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爬床接力赛

2025-04-01 08:26:56

涟漪脚步顿住,满脸愕然,她随手一个抛物线这么准?运气值点满?安素素回头,牵着还在发愣的涟漪来到了窗边,娇嗔道:你再晚来一会,人都走了。

状元郎是.......谁啊!她后知后觉问着,话说一半又猛地咽了回去,瞳孔过于紧张,骤然放大到了极致,精神绷得紧紧的,迟迟回不过神来。

楼下,顾博延下意识接住了从天而降、砸到他头顶的荷包。

他凌厉的剑眉皱起,刚想扔了,感受到一缕灼热的视线,一抬眸,瞬间笑眯了眼,唇角勾起一抹狠意。

真是只不聪明的小兔子,见了他一次,竟不知躲好,那就休怪他......他忽的瞥了一眼手上粉嫩的荷包,挑衅地放在鼻尖深嗅着,扬眉示威。

涟漪头皮一阵发麻,气得回身抓了个茶杯就往他头顶上砸,依旧被他接住。

这动静成功让其他两个男人盯上了她们几人在的房间,纷纷瞩目。

下一瞬,看见了心上人,脸上换上了真诚的笑意,坐姿也更加板正了。

甚至默默较量着,比谁更意气风发,谁更玉树临风......江淮锦十分骚气地用食指轻拭了一下唇角,眉梢一扬,风流俊美的探花郎又惹了一片女儿家的尖叫声。

安澈有些不甘,却又羞于启齿,默默伸出手掌,比了个三,他和她有三个约定,如今他已完成其一。

薛澄衣惊得双颊粉红,一个不知所措,关了窗户,视线一暗,明惠有些遗憾地叹了声。

她还没看够呢,表哥还挺厉害的,竟然是榜眼。

下一秒,想起俩人的约定,她有些坐不住了,嗓子有些干,赶忙倒了杯水灌了好几口。

一回头,发现涟漪和扶柳都不太对劲,忽而想起她之前反常的行为,担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怎么了,不舒服吗。

想了想,又莫名其妙加了一句:你认识那个状元郎吗?明惠自己也很奇怪,前世的状元郎她见过,是个寒门子弟,还是表哥的同窗,不是个好人,最后被宸王抓住,死的很惨很惨。

涟漪从恍惚中抽离,摇了摇头,无力道:有些累了。

那我们送你回去吧。

好。

中午有琼林宴,作为本届科举的负责人,穆子濯忙的脚不沾地。

一直到晚间才由初一搀扶着回到了王府,他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开始说碎话了。

在初一去拿醒酒汤时,摇摇晃晃又很急切地去了绛雪阁,抱着涟漪的被子一脸沉迷。

即便佳人未归,绛雪阁依旧纤尘不染,一如既往,被精心养护着。

穆子濯和他的父亲武帝不同,他若将一人放入眼里心底,那便只想宠她到骨子里,将最好的都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而不是优柔寡断,连想见谁,想宠爱谁都不能做主......涟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像母妃那般,活得小心翼翼。

我们的宝宝一定要像你,你可真好看啊,我一眼就看中了,呼,好喜欢......唔,你怎么不说话,再不动我就,我就吻你了。

醉鬼穆子濯显然有些话痨的本事在身上的,一个人嘀嘀咕咕,一会皱眉一会儿笑一下,跟个孩童稚子一般,添了些往日不能见的纯真无暇。

因着男主人的到来,沉静许久的绛雪阁突然动了起来,丫鬟婆子开始走动,有煮醒酒汤的,烧热水的,也有备吃的。

从铺子里回来的苏果刚进府,就听见小丫鬟叽叽喳喳地说王爷回来了,还喝醉了。

刚刚我偷偷瞧了一眼,咱们王爷可真俊俏,真不愧是第一美男子,若是能和王爷春风一度,便是死都值得了。

呸呸呸,死什么死,王爷从不打骂下人,看着冷漠,实际心可软了,若是真有这样的机会,只要我们装可怜点儿,说不定还能捞个侍妾当当。

听到这,苏果抬脚就要离开,真是不知天高地大,她们这般货色如何能入王爷的眼。

我们不是说好一起攒钱出府吗,在外头当正人娘子不好吗?小郭,你是不当家不知财迷油盐贵,外面的日子可难着哩,普通人吃喝都不如我们府里的洒扫丫鬟,还得操持家务,相夫教子,婆母还得让你外出挣钱......你这么说也对,你看我们府里的侍妾就活得挺滋润的。

