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美人还是被押走,梁纪谌却无能为力。
西蜀梁二公子,不要多管闲事。
俞思弦说着从王位上走下来,摆手让侍卫把他请走。
李子昂跳了出来,与我无关,我没有帮她安排人,也没有出谋划。
俞思弦眼底骤冷,散发着寒气,她本是进不了苗宫,你为何要带她入苗宫?我夫君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李子昂低下头,想辩解的话还卡喉咙里。
大典结束,你们大商使臣该离开了。
俞思弦冷声说道。
李沐之咳嗽起来,我....!俞思弦不理会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刚出大殿,就听到有人在宫门口为苏乐繁喊冤。
穆前你带正司大人去解决。
俞思弦疲惫地吩咐道。
是!穆前转身朝着宫门口走去。
俞思弦昨夜未睡好,又醒了个大早,先回寝殿歇息一时辰。
苗山上大祭司站在崖边,衣袍随风飘动,左手随意的拿着一根竹棍。
几月不见,大祭司头发已有发白的迹象。
来了。
大祭司轻声说道。
穆景华在距离大祭司一丈外停下,我上来是想和您说苗疆大旱之事。
大祭司缓缓地说;我知道。
世上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你用外族的方式看待苗疆,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大祭司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不重要而已。
苗疆的龙脉,四座城的小祭司殿,深渊下的东西,您都知道?穆景华开始问道。
大祭司悠悠转身,拿着竹棍在地上画了一个龙的图案。
知道。
扶摇惊砂起,地上的图案片刻间被砂石覆盖。
大祭司想说什么?穆景华问道。
大祭司腾空而起,悬崖下的骤风形成一个龙卷的模样,从深渊下延伸到天际。
带你去个地方。
大祭司说完转身消失在视线中。
穆景华抬步跟了上去。
一路往下,翻过三座山头,来到一块巨石上。
这里是离深渊最近的地方,能看到底下高耸的参天大树,仔细瞧还能见,大树树梢上,盘旋着一只全身发黑的巨蛇。
景华,你的命被改,苗疆在短短的三十几年内,算不到下一任大祭司。
大祭司缓缓地说道。
穆景华问道;那您呢?您不是在吗?大祭司左手依旧拿着竹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地上,我的命数是封印深渊下的东西。
底下的东西需要大祭司以身作诱饵封印它。
穆景华望着深渊下,忽然一股热气铺面而来,逼得人后腿几步。
大祭司继续说道;这个秘密本该是告诉下一任大祭司,现在只能告诉你了。
穆景华点点头,认真的听他说话。
千年前一只业龙掉入深渊,业龙戾气极重,常常为古苗疆的百姓带来灾难,仙使便到访苗疆,修建小祭司殿,埋锁链镇压业龙。
后来有两只巨蛇,因闻食业龙的龙气延长了寿命,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在地下就幻化成了蛟龙。
不知道从何时起,两只蛟龙欲从深渊飞身渡劫,最后失败尸体在底下腐烂,许多蛇蟒吃了蛟龙的腐肉,逐渐发生了变化。
本能所为,欲汇入河流游到海中渡劫,于是撞破了深渊底下的一块巨石,从地下水中游到孤山。
最后想顺着河流一路走蛟,入海里渡劫成龙。
穆景华不明白了,问道;这和业龙蛟龙都有关?真正被仙使囚禁的是业龙,而业龙在几年前已经身魂消亡,不复存在。
各城的小祭司殿被毁,锁龙洞大开,残存的龙气使得另一只蛟龙复苏。
大祭司从苗煜摧毁各座城的祭司殿开始,他便一只手持着竹棍,只要底下的蛟龙飞跃深渊,就会被竹棍打下去。
深渊下的蛟龙,吸收天地灵气和业龙戾气,每三百年渡劫一次,因为天启仪式和种种的原因,导致了苗疆这场大旱。
大祭司说道。
我该如何做?穆景华问。
大祭司幽幽地说;这本该是我的职责,但因你改了自己命数,现在得由你去封印它。
穆景华点头,我明白。
源源不断地热气扑面而来,伴随着一股腥臭的水汽。
大祭司解释道;它在吞食地下的泉水,呼出的气把天空聚集的雨云吹散,导致地下缺水,天上不下雨。
云层消散,日光没了遮挡,酷热的曙光直直照射着大地,连孤山上的瀑布都成了,一线白流。
穆景华抬眸看了看天高悬的扶桑,骄阳炎射,不禁感叹,人可以与自然对抗吗?大祭司闻言后转过身来,淡然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轻声说道;无为而不为。
遵循自然之理,顺成自然运行。
穆景华一幅受教的表情,拱手道;弟子明白了。
大祭司刹间心情有些复杂,摆摆手道;你去祭司殿阁楼上,把放在桌前的古籍看明白,悟出当中的道理,便再来这寻我。
穆景华点点头,好。
说罢离开了此地。
大祭司轻叹一口气,从穆景华出生到如今,从未教导指引过他,可当他似孩子般的口吻问自己,人能与自然对抗。
仿佛似回到孩子时刻,对自然的好奇,对事物的认知渴望。
箬儿如果我们都是寻常人该多好。
大祭司叹息道。
从被选定为大祭司那一刻,注定此生都会孤独。
穆景华去了大祭司殿,上了阁楼,在桌上看到了三本,三尺厚的书籍。
书面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看不清书名,小心翼翼的翻开书页,里面用苗文记载了许多东西。
看到一半时,穆景华发现这是一本杂录,是关于苗疆千年前一些细致入微的事情。
看了四个时辰,才看完一本书,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穆景华点燃一盏油灯。
揉揉发酸的眉间,这三本书记载的很杂,根本无法把里面的内容记下,加上很多苗文些的不清楚。
穆景华猜字都废了几个时辰,一盏盏的灯灭了又燃起。
日出又日落,整整看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