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杏花宴

2025-04-01 08:26:39

俞思弦昨夜抱着气包睡觉,没有被冻醒反而睡的十分踏实。

气包每次都差些被她勒死,又不敢挠她,只能努力的扭动着身体,试图逃离她的禁锢。

终于挨到天亮,气包受不了,喵叫起来,叫的十分凄惨,俞思弦也就被它叫声吵醒。

俞思弦一醒,看着怀中嗷嗷叫的气包,松开了它。

一松开,气包嗖一下从怀中逃走,跳到榻上,气鼓鼓地看着俞思弦。

娩月听到动静敲门道;郡主睡醒了吗?进来吧!俞思弦道。

娩月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看到榻上的气包,放下盆走了过去,摸了摸气包,道;郡主你把气包气成这样了!气包低声哼唧,娩月越摸它,它越委屈。

娩月哄它,等会儿给你喝鱼汤。

气包这才不哼唧。

俞思弦趴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才不舍的从床上起身,穿衣洗漱。

郡主今日要去赴宴,郡主是否先要用膳了再去。

娩月道。

俞思弦洗漱完毕后,懒懒地说道;先用膳吧!气包又哼唧一声。

俞思弦眯起眼睛,不善的看着它,气包不敢惹她,转了一个身子用屁股对着她。

小气包!俞思弦道。

气包背对着她脸,此刻龇牙咧嘴,却未敢发出一丝声响。

俞思弦慢慢悠悠地吃完早膳,慢慢悠悠地穿衣服打扮,丝毫不在意赴宴时辰。

喊阿青来给郡主上妆!娩月道。

不必了!我自己来吧。

俞思弦拿着画眉黛,对镜描眉。

看着铜镜中过于白皙的肌肤,透露着一丝病态之姿。

拿起口脂擦了些在脸上,显得有些气色。

郡主以往都会上厚重的妆面。

娩月轻声说道。

俞思弦道;我懒了,不愿弄了。

娩月也只是笑了笑,看着桌上的首饰问道;郡主佩戴哪一件!俞思弦扫了一眼桌上的发饰,道;这两只梨花钗吧!娩月拿起梨花钗给她戴上,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太过于素淡,郡主不如再戴上这只黄金玉兰簪吧!俞思弦点头,也可!一番打扮后,俞思弦才准备去赴宴,长公主府临近宁王府,路过宁王府时,俞思弦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郡主怎了!娩月道。

俞思弦放下帘子,轻声说道;无事!长公主府宴会已经布置妥当,许多贵门小姐陆陆续续的到来。

未到杏花开放时节,公主府后院的杏花树光秃秃的。

长公主为人热情,喜欢操办宴会,把一些富家千金、公子凑在一起,俗称相亲。

促成过好多对姻缘,很多大臣夫人小姐,都极是喜欢来参加宴会,望能促成姻缘。

许多官家小姐,富家千金都已经款款而来,几人几人的凑在一起谈笑。

柳絮絮因为和长公主女儿,王清柔,关系十分要好,也受邀来参加宴会。

柳絮絮一袭粉色长裙,外穿着一件御寒的白袄,裙摆下绣着蝴蝶,精美绝伦,栩栩如生,衬得柳絮絮整个人娇艳欲滴。

柳絮絮拉着王清柔,神采飞扬的聊着趣事,其他贵女对柳絮絮露出不屑的眼神。

在她们眼里柳絮絮富商之女,没有资格参与这种宴会的。

长公主在前厅招呼着客人,去后院浮华亭落座。

谢清歌到时,在场所有人无一不被她的美貌惊叹,精致的面庞未施粉黛,一袭白衣华服,头戴纱巾,额间佩戴着眉心坠,神色淡然的接受众人投来目光。

柳絮絮惊叹过后,眼底尽是妒忌,为何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不在她身上。

长公主和王清柔快步上前去,长公主笑道;听闻北凉公主容貌美丽,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让本宫惊艳不已。

长公主夸奖了。

谢清歌道。

柔儿,带北凉公主去浮华亭转转。

长公主道。

王清柔温柔一笑,道;公主随我这边请。

谢清歌点点头。

柳絮絮突然上前道;好漂亮的姐姐呀!谢清歌神情淡漠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位小姐,没有任何表情。

