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袁欣看着他一身破旧的衣衫,能藏住她钱袋的怕是只有袖口的地方,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搜身。
我可以为这位公子作证。
一道温润地声音传来。
男子一袭玄色月袍,发丝用素色束带扎着,尊贵又显得沉稳,他从一旁小桥走上来,所有人不由自主的为他让开了一条道。
我可以为这位公子作证,就是这人拿了他的钱袋。
男子一脸正色,却又因为姣好的模样,一旁不少女子都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话。
那男子高声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那公子冷嘲道:看来你是不死心了。
说着转过头对着周围所有人道:这位男子身着普通,我看他面色蜡黄,想必家中并不是什么富裕之人,相信大伙都认同吧。
当然。
周围人附和道。
满意地转过头看着那男人:那你可敢伸出你的双手给大伙看看。
为何不敢。
男子倒是没有多想,把手举了起来,手指乌黑,还有一些肮脏。
祁袁欣看着双手并没有什么不妥,有些奇怪这个男子想做些什么,倒是颇有兴趣地站在一旁观看了起来。
那位公子倒是不嫌弃,一手抓住了那男子的一只手:大伙看看,他的这只手指尖有一些什么。
众人都抬眸看去,指尖上有着一层淡淡的薄丝线,那位公子慢慢从他手上当着所有人的目光把这个线扯了出来。
举起来,祁袁欣这时候心里什么都明白了,而周围一群人迷茫地盯着那用眼睛都不一定能看见的细线。
公子,这是什么?一个人群有人好奇地问。
对啊,不过一根丝线罢了,许是我在哪里不小心挂到的,值得你这般。
那男子看到扯下来的线,不以为然摆摆手。
那位公子不骄不躁道:各位怕是不知道。
说完使了眼色,他身后的随从点点头跑远了。
这里离帝都最出名的绣房很近,帝都的绣房秀三娘各位都可知?那位公子说道。
人群点点头,有人应道:自然是知道,绣活第一人,不少达官贵族的衣裙都出自她的手。
认识便好,我唤人去请了她过来,相信会给各位知道这是什么,想必我说了大家也认为我与这位公子是一伙的。
那位公子话音刚落,桥边随从带回来一女子,戴着轻纱,走路都能看出楚楚动人的模样,衣裙绣着复杂的百花,她一来,不少围观的人都唤一声三娘好。
祁袁欣初入帝都,不知道这位绣坊的绣娘居然在不少百姓心中地位这般高,每个人都礼遇有加地唤她。
只是原先本是看戏地模样,也存着看这位公子如何化解这场闹剧,从这位绣坊的秀三娘来,祁袁欣从中倒是觉得有一丝诡异。
她扯了身后地行言,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行言点点头悄悄从后面离开了。
秀三娘,今日劳烦您前来,想让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位公子把手中的细线递给了秀三娘。
秀三娘接过一看,福了福身,对着大伙轻声道:这是外邦进贡的熔丝线,整个帝都怕是只有几个人有。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一根细线居然是外邦进贡物品。
秀三娘前年有幸帮易安郡主缝制了一批荷包,有幸见过这等丝线,这样的丝线在夜间能散发出淡淡的光。
秀三娘缓缓说出口。
说到这个易安郡主,整个隋朝无人不知,她本是十大世族京兆韦氏的大姑娘,如今的族长是她的兄长。
当年外邦来帝都送上上千好物,希望能与隋朝缔结良缘,而当年京中先帝并没有事宜公主能够下嫁,便有意在世族中择选女子远嫁。
当初所有人都不愿自家好不容易培养的世家嫡女嫁去外邦,便人人闪躲,而只有这位韦氏的大姑娘站了出去,愿意前去和亲。
皇上敬佩这位韦氏大姑娘的胆识,特封了易安郡主,与外邦和亲,如今已经是外邦王爷的王妃,她手上有这丝线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不知此时你还有话可说?那位公子淡淡地问道:这样的丝线怕是你没有机会能拿到吧。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对着那男子指指点点,都说他的不好,他也知道大势已去,把口袋里的钱袋拿出来。
这钱袋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他的。
他趾高气昂地说着。
祁袁欣伸手接过钱袋,然后又当着众人的面,从幽竹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那就劳烦这位秀三娘再帮看看,这块手帕可是一样的?秀三娘接过手帕,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这块手帕里面全是用熔丝线缝制。
我连手帕都用,用在荷包上,怎么了?祁袁欣冷笑道。
这人可真厚脸无耻。
议论声让那男子瞬间想跑。
那公子一伸手便拦住了他,推到了后面,两个随从跟上了押着他,那位公子厉声道:把他带去开封尹。
是。
两个随从带着那男子就走。
周围的人一阵夸赞这位公子,而他却盯着祁袁欣看。
今日多谢公子相助,也多谢这位秀三娘,不如在下请二位寻一地,好好答谢二位。
祁袁欣上前拱手道。
多谢公子。
那位公子没有客气。
三人转身朝了另外一边走去,没有了周围的人群,祁袁欣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位问道:不知道你们想吃些什么?前面就是帝都最有名的糕点铺,二楼可以饮茶,不知两位公子可行?秀三娘轻声提议道。
祁袁欣点点头,随着秀三娘一同去了前面茶楼。
刚刚出去的行言又慢慢地跟在了祁袁欣身后,在没有人的地方轻轻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这几句话听完,祁袁欣笑容更灿烂了。
这帝都可真精彩,她这般出来,居然引得了这么多人的注意。
几人来到了糕点铺,这里铺面不是很大,外面特地安置了专门买了带走的铺子,楼上有着一个一个的小桌,相隔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