娩月坐在马车内,左等右等,郡主还是没回来,身后背靠一大片坟地,林中时不时有鸟叫声,十分瘆人。
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娩月定睛一看,坟地后闪着一团淡蓝色火光,娩月心想是谁在装神弄鬼,于是蹑手蹑脚地下了马车,朝火光走去。
距离十仗远时娩月停下,坟地上空无一人,一处坟头上漂浮着一团蓝色萤火,娩月捡了一块石头朝萤火扔了过去,不料蓝色的萤火躲过了。
是什么东西?娩月嘴上嘀咕了一句,也不再上去去看,转身离开。
可当转身时隐约感觉有东西跟着她,回头一看,那团萤火离她近了些,娩月这才感到害怕起来。
大哥大姐,大爷大娘,叔伯婶婶,老爷爷老婆婆,我就好奇开看下,没用恶意啊!说完娩月拔腿就跑,蓝色萤火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
从坡上跑下来时,见到路口上有一人,娩月喊道;救命啊!有个东西跟着我!俞思弦一行人来到马车,发现娩月在车内,于是让清风和穆前分开去找。
穆前刚来到坟地路口,就见一个人速度飞快的朝他跑来,穆前听声音是娩月姑娘,也就没躲。
谁知娩月从上面一跃而下,穆前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扑倒在地。
众人听到动静连忙赶过去,俞思弦提着灯跑了过来,看到这幅场景微微一愣。
娩月,你没事吧?俞思弦上前去把娩月扶起来。
娩月起身后,才发现她躺在穆前身上,脸瞬间煞红。
娩月拉着俞思弦说道;郡主刚才有一团火跟着我,我一紧张就摔了。
俞思弦笑道;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我在马车内一直等不到郡主,掀开帘子透透气,看到上面亮着一团火光,前去一探究竟。
娩月边说边朝清风看去,天黑看不清他的表情,娩月略微有些紧张。
这时俞思弦道;清风你去看上边有何东西,把我娩月吓到了。
清风领命而去,片刻后下来说道;是一团鬼火罢了!是何东西!俞思弦转头问穆景华。
鬼火也是磷火,被世人称为幽灵之火,在苗疆称之魁。
穆景华轻声说道,如何形成的不知,但往往会出现在山坟上,听山里老人说起过,是死后怨念不散之人,用魄自燃烧起的荧火。
俞思弦一个激灵,拉着穆景华道;我们快走吧!怪吓人的。
穆前摸摸被磕到的后脑包,呢喃着说;少主从哪里听到的?怎么我不知道!娩月白了他一眼,快步跟上前去。
俞思弦和穆景华坐在马车内,娩月问道;郡主我们现在去哪里?去找一家客栈休息。
俞思弦道。
莲花镇往反京都城,有五十里路,官道上建有几座休息、食宿的客栈,一行人驾车赶到时,客栈还未打烊。
店小二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掌柜的在柜台后算账,一行人来到时,掌柜的把店小二喊起来。
店小二揉了揉眼睛,道;客官是住店,还是用饭?俞思弦有些疲惫随意找了凳子坐下。
娩月问道;不能两样一起吗?店小二打量了一下他们,一行人穿着打扮都挺不错的,就坐下的女子穿着略微邋遢,也不能说邋遢就是衣服太脏,黑一块灰一块的。
客官现在厨房没人了,做不了饭了。
店小二道。
俞思弦想也算了,吃不吃无所谓,折腾许久已经精疲力尽了,只想睡着。
娩月道;五间房!店小二皱眉道;客官不好意,客房现在只有三间了。
娩月看了一眼俞思弦,小姐你看.....俞思弦还未jojo说话,店小二看了一眼,站在俞思弦后边的穆景华,道;五位可以住下的,公子与夫人一间,姑娘一间,两位随从委屈一下。
不可,我们小姐.....!娩月说到一半未再说下去,怕对小姐名声不好。
俞思弦笑着对穆景华道;我俩是不是很像一对。