苏果停下了,不知为何,她一字一句听着,竟很容易共情,外出当掌柜娘子的这阵子,她亦是受了不少气,经常回来抱着被子哭。

她不如丁香会来事,嘴皮子不够利索,常被贵人、小姐打压,也做了不少赔钱的买卖,最近生怕涟漪来查账。

浑浑噩噩回到绛雪阁时,丫鬟婆子围在一处正在谈论着状元游街之事,见了苏果来了,忙放下手中的瓜子,笑道:苏姑娘,来点儿?苏果撑起一抹适宜的笑容,婉谢离开之际,好似听到了婆子的调笑声。

这苏姑娘身姿窈窕,一看就好生养,比府里两个侍妾都好看,我看配个举人贡生都行.....不知不觉,来到了主屋前,她忆起曾不小心在院外窥听到的一幕,脑海瞬时升起了大雾,某个瞬间,被高大俊美的男人揽在身下婉转轻吟的是她,而非她......小落,你去哪?苏姑娘,奴婢给王爷送醒酒汤。

苏果轻笑,眸光闪了闪,晦暗不明,她一如往常地温柔道:给我吧,正好我有事和王爷说。

被唤做小落的小丫鬟咬唇纠结了一番,想着夫人如此重用苏姑娘,应当无事,便卖了她一个人情。

门被轻轻推开,少女闪身而入,裙摆轻曳,荡起层层波澜,妩媚生姿。

王爷?连喊了好几声,见人始终没反应,苏果松了口气。

将醒酒汤放到一旁,她忍住悸动,坐在了床边,细细端详男人菱角分明的轮廓。

醉了的宸王,不再那么高高在上,清冷如月,而是人间最醇的葡萄美酒,惹人心生妄想。

苏果没办法骗自己的心了,见识了那么多男人,无一人及得上自己面前躺着的这人。

王爷,您想不想涟儿啊~第130 他雷霆捉妖听到熟悉的名儿,床上呼吸匀称、双目紧闭的穆子濯动了动,鸦黑繁稠的长睫颤了几下,像是蝴蝶在破茧而出、抖动羽翅的刹那。

他费力睁开了眸子。

苏果情难自禁咬唇,抚了下额角的碎发,羞答答绽放了一个自以为最迷惑人心的笑容:王爷~穆子濯撑着半坐起身,拧了拧刺痛的眉心,呼吸因着动作显得破碎,头不自觉上扬,迷蒙的眼睛放空。

你谁啊,我的涟宝呢?涟漪动情时曾在床笫间,让他喊她涟宝,他羞于启齿,只低头默不作声撞碎她软绵绵的声线。

如今,思绪混沌了,却是脱口即出。

他的声音暗沉,像是没有醉意,苏果听得心猛得一紧,竟是有了退意,而后生起了浓浓的不甘和妒意。

她真的厌恶了涟漪高高在上、施舍一般的姿态,像极了逗小猫小狗,眼底嘲讽地写着:‘苏果,你永远都当不了人,只能被摆弄。

’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又没个高贵出身,和她一样低贱,凭什么趾高气昂……涟漪:……这位姑娘怕是吃多了了脑补丸!魔怔了!苏果牵了牵唇,再次试探了一下:王爷,夫人今日穿什么衣服您还记得吗?衣,衣服,红色的。

穆子濯放下手,一字一顿说着,那双惺忪醉眸映入眼帘,她有一瞬间的惊喜。

她稳了稳凌乱的气息,颤着手上前去解他的腰带,紧张得直冒热汗。

然,手还没触碰上那柔软的缎面,就被人狠狠掐住了。

滚!啊,王……爷!随着尖叫声而出的,是一阵响亮的碰撞声,最后是闷哼声。

苏果猝不及防被一脚踹飞了,以一个抛物线的状态完美落地,表情狰狞,五脏六腑好似被碾碎了,猛吐了一口血。

穆子濯自己也因惯性倒在了床榻上,一阵恶心感传来,他难耐地抱紧了被子。

恰好在这时,有人在敲门。

地上的女人仿佛遇见了恶鬼似的,挣扎着爬起来,心慌乱得不成样子。

怎么办,若是被发现了,定会在劫难逃。

敲门声越来越频繁,苏果冷汗连连,咬了咬牙,怔了几秒便从靠水的一侧窗户跳了下去。

同时,门咯吱一声开了。

表哥,你还好吗,我看见……发现穆子濯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庄听蓉的声音戛然而止,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她踩着奢华精致的珍珠绣鞋一步步走向男人,手上缓缓开始宽衣解带。

