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柳两家和张家的亲事定在星宿天師节后,正月初八这个日子,距离日子还有二十多天。
俞思弦暗称,怕是柳家到不了那时候了。
纵观全局,要动柳家的可不止是俞思弦一人,注定柳家会成为这盘棋局的牺牲品。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随着倾盆大雨将至,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在这冬季中格外不正常。
俞思弦坐在屋内,烤着炭火,屋外大雨落下,从屋檐上滴落,时不时从敞开的窗户溅入几滴。
瑟瑟,在想什么!穆景华见她总是陷入沉思。
时间不多了!俞思弦轻声说道。
穆景华道;一切未有定数,瑟瑟不需想太多!多增烦恼罢了!俞思弦挑起穆景华下巴,笑道;谋划你,不算增烦恼!这时狂风吹起,雨滴从外面瞟了几滴进来,恰巧落在穆景华的眼角,穆景华抬手一挥把窗户关上。
俞思弦给穆景华擦了擦眼角的雨滴。
穆景华邪魅一笑,瑟瑟不要这般看我,会让我有种错觉!什么!俞思弦道。
穆景华靠近了些,喉结滚动,能吃的错觉!俞思弦随即反应过来,直接亲了过去,是这样吗!穆景华觉得自从俞思弦昏睡醒来后,越发主动了。
是!话音一落,穆景华一手扶住俞思弦脑后,侧头亲在她唇瓣上,细细品味属于她的味道。
城外,一处别庄内,不断有人倒下,雨声伴随着惨叫声,血流成河的地面,雨水在鲜血的晕染下,流向各个角落。
连小孩老人都不放过,可见这些人的凶残。
大人,一切解决完毕!杀手对着柳介说道。
都处理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柳介淡淡地说道。
是!杀手挥挥手让人去处理。
柳介则是撑着伞跨过尸体,踩着血水,离开别庄。
拿下这处别庄,以便之后行事更加方便。
柳介的人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来了,刚埋入土中的尸体,被人挖了出来,一一摆在地上。
有人忽然喊道;这还有一活着的!救!黑衣人吩咐道。
这是关键的证据,绝对不能错过。
迎春楼,梁纪泽在雅间内煮茶,等着柳介。
半时辰后,柳介如约而至,自从梁纪泽成为他的谋士后,为柳介出谋划策。
柳介这人疑心很重,梁纪泽出谋划策的事情,柳介只听一半。
此次梁纪泽告诉柳介,城外山头那处别庄,位置极佳,粮产丰厚,若是有心拿下,来人夺权将无后顾之忧。
大人喝茶!梁纪泽说道。
柳介此刻无心喝茶,沉声道;梁探花寻我来,光是喝茶的?怎会!梁纪泽敲了敲桌面,神色平静,缓缓地说道;天師节将至了,苍山一派,明日也就到了,大人这是个好机会!柳介又何尝不是不知,只是顾及太后那边!大人,太后的人马都在荆州,哪怕救急也来不到!梁纪泽道。
柳介心中半信,脑中思索着。
梁纪泽继续说道;大人有没有想过,在天師节前,站到那个位置上,掌握着大商的国运!柳介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碍于太后那边,上次刺杀失败,太后便派人把李怀瑾护住了。
糊弄李怀瑾好糊弄,糊弄太后可不容易,太后这个女人深不可测,手握兵马大权。
当初能一人把李怀瑾扶持上位,手段狠厉,心思堪比先皇过之不及!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柳介说道。
太后不是放权给陛下了吗!大人还在怕什么!梁纪泽说道。
李怀瑾登基三年,前一年半一直由太后扶持,一年后放权给李怀瑾,让柳介扶持。
若不是李怀瑾逼人太甚,柳介也不曾动过这个念头。
梁探花,比老夫还急切?柳介看向梁纪泽,眼中有一丝怀疑。
梁纪泽轻笑道;三年前不懂事,不愿入朝为官,如今不一样,也需要权!柳介不屑的眼神,又是为女人?此生挚爱!梁纪泽露出一副真诚的表情说道。
柳介起身,此事还需要再详谋!是!梁纪泽回道。
柳介没有坐多久便离开了,梁纪泽心中却早看透了柳介心中所想。
最多后日,柳介这种老狐狸就会再次出洞。
上次刺杀给他一点甜头,这次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大好机会呢!莫书瑶从外回来时,看到柳介去了梁纪泽的雅间。
好奇心的驱使下,莫书瑶来到隔壁的雅间,扒开墙上的壁画,从孔眼只看到隔壁的举动。
隔壁的说的话都被她听了去,心中惊讶不已。
这两人在谋划着夺权,梁纪泽不是从来不喜欢官场的争斗吗!怎么也掺合了进去。
莫书瑶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若是东窗事发,该如何救出梁纪泽。
可自己只会做生意,不懂这些权谋,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锦瑟郡主。
于是在两人结束谈话,柳介走了一柱香时间后。
莫书瑶才从隔壁雅间出来,让人备马去安王府找锦瑟郡主。
梁纪泽喝了一口茶,抬眸扫了一眼花瓶旁的一处暗角。
莫书瑶踏着雨水而来,神情着急,也湿了半边身子。
娩月在门外禀报,俞思弦让人先去前厅喝杯茶。
莫书瑶来时不觉得冷,此刻坐在炭火旁时,才感受到一丝凉意。
俞思弦来到前厅时,见到莫书瑶,轻声道;莫姑娘是有急事吗!怎么身上都湿了!莫书瑶站起身来,神色凝重。
俞思弦道;我让娩月带莫姑娘去换一身衣服!可是我.....!莫书瑶未说出口。
俞思弦柔声说道;不必着急这一时把话说完,先换一身干爽的衣服,我们再坐下细说!莫书瑶听着俞思弦柔和的声音,心中也没有如此着急了,那我先随娩月姑娘,去换身衣服!再同郡主说!嗯!俞思弦点点头。
莫书瑶跟着娩月去换衣服,俞思弦则在前厅坐着,命人端上热姜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