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弦缩在穆景华怀中,寒风从脸颊吹过,也不觉得冷,反而因为靠在穆景华怀中,感到很温暖。
到了宫门口,穆景华翻身下马后,伸手把俞思弦从马上抱了下来。
这一幕被李沐之目睹了,不屑的偏过头,觉得碍眼。
钱家动作快,钱玄之被抬回去后,钱家家主钱康便入宫来求公道。
此刻偏殿内,李怀瑾高坐龙椅上,钱康跪在地上,还有原本就在偏殿内议事几位大臣和萧隽一。
李怀瑾也给钱康赐座了。
俞思弦和穆景华不紧不慢地走来,李沐之走在他们前面,原因不想看到两人携手的画面。
李沐之前脚刚入偏殿行完礼,屁股没坐下,俞思弦和穆景华两人就携手进来。
参见陛下!俞思弦道。
见过商王穆景华道。
苗少主请坐!李怀瑾虽然在大殿上就见到他们两坐在一起,可今日看他们一同进来,眉头还是皱了一下。
穆景华置若罔闻,淡淡地说道;不让郡主落座吗!李怀瑾这下眉头紧锁,见穆景华神色坚定,只好道;锦瑟也坐下吧!俞思弦微微一笑,多谢陛下!钱康一脸疑惑,陛下怎么就让锦瑟郡主坐下了。
俞思弦和穆景华在萧隽一对面坐下,萧隽一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这时候他们连样子也不装一下吗?龙椅上的李怀瑾开口道;锦瑟你今日可是打了人了!回陛下,是的!俞思弦道。
李怀瑾心道;承认的到挺爽快。
锦瑟可知错?李怀瑾冷声说道。
若是寻常大臣听到李怀瑾说出这句话,早就跪下磕头了,俞思弦却是面色从容地端坐着。
轻声说道;敢问陛下锦瑟何罪之有?你打残别人,难道不知错吗?李怀瑾道。
他这么和陛下说吗。
俞思弦指着地钱康说道。
钱康怎么也想不到,锦瑟郡主敢当面和陛下如此说话。
不管是谁说的,你伤人就是不对!李怀瑾接着说道。
俞思弦冷笑,起初不是明白锦瑟的处境,才小心翼翼,如今她看明白了,李怀瑾畏惧她,畏惧豫州。
李怀瑾想方设法的想要,豫州五十万大军的兵符,俞思弦不知道在哪里,就算知道也不会给李怀瑾,这不是等于把命交出去吗!我打人不对?钱玄之卖凶,想杀我辱我就应该?俞思弦道。
殿内的几人包括李怀瑾,都是一愣。
李怀瑾只好道;锦瑟说说,发生何事了,你要打残他人。
俞思弦看向钱康,冷冷地说道;那得好好问一下,钱家是怎么教出一个大逆不道,蠢笨如猪的子孙了。
话音未落,大太监领着钱夫人进来,启禀陛下,钱夫人说要入宫见陛下,奴才只好带来了。
臣妇参见陛下!钱夫人说道。
起来吧!李怀瑾道。
谢陛下!钱夫人说道。
钱康皱眉,夫人来宫里做什么,不是添乱嘛!锦瑟接着说吧,发生何事你要打残钱家公子。
李怀瑾说道。
钱玄之做了三件事,其一,钱玄之对我马车做了手脚,马车失控险些让伤到我。
其二,买凶杀我辱我。
其三,辱骂我父王母妃。
光凭其中一点,就足够要了他的命。
俞思弦冷冷地说道。
你胡说,我儿怎么不会做出这等事的,一定是你冤枉我儿,我儿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你可以颠倒是非黑白了吗?钱夫人有些激动,声音难免大了一些。
俞思弦抬眸淡淡地看了钱夫人一眼,玩味一笑,你就这么称呼我?钱康意识到不对,连忙拉住钱夫人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说话。
钱夫人丝毫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穆景华淡淡地说道;大商也是个大国,怎么尊卑有序都不懂。
钱康!李怀瑾冷声喊道。
钱康意意识到陛下生气了,拉着钱夫人跪下,陛下赎罪,内子一时爱子心切,忘记尊称锦瑟郡主,还请陛下宽恕。
钱夫人听到钱康这样说,才慢慢觉着害怕起来。
一时忘了?俞思弦可是记着,钱夫人和钱玄之对她说的每一句话,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你知道她在王府门前,如何说我的吗?俞思弦缓缓地说道;钱夫人说我算什么东西,她一个三品诰命夫人,为何要尊称本郡主,说本郡主好大的脸。
钱康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妇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俞思弦站起身来,幽幽地说道;有其母必有其子!钱夫人说我是个死了爹娘的东西,钱玄之说我是妓子所生,骂我是下贱蹄子,陛下觉得我该如何!偏殿内在坐的大臣皆是一惊,辱骂安阳王妃,钱家也是不怕死的。
钱康脑中只有两字,完啦完啦,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逆子,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钱家完了。
锦瑟所言属实?李怀瑾问道。
俞思弦沉声说道;陛下觉得锦瑟会拿母妃来污蔑他们?若锦瑟所说属实,朕定会给锦瑟一个交代。
李怀瑾道。
穆景华幽幽地说道;辱骂安阳王及安阳王妃,和锦瑟郡主,大商果然是礼仪之邦。
风评不过如此!每次听到穆景华说话,李怀瑾就感觉颜面挂不住。
李怀瑾看向俞思弦,问道;锦瑟想如何?律令如何,他们就如何处置!俞思弦看向萧隽一,少卿大人,买凶杀人,辱骂王室,该如何处置?安律当斩!萧隽一看着她道。
钱家主母,少爷都敢当众口出恶言,私底下怕是更加肆无忌惮吧!俞思弦说道。
陛下赎罪,完全没有的事!钱康无力的辩解。
怎么也想不到公道没讨回,就要把全家搭了进去。
俞思弦坚定地说道;陛下,我父王为大商戎马奋战半生,为大商立下赫赫战功,而在父王逝世后,他的妻女还要被人辱骂,这传了出去,是会寒了人心!李怀瑾神色凝重起来,兵符未拿到,因此事让豫州大军对他有了不满,怕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