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住步伐,微弱的暖光下,忽明忽暗的面上浮现一丝纠结。

多好的机会啊,真想就这么......算了,她可是见过表哥杀人的样子,现在还不是时候!庄听蓉撇了撇嘴,狠狠在自己身上各处拧了几下,疼意传到神经,脚趾都蜷起来了,她面上却挂着阴森的笑意,莫名有些瘆人。

表哥,您怎么了,不舒服吗......她喊了几声,穆子濯被吵得将脸朝到了里侧。

这一动作将庄听蓉吓得后退了几步,待没了动静,方才谨慎上前,打开了戒指上的暗扣,抖着手放到了他鼻尖。

诡异的香味飘出,没一会儿,他的呼吸变得平稳了,显然处在沉睡的状态。

庄听蓉轻松自如地将自己和穆子濯的衣服揉皱了些 ,大功告成的时刻,她还在想要不要给他留个吻痕什么的,门外又传来了人声。

她后背徒然一凉,眼神发寒,一股火气烧的极旺,就在她思忖要不要跳窗离开时,门外的声音渐渐远了。

又过了一会儿,庄听蓉疯狂眨眼,直到眼泪落个不停,眼圈发红,她才满意地微低着头,鬼鬼祟祟跑了出去,一路上‘躲’着人,却还是被发现了她衣衫不整的一幕。

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立马喊人烧水洗澡,还喊了不常使唤的丫头来伺候。

没多久府里便传出来流言蜚语,有说表姑娘不知廉耻爬了王爷床的,有王爷醉酒欺负表小姐的,也有表小姐不甘寂寞和府卫私通的......古代的日子乏味枯燥,不仅丫鬟婆子,便是小厮们都挺八卦的,忙活好了自己分内之事,都开始摸鱼、低头说着小道八卦。

都道表小姐活泼机灵却知书达理,我看啊,实际骚得很,惯会勾男人。

柳婆婆,你瞎说什么,若是被听见了,可是要被发卖的。

去去去,我老婆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我在那边伺候的侄女儿亲口说的。

表小姐昨夜不知道从哪偷人回来的,就穿了件小衣,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啊,真的?不要啊,我心都要塌了,不会的,我的梦中神女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不信!某个小厮伤心得只觉世界都要崩塌了,差点儿以头抢地,满脸不可置信。

我也觉着是真的,不过,我看见表小姐出来的方向好像是夫人的......几人围在一起小声低语,说的不亦乐乎,周边突然响起了规整的脚步声,一听便是带着刀剑的士兵来了。

大家一哄而散,惶恐难安,紧张得牙齿都在打颤,怕自己偷懒被抓住挨罚,更怕方才的话被听见了。

然而,那些士兵只是凉凉扫了一眼众人,冷肃地道:念到名字的出列。

在被喊到的人哭哭啼啼被押走后,方才一群人彻底慌了,席地而哭,一时间,哀鸿遍地。

而府里其他地方亦是出现了同样的场景,一夜过去了,王府上空不知何时拢上了浓浓的阴霾,里面响雷夹着闪电,摄人心魄。

所有人被押达到了大厅,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纷纷大惊失色,再蠢笨的人都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苏果只觉被踹的胸口不断泛疼,脑子一片空白,事到如今算是明白了,她着了人的道了。

她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跪着的所有人,郝然是昨夜事件相关的人。

最前面跪着的是腰板挺直,倔强不屈的庄听蓉和她的丫鬟。

后面一半则是绛雪阁的人,然后便是自己,还有京墨了。

京墨吓得魂不附体,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可怜极了。

苏果不由在想,到底是谁在陷害她呢,可为何陷害她?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自己的心思。

不,不对,有一次在京墨面前说漏了嘴.......这么一想,她看京墨的眼神瞬间变了,往日的柔情化作了烟雾,飘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