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 章 挺巧

2025-04-01 08:26:41

俞思弦和穆景华一行启程回苗疆,萧隽一尽管不适,也出现在了城外。

一张俊颜毫无血色,眼底乌青,仿佛被吸干了精气神。

皇后没来,倒是让人送来一堆东西,还让女官捎话,王后,皇后娘娘说来日方长。

说着打开一个小匣子,皇后娘娘说这是给小公主的。

俞思弦定睛一看,这不是皇后的凤纹玉佩么,记得星颜满月时收到一块,这又收到一块。

玉佩合起来这明晃晃的定亲信物。

女官笑眯眯地说道;皇后娘娘说一点小心意。

俞思弦回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好意,我们小公主多了位干娘。

阿梨上前接过盒子。

女官讪讪一笑,皇后娘娘可不是这意思啊。

俞思弦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穆景华也和萧隽一谈完话后,也上了马车。

启程。

穆前喊道。

穆景华上了马车,俞思弦一边喂着孩子吃牛乳羹,一边抬头问道;他与夫君说了什么。

穆景华轻声说道;问蛊虫一事。

俞思弦‘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启程的日子,一路丰顺,就是带着整日坐在马车内躺的腰疼,加上怀孕奔波,每日吐上几回。

整个人厌厌的,没半点精神气。

星颜让阿梨带着,穆景华一直照顾她,揉身子、捶腿。

穆景华放缓了行进速度,俞思弦到后面才缓了些。

这就是这时,西蜀传来消息,西蜀国君暴毙,前太子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弘光。

而豫州也来消息,西蜀派人来接阿笥回去。

信中阿笥闹着要见她,还有张伯屿自从被捡回豫州便一直跟着清风习武。

俞思弦盘算一二,不如就在西蜀边界停下来,等阿笥她们来,算算时间正好是那时正好过年。

娩月也想来,但怀里身子不宜走动,只能作罢。

走了一个半月才到西蜀边界,不知不觉已经到十二月了。

苗疆一行人在西蜀边界的一处别庄暂时住下,等上几日。

这刚入别庄,发现几个熟人。

莫书瑶,周子鸳,秦羽,还有曾经的南秦小将军。

哟,没想到在这碰上!我们还打算去苗疆游玩一番呢。

秦羽摇着折扇说道。

俞思弦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遍,觉得这四人莫不是在一起了。

你们?俞思弦在邻桌坐下,谁和谁成了?莫书瑶嫌弃地说道;就是有生意来往,上次锦瑟郡主不是给寄了古寺山的茶么,那茶可受欢迎了。

于是我们打算去古寺山转一转,最好是弄成一个生产链。

周子鸳笑了笑没说话,忧心忡忡的。

那你们走错路了,此路入苗疆再去古寺山太绕了,直接从南秦入苗疆,省去一半的路途。

穆景华说道。

秦羽说道;这不是不知道么!俞思弦忽然想起古寺山的宫殿,话锋一转,秦羽你有个侄儿?估摸十岁,一直养在古寺山?秦羽点点头,是啊!那小子自出生便被算命的说,是灾孽。

本该直接扼杀摇篮之中,我觉着孩子没犯多大的错,偷偷留他一命。

穆景华冷冷地说道;那你可养了一个祸害。

秦羽心虚的摸摸鼻子。

俞思弦有提醒莫书瑶一事,莫姑娘,西蜀的梁公子在找你,估摸他过些日子也会来这里。

莫书瑶坦荡一笑,来便来呗,我已有相公。

说罢目光落在南小将军身上。

秦羽立即道;你看他作甚,他又不是你相公。

莫书瑶冷哼一声,你闭嘴,总觉和我们同小将军。

周子鸳轻声说道;书瑶,这么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俞思弦抬眸看他们两眼。

阿梨抱着星颜从屋外回来,星颜小脸冻的红扑扑的。

莫书瑶问道;锦瑟郡主,我能抱抱孩子吗?俞思弦笑道;自然。

莫书瑶咧嘴一笑,伸手接过星颜,好漂亮的小孩啊!吧唧亲星颜一口。

星颜露出嫌弃之色,逗的众人笑起来。

周子鸳也难得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秦羽这个大喇叭,贱嗖嗖地说道;周姑娘,若是能生下那孩子,也该半岁大了吧。

