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官柠欣恍然大悟,这好办,便称他是我义兄,太后的义兄,自是没人敢得罪。
她这么说,云千落就放心了,多谢。
云千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云烨,已经把他安置在别处,免得哥哥和他正面起冲突。
经此一事,云烨更加挫败。
他储蓄军粮,豢养士兵,一环扣一环,准备充分得当。
因为顾虑云千落,放弃了原定的好计划。
成也云千落,败也云千落。
他倒没有什么怨气,好在是败给她,若是别人,他还真不服气。
……当晚,毒蛊人一窝蜂的下山。
云千落睡得正好,听到门外有动静,立马惊醒。
她披了件披风,出门查看。
门前没人,她不放心,去看了看云千尘的屋子。
屋中婴儿啼哭,两个毒蛊人闻声寻来,趴在门上查看,似乎很想进屋。
云千落冲上去,一脚一个,将他们踢飞。
毒蛊人没有痛觉,很快又爬起来,对她发起攻击,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什么人在外面?云千尘日夜照顾姜宜,对妻子和儿子的安危很是重视。
他出门查看,刚打开门,就被一个毒蛊人袭击。
三寸长的黢黑指甲,差一点就戳到云千尘的眼睛,还是云千落伸手挡了一下,不然他的眼睛怕是就废了。
云千尘出了门,又把门关紧。
姜宜然见他出门查看,把门关了人却未回去,忍不住询问,出什么事了?无事,你快些休息,我一会儿就回屋。
兄妹俩联手,一下就把毒蛊人制服。
云千尘找来麻绳,将他俩捆绑在大堂柱子上,这样就不会吵到别人了。
诡异的是,客栈门窗紧闭,他们是如何进来的?毒蛊人都是大规模行动,为什么客栈里就两只?哥哥,你先回屋,我想去外头看看。
她很担心百姓的安危。
权衡制造毒蛊人,是为了对付她,若是百姓被毒蛊人咬伤,便算受了牵连,她得尽全力保证百姓的安危。
小心些。
云千尘知道拦不住她,如今毒王蛊解了,他多少会更放心些,毕竟她从小机灵,又得江湖高人指点,区区毒蛊人,不在话下。
她点点头,打开了客栈的大门。
起初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动静。
云千落走出巷子时,街上密密麻麻都是毒蛊人,场面十分震撼。
她连连后退,只露出半个眼睛,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四下无人,这种情况下,他们本该破门而入,眼下却没有半点要行动的迹象,只是在街上徘徊。
应该是权衡想警告他们,也借机示威,告诉他们,他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若敢围剿他,这些百姓也得陪葬。
她看得认真,突然有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云千落被吓的心脏狂跳,差点惊呼出声。
君鹤鸣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到巷子里。
云千落缓过来之后,移开他的手,用力的用拳头打他,被你吓死了!她觉得君鹤鸣脑子有问题,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吓她。
君鹤鸣捂着胸口,她这一下,真的很用力。
乖,不怕,不怕。
他用哄娃娃的方式,轻轻拍打云千落的背。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云千落不会抓着不放。
两人并肩而行,回了客栈。
那两个被绑住的毒蛊人还在挣扎。
偌大的客栈此刻就点了一盏小油灯,烛火昏暗,火苗随风摇动。
天亮之后,疏散百姓。
全部集中到绥安镇,必须速战速决,再拖下去,怕是整个西陵都要沦陷。
她跟这些毒蛊人交过手,权衡用毒真的狠,又下了子母蛊,又给他们服了迷雾和噬心散,这样的毒蛊人,会听从指令,不死不休。
即便解开子母蛊,再服用迷雾与噬心散的解药,也于事无补。
这些变成毒蛊人的百姓,最后会变得麻木痴傻。
一切听你的。
她精通用毒之道,听她的不会有错。
君鹤鸣帮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她前边着急抓毒蛊人,连头发都来不及绾,三千青丝像瀑布般垂下。
他送云千落回屋后,自己也跟着进屋。
云千落看着他眼里翻涌的情绪,用手抵着,不让他再靠近。
我们有婚约在身,睡一间屋无妨的。
君鹤鸣力气大,一把拉过她,将人禁锢在怀里。
云千落皱眉,那也还没成亲!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越矩的事……君鹤鸣瘪着嘴,有些委屈。
上一回都能一起睡,为什么到西陵就不行。
云千落拗不过他,明日你早些离开,别被人看到了!毕竟还未成婚,就睡一个屋,被人知道,怪不好意思的。
知道了。
他略显敷衍,将云千落打横抱起丢到床上,替她脱了鞋袜。
言行一致,他没有做什么越矩的事,和上回一样,只是搂着她睡觉。
——翌日,云千落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看着旁边空无一人,勾唇浅笑,还挺准守规则。
洗漱后,她下楼时,客栈了空无一人。
桌上的碗盖着盖,她揭开后发现,是一碗温热的馄饨。
碗下边压着字条,记得吃完,我们去疏散百姓了。
君鹤鸣做事效率很高的,不仅仅是因为承诺过会早些离开,不让人发现。
他特意起了一大早,带着江湖侠士,和各国的士兵,挨家挨户的劝说。
起初那些人并不相信,后来北宫柠欣派人颁发了圣旨,他们也不敢多怀疑什么,逗留久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都城也挺大的,他们忙活了一早上,也才劝走一小部分。
恐怕明日还得接着劝,围剿权衡之事,至少得后天才能实施。
云千落囫囵吃完了馄饨,一路上都是官兵,见到她还会行礼。
她笑了笑,不必多礼。
随后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
路上碰到了沈思吟与乔宴,他俩牵在一起,亲密无间,黏黏糊糊的模样,像极了刚成婚的样子。
她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的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