柔姐姐我能和你们一起吗?柳絮絮拉着王清柔道。

当然可以!王清柔道。

柳絮絮露出灿烂的笑容,尽显她这年纪的天真可爱。

浮华亭中已经有不少小姐,公子已经落座,当谢清歌进入亭中时,再次引起惊叹。

谢清歌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一圈,问道;谁是锦瑟郡主?王清柔回答道;锦瑟郡没来!谢清歌皱眉,她会来吗?王清柔摇头,柔声说道;不知!李沐之本不想来,奈何太后差人同他说,一起与穆景华前去。

同行的还有平王的次子,嬴舒。

三人到时,宴会都快开始了,穆景华在人群中寻找一抹熟悉的身影,却未见到。

李沐之也未看到安锦瑟,心想,她不是一心扑在穆景华身上,小气至极的人,能放心穆景华参加杏花宴,她迟迟不来又在葫芦里卖什么药。

柳絮絮目光不由得落在他们三人身上,若是能嫁其中一个,也是十分满足了的。

谢清歌毫不掩饰的看着李沐之,眼里的爱意都快冒了出来。

长公主也来到浮华亭中,对着他们三人,热情的说道;沐之,苗少主,舒小子,快请坐下!穆景华神情略微失落,随意在嬴舒身边坐下,昨夜收到她派人送来的纸条,纸上用朱砂圈起一件物名。

