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之是习武之人,耳力灵敏,这两人又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脸瞬间黑的不能再黑。
郡主和苗少主当面议论本王,实属无礼吧!李沐之咬牙切齿地说道李沐之突然出声把谢鸿运吓一跳,还以为宁王对他审案不满呢!一双明睿的鹰眼,一直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打转,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俞思弦笑道;怎么能是议论呢!,我们是为你鸣不平,宁王殿下身缠厄运!李沐之冷哼一声,心想不与她女子计较。
一小插曲后,关乎案件的人都被带回了大理寺,莲花镇亭长还是第一次来大理寺,心中十分忐忑不安。
杜仲则是一脸平静,他深知背后的人是不会放之不理的。
参见寺卿大人。
参见寺卿大人。
两人跪下一口同声喊道。
两位请你们来,可知是何事?谢鸿运道。
大人还请明言,我等不知。
亭长道。
这几人可都认识?谢鸿运指着地上趴着几人。
亭长惊慌不已,这几人都是莲花镇屡次三番惹事的人。
认识亭长道。
既然认识你们也如实交代,为何屡次犯了大商律令,还能继续在镇中胡作非为?谢鸿运道。
启禀大人,属下未曾听到有人告他们,这事属下不知。
亭长决定把责任推掉。
谢鸿运沉声问道;杜仲呢?这杜建是你之子,他口口声声说寻他爹来,要弄死锦瑟郡主和苗疆少主,看来你在莲花镇权势滔天呐!杜仲一听这才感到一丝丝害怕,这败家子,怎敢口出狂言,弄死郡主给他一万个胆都不敢。
大人明鉴,属下从未有过越举之言,是这疯魔子,胡言乱语,属下早已把这逆子剔除祖籍,不是杜家之人了。
杜仲道。
不管是不是你杜家之人,你包庇了他们多少次。
谢鸿运道。
属下冤枉,属下从未有包庇之举。
杜仲道。
谢鸿运断案几十年什么人不曾见过,是要等本官把所有罪证,都找出来才说实话吗?属下冤枉。
杜仲道。
俞思弦暗道;这人倒是有点出息,知道闭口不提,等待背后的人来捞他。
你是常尚书远家亲戚,同一个表祖父!你指望三品尚书来救你?俞思弦轻声说道。
杜仲保持着磕头之姿,属下从未做过违犯律法之事,何需人救,大人明鉴此女说言纯属污蔑。
杜仲是看俞思弦穿着打扮以为不过是,富贵家小姐而已,并不畏惧。
穆景华和李沐之,不悦地看向地上之人。
俞思弦冷笑,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谢鸿运对着杜仲,沉声道;大胆,注意你言词。
堂堂锦瑟郡主,是你能胡乱称呼的?杜仲一惊,此人居然是锦瑟郡主,连忙道;属下感到被冤枉,一时冲动,口出泽言,还请郡主赎罪。
俞思弦冷声道;我不打算饶恕你,不是因对我不敬,而是教子无方,摆弄权势包庇他人,纵容他为所欲为,强暴妇女姑娘,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你不承认没关系,人证物证都有,你和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谢鸿运对这位锦瑟郡主另眼相看,以为她也只是个骄纵跋扈的人,如今她所言为被害女子抱不平,品行定不差。
属下冤枉。
杜仲依旧是这句话。
谢大人,本郡主已经把人证物证找来了。
俞思弦道。
那请郡主把人带上来吧!谢鸿运道。
清风!俞思弦喊了一声后,清风不知何时离开,从门口走来,背后跟着五六人受害人家眷。
青云,云涛一人,抬着两大个箱子,同清风一道走入。
青云和云涛对俞思弦点点头,意思是事情已经办妥。
俞思弦赞赏之意看着青云,云涛,办事效率太高,两时辰内就全部拿到物证。
