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弦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看着他,似乎在求安慰一般,穆景华淡笑道;那你想怎么惩罚他们!一群恶徒,不知道背地里祸害了多少姑娘,阉了先,然后再把他们绑了,拉到城门下示众。
俞思弦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地上的一位稍微穿着较好的男子,喊道,我爹是连花镇衙役总管,你要是不放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俞思弦不屑地说道;那我就先杀了你,等着你那一手遮天的好爹,能把我怎么样。
饶了我们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小姐宽宏大度放了我吧,我们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做坏事了。
趴在地上的那位大哥说。
放了你们?俞思弦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小姐大发慈悲,饶了我们这次,再也不敢了。
俞思弦拉着穆景华坐下,轻声道;如果没有人制止你们,你们会放过我吗?我们只是和小姐玩闹一下,并不打算伤害小姐。
地上的一人说道。
俞思弦冷哼一声,见我们只是孤身一在外,肆意上来调戏,随后又往我粥里下药,若是我真的喝下去了,你们又会把我带走,找个角落肆意凌辱,不是吗?穆景华扫了一眼地上猥琐不已的几人,眼眸里闪过一抹寒意。
小姐饶命啊!我们真的没想伤害你!称为大哥的人心虚地说。
你们自己说!祸害过多少姑娘少妇!俞思弦沉声问道。
小姐我们从来没有伤害过人!这次只是误会。
地上的人说道。
这时还有几个散客在看戏,一位健硕魁梧的大汉出声道;我认识他们几个,是镇里有名的混混无赖,其中一个仗着和衙门有点关系,就肆意欺辱百姓。
大汉继续说道;镇上好几个独自外出的小姑娘,妇人都莫名其妙地被羞辱,最后都纷纷自尽,想来也是他们所为。
俞思弦一怒,顺手拿起桌上茶壶,精准的砸在为首大哥的头上,一群肮脏的东西,嘴里喷粪,满嘴谎话。
地上趴在的几人,顿时害怕不已,小姐饶命啊!这都是他们干的,我只是放风,什么都没做!几人一听互相开始揭短亮丑。
你好意思说我,你说那王家夫人貌美垂涎已久,想弄了人家,第一个下手的就是你。
一人说道。
你呢!镇头边上的那个小姑娘,才十三,你也不是把人家抱回家享受了一番。
另外一人道。
俞思弦眼中露出杀意,欲站起身来,穆景华一把按住她,送官便是,不值当亲自动手。
俞思弦道阴狠一笑;不能让他们死的如此痛快。
穆前,把他们绑到马圈上。
穆景华轻声说道。
穆前上前把他们绑了起来,用绳子拖着出去,地上几人动弹不得,只能任凭被拖着走。
胸前的衣物被磨破,剩下皮肉贴着粗糙地面,疼的几个人惨叫连连。
那个爹是衙役总管的男子,嘴里不断喊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围观的几人拍手叫好,这个混帐东西,早该被人收拾了。
娩月把桌上的饭菜都撤走,重新去后厨端了一份新的回来。
俞思弦此刻却是没有了胃口,看着桌上的白粥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天子脚下的城镇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实在是令人咋舌。
你在想什么?穆景华轻声问道。
俞思弦神色凝重,我怀疑他们是有意而来。
嗯!穆景华淡淡的回了一声。
俞思弦诧异片刻,回想昨日的一切,也许从出城开始有一个局在等着她。
半响穆景华突然说了一句话,你可以相信我!俞思弦不由一笑,我一直都相信你,毋庸置疑。
穆景华不语,低头吃起了桌上的餐食。
俞思弦突然对娩月说道;你让清风去查一下,莲花镇总管背后靠着何人?是!娩月起身去马圈寻找清风。
穆景华欣赏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俞思弦单手撑着脸颊,湿漉漉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平缓地说了一句;你笑起来好看!穆景华没有抬头,依旧优雅地用着餐食。
你收到了长公主的宴贴吗?俞思弦问道。
嗯!你去吗?俞思弦继续道,其实她不愿意他去,怕招来若干桃花。
穆景华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缓缓地说;郡主希望我去吗?不希望!俞思弦摇头。
我一定要去呢?穆景华道。
那么我也是要随你去的。
俞思弦觉得京都中不安全,特别是美男不安全,对穆景华有非分之想的女子,斩断烂桃花。
郡主是因为我才要去的?穆景华也如她一样,单手撑着脸颊,神情慵懒。
景华你过分好看,所以我不放心,得去守着。
俞思弦愉悦地说。
穆景华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宴会我一定要去,我要去拿回遗失许久的东西。
好!俞思弦点头,左手抚上他的手背,亲昵地说;你去做你的事,我守我的人。
穆景华邪魅一笑,慵懒的神情退去,反手抓住俞思弦的左手,那郡主得好好守着你的人,不要丢了!两人神情脉脉,旁边若有第三人听到他们的话,定会被酸掉牙。
吃吧!穆景华收回手,给她盛了一碗白粥,我喝过了,味道不错。
俞思弦接过碗,顿时也不觉得反胃了,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边吃边道;是放糖了吗?不曾!穆景华道。
怎这般甜!俞思弦喝了一大口后,惊呼道;我知道了!穆景华淡淡地看着她,只见她缓缓靠近,舔了舔唇瓣,轻声说道;因为是你给我盛的,所以格外甜。
穆景华喉结滚动,平时一股淡漠疏离的表情此刻全然不见,轻声笑了起来,唇红齿白。
