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岁的黎小洋一直觉得自己命运多舛,但足够幸运。
父亲在她 10 岁那年成了墓地里的一块碑,但母亲雷厉风行将父亲留下的小公司一举壮大,让她成了人人羡慕的富二代。
母亲在她 26 岁那年突发心脏病离世,老公周若明扛起了公司重担,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如果硬要找点遗憾,那就是结婚六年没有孩子,但她不急,30 岁还年轻,更何况这世上没人敢对她催生。
这般美好生活,却随着郝一娜的一句:告诉你一个秘密!开始分崩离析。
那天,黎小洋在高端美容院做完全身保养,在 VIP 休息室刚咬下一口丹麦曲奇,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有双狭长的细眼,薄唇,脸略有些方。
你好,周太太!她在对面坐下,自来熟的打招呼。
黎小洋快速的从下到上扫了一眼,没什么印象长相普通,身材很平但品味不错,于是抿了一下嘴,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叫郝一娜,三个月前,我们在一个酒会见过,当时你穿了条白色长裙,风华绝代。
黎小洋嘴角上扬,笑了,不好意思,那天人太多,你能参加这个精英酒会,一定很优秀。
过奖了!郝一娜谦虚,随后问道:你真亲切,不过比起周太太这个称呼,你更应该叫黎总还是叫我黎小洋吧。
郝一娜点点头,起身从对面坐到了旁边,压低声音说道:黎小洋,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你老公周若明有个长期情人。
黎小洋一脸诧异,不可置信,摇着头说道:不可能,还长期,他怎么敢的?他怎么做到的?接连两个反问句,此时她完全信任老公!郝一娜对于她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养胃的红茶,喝了一小口,慢悠悠地继续。
他怎么敢,我不知道,但怎么做到的,倒是一清二楚。
黎小洋此时有些生气,站起身眼睛一瞪,这是 VIP 休息室,不是村口讲八卦的地方。
否认、生气都是正常的,原以为你会摔杯子,没想到你真善良,这么好的女人,不应该被周若明骗。
郝一娜一点也不急,好像来之前就预想过最糟糕的场景。
黎小洋一听,认认真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30 岁多岁,神情淡然,看不出恶意,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腰背,翘起二郎腿,先听听她怎么编。
郝一娜一看,上勾了,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信,周若明农村出身,没名校加身,也没出国镀金,能娶到你就是祖坟冒了青烟,他怎么敢出轨,对不对?一句话,重击黎小洋的疑惑,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周若明城府深着呢,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这么完美,可以说是笑面虎,这么大的公司,资产几十亿,你现在上无父母帮衬,下无子女,远房亲戚在国内的没联络,在国外的帮不上忙,在他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
黎小洋听到这里,直接一怔,富足貌美的娇妻,怎么就成了待宰羔羊。
一直以来周若明在自己面前特别听话,结婚 6 年了,依然恩爱如初,不管多过份的要求,周若明总是隐忍,毫无怨言。
记得举办婚礼时,妈妈梁明月还在,对周若明说,你的乡下亲戚会拉低档次,让商业伙伴看到很没面子。
他连连点头,让穷亲戚一个都没来,包括父母和姐姐,只邀请了几个还算有体面工作的朋友,勉勉强强凑了一桌,其它 49 桌全是女方邀请的客人。
领证前也是乖乖签了婚前协议,在妈妈弥留之际更是誓言旦旦会护黎小洋一生周全。
这样的周若明,怎么可能出轨,就不怕离婚吗?那样他就得净身出户。
不可能,离开了我,他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不可能。
黎小洋放下了二郎腿,连连否认。
这就是周若明的高明之处,就像蜘蛛扑食,先麻痹再溶解最后吸食,让人浑然不知。
郝一娜放下茶杯,起身准备离开。
那女人是谁?黎小洋大声问道。
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成为待宰的羔羊,得提高警惕,不要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郝一娜此时掌握了主动权,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刚才说的话。
郝一娜冷笑了一下,转头又换成了关切的神情,上个月你们结婚六周年,周若明送的钻石项链,仔细看,用放大镜看,锁扣那里刻了两个字母 ZH,还有去年结婚五周年的纪念品,那副油画后面也有 ZH 的字样,很小,仔细找。
这能证明什么?黎小洋觉得要有老公和那个女人的亲密照,最好是视频才算真凭实据。
这说明早已经是三人行,只有你一个人闷在鼓里。
