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月去世后,黎小洋一直处于情绪崩溃中,周若明将里里外外的事情全部扛了起来,获得了周围人的一致好评。
都说梁总选了个好女婿,工作上有能力吃得苦,平时一下班就回家,吃喝嫖赌一点恶习也没有,难得。
更难得的是周若明婚前签了厚厚一叠婚前协议,离婚就净身出户,看来是真爱啊。
周若明听了这些夸奖,总是谦虚的笑笑,现在妈妈走了,我老婆情绪低落,以后还得靠大家照应。
黎小洋情绪崩溃,内心愧疚,不断责备自己,甚至半夜噩梦惊醒,还会狠狠扇自己耳光,眼泪一直没干过,眼睛又红又肿,消瘦了一圈。
葬礼过后,周若明按约定带着黎小洋去了陈律师的办公室。
小洋,你要节哀,振作起来!陈律师看到周若明搂着神情憔悴,眼神涣散的黎小洋进来,怜爱的说道。
陈律师,我会照顾好洋洋的,给她点时间。
周若明让她坐到椅子里,接过律师助理泡过来的茶。
若明,辛苦你了。
小洋是我看着长大的,10 岁就没了爸爸,现在又没了妈妈,她外婆住在疗养院神志不清,一切只能靠你了。
陈律师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我没事。
黎小洋突然说道,但有气无力的样子,让人无法信服。
你们聊,我先出去。
周若明起身,准备出办公室,拉开门,刚抬脚,身后传来黎小洋求助的声音:老公别走,陪我。
周若明窃喜,转头又换上了心疼的表情,这样不好吧。
小洋让你留下来,就一起吧。
陈律师开了口,说着打开了遗嘱。
果然不出所料,梁明月从始至终都没有完全信任过周若明,处处防着,连遗嘱都是将家里所有的固定资产,公司股票等等全部留给了女儿黎小洋,他一个女婿,处处谨小慎微,努力拓展业务,床上卖力取悦老婆,结果一毛钱都没有留给自己。
周若明表面上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内心却很愤怒,如果之前谋害梁明月,内心还有些愧疚与不安,那么此时,他只感叹自己运气不错,幸好郝一娜提醒了自己。
没有了丈母娘的约束,周若明下了班也不着急回家,约了郝一娜吃晚饭。
郝一娜盛装打扮,V 领的裙子,露出那条四味草的幸运项链,眼里满是期待,仰着脸等待着表扬。
欠你一个礼物,等事件平息,我拿下 CEO 的位置后,给你补。
周若明此时意气风发,一落座就自顾自的说,完全没有看到对面女人的期待。
郝一娜心冷了一下,恭喜啊,黎小洋一个傻白甜、恋爱脑,你可以完全拿捏了。
她好像得了抑郁症,一提回别墅住,就尖叫、崩溃,确实不足为患 。
周若明低头吃着菜,胸有成竹的样子。
周若明!郝一娜一字一顿地喊道,看到他终于抬起头,直视过来的目光,才认真地告诫道:高处不胜寒,时间会抚平伤口的,她只是一时被你迷了心眼,一旦清醒过来,有婚前协议,你最后占不到什么便宜。
反正人也火化了,无凭无据地,她清醒什么?等她状态好一点,就生孩子,生两三个,天天围着孩子转,这日子就稳了。
周若明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郝一娜听到这里,突然有些愤怒起来,生孩子?真好笑,你这么爱孩子吗?是你的孩子你都爱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周若明很是诧异,你怎么了?结了婚生个孩子,有什么好笑的。
黎小洋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还真想一辈子被她压着。
郝一娜嘲讽道。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狠!周若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喝了一口茶。
彼此彼此,我们都成长了!你有什么主意,说说看。
抑郁症的自杀率是 10%-15%。
郝一娜淡淡地说道,随后也端起茶杯喝了几小口,眼睛望向了别处。
周若明心知肚明,起身离开。
几天后,在停车场郝一娜递给他一个黑色袋子,你要的东西,祝你成功!周若明板着脸接过就要走,郝一娜一把位住,我们是同一类人,从此坐在同一艘船上,你说算不算天生一对?以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
周若明斩钉截铁地答道,从头到尾他对于她没有任何一丝男女之情,而那些鱼水之欢,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种礼貌,算是那时唯一可以报答她救命之恩的方式。
现在他已经站到了高处,根本不需要迎合她,又何必给她希望,哪怕是一丁点都不想。