俞思弦竖起耳朵听闲事。

莫书瑶转头恶狠狠地盯着秦羽,你想死,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羽摇着折扇,你们不懂,这是在脱敏治疗方法。

提的多了,周姑娘习惯了,也就不会难过了。

那弟弟我替周姑娘教训过了,放心他改日就会跪着来找你。

说起来宋叙知和秦羽还是亲戚关系来着。

宋叙知去了南秦封地任命州刺史。

别说了。

我们子鸳和那玩意没关系了。

莫书瑶道。

秦羽还想说什么,被南小将军扯了扯手臂,这才不说话。

别庄里的吃食不错,食物被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穆景华给她布菜,这几日她嘴挑的很,这不吃那不吃,闻到几道菜的味道就反胃作呕。

穆景华把她不吃的东西一一挑出来,又给她剃鱼肉。

可把屋内的女生羡慕了。

莫书瑶抱着星颜,悠悠地说道;这小公主日后可不好嫁。

有爹这个榜样,选夫君莫不能差。

穆景华淡淡地说道;小公主未来是苗疆圣女,不会出嫁。

俞思弦笑了笑,女儿未来的命运安排好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大祭司,因为夫妇二人还不想死。

星颜伸手要她爹爹抱,穆景华慢条斯理地擦了手,接过孩子。

秦羽若有所思地说道;苗疆圣女,和我那灾孽的侄儿倒是般配。

两道冰冷的视线扫向他。

俞思弦手上的筷子紧紧一捏,秦羽说的是人话吗。

灾星这先不说,那孩子大星颜十岁呢。

等星颜十岁,那孩子二十岁,等星颜到成婚年纪。

估摸那孩子都三十了。

南小将军再次拉了拉他。

秦羽连忙道;你们苗疆还有一个圣女不是。

飞筠悠悠地说道;那是我弟媳。

秦羽彻底闭嘴。

吃完饭俞思弦带着孩子去房间歇息。

躺下睡了两时辰,听到打斗的声音。

怎么回事?俞思弦穿上外衣朝外面问道。

阿梨回道;西蜀的人刚到,和南小将军打起来了。

俞思弦心想那就没事。

别庄前院,梁纪泽眼眶通红的看着莫书瑶。

我找了快两年。

梁纪泽说道。

莫书瑶站在秦羽身后,神色平静,眼底对他没有一丝感情。

那又怎么样。

当初我还在你身边三年。

梁纪泽欲上前去,被拦了下来,让开,我找我的妻,与你们何干。

秦羽虽然平时不正经,但是关键时刻还靠得住,毕竟是他带来的人,必须护着。

这是我的东家之一,有生意往来,你动我的东家,让我没银子入库。

我又怎么能不管着。

秦羽摇着折扇笑道。

南小将拦在前面,正气凛然的看着梁纪泽。

梁纪泽只能目光投向莫书瑶,瑶瑶,我们单独聊聊。

给我一次机会。

莫书瑶嫌弃地说道;我与你没什么话好说。

秦羽插话,听到没有,赶紧走。

没什么好说的。

一个大男人再苦苦纠缠,非常难看。

莫书瑶漠不关心的瞟他一眼,转身离开。

梁纪泽想去追,却被南小将军拦下。

穆景华这时从外面回来,冷漠地说道;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莫要在这吵闹,扰到王后歇息,否则本王绝不客气。

梁纪泽只得无奈地转身离开。

俞思弦已经被吵醒, 靠在床榻上,看着熟睡的星颜,怔怔地在出神。

穆景华推门进来,夹带着一阵寒风。

俞思弦抬眸朝他看去。

被吵醒了。

穆景华温柔地说道。

俞思弦轻声道;是啊!他们太吵了。

我让穆前把他们请走。

穆景华脱下外衣,坐在床榻边上。

俞思弦抱着孩子往里移了移,让出空给他躺下,不必。

穆景华顺势躺了下来,这几日他也没睡好,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比一摇一晃的马车舒服多了。

