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喻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毫无危险感，正常下班正常回家。
到小区附近的时候一群人围住她，说请她去喝茶。
她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海棠花那伙人。
可能是有新任务？但他们不是安排人住她隔壁了吗？怎么还这么大费周章？但他们人多势众，又凶巴巴的，她被迫上车。
一路上忐忑不安。
直到下车看见一个坐轮椅的老头。
老头身上满是岁月的痕迹，然，威严犹在，他只是坐在那里，不说话已经让人心生畏惧。
季喻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他眉宇之间跟贺之霆还挺像。
所以这个老头是谁？您好？请问您是？季喻手拽着自己的斜挎包，肉眼可见的紧张。
贺袁朗盯着她看了半天，不禁眯起眼。
照片看的效果远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像，太像。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像的人？难怪，他会破例招女秘书。
你叫季喻？贺袁朗开口：我是贺之霆的爷爷。
季喻当时一惊。
这老头不是海棠花那一伙人。
但是贺之霆爷爷怎么找上她了？盲猜下一个剧情，给你500万离开我孙子。
季喻抿嘴，大脑飞速幻想。
贺袁朗却并没有这么做。
他说：听说你是之霆仇人派过来的卧底想要搞垮他。
祸从口出，如此便是。
季喻想扇自己巴掌。
她觉得今天大概要有命来无命回。
贺家没有一个好人！贺袁朗的手段比贺之霆只会更狠。
季喻赶忙卑微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我不是卧底！是逼不得已！爷爷您相信我，我对贺总绝对没有异心！我发誓！这其中的事贺袁朗也有打听。
可以说季喻和李立恒说的话几乎没有几句真话，说她是编的也完全可以信。
倒也是个机灵的人。
不过，她顶着这张脸忽然出现在贺之霆身边，怎么都有些巧。
贺袁朗说：我不信你。
话音落，季喻只感觉小腿一痛，猛然跪了下去，膝盖磕得生疼。
她倒是能更近一步看清眼前人。
贺袁朗的眼睛有些浑浊，他没什么表情：我给你一次机会。
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
季喻没有犹豫地摇头：没有。
贺袁朗：好，既然你不说。
阿威，把她打到说。
……半小时后季喻倒在地上，身上遍体鳞伤，她从未经历过如此炼狱般的折磨。
眼前的老人比阎王还要可怕。
眼泪止不住的流。
季喻哭着，嘴里念着：真的没有……她的确目的不纯，背后确实有人。
但她不能背叛。
她弟弟的命她输不起。
女孩的啼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贺袁朗身后的上了年纪的管家看不过去，替她说情：老爷，我看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贺袁朗自然也有观察，倒是没从季喻身上看到卧底的那种骨气，只有一个无辜人的可怜感。
他沉默着不出声。
地上奄奄一息的季喻经不起新一轮的折磨。
她还不能死，她想保命，求贺袁朗：我背后真的没有人。
我现在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贺总的事，以后也不会。
求您放过我。
如果您不喜欢我，我可以永远离开江城，再也不出现在贺总身边。
说到离开，贺袁朗倒是想起来。
她之前就辞职了。
还是贺之霆把她找回来的。
理一理脉络，似乎没有任何卧底的行径，她只是出现得太巧了。
嗯，也可以说，她只要出现就不正常。
她这张脸就不应该再次出现在贺之霆眼前。
也许她无辜。
但，她确实不应该存在。
只有死人才不会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