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秦一舟来到明卿卿身旁。
伤好了?明卿卿轻昵他一眼,见他脸色如常,才放下心来,悠然的用着早餐。
上次在宴会上致使您摔倒的元凶,查出来了。
秦一舟顿了一下,是夏家的大小姐,夏茶。
我去查了监控,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当时她是离您最近的,而且可以看到她在您摔倒前是有一些动作的幅度。
明卿卿冷笑一声,果然是她。
说到夏茶,秦一舟不由的有些心虚,这个女人一直是他们之前吵架的导火索,夏茶是纪清越母亲给他从小选定的未婚妻,家世尚可,从小长大,很好掌控。
夏茶也一直以他的未婚妻自居,可是他从未承认过她,自从他和卿卿在一起后,夏茶来找过几次麻烦,后面被他警告过一次后,就不再轻举妄动了。
现在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大概是看他死了,无所畏惧了。
想到这,秦一舟更心疼卿卿,夫人,需要我去做些什么吗?哦?明卿卿挑了挑眉,抬眼看他,逗趣的问,那你告诉我你能做什么?我可以让她永远不会再来烦您。
秦一舟躬身。
这个小保镖怕不是还真有点本事,但是明卿卿现在并不想对夏茶做什么,留着她还有用,她刚刚得知了关于夏茶的某些小道消息。
不用了,我暂时还不想动她,她也就会动点这种小心思。
出去叫司机准备准备,等会跟我去见城西老宅见夫人。
好的。
秦一舟自从重生以来,还未见过母亲,此刻内心亦是有些激动忐忑,更有些担心明卿卿,怕自己的母亲会为难她。
何管家在二人临行前,赶忙端出一壶打包好的瓷罐。
夫人,带上这个吧,这个是我昨天让厨娘熬的佛跳墙,好歹熬了一整天,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您带过去给老夫人,她也不好对您说什么。
明卿卿心里很是感念何管家的这份贴心,接过瓷罐,温和道谢,谢谢何管家。
上次去找老夫人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给打断,而老宅那边的人问都不问候一声,似乎是死是活与她们不相关,没办法,山不来就我,那只好我来就山了。
老宅死气沉沉,并不像明卿卿住处那样光鲜亮丽,整座宅子虽沐浴在阳光下,但是无一丝人气,郁郁葱葱的树叶从院子里争先恐后的冒出,枯黄的叶子缓缓掉落在地上,随风飘走。
明卿卿按了几次门铃,门才缓缓从里面打开,开门人看了一眼明卿卿,说道,明小姐。
李管家,好久不见,我是来找老夫人的。
明卿卿对于她的称呼并不在意,只是温和的笑着。
毕竟老夫人不承认她,没人敢称呼她为少夫人,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无关紧要。
中年女人眼神打量了一下明卿卿旁边的男人,这个是我的保镖,他跟我一起进去。
明卿卿解释道。
明小姐进来吧,老夫人等候您多时了。
她终于将大门打开,轿车驶入内,明卿卿给了秦一舟一个眼神,示意他将礼物都搬进来。
老夫人果然是知道上次车祸的事的。
明卿卿走过阴沉的院子,穿过狭长的走道,终于进入了空旷的大厅,干净明亮,但是没太多家具,一眼可以望到尽头,大厅中间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闭着眼,手捻佛珠,对着佛像,似在拜佛,看起来不问世俗,与世无争。
她不敢出口打扰,只好伫立着等她结束。
来了啊。
老夫人睁开眼,站起身,神态优雅自得。
老夫人好。
明卿卿微微俯身问好,以示尊重。
老夫人并不看她,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坐吧,过来有什么事。
明卿卿将何管家交待的佛跳墙放在茶几上,老夫人,这是佛跳墙,昨天何管家吩咐厨娘盯着熬煮了一天,营养丰富,您试试。
老夫人这才堪堪抬眼看她,神情略有缓和,你有心了。
不管真心假意,至少她也是用心做的。
我知道老夫人并不是很想看到我,所以没有必要我也是不会来打扰您的。
明卿卿面露诚恳,可是,我这次不得不寻求您的帮助了。
....待她将来龙去脉交待完后,老夫人沉思一阵,随即冷声道,我又凭什么信任你?呵,怕不是你又来哄骗我老婆子的,你的道行可太深了,连清越的遗产都尽数哄骗了。
明卿卿无奈,老夫人到现在还不相信我的真心吗?如果我是想趁机谋财,那清越留给我的,足够我挥霍下半辈子了,我又何必苦苦寻求真相?何必堵上自己的性命。
说着说着,明卿卿委屈的哽咽,清越哥哥去世了,难道伤心的只有您吗?我又何尝不痛苦?眼睁睁看着他痛苦离去,我却无能为力,我完全可以在继承遗产后,脱离纪家,自立门户,可是我没有,难道这时候您还要怀疑我吗?说到这里,明卿卿甚至开始抽噎。
老夫人被她怼的一愣一愣的,一时无言以对,但是多年的高傲却不许她低头。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相信你吗?我劝你少动歪心思,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只要你有证据证明,我可以去找宗族的其他叔伯出面处理。
即使用词还是坚硬冷漠,明卿卿也还是听出了老夫人缓和软化的语气。
真看不出来,老夫人还是傲娇属性的,这么看来,夏茶做的事也许并不是老夫人授意的,但这也不代表老夫人不知情。
秦一舟远远的看着,听不清她们的谈话,但能看到自己母亲还是为难她了,远远的就能看到她在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看着明卿卿脸上的泪痕,他不由走到她旁边,想安慰她。
走出老宅后,明卿卿一抹脸上的泪痕,好笑的看着秦一舟担忧的眼神,吓到了?我装的!真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哭啊?她不屑的笑出声,呵,我告诉你,我可冷血了,我老公死了我都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秦一舟楞在原地,看着她高傲的姿态,不见一丝悲伤,竟分不清她是装的还是真的。
怎么?吓到了?上车啊。
明卿卿轻笑。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酸涩难过还是失落苦闷,卿卿说她不曾为他的死有一丝一毫的伤心,他不想相信,却辨别不出是真是假,一旦摊上了她,他总是失去了往日老谋深算的形象。
如果他死了,对卿卿来说不痛不痒,那她是真的爱他吗?那他对她的爱与痴恋,又算什么?秦一舟想,他还是自私的,他既舍不得看她伤心,却也更不想她真的不伤心。
大概就是:我想你忘了我,可是当我发现你真的忘了我的时候,我却会怨你为什么会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