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一道厉风朝他们袭来。
穆景华抱着俞思弦往一旁滚去,停留过的地方,被一块巨石砸落,发出砰地一声。
一个穿着草裙的男子,身赤裸着上身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俞思弦刚露出嫌弃表情,一双手遮住她的视线。
弦儿,可不兴看。
耳边传来穆景华的声音。
没等她说话,身子感觉被抱起,双手习惯的勾住穆景华脖子,头埋入他颈窝内。
你们居然敢下来,真是来送死的。
银勤咬牙切齿地说道。
穆景华抱着俞思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下来了,你能如何。
去死吧。
银勤说完飞身上前去。
俞思弦只感觉耳边有呼呼的风声,脑袋来回晃动很晕。
过了两招后,穆景华忽然说道;那人身怀有孕,你死了她在这里,可活不了。
这里的蛊都被清除殆尽,你会是我的对手?银勤听闻收回手,愤恨地盯着他们,心中忐忑不已,脑子在思考他们是不是真的能杀自己。
穆景华说完悠闲的抱着俞思弦离开,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银勤攥紧拳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在深渊底下生活数十年之久,再次回到深渊时,发现溶洞中的真龙已经死去,只有几只吸食过龙气的蛟龙。
可这些蛟龙在几日前被雷劈死,霎那间连带着深渊底下所有的蛊虫全部死去。
没了蛊术的加持,银勤自觉不是穆景华的对手。
自己死了,雅茹在这个鬼地方活不下去。
俞思弦偷偷的往后看了一眼,他就这样放过了我们。
穆景华淡淡地说道;他有了挂念,自然会想的多些,否则哪能这么容易糊弄过去。
银勤真不顾一切要他们的命,穆景华不是对手。
两人朝着东边继续走去,走走停停,俞思弦感觉腿脚酸胀,特别是大腿两个伤口,像是被蚂蚁啃噬般。
怎么了?穆景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把人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
腿很难受。
俞思弦说道。
穆景华掀开她的裤腿,包扎的布条被血染湿,轻轻地解开布条,里面的敷草药已经干巴。
原本愈合的伤口,在走动中撕裂了一大块,粉嫩的皮肉外翻,还粘着草药的叶子。
在这等我,我去摘草药来。
穆景华说道。
别去了,天又要黑下了,寻一个地方过夜吧。
俞思弦轻声说道。
环顾四周,这一片植被茂密,旁边有两棵参天古树,地上全是些枯枝落叶。
今晚在这过夜吧,我去捡一些干柴。
穆景华抱起俞思弦往旁边的树下走去。
好。
俞思弦靠在大树下,腿上麻木的痛感,让人昏昏欲睡。
穆景华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盖上,然后往旁边折些树枝,随意搭起一个庇护所。
又用捡来的石片,刮下一点点树绒毛点火。
好在有先见之明,前几日做了一个小的火折子,不用再费力的钻木取火。
生起火堆,摘了几株草药,学她那般嚼烂再敷腿上。
因为凉凉的东西敷上大腿根,俞思弦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方才我掏了鸟蛋,烤给你吃。
穆景华轻声说道。
俞思弦半眯着眼,直接烤蛋会炸。
穆景华拿起一个和拳头大小的鸟蛋,轻轻地敲出一个小口子,再把鸟蛋放在火堆旁。
睡吧!好了叫你。
俞思弦哼唧一声,再次闭上眼睛,睡着就感受不到大腿麻木的痛感。
深渊另一边,雅茹坐在一棵树下,揉着红肿的脑袋。
见到银勤回来,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没杀他们?银勤没回答她,把人从地上拉起,冷硬地语气道;回去。
雅茹别扭的很,又气又恼,我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银勤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没有瞳孔的眼睛十分骇人。
想离开我?雅茹气鼓鼓地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回外面生活也不是不可,为什么一定要呆着这个鬼地方。
银勤捏着雅茹的脸,重复一句话,你想离开我?雅茹摇摇头,我是想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离开。
怕银勤一根筋,又解释一遍,我不离开你,我们去外面生活。
银勤松开了她,冷冷地说句,回去了。
雅茹拢了拢身上破旧的衣服,认命的跟在银勤身后朝着溶洞内走去。
溶洞内像是一座宫殿,宏伟的雕刻,两根龙纹石柱竖立于洞口,琉璃瓦盖出屋檐。
若是添一些家具,有人伺候生活起居,待在这也不是不可。
可什么都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再待下去怕是人要疯。
银勤难得的有耐心安抚她几句,再等等,我恢复了,我们便想法子出去。
雅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是知道出去的路吗?银勤坐在石凳上,抬手扶着额头,我不知道。
雅茹不相信,你都出去过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路。
深渊没有出去的路,银勤能出去纯粹是巧合。
那日下大雨,洪水从孤山涌入深渊,银勤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洪水卷走,再次醒来时已经被苗煜救起。
莫名其妙出了深渊,他真不知道出深渊的路。
面对银勤的沉默,雅茹软了下来,目前只得靠着他,依偎在银勤怀里。
我饿了。
银勤嗯了一声,挑起雅茹下巴亲了一口,你怀了孩子,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再出去。
雅茹惊慌失措,声线提高,你说什么?银勤说道;你怀了孩子。
雅茹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能,她常年喝下避孕药,根本不可能怀有身孕。
你会医术?雅茹问道。
银勤摇头,不会。
雅茹犹豫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应该怀不了孕的事情,但看着他难得柔和表情,还是决定不说。
试探的问道;那两人告诉你的吗?银勤想起穆景华和俞思弦,面露不爽,就只有他们两个活人,还能有谁。
雅茹又开始怀疑起来,难不成自己真的怀上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