穆景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最后俞思弦和娩月一间,穆景华单独一间,清风和穆前一间,把穆前高兴坏了,这意味着可以和清风大侠,讨论武功秘籍。
俞思弦的披风斗篷,脏的不成样子,娩月看不下去,用水擦了擦,问道;郡主你是摔了吗?这披风怎么这么脏。
俞思弦此刻躺在床上,不断的打哈欠,我自己滚地上了。
娩月快睡吧!别弄它了。
俞思弦都眼睛睁不开了,没过一会很快睡了过去。
娩月弄好后,从楼下端来一盆炭火,把披风斗篷架在一旁烘干水渍。
欲熄灯时,发现床上的郡主起身,娩月问道;郡主怎么了?俞思弦呢喃一声,起夜如厕。
娩月给她披了一件衣服,欲陪她去,俞思弦挥手道;不用我自己去。
俞思弦如厕回来后,直接推开房门,发现推不开,轻声说道;娩月你怎么锁门了。
娩月听到动静去开门,却见她家郡主站在穆少主门外,娩月想过去把她扶回来。
穆景华先打开了门,俞思弦抬步就走了进去。
娩月想制止也来不及,穆景华一把拉着俞思弦,淡定地站在门边,轻声道;你走错门了。
俞思弦眼睛都没睁开,呢喃细语地说;知道了!说完甩开穆景华往床走去,脱鞋上床盖被子,一气呵成。
娩月摸了摸鼻子,真是替她家郡主感到害羞,那请少主照顾好我们郡主了。
穆景华皱眉,她如此心大,她的婢女也如此吗!等等!穆景华喊道。
娩月停下看着他。
只见穆景华回房,小心翼翼地把俞思弦抱起来,盖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在她身上。
穆景华把俞思弦抱回,她自己屋子内,轻柔的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辱。
照顾好她!穆景华道。
娩月点头,觉得郡主选择正确无比,穆少主对郡主也太柔情了,怕误了郡主名声,还特意抱过来。
穆景华看了一眼,床上睡得香甜的她,嘴角微微上扬,神情柔和。
清晨,俞思弦被客栈的吵闹声惊醒,娩月比她还先醒来,替她端来水洗漱,此刻在烘烤着,她要穿的衣物。
郡主醒了!娩月道。
俞思弦从床上下来,接过娩月递过来的衣物,转眼看到架子上另一件男式衣物,道;景华的衣服怎么在这?娩月道;郡主昨晚如厕回来,跑到穆少主的房内,穆少主给你盖上衣物,把郡主抱了回来。
俞思弦一愣,我有那么主动吗?娩月点头道;郡主直接在穆少主床上睡下了!俞思弦快速穿好衣服,梳洗完毕后,拿起穆景华的衣物来到他房门口,抬手敲了两下,直接把门敲开了。
你的门自己开的!俞思弦说了一句,直接推门而入。
俞思弦推门看到,穆景华此刻裸露着上半身,左胸口下有一处伤口,伤口留着暗红色的血。
穆景华正在换药,一张玉颜没有任何表情,好似不疼一般。
俞思弦快步上前,着急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穆景华淡淡地说道;一点小伤而已!俞思弦一把握住他的手,眼中闪过泪花,怎么能是小伤呢?是不是很早就伤到了。
穆景华不语,拿过纱布把伤口缠绕起来,俞思弦制止住他。
还没上药呢!无事!穆景华道。
俞思弦有些着急,都流血了,怎能没事!你别动!别动啊!我去找清风拿药!俞思弦快速的跑出去。
穆景华不由得捏紧拳头,有些懊恼。
片刻后俞思弦拿着金疮药回来,还端了一盆热水。
穆景华轻声说道;我来吧!俞思弦让他别动,一看你就没有好好上过药。
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放入热水中拧好后,仔细地给穆景华擦拭伤口处的血迹,怕弄疼他,动作十分轻柔。
擦干净后拿起金疮药,倒在穆景华伤口处,穆景华皱眉,俞思弦以为弄疼了他,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伤口。
很疼吗?俞思弦道。
不疼。
你这伤口从入京前,就已经伤到了吧!俞思弦拿纱布给他包扎。