清风把贿赂的账本,本人签字画押的字句,和受害人死前留下控诉的遗言,清风先呈到李沐之面前,李沐之看了一眼,随即让人拿到谢鸿运书案前。
谢鸿运一看拍案大怒;大胆你们简直是不可饶恕。
亭长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杜仲虽然也害怕,但还是比较镇定,坚信会有人来救他。
箱子里面是何物?李沐之道。
禀殿下,是在杜仲家中搜到的许多女性衣物,血迹斑斑的被埋在地下。
还挖出几具尸骸,尸骸没法带回京都,现都放在义庄中。
清风道。
还有在这几人,家中找到的赃物。
前一个箱子被害人的东西,后一个箱子是金银珠宝。
几位受害人的家眷纷纷往箱子看去,有一位男子激动地上前,拿起一件带血破旧衣物,这是我妻失踪前所穿的衣物。
你怎么认出是你夫人的衣物。
谢鸿运道。
男子把衣物翻开,指着上面的刺绣,我夫人喜杜鹃花,这绣的就是杜鹃花,大人可去我家里查看,我夫人所绣之物对比。
她的东西我又怎会不识!男子满含热泪的说道。
你夫人何时失踪的。
谢鸿运道。
三月前!男子道。
为何不报官?报官过,官府也只是敷衍几句,便无下文,我只好四处贴寻人告示,京都城中都还能找到我所贴的告示。
男子道。
谢鸿运看向其他人,问道;各位也把事情都说一说吧!坡脚的一位老者,道;大人,我孙女被他们所害,他们玷污我孙女后,又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我孙无颜见人,上吊自尽了。
我为孙女讨公道去报官,官府却包庇贼人,打伤我脚,这几人还趁我卧病在床,屡次到我家羞辱我,在我家吃喝拉撒。
家眷们都是指认这几人所犯下的罪孽,端坐着的四人脸色都带着一丝薄怒。
大理寺门前挤着一群看戏的人,全程听到事件经过,纷纷大喊道;一群畜牲,该被问斩。
肃静!谢鸿运道。
清风道;据村民的说辞,王黑豹和王财贵,家中本不富裕,几年前突然间富裕起来,从那之后他们两人就经常混迹于镇上。
王黑豹。
谢鸿运喊道。
不知是害怕还是胯下尿过,湿漉漉黏糊糊的贴着皮肤,冷的他不停发抖,一听到大人叫他,再次一个激灵尿了出来。
公堂上弥漫着一股骚味。
俞思弦恶嫌至极,李沐之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穆景华一脸淡漠的端坐着。
你说,家中银子从何而来。
谢鸿运道。
是我母亲在私塾挣来的。
王黑豹道。
众人一惊,什么私塾能挣三百多两。
所言属实?谢鸿运道。
王黑豹点头,莲山竹林中有一间私塾,我母亲每日去上工所得的。
你母亲在私塾中做何事,又是谁人所建?谢鸿运道。
不知,我母亲从不与我说这些,但是每月她的银钱都是百十两。
王黑豹事到如今,也不做无谓的隐瞒。
你母亲识字吗?李沐之问道。
不识!王黑豹道。
殿下,下官认为,他口中所说的私塾需查,建在林中的私塾不多见,每月开出十几百两的工钱更是闻所未闻。
李沐之点头,此事交与少卿去查吧,他近些日子身体恢复了。
是!谢鸿运道。
俞思弦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都在计划之中。
杜仲也得彻查到底,依靠着朝中大臣便能弄虚作假,为虎作伥。
谢鸿运暗道;看来明日上朝他得上奏折,参常尚书一本。
杜仲最后问你一遍,你仗着谁的权在莲花镇为非作歹这些年?谢鸿运道。
属下冤枉。
杜仲依旧是这句。
谢鸿运拍案道;此案牵扯甚广,需秉明圣上,不管你们背靠何人,定彻查到底,严惩不怠。
来人把这些人全部收押大牢,等待发落。
官差把这些人都押走了。
俞思弦和穆景华同时站起身来,俞思弦道;谢大人,这些日子你还得多操劳了,今日我先告辞了,改日案子重审,再来旁听。
郡主、苗少主,慢走!谢鸿运拱手道。
此事多亏锦瑟郡主,不然这些人所犯下的罪恶,又不知何时才能真相大白。
