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还戴口罩,这司机挺讲究的。
许栩拍了车牌,打算发给谢屿。
她刚才跟温诗槐要了谢屿的微信号,以方便联系。
但好友申请一直没通过。
许栩就先回了酒吧。
等她在酒吧里巡了一圈再有空拿起手机时,已经过了半小时。
看一眼,谢屿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许栩随手发了一条,[现在才通过,你老婆都已经到家了吧。
]正打算删了那张车牌照,谢屿却回道:[她没有回来,手机也没人接听。
]从酒吧到观塘云汀,按正常车速开,要不了半小时。
许栩立刻把那张车牌照发给谢屿,[你去小区外面等她一下,可能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谢屿却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是你给她打的车?如果是温诗槐自己的手机打的车,谢屿那边可以看到分享行程。
但他看过了,并没有。
于是他让许栩看她自己手机上的行车行程。
我直接在酒吧门口叫的出租,没有用打车软件。
谢屿严阵以待的态度让许栩也不由地紧张起来,这片接客人的都是正规的出租公司啊……联系出租公司。
谢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点开车牌号扫了一眼,直接拨出一个电话,帮我查一辆车。
电话那头的效率很高,很快就给了谢屿回复,四少,这是一台套牌车。
我们在龙城这边,要查车主可能需要一点功夫,您那边要得急吗?急,马上查。
谢屿言简意赅地吩咐完,才道,不要叫我四少。
是、是……电话那头偷偷吁出一口气,屿少。
谢屿对于这个称呼不置可否,吩咐完要说的事,就挂断了电话。
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无声地站了一会儿。
而许栩的电话也很快回了回来。
她带来的是一个谢屿刚刚就料到的消息——出租公司没有这辆车!许栩那头已经在跑动了,发急微颤,我已经在托我的交警朋友帮忙查了!谢、谢屿……我想让贺司燃帮点忙,他路子广……不用。
谢屿没有犹豫就拒绝了她。
这都什么时候了!万一小诗出事,你后悔都来不及!许栩真是受够了这些男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谢屿你别逞强,贺司燃比谁都不想小诗出事……许栩残存一点理智,没有把那句贺少一句话吩咐下去,比你谢屿跑断腿都有用!说出口。
但她语气里的埋怨和指责却昭然若揭。
谢屿没有恼羞成怒,他的语气甚至比刚才更冷静。
也更冷淡。
不用找贺司燃。
他能做到的事,我只会比他做得更快、更多。
谢屿的语气带着无言的张狂和专横,有我在,温诗槐不会出事。
谢屿下楼,楼下已经停了几辆车。
为首的男人看到谢屿,原本靠着车身抽烟的身子立刻站直了,四……屿少!那辆伪装成出租车的套牌车是从心窍酒吧开出来的,虽然具体开往哪个方向不知道,但沿路的监控一定有记载。
谢屿已经让人去排查监控。
至于眼下的这么多可供差遣的人手——把心窍往东南方向的所有岔路摸一遍。
扔下这句话,谢屿跃上最前面那辆张狂的世爵越野车。
世爵一骑绝尘而去,谢屿单手架着方向盘,手机自动连上了这辆崭新豪车的蓝牙。
他给白赫打去一个电话。
喂,师父?白赫在那边笑嘻嘻的,这么晚了,是喊我吃宵夜吗?白赫,我知道你的来历。
谢屿眉目沉稳,平时我不过问,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点忙。
……温诗槐被许栩送上出租车的时候,已经快要醉得睡着了。
如果不是车子开到了崎岖不平,颠得她犯恶心,她大概还睁不开眼。
温诗槐想要把车窗摇下来透气,前座的司机忽然阴沉沉地开了口,你要做什么?温诗槐以为他是心疼那点冷气,便道:我……稍微透点气,不然吐在你车上也麻烦。
寻常司机听到这样的言论,大概会立刻配合地开窗。
吐车上,洗一次车多麻烦。
但这个司机却直接锁了车窗,你忍一忍。
温诗槐皱起眉,这种事怎么忍?她望向窗外,忍着难受的滋味,想确认一下自己到哪儿了,提前下车算了。
但这一眼,温诗槐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醉眼朦胧看错了,师傅,这是去观塘云汀的路吗?是的。
司机毫不犹豫地回答。
温诗槐的后背沁出冷汗,连酒都醒了大半。
她就说,刚才车那么颠簸,大马路上怎么可能有这样不平的路段。
这辆车根本开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哦。
温诗槐再提一次要求,师傅,我真的马上要吐了,我需要开窗透透气,不然就吐你车上了。
你要吐就吐。
司机连回头看一下都没有,车费多给一百。
温诗槐不动声色,把手伸到后面,在座椅上摸索自己的背包和手机。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
谨慎地甚至没有拿到前面,生怕手机屏幕的亮光会惊动前排的司机。
她摸索着解锁。
观察着司机的状态,她暗暗低头看一眼,确认拨号页面调出来了。
正要拨出报警电话,前排忽然传来一声,你要给谁打电话?声音阴沉,完全不像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该发出的声音。
温诗槐感觉到整个人向前冲了一下,是刹车的惯性。
他把车停下来了!温诗槐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惧,尖叫了一声,啊!你是谁!她一边质问一边抓着手机就去开车门。
车门上锁了!温诗槐应变很快,下一个动作就在屏幕上随便点了个手机号拨出去。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最近通话过的几个人。
许栩、谢屿、贺司燃、舒小可……拨出任何一个人的电话,都可以求救!温诗槐的心跳加速到200,因为她看到前排的司机已经解开安全带,就要推门下车了!嘟。
电话在拨出三秒后就被人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