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耐着性子,生生熬了三天。
有了鱼符,祁连带兵包围皇宫,一步步逼近。
一众江湖人士正大光明的,在四面八方的屋顶上肆意横行。
权衡像是提前有所察觉,调了一些人手,把云千落和姜宜然关在一间屋子里,亲自把守。
我倒要看看,你们今日能不能插翅而飞。
权衡笑得猥琐又阴狠。
云千落一阵恶心,云烨似乎很怕她会跑掉,甚至要用手时时刻刻按着她。
她抬眸问道:为了皇位,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她无比平淡的语调,让云烨很是难受。
他没有犹豫,不会!云烨说的无比坚定,就差一点她就要信了呢。
若真不会,眼下他就不会以她为诱饵。
许久没有这样的大场面,云千落甚至还有点小激动。
面前顶着姜宜然面容的红玉,她才是真的坐不住。
三天都被人盯着,除了吃就是睡,连门都出不了。
好在就三天,若是三月,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青云院的特制骨哨,声音细微又传的远,旁人听不出来。
云千落听到青云院的暗号,不着痕迹的对着红玉点头。
是时候了,云千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
你又想搞什么把戏?权衡警觉的盯着云千落,生怕她搞什么小动作。
云烨的手还死死地拽着她,毫不松懈。
她白皙的皮肤,红了一片。
抓这么紧,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他的救命稻草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姜宜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对于她,所有人都会放松警惕。
云千落示意她动手,红玉一时被难住了。
这三人玩的都是黑吃黑,要擒谁啊。
擒权衡?另外两个肯定不上套,还少了个威胁。
擒云烨?元衡是西陵人,南诏人的死活和他不相干。
擒元衡?云烨也不会收手,反而可以借机吞并西陵。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擒住元衡。
他是东道主,先按住他,其他的另外说。
红玉身上也是快,元衡还未看清,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的喉管。
诶,别别别,不是,你冷静点。
元衡怕死了,别说动了,他现在大气都不敢出。
屏住呼吸,生怕这利刃见血。
他只是想扩大领土,没想把命搭进去。
元衡双眸微微眯起,他观察过姜宜然,她那洁白如玉的手,一看就不是干过粗活的。
哪像现在这人,虎口处隐约可以看出有一层薄茧。
他们俩丝毫不在意元衡的生死,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更吸引他们的,是易容术。
易容术,鬼医好本事,竟连我也被你唬住了。
要说易容,元朗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云千落得他真传,也是能以假乱真的。
云千落勾唇笑得肆意,你不会以为,你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吧?做人呢,还是不要太自负的为好,不然就是像你们现在这样。
云烨抓住她的手,送了些,所以这十几日你都是骗我的?他备受打击,摇摇晃晃的,好像站都站不稳。
云千落趁机甩开他,我一直把你当作至亲,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我的底线,我决不允许你再动我哥哥!她眼尾泛红,天子一怒,尚且伏尸百万。
她虽不是天子,但为了哥哥,也未必做不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这些人都是疯子,你为什么要事事与我过不去?你杀了我的笑笑,又抢走了阿胤,你最不得好死!权衡目眦欲裂,发了狠似的冲向云千落,红玉见挟持元衡没用,便把他一脚踢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元衡捂着腿大喊大叫。
红玉不理元衡,迅速的去帮云千落。
权衡出手狠毒,内力更是深厚,一掌就把她掀飞数米远,她整个人砸在墙上,咳出许多血。
云千落避开一次两次,却没躲过权衡第三次的攻击。
权衡毕竟比他年长几十年,她又有蛊毒束缚,打不过也实属正常。
这时,一堆人破门而入。
他们带来的江湖人士,不乏与权衡有过节的。
龟孙子,还不放开云主,束手就擒!权衡的手按压着她的颈动脉,仿佛下一刻就能捏断她的喉管。
云千落面色泛红,呼吸困难。
君鹤鸣走向前,他宁愿被擒住的人是他自己。
别伤害她,我们放你离开!哈哈哈,哈哈哈哈,离开?我可没想离开。
我毒宗失去了一个又一个左膀右臂,凭什么她能过得这么好?越是穷途末路,越是硬气,大不了破罐破摔。
沈思吟从背后袭击权衡,权衡吃痛,松了手。
君鹤鸣钻了空子,立刻拉开云千落。
别怕,我在。
他把云千落拉入怀中,安抚似的轻拍云千落的背,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
权衡发了狠似的,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剑。
沈家剑法,你怕是练得不如我炉火纯青。
这话,明摆着承认是他灭了沈家满门,夺走了剑谱。
沈思吟被戳到痛处,眼角有泪珠滑落,权衡,我要你血债血偿!她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意。
或许是江湖规矩,这些一开始就要打要杀的人,眼下都在一旁安静的围观。
见沈思吟不敌,君鹤鸣上前帮忙。
两人配合的倒是默契,你来我往,权衡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他毕竟是老油条,观察了一会儿,就找到突破口,君鹤鸣与沈思吟节节退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诚不欺我。
权衡举着剑,朝沈思吟心口刺去。
她或许觉得躲避不及没有希望,便绝望的闭上眼睛,终究还是未能报仇雪恨。
沈思吟仿佛看到了死去的家人,嘴角浮现笑意。
师兄!云千落的一声呼喊,把她拉回现实。
有人倒在她怀中,乔宴!他硬生生的替她挡下了权衡的一剑。
你,你没事吧?乔宴伸手抚摸沈思吟的脸庞。
沈思吟哭的梨花带雨,摇着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