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镜里有踏雪,胡逸洐不会让踏雪受到伤害,所以他的眼神一凛,手中已见杀招。
他不在乎自己使全力下去,会死伤多少人,他现在只是想快点结束战争。
不一会,胡逸洐的白衣已被染红,那一朵朵的艳红,就像是开在地狱的彼岸花,既妖邪又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杀了多久,只知道眼前都是红色血雾,看不真切,却更加能引发人最心底的邪恶,将杀戮进行到底。
胡逸洐的异样,立刻引起了同队的尉迟焱和夜痕注意。
他们边将身边的魔兵解决,边一派轻松的闲聊着:夜痕,你说胡逸洐这是发的什么疯?一刀下去,居然不留活口,完全不想他的作风啊!莫不是,进了魔界,被魔附身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没有依据,以胡逸洐的修为,他附了别人的身还差不多!夜痕并不回答尉迟焱的话,只是看了一眼胡逸洐,便扬起鑋封剑,瞬间斩杀了几名蠢蠢欲动的魔兵。
一个魔兵见尉迟焱的注意都转移到了胡逸洐身上,便在他的身后轻轻的靠近,举高了大刀,就等着可以一刀砍下去,将敌人杀个措手不及。
谁知道,尉迟焱连头不抬,只是抬手,挥刀,那个魔兵便被拦腰截断。
魔兵还保持着高举大刀的姿势,便睁着不可置信的大眼,倒了下去。
周围的魔兵都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们本想逃跑,却收到来自上级的指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与其去对付另外两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显然对付尉迟焱要轻松的多。
至少,他们要是不偷袭,尉迟焱也不会痛下杀手,顶多少条胳膊。
一条胳膊和一条命比,他们都多数都会选择保命。
所以,当魔兵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大多数都悄无声息的移到尉迟焱周围,将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只为排着队等着被尉迟焱砍条小腿或者胳膊,然后便以伤员的身份退到一边。
尉迟焱冷笑一声,果然是人善被人欺!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客气了。
只见,尉迟焱跳了起来,挥出一刀,一个小魔兵被他从中间砍了下去,裂成两半,飞了出去。
一半飞向了胡逸洐,被当成偷袭者,被他的剑气切成了四段,落到地上;另一半还飞向夜痕,也被他的一个剑花,刺成了马蜂窝。
眼看三人都用上极端的手法,斩杀了无数的魔兵后,剩下的魔兵吞了吞口水,互看一眼,跑了!看眼见的麻烦解决,尉迟焱收起了大刀,跳到胡逸洐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接下来怎么办?却见胡逸洐红着一双眼回头,道:踏雪被抢走了!什么?尉迟焱一个大叫,拉着胡逸洐就要伸手去摸他的腰际。
怎么会被ꌗꅏꁴ꒒抢走?那现在怎么办?胡逸洐一个闪身,躲开尉迟焱的魔爪,咬牙切齿的说道:直接找魔王要!于是,三人跳跃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三人都不识路,自然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魔摄殿,找到了魔王。
魔王黑衣黑发黑鞋,黑眼黑唇黑指甲,总之就是一团黑。
他浑身弥漫着黑色的雾气,看不真切,让人忍不住要窥看更多,却又迫于他的威力,不敢多看一眼。
此时,他正冷凝着一张脸,有些不愉快的说道:来者何人?此时的胡逸洐已经冷静下来,只见他缓步走上前两步,不急不慢的说道:狐族胡逸洐与狼族尉迟焱,东方吸血族夜痕特意前来拜见魔王大人。
拜见?哈哈!魔王在空气中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也看到胡逸洐三人皆满身是血,却不显狼狈,更添了几分霸气。
他是不会介意他们用血来彰显自己的个性,可是若是用自己的族人的血,那就不行!狐王好客气,居然身染我族人之血大摇大摆的前来。
我魔界向来与妖界井水不犯河水,尔等为何杀我族人,闯我族地?可是欺我魔界没人了?虽然我魔界经过神魔大战元气受损,却也不是可以随意欺压的!那魔族之人故意不让我等入境,还派军队绞杀我等,抢了我们的东西,又是何寓意?莫不是这就是魔界的待客之道?夜痕冷冷的讽刺道。
魔界一愣,随即招来随从,问道:有这等事?随从摇了摇头,说:属下不知道。
这时,一个满身满脸都是血迹的小魔兵冲了进来,高声叫道:禀告魔王,有强敌入侵……却在看到胡逸洐三人的时候,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将手使劲往身后藏着。
原来,胡逸洐三人虽然不识路,花费了不少时间,脚程却比这个小魔兵快了几倍,自然也就比他们晚到了很多。
胡逸洐一看来者,眼神一闪,一个箭步上前,抓着魔兵的衣领,将其提到半空,道:将摄魂镜还我!魔兵虽然害怕,却还是拼命挣扎,道:我没有什么摄魂镜。
却不想,挣扎的幅度过大,摄魂镜从身上掉了出来,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胡逸洐冷哼一身,将魔兵扔了出去,弯腰捡起摄魂镜。
却不想又被魔兵拉住了胳膊。
摄魂镜是我魔界至宝,怎么可以随便交给别人!魔兵的脸上都是坚定和视死如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魔王有些头晕的问道。
禀告魔王,这三名男子硬闯魔界,守城的将军派我们去围剿,却损失惨重。
战乱中,我看到我魔族的至宝从他伸手掉下来,便捡了它,回来向您报告。
魔兵放开胡逸洐的胳膊,跪到魔王面前,控诉道。
什么硬闯?明明是你们的守门人诸多阻拦,不肯放我们进来。
尉迟焱停不下去了,跳了出来,为自己这一方争辩道。
守门人呢?魔王眉头一皱,问道。
一个被他们杀了,还有一个回来报了信,也在战乱中,被杀了。
小魔兵跪在地上,想了想,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