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厅中坐了一会,外面便在宫里的女官在外面等候,两人还要入宫里给太后娘娘请安。
看着两人如同一对璧人一样走出屋内,王成文心里此刻倒是觉得,或许这门亲事是因祸得福,有些东西捆绑太久了,始终是要分开的。
这次与崔氏的间隙,未必不是好事。
王安许没有骑马,跟着祁袁欣坐上了马车,这样曹嬷嬷和幽竹等人便不能跟着上马车,只能坐到后面的马车上。
祁袁欣坐到他旁边,挽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肩旁,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就这般高兴?王安许笑道。
我心悦你,这是一直的事,能嫁给你,自然是高兴,我也定会做好一个贤妻良母。
祁袁欣信誓旦旦地说道。
王安许忍俊不禁,两人如同正常的新婚夫妇一般,时时刻刻都想黏在一起。
马车正常行驶入了宫,虽然祁袁欣属于下嫁,已经算做是王氏的人,但郡主的名号却是不可割掉的,所有该有的都还保持着。
到了后宫入门处,这里便不能再上马车,王安许下了马车伸手扶着祁袁欣下了马车。
刚好遇到了不少官员往外走,今日是沐休之日,本应该不用早朝,为何此刻宫里这么多人。
官员不认识祁袁欣,但是却都认识王安许,昨日两人的大婚整个帝都无一不知,自然便知道王安许身边此刻站着的定是郡主。
都走到祁袁欣身边时,行了礼:大爷安,郡主安。
今日来宫里所谓何事?祁袁欣拦住一个官员问道。
这些官员的朝服看着都是五品左右的官员,很多人王安许都未曾见过,两人都有一些奇怪。
回郡主,今日太后唤了不少能人入宫与皇上交流讨论学术。
那人摇摇头叹口气,说完就慢慢往宫外走了。
祁袁欣疑惑地看着王安许:授课?皇上的课不是都由几位世族的大臣在上吗?王安许沉思片刻,心里有了猜测:太后娘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听完这句话,看着这些人,心里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太后出生于一些小门小户的官家,自小定是没有经过传统教导,即便这些年跟着先帝又加上朝中之事,有了很多决断和本事。
但是她自身的才学怕是跟不上的,而世族的人教导皇上,她心里定是觉得他们会藏着本事,以交流的名义,唤了这些寒门入官的大人入宫,就是想看看,皇上的程度是否如那些世族大人口中所言,已经倾尽所有。
两人没有多言,走着去了太后的慈宁宫,到了殿外,已经有宫女进去传报,马上就有女官出来相迎两人进去。
参加太后娘娘,参加王太妃。
两人行了礼。
太后笑着对着王太妃道:你瞧瞧,这不就是一对璧人吗。
是是。
王太妃笑着附和道。
太后打量着眼前一对璧人,看着两人的模样,没有一丝因为这场指婚而心生不满,反而看着更像早已经相熟多年的夫妻。
明明是因为她自己的计策让两人不得不成婚,为何有一种这个决定错误的感觉。
瞧着说话间王太妃语气里的高兴,太后突然发现,王太妃如今是祁袁欣的三姨,这整个殿内居然全是王家的人。
脸色凝重了起来。
四人在太后宫中用了膳食,但始终没有见到皇上的到来,两人用过膳后,便起身告辞要出宫。
王太妃本想与王安许夫妇说上几句,但是却发现太后的脸色不好,想着她的疑心又犯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殿内,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两人走在宫中的小道上,祁袁欣刚想说话,就听到一个稚嫩熟悉的声音在叫喊声,越听越熟悉,祁袁欣拉着王安许走到一旁树后。
声音那边是皇上,他的面前跪着许多的人,都在磕头叫着:皇上,您赶紧回去吧,若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奴才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你们别说了,朕不会回去的。
皇上不管不顾,一直挣脱地上拉着他的那名太监。
而周围的太监也急忙上前全部拦着他,他有些着急,似乎此刻不冲出去,他就会被关起来一样。
朕每日起来,就要听母后的吩咐做事,从早到晚,一天下来,没有一刻能自己决定做什么。
他抱怨地说道。
说着似乎在想他一个皇上去跟周围的太监说这些干嘛,怒急的甩手继续想往外跑,太监们没有一个敢放他离开。
若是皇上跑出去玩,等太后娘娘知道了,想必他们的脑袋就没了。
你们给朕滚。
皇上气急一甩手,脸上却因为憋闷气急而发红。
他一脚踢到地上的太监身上,那名太监硬生生的扛了下来,祁袁欣看着这一幕,刚想出去制止。
即便是隋朝的皇上,也不能如此蛮横去打骂奴才。
王安许拉着她走往另外一边道,没有再往那边走,祁袁欣生气道:为何拦着我,他这样打骂奴才,隋朝有这样的皇上,下面是不是都不把别人当人。
他摸摸她的头,安抚她道:你先别着急。
她的急燥能被王安许瞬间安抚下来,堵着气没有说话。
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王安许叹口气道:太后娘娘对皇上的期盼很高,每日安排的事情怕是不停歇也做不完,还有各种事物的处理,若是不给他发泄出来,怕是遭殃的人更多,他是个孩子,我时常进宫给皇上说课,他的性子是好的,那会也是注意着力道,不会伤了那名太监。
祁袁欣听闻这话,心里也有些怜悯,想起在云中的时候,他们这般年纪,都在草原郊外肆意玩耍,只有起床后一段时间的课。
而他却这般年纪就已经要这般学习。
又何必呢。
祁袁欣叹口气。
如同傀儡一般,太后想让所有人看到一个有才学,样样都很好的帝君,可是却忘了,他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王安许深深看了一眼深宫中的位置,什么话都没说,牵着祁袁欣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