郝一娜有些同情地望着了她一眼,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大步离开了 VIP 休息室。
黎小洋把手机丢进包里,看着吃了一半的丹麦曲奇,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匆匆往地下停车场去。
到家鞋子都没换直奔衣帽间,打开保险箱,拿出那条六周年结婚纪念日的礼物,一条亮闪闪的钻石项链,仔仔细细查看锁扣地方。
用手轻轻抚过,确实有刻过的痕迹,眯起眼睛,拿近了,变换着光线查看,真有ZH两个字母,惊得一身冷汗。
接着又冲进卧室,取下五周年纪念日的油画,画上是一位少女,白裙如纱贴着曼妙的身姿,阳光明媚,身后是红的紫的蓝的绣球花。
画的背面,在右下角看到了用蓝色水性笔写下的小小字母ZH,此时黎小洋脑袋嗡嗡作响。
随后又翻出四周年结婚纪念日的红宝石戒指,用手细细抚过,再眯着眼睛变换着光线寻找,没有ZH,情绪稍稍缓和了些。
所以说这个情人已经存在两年了,可他完全没有出轨迹象,会不会是一个恶作剧?黎小洋将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口红、车钥匙、手机等等一堆东西散落在茶几上,抓起其中的手机拨通了老公的电话,音乐响起,她的心砰砰直跳,第一句话说什么,歇斯底里大叫还是冷静地叫他回来解释清楚?可惜脑海里演练了数次,电话却没人接,抓起车钥匙,想冲去公司,质问他是怎么回事。
结果气势汹汹地拉开门,老公周若明就在门外,一身高定西装,身材挺拔修长,俊朗的面容,一双桃花眼闪着光,嘴角一扬,洁白整齐的牙齿,浑身散发着雄性魅力。
看到老婆一脸愤怒,他深情款款地一把抱住,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着都到家了,就没接电话,怎么,生气了?耳朵被他的一呼一吸撩得有些痒,更要命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像香水又像体味,一钻进鼻子就像一只手伸进了身体深处,将心底的欲望钩了出来,刚刚的质问瞬间没了气势。
他来了一个公主抱,她习惯地勾着他的脖子,愤怒泄了气成了委屈,老公,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事,能一会再说吗?一天没看到你,好想你。
他把她轻轻放到沙发上,头埋进她隆起的胸部,嘴里嘟喃着,用牙齿和舌头灵活地解开她上衣的扣子。
胸前的肌肤传来湿润与温热,酥麻麻地像电流瞬间通透全身,心底的欲望随着他身上的香味像海浪一般汹涌而来。
上衣滑落,那湿润与温热带着牙齿的碰撞,从胸前猛得向前一跃咬住了嘴唇,柔情蜜意中带着张扬地荷尔蒙,笼罩了这 100 平的大客厅,落地窗将天边的晚霞洒了进来,一切变得梦幻无比,身体又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爱的冲击。
地上散落的衣服,沙发上交织的男女,从小小的娇喘到按捺不住的呻吟,最后忍不住的喊叫,将身体里的快感通过喉咙,柔软的嘴唇,喷泻而出。
黎小洋想自己是爱这个男人的,这个男人也是爱自己的,先不说其它,单就身体的本能反应,所产生的最自然最原始的彼此回应,就牢牢地证实了这一点。
两具汗津津的身体在运动后喘息着,黎小洋这才一点一点从梦幻中抽离出来,进入现实。
我去放水,一会抱你去浴缸泡泡,放松一下。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低沉的声线,拨动着她的心。
此时夜色降临,落地窗外,远处星光点点近处华灯初上,他起身开了柔和的暖色灯带,往浴室走去。
黎小洋有点累,闭上眼又回味了一遍刚才的欢愉,满满的幸福感。
他简单冲了澡,系着白色浴巾,结实的胸肌,清晰的六块腹肌,一脸深情的走过来,弯腰将她抱起,小朋友,去泡澡了哦。
他喊她小朋友,可以放心做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多幸运!浴缸很大,足够两个人躺在里面,她背靠在他宽厚的胸怀里。
他双手按摩着她的肩颈,大大的手掌,温柔又有力量,每次揉捏都恰到好处,她的兴致又来了,而他的肚子却咕咕叫了。
先吃我,还是先吃饭!她转头问,带着娇羞,又带着暗暗地命令。
当然是先吃你。
他一口咬住她的脖子,吮吸着,一切又变得如梦似幻起来。
终于两人一脸满足后才饥肠辘辘地坐上了餐桌。
黎小洋此时想起郝一娜说的那个秘密,抬眼问道:老公,听说你有个长期情人?话里没有一丝对质或者责备,反而带着几分玩味。
周若明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哈哈笑了,我体能这么好吗?就你一个都吃不消,还能有第二个女人?也是,黎小洋在心里感叹,没有实打实的亲密照片和视频算哪门子证据,至于ZH,说不定就是周这个拼音的声母罢了。
想到这里松了口气,再望向周若明,正低头吃那份小小的蔬菜沙拉,他是易胖体质,这么多年一直坚持控制饮食和勤加健身,就因为第一次见到他的六块腹肌发出的那一句由衷的赞叹,就一直保持多年如一日。
出轨?不可能,或许只是个恶作剧,我可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半夜黎小洋收到了郝一娜的短信:他是不是将你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