到了家,周若明提着黑色袋子进了洗手间,打开里面是迷药,还有一张用量说明书,刚看完,就听到黎小洋在卧室里大喊,老公,你去哪了?藏好东西,赶紧进卧室,抱着她小声安抚,然后进厨房下了一碗面条,端上餐桌,黎小洋吃了两口,情绪看上去平和了不少。
这老房子你会不会住着不习惯,五星级酒店你也不愿意住。
周若明试探道,要不,我们去买个大平层,180 度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江景的那种,这样你心情也会好一些。
说这些时,周若明脑海里想的是薛芳的豪宅,终于有一天自己也能说买就买了。
好,这里确实住着不习惯,总会想起小时候和妈妈相依为命的日子。
行,那我下班了就去看,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黎小洋此时已经没有胃口,放下筷子,别买期房,最好是现房,二手也成,我想早点搬出去,在这里我会做噩梦,老梦到妈妈,我心绞着痛。
好,我明天就联系中介公司。
周若明向前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深夜一点多,周若明醒来,轻轻唤着黎小洋,她迷糊着半睁开眼,他将倒有迷药的毛巾捂了上去,好一会才松开,又轻轻唤了唤名,没醒,这才放心地抱起,往外走去。
出了电梯放上副驾,直接去了别墅区,从后门进的,将她放在屋里的楼梯口处,抬手看表两点,轻手轻脚上了三楼。
打开窗户,然后将卧室的门,一开一关,弄得砰砰作响,响了好一会,就听到了黎小洋醒来的声音。
周若明接下来掏出手机,将剪辑的声音,按下了播放键:小洋,你怎么不来陪我。
楼下传来黎小洋痛苦地压抑地喊叫声,还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像一只痛失全世界的弱小动物,连尖叫都失去了力量。
周若明有些不忍,关好门窗,看到一节一节往上爬的黎小洋,头发披散发,身上穿着白色睡衣,像个女鬼,凄凉而痛苦。
上前将准备好的迷药又捂了上去,很好,又晕过去了,这才抱起上车,回了老房子。
第二天醒来,黎小洋崩溃大哭,说昨晚做了一场噩梦就像真的一样,妈妈在怪我,是我错了,我该死,我该死。
周若明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但这事不能往外说,你应该知道这世道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现在别人都虎视眈眈,想整垮我们,不能让他们利用了,我们得守护好爸妈留下来的心血。
如此反复几次后,黎小洋的情绪越来越糟糕,周若明每天下班回家,就想象着一进小区,可能楼下就躺着她从窗户一跃而下血肉模糊的身体,或者一进屋就会看到地上一滩结成块的血,她脸色苍白的割开了手腕。
到时候一定得控制好情绪,不能露出一丝破绽,不然绝对会查到自己,毕竟夫妻之中,一方受害,另外一方都是最先被怀疑的嫌疑人。
然而就算如此反复几次的真实噩梦,黎小洋还是比想象中的要坚强,有轻生的迹象但没有实际的行动,这让周若明有些无措,正想加大力度时,王嘉这个变数出现了。
她一看黎小洋状态不对,立马带去三甲医院看了精神科,诊断为抑郁症,之后更是经常抽时间过来陪,催着赶紧搬家,这里不能再住了。
在王嘉的不断催促下,周若明公司房子抽不开身,让郝一娜帮忙简单翻修后就搬了过去,高档小区到处都是摄像头,自然不能半夜偷偷带着去别墅区制造噩梦,周若明想不如就这样收手,好好过日子吧。
可郝一娜不答应了,直接冲到办公室压低声音质问道:周若明,你要的东西,我都帮你搞到了,到底什么时候下手?你怎么非要赶尽杀绝呢,她现在完全信任我,把公司全交给我打理,你想要的财务总监,给我点时间,肯定拉你上来,着什么急。
周若明怒火烧了起来,此时发现黎小洋根本就没压自己一头,处处想要压自己一头的是眼前这个女人。
呵呵!郝一娜冷笑了一下,心软了,真爱了?没有她,哪有我的今天,现在我要集中精力在事业上,你应该助我在公司拿到绝对的控制权,而不是突然跑到我的办公室来威胁!周若明啪得一掌打在桌子上,阳光在他身后,身形越发显得高大,一种由内到外的压迫感倾泄而来。
郝一娜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最好是让黎小洋一直保持着现在这种状态,不然哪天清醒了,你又会回到那死胡同里。
语音刚落,周若明高大的身材直逼过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低吼着: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这一刻,周若明才感觉自己真正地站在世界之巅,有了翻云覆雨的能力,就像蛇褪去老皮,新长出的皮更新更有光泽,也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