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华带着俞思弦回到自己的别院,喊来苗医来包扎。
苗医急匆匆地跑来,还以为是很严重的伤,当看到俞思弦脖子的伤痕时,瞟了他们两眼。
心道:再来晚一点,都愈合了。
苗医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仔细的替俞思弦上了药,包扎了一下。
还疼吗!穆景华轻声问道。
俞思弦摇头;不疼了!苗医收拾好东西就退下了,省的被噎着。
冬猎场上的事,在京都中传了个沸沸扬扬,柳絮絮每日在府中寻死觅活,她不要嫁入张家。
柳父为了保住柳家名声,不得已去求柳介,把柳絮絮嫁入张家,柳家还有两个小女儿,不能因为这件事白白毁了前程。
柳介这几日本就忙的焦头烂额,又得处理家中琐事,脾气越发暴躁。
都是没用的东西!柳介骂道。
大哥,絮儿也是遭人暗算了!柳父弱弱的说道。
我还丢不起这个脸!柳介说道。
发生这种事,张家迟迟不来提亲,摆明是不想负责。
大哥,总不能看着絮儿去死吧!柳父道。
这些年为了大哥的官途,四处做生意,把柳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以备大哥需要用银子,打点官场。
柳父忽略了家中孩儿的成长,心中其实是愧疚的。
柳介坐在椅子上,说道;容思索思索!柳父坐在一旁,满脸无奈。
俞府这边也是满面愁容,俞兮妍发生这种事情在身上,原本有相中俞府的人家,都纷纷遣人来说算了。
俞兮妍整日哭的稀里哗啦,在闺房内哭闹摔打东西。
俞侯把这件事归罪于李姨娘身上,身边养着的荡妇和他人苟且,还让小姐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李姨娘被禁足,嬷嬷和那两人被乱棍打死。
赵姨娘安抚着俞侯,出主意道;侯爷,既然二小姐名声坏了,不如让张家一并把二小姐娶了!俞侯眼中一闪,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赵姨娘接着说道;仗着我们侯府的门面,还能让二小姐当个正房!俞侯有些犹豫,张家虽说是京都屈指可数的高门大族,可对于落败了的俞府来说,是杯水车薪。
把女儿嫁入张家,到底妥善否。
俞侯站起身来,我得去问问母亲的意思!说完朝着,佛堂走去。
俞老夫人跪在团铺上,一手捏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嘴中念着佛经。
俞侯来到佛堂,跪在俞老夫人一旁,良久后才悠悠开口,母亲,妍儿此事,孩儿想着把她嫁入张家,此事也算妥善揭过了,您看呢!俞老夫人放下木鱼,苍老的容颜上,带着一丝忧伤,轻声道;你决定好了!孩儿拿不定主意!俞侯道。
俞老夫人看着俞侯这幅模样,心中刺痛不已,懦弱无能。
叹气道;嫁便嫁了吧!俞侯点头,孩儿知道了!俞老夫人自愈思弦死后,便一直待在佛堂内,诵经超度。
自小在她膝下养大的孙女,就不清不白的死了,这叫俞老夫人伤心至极,每每想起总是忍不住落泪。
因为俞侯的懦弱,俞府渐渐败落,她的心肝就成了重振家业的牺牲品。
这让俞老夫人怨恨上了俞侯。
过几日就是团圆节了,母亲出来,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俞侯低声的说道。
这句话激起了俞老夫人的怒气,团圆?弦儿死了,还团圆?俞侯意识到不对了,连忙说道;母亲息怒,孩儿只是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人都没了,吃这饭有何意义!俞老夫人说道。
俞侯低着头不做声,在大女儿这件事上他是做的不对,自知理亏。
你回去吧!没事不要来佛堂,我不是想见你这个儿子!俞老夫人冷漠地说道。
母亲!弦儿已经死了,您还有这一大家。
俞侯道。
俞老夫人侧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如看陌生人般,沉声道;老身我只有弦儿,这一个家人!母亲!俞侯喊了一声。
出去,只要见到你,就让我想起你做的肮脏事!俞老夫人说话丝毫不留余地。
母亲。
孩儿告退!俞侯只好灰头土脸的离开。
俞老夫人心中苦不堪言,养育了十几年的孙儿就被人害没了,自己还无能为力。
拿起木鱼重新,诵经超度。
俞侯腆着脸先去了张家,说了这事,张家主母也觉得对不起人家姑娘,应承下这门亲事。
俞侯前脚刚走,柳家便派人来了,说明了此事。
这下子让张母为难了。
张宗翰被软禁在房内,张母来看他时,说了这桩亲事。
张宗翰仰天长叹,母亲,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张母坐下,商讨般的语气和张宗翰说;翰儿,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把两个姑娘的名声都弄没了,这是你要负责的,俞家和柳家,都不好惹,陛下看在这几家的面子,没有严惩你们!如今自然是要把事情妥善处理好!姑娘名声都没了,还指望嫁到好人家吗?你要担起男人的责任来!张宗翰有些颓废,那日怎么会鬼迷心窍了,做出这样的丑事,把两个不喜欢的人都娶入家中。
母亲,我不喜她们,娶回来也是害了她们!张宗翰弱弱地说。
那你是要看着这两个姑娘,因为你去死吗!张母说道。
事情发生当晚,张母便决定让张宗翰把人娶了,张宗翰清醒过来说自己不愿意。
张母这才把人关了起来,让他反省,现在两家人都来说了此事,也不能再拖着。
两个你选一个谁做正室,谁做小的!张母直接说道。
张宗翰对柳絮絮谈不上喜欢,而且她还是商户,仗着有一个丞相的大伯而已。
俞兮妍长得温柔大气,但是妾室所生的庶女,身份上有些配不上。
母亲,他们两个都做小吧,别争了!张宗翰说道。
张母怒瞪着这个憨货儿子,你说什么?孩儿觉得两个身份,都配不上做正室主母!张宗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