李沐之看着锦瑟郡主的背影,明白了她为何不自行处置这些人,是让大理寺为受害家眷,求一个公道。
看着她同穆景华如此亲密,又感十分刺眼。
李沐之也欲离开,谢鸿运喊住了他。
殿下请留步!谢鸿运道。
谢大人是想问明日上朝,该如何禀明此事?李沐之大抵猜到了,谢鸿运心中所想。
朝中那一群大臣,各个嘴皮了得,辩论从不输何人,若是明日单凭谢大人一人,是争论不过的。
谢大人,今日我会入宫先禀明皇兄。
李沐之道。
多谢殿下,朝中那几位大臣若是有意阻挠着,事件定会不会轻易查清,为了那些被害死去的人,下官也想早日为他们讨回冤屈。
谢鸿运沉重的说道。
本王知道谢大人一生为民,大人之心本王深知。
李沐之道。
谢鸿运送走李沐之后,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这事看似是一件简单案件,却是牵扯甚广,一不小心又会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
李沐之先是入宫禀明李怀瑾。
皇宫内,李怀瑾因为柳欣之事烦躁不已,恢复她妃位不要,去见她更是被拒之门外。
太后的叮咛早也已经忘到九霄云外。
李沐之来时他正在御书房,对着太监总管大发雷霆。
见到李沐之来才收起情绪,王弟现在入宫是为何事?李沐之道;今日大理寺审理一起案件,需要禀明皇兄。
何事?需要禀明朕!李怀瑾道。
本是一件调戏案,引发出一件惊天大案。
李沐之道。
李怀瑾疑惑,惊天大案?李沐之点头,缓缓地说道;锦瑟郡主抓到几人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的人,随后送入大理寺问审,这几人交代出在莲花镇玷污多名少妇,年轻姑娘,害了多人丧命。
因一人之父是莲花镇衙役总管,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犯案几起都未曾被抓捕入狱。
李怀瑾闻之一怒,大胆竟然还有这等事。
皇兄此事还未完,衙役总管乃是常尚书远房亲戚,也是常尚书一手提拔上来的,大理寺还有一堆莲花镇账本,很多笔银子都不知道所踪,臣弟想许是贿赂了朝中与他们有关的大臣。
混帐!我大商朝岂能容忍这些贪污腐败之人。
李怀瑾怒声道。
皇兄还有一处蹊跷,据犯人交代,莲山后修建有一座私塾,其母在私塾做事,每月工钱少则几十两,多则上百两。
修建私塾都需至官府盖章允批,臣弟翻阅了所登记的书册,并未发现有关于莲山修建私塾相关的记录。
李沐之道。
查李怀瑾沉声道,通通都需查清楚,私塾乃是教书育人的地方。
未得官府批允,不得修建,不得教书。
李沐之点头应答。
李怀瑾突然问道;此事是因锦瑟才被揭开的?的确是她。
李沐之道。
如今京都传闻,她与穆景华关系匪浅,可是真事。
李怀瑾道。
臣弟不知。
李沐之道。
我与你说的,你可想好了?李怀瑾道。
皇兄还请另寻他人,臣弟之妻只能是思弦。
李沐之沉重地说道。
不是让你娶她为王妃,侧妃而已。
李怀瑾接着道。
臣弟不愿。
李沐之道。
李怀瑾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事其它事。
李沐之心中明了,皇兄所想,要么把锦瑟除之,要么把她嫁入信得过之人府中,日日夜夜监视着。
既然你不愿,那便不提了,若找不到第二个合适人选,那么锦瑟只有死路一条。
李怀瑾道。
李沐之不语,脑中却浮现起锦瑟,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每每看到便感到十分熟悉。
时候不早了,太后那就别去了,太后也不愿见你,你先回去吧!李怀瑾道。
臣弟告退!李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