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你来找本小姐有何贵干?涟漪开门见山,不愿兜圈子打太极。
最近天气回暖,冬灵一身水蓝色裙子收紧了不盈一握的纤腰,发间戴着价值不菲的流苏簪子,说话间微微颤动,美不胜收。
涟漪头一次细致打量面前的女人,发现她是真的美艳,丰满的唇,狭长惑人的眉眼,高挺的鼻梁。
她的五官组合起来大气又妩媚,难怪迷得江二一个世家公子非卿不娶。
冬灵站起身,将怀中的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涟漪,却被扶柳半途劫走。
眼瞧着扶柳打来盒子检查,她一点儿情绪也没有外露,依旧笑盈盈的。
二小姐,您认识这个吗?我前些日子看见街上有人卖这种五彩绳,觉着很衬您,就买了下来,迫不及待给您送过来了。
冬灵说的真切,眼底好似只有欢喜,魅惑的脸上,写满了纯真无邪。
涟漪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心底的反感更甚,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她没有出声,以不变应万变,冬灵没一会儿又自顾自继续道:听说北临那边未婚女子都爱戴五彩绳,待婚后才会取下来,系在夫君的玉佩上。
二小姐,细细一看,您长得还挺合北临人的审美的,他们那的人啊,就喜欢您这种娇娇软软的可人儿……你有话不妨直言,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涟漪无奈摆摆手,小幅度耸了耸肩,姿态不怎么优雅,却不影响她的美。
冬灵面色有一瞬间的僵化,又很快解冻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二小姐,冬灵只是和您一见如故,总想着和您说说话罢了。
今日不早了,冬灵先告退了,下次再来和您絮叨絮叨。
涟漪假笑:不必了,本小姐喜静。
冬灵好似又被噎到了,顿了许久没说话,不得已离开时,不甘心似的,说了句奇奇怪怪的话:二小姐,林姨娘的祭日快到了,您节哀。
门一关上,几人同时松了口气,她们这为别人尴尬毛病又犯了,真不知道冬灵是怎么撑了这么久不走的。
随之,心底的狐疑和不解愈加深厚。
小姐,这个人好奇怪啊,自来熟也太熟了吧,完全不会看脸色似的,看不出来我们都不欢迎她吗?十五补了一嘴:前言不搭后语,神经兮兮的,怪哉怪哉!陈若放下医书,也跟着道:或许人家在试探什么?看出来了,但是只能装傻?其他三人支起下巴思考了一下,纷纷同意这个观点,只是对方在试探什么?她和冬灵不认识,也没有利益关系,完全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对方为何来此一遭?算了,想不明白就让穆子濯找人查查吧!哦,对了,冬灵说的林姨娘又是谁?为何她的祭日,‘江二小姐’会伤心?这个也得查一下!翌日。
阳光普照,四面无风,是个不错的出行日,不少男男女女都涌了出来,市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国公府世子将淮锦便是这个晨间找过来的,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好二妹妹,你就帮哥哥这一次,以后你嫂子过门了,生个侄子给你玩。
江淮锦一出口就让人耳目一惊,涟漪好半天没缓过来,动作都变慢了。
他狭长的桃花眼天生多情,见她低头不语,眉梢一挑,凑近了些,邪气地笑。
好妹妹,帖子我都写好了,你帮我邀薛澄衣出来玩。
放心,哥哥早和王爷打了招呼,不会让你寂寞的。
到时候咱两对鸳鸯,成双成对,你侬我侬,才不枉今日的阳光和煦……涟漪喝燕窝的手一顿,嘴角也抽搐了几下,江家的人还真是各有特色!果然是名动京城的浪荡子人设,瞧这话说的,怎么就这般欠揍呢!最后涟漪还是被他一张机关枪似的嘴给打败了,逼着自己从躺椅上起来,郁闷的给某个想见老婆的男人打掩护。
‘兄妹’俩一上陌上花的二楼,就被领着去了各自选的主题包间。
涟漪一进门就看到了大圆床上靠躺着的俊朗男人。
他长腿慵懒地搭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看得认真,好似没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走近,扯了扯唇角,不去撕开这层伪装的镇定,而是在靠近床的那一霎,拐了个弯,去窗户边吃茶点了。
穆子濯计划失败,只得起身跟着去了窗边,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窗外叫卖的小贩,心里有些吃味。
都两日未见了,她就一点儿也不想念他吗?他想的紧,都好久没抱她了。
他幽怨地将她抱到自己怀里,给她投喂,却被她拍掉了手,又看了一会儿楼下的集市才收回视线。
温度突然下降了很多。
涟漪回过神来,才发现男人脸色有些臭,试探地问了一下:王爷,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瞧着脸冷的,都能冻死人了,此时此刻,依旧散着冷气。
穆子濯心里和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很幼稚,索性不说话。
涟漪歪头想了想,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身上气息收了收,慢慢放晴了。
她觉着时机不错,将自己心里想了许久的规划说了出来:王爷,我前些日子开了间卖玩偶的小铺子,生意非常红火,但是东西总是供不应求。
所以我想招收一批男女,签订契约,让他(她)们一起给我做玩偶。
从选材料,配色,缝制,包装,都有人统一负责……涟漪将现代的工厂流水线的理论和实践告诉了穆子濯,还画了对应的流程图。
其实不管是玩偶,还是其他生意,都可以开个工厂,统一生产供货,这样大大地提升了生产效率,赚的钱也更多了。
穆子濯从初始的惊讶,到现在的凝重,只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他是个思想超前,很通透聪慧的人,想的定然不是简单的,他想到了国计民生,家国大业。
他哑着嗓子道:别着急,慢慢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