕,我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千百年前这知道这个名字一样。
可是我明明不认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