在穆景华笑起来的一瞬间,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他整个人闪耀光芒,俞思弦陷入在穆景华那抹笑容中。
穆前和娩月走进来时,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化住,穆景华笑起来的模样,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那是少主吗?穆前道。
那是穆少主吗?娩月道。
娩月掐了一把穆前的腰,穆前顿感腰间发麻,娩月姑娘,你掐我干嘛!我觉得我在做梦!穆少主笑起来整个人都带着柔情。
娩月道。
你不是做梦!穆前揉着腰间被掐的地方,因为你掐的我好痛。
不好意思!娩月有些些尴尬,快步走向俞思弦去。
穆景华又恢复了平常,淡漠的神情,只是握着俞思弦的手,一直未松开。
郡主,穆少主,我们现在启程回去吗?娩月道。
回京都。
俞思弦道。
马车牵出来了,随时可以出发。
娩月道。
俞思弦转头同穆景华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郡主邀请,在下不好推辞!穆景华说道。
娩月牙酸,这两人怎么越发腻歪了,感情突飞猛进啊!郡主那几人怎么处置?一同带去吗?娩月问道。
找个板车一并拖走。
俞思弦道。
清风先去了莲花镇调查,所以不在。
穆景华和俞思弦坐在马车内,娩月在赶车,穆前一手骑马,一手牵着捆着板车的绳索,拖着那几个猥琐的男人,缓缓地朝京都城驶去。
路上的行人看到穆前身后板车上,被捆成一团的几个男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生怕骑马的穆前,也把他们绑到板车上。
穆前就在行人鄙夷的目光中,来到京都城。
清风已经早城门口等候着了。
见到她们到来立即迎了上去,郡主,属下都查到了。
衙役总管,是常尚书远房亲戚中表舅姥爷的孙子,前些年常尚书升官后,明里暗里提拔了好多亲族人,衙役总管也是那时候求着常尚书才某来的。
清风道。
俞思弦听完后对穆景华说道;景华你觉得常尚书和太后有关系吗?你怀疑太后?穆景华道。
俞思弦点头,之前没和你说,我怀疑太后对我下毒了。
穆景华想起她那日在马车上的异样,眉头一皱,问道;有证据吗?未曾!俞思弦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每次去太后殿内闻到一抹淡淡的清香后,半时辰内必定会发病。
以我对太后的了解,觉得她不可能会如此对我下毒,也可能是巧合而已。
穆景华没有说话,眉头紧皱,事情的发展好像脱离原来的计划。
景华你怎么了?俞思弦见他不语。
穆景华沉声道;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俞思弦无所谓的笑了笑,与其每日谋划,不如见招拆招。
现在我们是一个贼船上的人了。
穆景华揉了揉她的头发,是你引我上船的。
愿者上钩!俞思弦笑道。
马车在大理寺停下,穆前把板车上的人丢在地上,跟下水饺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几个大男人被寒风吹了一路,胸前的衣服早已经磨烂了,皮肉分离血迹斑斑,说自己是衙役总管之子的男子,此刻还在虚弱的叫着;放开我,一会儿我爹来了,饶不了你们。
穆前一脚踩在他背上,严肃地道;闭嘴,就你话最多。
男子被踩着喘不过气来,才消停了一会儿。
大理寺今日是寺丞值官,听到寺狱跑来禀报说,大理寺门外,被绑送来一伙儿贼人。
寺丞一听来劲了,立即说道;把人都带进来,审问一番。
是寺狱道。
寺狱在大理寺呆十来年,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光看穆前清风娩月三人就知道来头不小。
友好的说道;几位都里边请。
俞思弦还是穿着那件灰扑扑的披风,准备下车去,穆景华拦住了她。
怎么了?俞思弦道。
穆景华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柔声说道;披我的。
俞思弦看着自己灰扑扑地披风,也觉得有些不妥,但顾及他身体,还是拒绝道;没事,脏了一点而已。
穆景华见她不听劝,只好解开她的披风,把自己的给她披上。
走吧!穆景华说道。
可是你!俞思弦觉得他身上有伤,更要注重保暖。
穆景华一笑,我还不曾柔弱到这般地步。
说完先一步下了马车,穆景华站在马车旁伸手将俞思弦扶了下来,俞思弦甜甜一笑。
大理寺门前聚集了看热闹的人,有人认出来她们,这不是锦瑟郡主,和苗疆少主吗?他们怎么在一起了。
人群中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起来,只要锦瑟郡主出现的地方必有事。
俞思弦穆景华两人携手同行,神情淡漠的走进去,大理寺丞眉头一皱,锦瑟郡主怎么来?大理寺丞快步走来,陪笑道;锦瑟郡主来大理寺有何事?自然是有案子才来的,不然还能来蹭饭?俞思弦道。
寺丞也是个会说话的,郡主想蹭饭自然是欢迎的,改日郡主来提前说一声,下官好让人准备。
俞思弦暗想道;怕是牢饭吧!郡主有何案子,需要大理寺来审问的!寺丞问道。
几个流氓混混欲非礼我,幸好得穆少主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俞思弦故作委屈的说道。
寺丞一听,不就是小事嘛,随便打死就好了,值得来大理寺问审?心里虽然这般想,表面上一脸严肃地说道;既然郡主受委屈了,下官定给郡主好好惩治他们。
俞思弦继续说道;有一人说他爹是莲花镇衙役总管,大人可得好好审问一下。
寺丞道;郡主放心下官定不会放过他们......!话未说完,寺丞想起来了,莲花镇衙役总管不是常尚书家远亲吗?这事看似简单,只要和朝中大臣扯上关系就麻烦不已。
郡主那几人在何处?寺丞问。
俞思弦摊手道;在外边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