穆景华便撤了安排妥当的人,静观其变。

王清柔对穆景华颇有好感,眼神不断地看向他。

长公主坐在主位上,笑道;今杏花宴没有杏花可观看,本宫却准备了不少的杏花酒,敬请诸位畅饮。

大理寺卿谢鸿运之子,谢安道;长公主宴请,我们这些小辈实属荣幸,晚辈谢安敬长公主一杯。

长公主抬手一饮而尽。

谢清歌突然出声道;长公主,锦瑟郡主不来吗?长公主随即说道;送去了请帖,许是有事不来了吧!话音刚落。

院中传来女子的声音,初来京都,迷了路,姗姗来迟,还请长公主不要见怪。

众人闻声看去,一位肤白清秀的女子,身着一件淡蓝色衣裙,因畏寒披着一件同色的披风斗篷,一手抱着一方盒,缓缓而来。

众人眼中纷纷露出一抹诧异,她便是传闻中草包废物,长相丑陋的锦瑟郡主?如今一看并不如传闻那般,反倒是清秀脱俗,素雅干净。

柳絮絮皱眉,她不是迎春楼那位十万两拍下黄金玉兰簪的女子吗?瑟瑟?锦瑟?原来如此,难怪她打听不到她家住何处。

穆景华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李沐之则是在想,这人故意姗姗来迟。

长公主依旧热情的说道;锦瑟来了就好。

听闻长公主喜爱下棋,锦瑟寻来一本棋谱孤本,送予长公主。

俞思弦亲自打开方盒,把里面的书送到长公主手中。

长公主接过,翻阅了前两页,惊喜不已,这正是她寻了许久棋输论,记载了历代未解开过的残局。

激动的拉起她的手,道;锦瑟郡主有心了,本宫十分喜欢。

长公主喜欢就好。

俞思弦道。

长公主来了兴致,道;今日我布置一局残局,谁若能解开,必有重赏。

锦瑟快坐下吧!长公主笑道。

俞思弦转身看向穆景华,露出一抹笑容。

长公主道;诸位先品酒论诗,待本宫去摆好棋局。

晚辈听闻长公主棋术天下无双,晚辈也喜棋术,十分期待长公主的局。

新晋状元郎文涛说道。

其他位公子,也是自称才华横溢纷纷附和。

如文状元所言,晚辈亦是。

是啊!十分荣幸啊!小姐们则是在想,这位锦瑟郡主好手段,一本棋谱就能讨到长公主欢心。

因为是男女分开落座,纵使俞思弦脸皮再厚,也不能跑到穆景华身旁坐下,俞思弦王清柔旁边坐下。

俞思弦坐下后,王清柔颦感穆景华的目光朝她而来,脸上泛起红晕。

谢清歌一脸不屑,不过是个疯子罢了,今日定要她给沐之道歉。

长公主离席后,公子哥儿们提议来击鼓传花,一杯倒满酒的杯盏随着鼓声传递,在谁面前停下,就赋诗一首,若作不出来的,便饮下传到面前的酒盏。

这场以冬、雪、酒,来作诗,如何。

一人提议道。

众人点头赞同。

谢清歌冷冷一笑,这是她擅长的。

俞思弦一心在对面穆景华身上,用口型无声说;有一个大大惊喜!穆景华对她淡淡一笑,神情柔和。

王清柔沦陷了,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满脸通红。

柳絮絮坐在她身边,轻声道;柔姐姐,你不舒服吗?王清柔摇头道;就是有点热。

哦!柳絮絮是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心思,王清柔长相都不如她,为何能得到对面苗少主的青睐。

柳絮絮心中暗暗有了别的想法。

鼓声响起,酒杯被传了下来,第一次落在文涛的面前,文涛起身,缓缓地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好!不愧是新晋状元。

谢安道。

着实不错。

一位公子道。

俞思弦可没心思听,诗词歌赋她作了十几年,早听够了。

鼓声再次响起,这次酒杯落在了柳絮絮面前,柳絮絮站起身来,天真一笑,开口道;珍重主人意,酒深情亦深。

姑娘年纪小,诗词却是不错。

谢安夸赞道。

公子谬赞了,只是喜爱诗词,摆弄了一下。

柳絮絮甜甜的说道。

众人们对这个长相甜美的小姐,顿时有些好感。

鼓声再次响起,杯盏继续传递下去,落在了谢清歌面前。

谢清歌未起身,只是看着李沐之,轻声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好!对面有几名公子激动不已,拍起手来。

北凉公主才华绝艳,在下十分钦佩。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实在是妙哉妙哉。

在下也是为之倾佩不已。

俞思弦看着这些人,心中忍不住发笑,在这些人眼中,无论美人做什么事都是极好的。

谢清歌好似没听到,目光投向李沐之。

鼓声再次响起,酒盏在穆景华面前停下。

穆景华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不是他不会诗词,懒得与他们摆弄诗文。

王清柔觉得穆景华随性的样子,也是好看极了。

酒盏倒满了酒,继续传递下去,鼓声结束,酒盏落在了俞思弦面前,众人目光落在她身上。

好奇这位草包郡主会如何。

只见俞思弦拿起酒盏,端详了一会儿,嘴对准穆景华刚才碰过的一面,一饮而尽。

好酒!俞思弦道。

李沐之注意到了,两人暗戳戳的的动作,突感到些不适。

王清柔神情有些失落,若是酒盏到她面前,她也可以同锦瑟郡主一般,与他同饮一盏酒。

谢清歌突然出声道;锦瑟郡主是不会作诗吧!学男子饮酒,实属不雅。

俞思弦轻声说道;我会不会作诗,与北凉公主何干!美人被说,一干贪图美色的公子哥们不乐意了。

锦瑟郡主,北凉公主好心提醒你注意举止,你何苦出言嘲讽,无父无母,半分教养都没有。

一位富家公子道。

锦瑟郡主名声不行,品行也不好。

穆景华不悦的皱眉。

李沐之静坐看戏。

俞思弦淡淡地看了眼对面说话的那两人,曾经他们也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

梁栋,钱玄之。

俞思弦对着先开口说话的梁栋,道;你品行也不怎么滴,家里姨娘成群,外面红颜几十位,各个都是真心绝对。

长得獐头鼠目的,若不是出身梁家,有些银子,谁愿委身与你。

众人发出嘲笑的声音。

梁栋顿感颜面尽失,却又无从反驳。

俞思弦看向钱玄之,继续道;听闻你参加科举考试几年,却都名落孙山。

曾经有幸见过你所写的\'通论\',文章简直惨不忍睹,浮皮潦草,粗制滥造。

明明才疏学浅,还自命不凡,洋洋得意炫耀自己的烂文。

钱玄之得意之作,被她贬得一文不值,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