夫君也歇息一会儿。

俞思弦往他怀里一钻。

穆景华轻嗯一声,大手抚摸上她的肚皮,这里还孕育了一个生命。

莫书瑶和周子鸳在前院里房间内。

真无事?周子鸳问道。

莫书瑶看着账本,语气淡然,我能有什么事,一个过客而已。

周子鸳没说话,自顾自地在煮茶。

房间门被叩响,莫书瑶道;谁啊!秦羽地声音响起,你哥。

莫书瑶气愤地去开门,什么事!秦羽犹豫片刻道;姓梁的给我好处,让我痛传你一声。

莫书瑶刚才还以为他变性子了,没想到啊,滚!干净利索地一个字。

秦羽早料到要吃闭门羹,所以并不意外,反正他说话了,梁纪泽答应的事不能变。

你喜欢他。

周子鸳道。

莫书瑶对秦羽是有一点点好感了的,看吧!我的情路如此坎坷。

秦羽不喜欢你,换一个吧。

周子鸳道。

你也换一个。

莫书瑶走回书桌前,重新看账本。

好。

周子鸳抿了一口热茶,回答的决绝。

冬季的夜长,又是一个寒冷漫长的夜晚。

昨夜歇息的早,俞思弦便起来个大早。

穆景华已经在院中练武,微亮的天空,还挂着一道浅浅的月亮。

夫君早。

俞思弦依靠在门边懒懒地说道。

弦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穆景华收了刀。

睡不着了。

话音刚落,前院又吵闹起来。

是莫书瑶和梁纪泽的声音。

俞思弦摇摇头,追妻的戏码一点都不好看。

莫书瑶去方便,谁知道梁纪泽不要脸的东西守在外面。

一出来就看见,梁纪泽这个不要脸的流氓。

莫书瑶气的就是和他打起来。

梁纪泽想解释,挨了多少巴掌,话到嘴边,被巴掌声打散。

莫书瑶气的哭了起来,你要不要脸,有完没完。

老娘不喜欢你了,你纠缠什么?知道老娘现在的心情和你当初讨厌我时一样吗!梁纪泽抱住她 ,瑶瑶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好不好。

滚,死远一点,这辈子我都不想见你。

莫书瑶太激动,加上被人看如厕有些羞愧,又冷然后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

梁纪泽手足无措地想替她擦去眼泪,被一把推开。

滚。

滚开。

动静太大,让许多人都跑出看。

恰好飞筠路过,莫书瑶为了躲避梁纪泽,跑到飞筠身后,泪眼婆娑地道;帮帮我。

飞筠多少是知道些梁纪泽的风流韵事,所以见他欺负姑娘,当即面露狠色,梁公子,我们主子说了,再吵闹别怪我们不客气。

瑶瑶,我们聊一聊好不好。

梁纪泽哀求道。

莫书瑶才不想和他聊,我们这辈子不可能坐下来,好好聊天,除了你死我会送上纸人外,别的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牵扯。

说罢拉着飞筠做挡箭牌离开。

秦羽被吵醒,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出来,吵什么吵,姓梁的你别太过分,欺人太甚。

突然一道强大的力量把秦羽拉回屋内,重重的关上门。

俞思弦嫌冷一直待在屋内,房门都不想迈出一步。

莫书瑶和周子鸳来找她闲聊,一是真的无聊,二是后院有苗疆侍卫守着,梁纪泽进不来。

周子鸳在刺绣,池塘鸳鸯戏水图。

莫书瑶看账本。

俞思弦带孩子。

三个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天。

俞思弦问莫书瑶当时为何决定离开京都。

莫书瑶长叹一声,那不要脸的东西,和一个姑娘好上了,然后那姑娘想要我的迎春楼。

不要脸的东西,想说给就给,我不愿意然后他打碎了一枚玉佩,那枚玉佩是我与他成亲时,他送的。

玉佩碎了的瞬间,莫书瑶不爱了,幡然醒悟。

第二日就卖了京都城所有的产业,第三日带着所有家连夜离开京都城。

莫姑娘,这不办事挺利落的吗。

俞思弦说道。

是啊!莫书瑶从来都是一个干脆的人,只有在梁纪泽这,她才变得不是自己。

卑微至极到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