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弦勾起嘴角,轻笑道;所谓的坚持,在现实面前不值一提!你好好想想,你拒绝了这次,你阿谦这次就没有药吃了!夏槿准备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所谓的坚持和阿谦相比,真的不值一提。
夫人说的是,我明白了!多谢小姐!夏槿说道。
俞思弦不语,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医馆到了,俞思弦没有下去,坐在马车内看着娩月和夏槿入医馆内,迷糊也不动了,从袖子钻回怀里。
夏槿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顺便拿了些药,娩月付钱。
夏槿来到马车前,抱着几包药,对俞思弦道谢,多谢夫人!夫人贵姓,如何能找到你,等我拿到银子便来还药钱!俞思弦淡淡地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夏槿捏着药包,坚持道;夫人是善人,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爹爹说不能白拿别人的。
俞思弦看了一眼,夏槿脚上都磨破了的鞋子,说道;等姑娘脱离了贫苦,再谈言谢吧!姑娘如今该想是如何改变现状!报恩是在自己能力所及之内的事情,衣食都是难事,就不要想报恩之事了!夏槿咬着唇瓣,面带羞涩。
俞思弦怕她以为,自己是在嫌弃她,又补了一句,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夏槿眼眶含泪,我知道夫人的意思!俞思弦叹气一声,上来吧!送你回去!夏槿拒绝,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不麻烦夫人!俞思弦放下帘子,语气不容拒绝,上来!夏槿看看娩月,这才上了马车。
娩月说道;夏姑娘家在何处?夏槿说道;我家在镇外的小河村,村尾的那户就是我家!夏槿说谎了,她家不在小河村。
马车继续行驶,朝着镇外走去,俞思弦晚上让飞筠去教训那些衙役,所以为了不让惹人耳目,先出镇子。
镇外倒有一家客栈,穆前打听过了,那家客栈人流多,消息灵通,也许有会收获,若不是昨晚那家客栈满了,俞思弦也不会入镇中去。
夏槿怕遭人议论,便让马车在小河村和夏家村的路口停下,下车前又问了一遍俞思弦的名字。
俞思弦淡淡地说道;我不是南秦人,在这待不了多久,姑娘问了也无用!夏槿垂眸,怯怯地说;还是多谢夫人!俞思弦嗯了一声。
午时的天气闷热,马儿需要喝水,于是就在村头多逗留了些时间。
路口边有一棵参天古树,许多妇人聚在一起,手里拿着鞋垫手帕绣着,目光时不时的看向俞思弦这边。
夏槿往小河村去后,又返了回来,怀中抱着几颗梨,小脸红扑扑的。
夫人这是我们家自种的梨子,甘甜多汁,夫人不要嫌弃!夏槿说道。
娩月看了一眼俞思弦,俞思弦点点头,收下吧!夏槿灿烂一笑,小鹿般的眼睛一弯,倒是有几分姿色,就是皮肤黄了些,看着没什么营养。
这时马儿喝饱了水,嗷了两嗓子,俞思弦说道;走吧!穆前驾着马车缓缓驶出村子,俞思弦也放下车帘,晃眼间好像在一处房屋墙角下,看到一抹人影,定眼一再看,什么也没有了。
娩月问道;郡主在看什么?俞思弦摇摇头,没什么!夏槿一直等马车消失在了视线中,才准备回去。
树下的妇女喊住夏槿,小槿啊!送你回来的是什么人啊!夏槿笑了笑,一个贵人!一位妇人又道;送你回来,就没给些值钱的东西?另一个妇人接着道;不会是因为你家阿谦,才送你回来的吧!夏槿扣扣手指,不是!不是!说着就跑回了家中。
阿谦坐在破旧的屋子下,半眯着眼睛,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饿了吗?我去做些吃的!夏槿小声说道。
阿谦语气疏离,神情淡漠,不用!不饿!夏槿有些失落,但看着阿谦无可挑剔的俊颜,笑了笑,那我去给你煎药!炉子摆在屋檐下,夏槿好像不怕热一样,守在药炉旁,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煽火,其实大多数是在看着阿谦。
阿谦坐在一把破烂的椅子上,穿着粗衣麻布,衣袖被挽起,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搭在腿上。
就是面色有些苍白,带着一丝病气。
夏槿很喜欢这样看着阿谦,阿谦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眉眼之间却总是带着疏离。
阿谦脖子上红色符文,和那位夫人一模一样,他们会不会认识?今天我不小心把鸡蛋打碎了!但是碰上一位夫人,她把我带去医馆瞧伤,又让大夫给你多抓了些药!还把我送回来!夏槿把在镇上的事都说了一遍。
阿谦只是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包着纱布的手腕上。
夏槿有些失落,还想着阿谦听到她受伤,能关心她一句呢,结果什么都没有。
阿谦哥哥,你都不问我伤的严不严重!夏槿低声说道。
阿谦语气淡漠,严重吗!夏槿笑了起来,不严重!阿谦没再说话。
反倒是夏槿开心了,阿谦关心了她一句。
药很快煎好了,夏槿给阿谦倒了一碗,吹凉了些才递给他。
阿谦只是没接,只是说道;放那吧!一会再喝!夏槿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起身去田里摘菜,准备晚饭,提着篮子去河边洗菜,发现了几条小鱼。
于是又去捞鱼,忙活好一阵儿,才抓到三条小鱼。
当看到阿谦朝着河边来时,夏槿一脚踏空落下河中去,扑通扑通两下。
阿谦看到泡在河水中的夏槿,脑子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
阿谦伸手把人拉上来,夏槿心慢跳了半拍。
上岸的瞬间湿漉漉的身子,靠在阿谦的怀中,贪婪的贴着他。
不过片刻,阿谦把她拉开怀里,推开几步距离,面色冷漠,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夏槿只好拿着东西追了上去,回到家里,夏槿没有去换衣服,而是拖着湿漉漉的衣服去厨房做饭。
尽管粗衣麻布,湿身的衣服搭在身上,也衬出女子玲珑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