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天師殿,一连几天都未找到献花的女子,天師大人有些急躁起来,再三询问道;城南所有的人家都查过了吗?占星官道;天師大人,都已经去找过了,就是没有符合星卦上的人。
天師大人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呢?天師大人,会不会人不在城内,而在城外。
占星官道。
不可能!天師大人坚定地说道;卦象显示人就在城内,一定是你们没有挨家挨户的去查看。
占星官也是一脸无辜,他们都快把城南翻了个遍了,拿着官府的户籍文书,一一走访,皆没有符合要求的女子。
下官这几日都自前去督促,没有符合卦象的女子。
占星官说道。
那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天師大人摸着白胡须,很是伤神。
大人若是找不到,不妨拿一个生辰八字也算合适的人,在天師节上鲜花......!占星官试着开口说道。
天師大人听他一说,就欲怒骂出声,可转眼一想,若是找不到便是死罪。
说话之际,天師大人突然瞥见书案上的一卷卷宗,想到了朝中大臣家中的小姐们有合适的。
打开卷宗,上面是关于所有朝中大臣家小姐们的生辰八字,起初是送入宫中选秀用的。
天師大人很快就在里面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除了年纪小一岁外,其它都符合卦象之人。
继续找,若是还找不到,就让俞候府二小姐做星宿天師节上,鲜花之人。
天師大人无奈的说道。
下官明白!占星官说道。
宫外,俞思弦算着日子,星宿天師节即将来临,这次的天師节时日恰好是除夕那日。
双临节日,星宿天師节关乎大商国运兴衰,又是李怀瑾登基后第一次举行,京都城中提前三月便开始准备。
俞思弦并未回王府去,而是坐在楼前的靠椅上,迎着暖光望着平静的湖面。
穆景华则是在书房处理事物,苗疆来信苗疆王受感风寒,病了些时日,苗疆现在由三公子全权处理事物。
何时的事?穆景华问道。
一月多了,自少主出苗疆后,苗疆周域的兵权落在了三公子手中。
穆前道。
为何现在才收到消息!穆景华皱眉问道。
少主我们的人,一出边城就被追杀了。
穆前道。
我一走,他就按耐不住了。
穆景华冷冷地说道。
少主我们可否要采取行动?穆前问道。
穆景华摇摇头,按兵不动,只需护住苗疆王即可。
只有那个老东西不死,他就翻不出大浪。
是!穆前回道。
那老妇人怎么样了。
穆景华问道。
扒了一层皮,半死不活的吊在囚牢中。
穆前说道。
不要让她死了。
穆景华阴狠地说道。
十六年前的丧母之痛,没日没夜地都在折磨着他,阿姆的头颅未找到一天,便一日不能安稳。
楼下传来一阵悠扬婉转地歌声,让穆景华心中微微平静了下来,听惯了苗疆女子洪亮高亢地歌声,听听她唱的江南小调,别有一番感觉。
俞思弦在楼下闲得无聊,不由的唱起小时候奶娘经常对她哼唱的小调。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院中的人都听到这悠扬婉转地歌声,苗青苗遥跑到后院门口偷看。
好好听!苗遥说道。
哪里比得上我们苗疆女子洪亮的山歌呢!苗青为她师傅抱不平,哪怕她也觉得好听,但为了师傅还是不愿承认。
苗遥自小和她长大,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揭穿她道;那你来这偷听?你来我才来的!苗青嘴硬地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苗遥说着继续后院里瞅去,连忙按住苗青,别说了,少主下来了。
俞思弦唱的入神,丝毫没注意身后的人,一双大手从背后伸出来,遮住她眼睛。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瑟瑟会唱相思吗?俞思弦心中咯噔一下子,穆景华是不是记起了什么!相思她哼过,但没有在穆景华面前唱过。
不会!俞思弦说道。
穆景华继续在她耳边说道;我想听,瑟瑟能为我唱吗?苗青苗遥何时见过少主这副模样,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纷纷为她们师傅默哀三秒,师傅没戏了。
苗遥对这位锦瑟郡主开始慢慢地改观了,能得到少主的青睐,锦瑟郡主是个很好的人吧。
上次说给她带糖吃,结果真的带了一大包糖,到现在都未吃完呢。
俞思弦这边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听过吗?听过!穆景华如实说道。
俞思弦把他盖在眼睛上的手拿开,悠悠转身,眯起眼睛问道;谁唱的?一个逝去的朋友!穆景华在几年前无意间听到俞思弦哼唱过。
俞思弦心里有底了,笑道;可是我不会,你教我?穆景华在她旁边坐下,轻声说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那晚上吃红豆粥吧!俞思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穆景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的是这个意思吗!俞思弦一本正经地说;红豆被誉为相思之物,吃入肚中最合适不过,香甜软糯,不辜负你的相思之意。
再说我把你吃了。
穆景华轻声说道。
俞思弦拍了拍他的手,笑道;别生气嘛!我回赠你一首!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俞思弦神情柔和,脸色洋溢着浓浓的爱意,暖光照在她身上,如一道金光,灿烂的照耀在他心上,一次又一次地抚平他伤寒的心。
朝朝暮暮!穆景华轻声道。
有没有一丝感动!俞思弦转脸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