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接旨吧!邓总管眉目微弯,常年摆着的一抹淡笑让人看不出情绪。
宋诗蕊在丫鬟搀扶下,缓缓起身,接过明黄色的圣旨,恰到好处地言笑晏晏:多谢邓总管,大冷天劳烦您跑一趟,不如在府内喝杯热茶再回去?邓总管婉谢:小姐客气了,咱家还要去福王府和大将军府宣旨,就不叨扰了。
宋诗蕊清眸中闪过一抹恨意,很快收敛了,朝琥珀使了个眼色。
琥珀低着头,捧着一个鼓鼓的荷包递给她:多谢邓总管告知,一点小小心意,还望邓总管笑纳。
邓为坦然地收下,一颔首,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府。
待人影消匿,原地只留下了宋诗蕊父女,还有琥珀三人。
宋诗蕊强忍着的泪水似洪水般倾泻而出,指尖攥得发白,嘴唇也被自己咬破了一层皮,整个人都在发抖。
宋坚无奈叹着气,大掌搭在她的肩上,刚想安慰一番,就见女儿疯了似的,将赐婚圣旨揉成一团,用力丢了出去。
眼底覆上一层翳色,宋坚收回手,负在身后,嗓音沉重中透着狠绝:捡起来,皇家之物,容不得你放肆!宋诗蕊猛然抬头,豆大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落不落,面色哀戚,楚楚可怜。
她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嘴唇蠕动许久,才颤声道:爹爹,你……终究是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宋坚看她如此伤心,自己也不好过,只是事已成定局,便不能随心而为了。
他弯腰捡起圣旨,拂去上面的尘埃和褶皱,意味深长道:蕊儿,你是个聪明孩子,好好待嫁吧,为父只有你一个女儿,定会全力以赴的!宋坚眸光深沉地看了眼女儿,大步离去,给她留点私人空间。
她麻木地站着,空洞的目光飘过琉璃瓦,穿过围墙,落在宸王府……小姐,回房吧,仔细冻坏了身子。
琥珀将一个汤婆子放在宋诗蕊手心,冰凉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宋诗蕊昂起下巴,倔强地抹去眼泪,沙哑的嗓音飘在空中,似泣似叹又似诀别:吩咐人备水,我要沐浴。
琥珀心口松了松,眉眼舒展开来,看来小姐是想通了。
净房里,水汽氤氲,琥珀正轻柔地给宋诗蕊按压着太阳穴,温声劝导:小姐,二皇子和右相府已结盟,您日后得对二皇子多用些心思,等过门后,早日生个小皇孙,地位就稳了。
那明惠郡主不是个良善的,温家的小姐能在乌烟瘴气的温府说一不二,只怕更不好惹,咱需得提前做些准备。
更深的琥珀不敢说,她能感觉到二皇子对自家小姐的不喜,恐怕是因着宸王殿下吧!过了许久,宋诗蕊才睁开眼睛,目光犀利:我知道,你差人打听下温柔的消息,另外找几个花魁,暗中送到府里……是,小姐。
宋诗蕊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昏昏欲睡之际,听到门外一阵吵闹声,寒着脸披了件外袍打开门。
一抬眸,惊讶得寒毛都竖了起来,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就要去关门。
一只有力的大掌横在门上,稍一用力就推开了她,径直进了闺房。
宋诗蕊裹紧袍子,脸色煞白,失声尖叫:殿下,这是小女的闺房,您走错了,还请出去。
哈哈哈,你的闺房,本殿不能进吗?二皇子妃?穆皓轩低低笑着,眼神邪肆而赤果,他的目光带着鄙夷,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
宋诗蕊抬头乞求,明眸含着水花,声音抖得不行:殿下,这于礼不合,琥珀,带殿下去爹爹那。
琥珀惶恐地上前:殿下,奴婢带您过……噗!她话未说完,就被男人一脚踹到了心窝子,身体在空中翻了个面,重重跌在地上,眼冒金星地吐着血。
没一会儿便来了个婆子,将她拖出了房间,还带上了房门。
他一步步走近,脸上挂着轻视的笑,手上在解着腰带,一副势不可挡的模样。
宋诗蕊被逼着退到了床边,恐惧地睁大眸子:殿下,我们还未大婚,不,不可……穆皓轩充耳不闻,一个箭步逼近,将她打横抱起,没有一丝温柔地丢在床上,粗暴地欺身而上。
最后一片布料被撕碎时,宋诗蕊已经没了力气去反抗,只能偏过脸不去看身上如凶兽一般疯狂的男人。
枕巾哭得湿了大半,她眼眶通红,额间的碎发被细汗打湿,一副不堪欺凌又隐忍倔强的可怜模样,看着有些撩人不自知。
他却还不满意,知晓她的不情愿,大掌捏起她小巧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
稍一用力,她便像受了酷刑一般弓起了身子,受惊地颤个不停。
看着本殿,看清楚你身上的男人是谁!穆皓轩抹了一把汗,重重地掐了一把她绵软的纤腰,身心都舒畅极了,终于有机会让这贱丫头受点苦头了,往日被她忽视、被宸王打压的心,迅速膨胀。
说,快说!他又在用力逼问。
啊啊啊,是二皇子殿下,是二殿下,呜呜,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我会死的,呜呜呜.......宋诗蕊绷了许久的情绪倾泻而出,哭得撕心裂肺,穆皓轩却酣畅淋漓。
虽然这贱丫头眼光不好,但是身子却迷人的很,非常合他心意。
他自成年后,母妃也安排过侍寝宫女,但是又怕他沉迷女色、不思进取,故而选的人都是普通而木讷的,他根本提不起一丝兴趣。
且,他未开府,一直住在皇宫,稍有一点儿动静就会传到帝后的耳边,越发克制……如今这般,倒是头一回了,既新鲜又刺激,还不用顾忌她的感受!等穆皓轩一脸餍足、满面春风地离开相府时,已经日薄西山了。
宋诗蕊就像个破布娃娃,被丢在一边,半遮半掩的身子上伤痕累累,人也被折磨晕了。
右相宋坚知道穆皓轩走后,再忍不住,将房间砸得满目狼藉: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府里人来禀报小姐发热后,他才恢复了镇静,然,面色颓白,似一下老了好几岁,拖着尾音泄力道:找个靠谱的郎中,弄些无害的避子药来,记得封口,今日二皇子只进了老夫的书房,都记住了!……又过了三日。
韩副将突然鼻青脸肿地哭着,来了宸王府。
一路上,他便是极力遮着脸,也能听见那如山海一般的嘲笑声,不由悲从心来,气得眼泪哗哗往下掉!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还不如回边疆吹冷风啃馍馍呢!听闻韩副将求见时,穆子濯亦是心情沉闷,面色寡淡,眉眼氤氲着浓浓的冷意。
原本他正欢欢喜喜地喝着涟漪亲手炖的鸡汤,场面一度温馨撩人。
她突然问他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他下意识报了几个菜色,谁知她竟冷笑一声,将他未喝完的鸡汤全倒了,而后夺门而出。
他无措地摸了摸鼻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觉着她莫名其妙,莫非小日子提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