嗯包扎好后,穆景华慢条斯理地把里衣穿上。
俞思弦神情落寞的坐在一旁,伤口是因为昨日用轻功,才裂开的?不是!穆景华道。
俞思弦很是伤心,低声说道;别骗我了!穆景华把衣服都穿戴完毕后,来到她面前,轻声问道;饿了吗!不饿!别扯开话题。
俞思弦回答道。
穆景华笑了起来,她还生气上了,轻声说道;锦瑟郡主能否请你用早膳呢!俞思弦撇了他一眼,见他难得一脸笑意地模样。
嘟囔着道;勉为其难吧!两人准备下楼去,穆景华走在前面,俞思弦幽幽地说道;谁伤到你的?穆景华知道她说出这番话,大抵是猜到她想干嘛,淡然地说道;伤我的人已经死了。
那就挫骨扬灰!俞思弦从他身边走过,恶狠狠地说。
穆景华摇摇头,心道她跟小孩儿一样。
娩月清风穆前三人已经在楼下坐着了,穆前看到穆景华下来,站起身朝他走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穆景华对俞思弦道;郡主先吃,我稍后回来。
嗯!俞思弦在位置上落座,娩月去后厨亲自给她拿吃的,清风已经吃过了,起身道;郡主我去喂马!俞思弦一人在坐在大堂,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伙人,几人衣衫不整,满嘴脏话,大摇大摆地从楼梯走下来。
几人在邻桌坐下,目光猥琐地盯着俞思弦,娩月从后厨端着早膳回来,刚坐下,邻桌的一名男子过来搭话。
小姐是要去哪儿?男子说道。
俞思弦淡定地坐着,眼皮都没抬一个。
娩月不悦地说道;和你有关吗?哪里凉快哪里呆着。
男人一听就怒了,拍案大怒,作势就要打人。
同他们一伙的人,上前拉住男子,猥琐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兄弟脾气大,我带他给小姐赔不是。
后面过来的男子,偷偷摸摸的往餐食中下了麻沸散,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随后欲挟着同伙走开。
俞思弦冷笑道;慢着!几个猥琐男子目光都看向她,眼睛不断的在她们身上打转,白皙的肌肤,修长的颈间,差点没流口水。
小姐有事吗?下药的人说道。
思绪却飘到一会儿,她们吃了麻沸散,走不动道躺在自己身下的样子,光想想就快活死了。
俞思弦端起被下了药的粥,朝着男子泼过去,刚出锅的浓稠汤粥贴在皮肤上,拍打不掉,两人疼的嗷嗷大叫。
其余几人拍案而起,一人嘴里骂道;死娘们,不想活了?俞思弦冷冷地看着他们道;不想活的是你们!大哥这两个娘们不给一点教训,是不把咱们当回事。
一人说道。
兄弟们,今天咱们又能开荤了。
被称为大哥的男人说道。
几人哈哈大笑,连被烫到的两人也露出一抹贪婪的欲望。
客栈的掌柜摇摇头,店小二道;掌柜的你摇头做甚?这几人怕是活不了。
掌柜的道。
话音刚落,几位猥琐的人瞬间倒地。
穆景华从门口走进来,神色冷冽,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她就遇上这些流氓。
俞思弦瞬间变脸,小跑到穆景华身边,你怎么才来啊!他们想欺负我。
倒地的几人一愣,这娘们还有两幅面孔?穆景华扫了一眼地上,动弹不得的几人,沉声道;你们刚才想做什么?我们只是想和小姐说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被称为大哥的人说道。
穆景华皱眉;说说话?大哥别误会,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穆景华漫不经心地说;和她说话?你们也配!他们对我下药!俞思弦告状道。
穆景华轻声问道;还没吃早膳吗?俞思弦摇头,撒娇道;还没来得及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