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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你就这么不愿意

2025-04-01 08:19:19

李妍局促捋着头发,所以你单身吗。

陈崇州没回应,神色漫不经心,谈男朋友了么。

我心有所属。

是吗。

他喝了一口咖啡,手指轻叩托盘,我么。

李妍捏紧裙角,你明知故问——陈崇州笑了一声,辨不清什么想法,几年了。

高一至今。

他后仰,手臂闲懒搭在椅背,你16岁高一?李妍触动情肠,不禁啜泣,快十年了。

陈崇州座位旁搁着白大褂,他随手套在身上,匀称白净的骨节一粒粒系好纽扣,是很久了。

他确实撩人,毛衣长裤遮掩了身躯,只手和脸部的肌肤暴露,瓷白,有棱角,颀长分明。

李妍为这一幕发痴,崇州老师,我没有谈过恋爱,我的初吻也在...好贱啊!乔丽磨牙根,搞情结那一招,攻克男人。

这年头的男男女女,爱得容易,散得也容易,基本不在乎上没上过床。

关键是,情场老手比较偏爱小白兔,摆弄起来,有成就感。

见识太多跟男人情投意合、打得火热的妖精,就反感那副面目了。

老手经验丰富,谈恋爱程序化,上一段的激情浪漫,复制到这一段,也怀疑对方如此。

陈崇州倒是没情结,不然和倪影凑合不下去。

可对于感情深度没到那份上的女人,理性比感性多,情史越洁白,越加分。

乔丽问,你离过婚,他嫌弃了吧。

沈桢攥拳,不言语。

陈崇州目光落在李妍面孔,笑得意味深长,初吻还在?她咬唇,想把最美好的,留给最爱的男人。

他晃悠着汽水瓶,泡沫涌起,浇在餐盘里,噼里啪啦响,你刚才问什么。

李妍眼中燃起火苗,你能不能考虑我。

沈桢听到这,垮了,调头朝大门走。

乔丽气愤,反手抓她,没抓着人,只抓到衣角,废不废物啊你?打啊!挠死她!下一刻,陈崇州望向沈桢离去的背影,起身。

李妍情急拦住,崇州哥哥!他驻足,看了她一眼,不喊老师了?她臊得脸红,崇州老师...用不着改。

他任由她牵,没抽回,喊什么都行。

陈崇州追上,跟在沈桢后头。

电梯故障,乌泱泱一群医患,堵在楼梯,蠕动着前进。

你租车了么?李妍是为了陈崇州来芜城的,顺便旅游,图个交通方便,租了法拉利,她给他一串钥匙,你要送我回酒店?他像是心不在焉,去你那。

顿了顿,自己住吗。

这人,从认识就挺冷淡。

之前李校长让陈崇州陪她过生日,他推辞医院忙,没答应。

对送上门的女人,他都不赖,温度、火候掌握很好,均匀散发魅力,可哪个女人要是得寸进尺了,妄想单独掏他老窝,没门儿。

因此,他渣名在外。

可最初,女人都难以抗拒他,自我麻痹,认为在他那,是特殊的。

李妍紧张得带颤音,崇州老师,我随时有空。

随时?你没上班么。

面试不太顺利。

陈崇州双手插兜,沉思片刻,我记得你大学选修护理,我缺个助手。

李妍懵了半晌。

他偏头,个子高出她不少,近乎俯视,不感兴趣?不是!她瞪大眼,我可以做你的助手?没什么不可以的。

李妍激动吸气,那我...租房在你附近,行吗?陈崇州云淡风轻,由你。

沈老师。

乔丽这时开口,那身高一米九、八块腹肌的校草弟弟,又找我了。

沈桢烦躁又憋屈,敷衍,哦。

你把他忘了?7月份睡过。

沈桢心思没在这,没仔细听,忘不了。

陈崇州低垂的眼眸,一撩,停在她后背,明着不露情绪,暗着激荡。

7月份,是和他暧昧那阵。

乔丽感慨,校草差点自杀,特恨你,说你一点不像广泛撒网的高端玩家啊,竟然狠心伤他!沈桢终于听出不对劲,你胡扯什...乔丽抠了抠她手心,提示她。

他哭诉你不满意他,说你最近相好过一个男科医生,技术菜,瘾还大,虽然长得帅,你照样甩了他。

陈崇州目视前方,脸有点阴。

楼梯上的几名医护交头接耳,男科的,咱同行。

是有多菜?自己偷偷治啊,真现眼。

其中一位姓高的医生挨着陈崇州,陈教授权威,给她们递个名片,挂您的号,帮同行重振雄风。

他眯着眼,寒气沉沉的,不理会。

乔丽拔高音调,市人民医院的,是吧?沈桢没搭腔。

高医生惊讶,陈教授,您科室的同事?陈崇州脸更阴了,没听说。

乔丽继续扒,姓陈?前排医护尴尬对了个眼,鸦雀无声。

陈崇州的传说,不止医术,他的身材也广为流传。

省研讨会,他代表市人民医院出席,和别的医院代表,住同一酒店。

冬天蒸桑拿,气候冷,汗蒸室又热得熏出汗,一冷一热交替,真正的宏伟壮阔。

后来,散播开,得一绰号,陈大霸。

高医生小声告诉护士,给陈教授开几副中药,我结算。

属实可惜了,又高又帅气,敢情是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从医院出来,陈崇州坐在驾驶位,揭过后视镜,盯着右后方,没发动。

李妍发现,他在关注一个女人。

那女人,在路边打车。

皮肤雪白,太阳下发着冷光,没化妆,扎个马尾,装扮蛮清纯。

李妍凑上去,崇州老师,你朋友?他面无表情叩击方向盘,不认得。

眼神却没挪开,像长了钩子,钉在女人那。

李妍嘟嘴,你总盯着她,她比我好看吗?陈崇州瞥她,透着一股慵懒劲儿,没你好看。

那你盯我啊。

沈桢这会儿截停一辆出租,往南区驶离。

他也拐弯,你住哪?北区的四季。

陈崇州踩油门,换南区。

在李妍看来,这是异性同居的暗示,她壮着胆子握他手,听你的。

他没躲,不紧不慢尾随前面那辆。

车上只有沈桢,乔丽的那单生意出岔子了,将证据发给客户,客户认出照片中的女人不是丈夫的小情人,是下属,定位显示情人在郊外度假村,乔丽又杀过去补拍。

到酒店,经过大堂,陈崇州去前台开房。

前台问要什么房型,李妍抢先回答,江景大床房。

登记完,等同一部电梯。

沈桢余光一瞟,房卡是1181,她在13楼,隔了两层。

崇州老师,我睡衣在北区,晚上没得穿。

他淡淡嗯,买。

我化妆品...我回去拿吧。

都买,下午带你逛街。

李妍喜滋滋,你怎么对我这样好?电梯门敞开,陈崇州和沈桢并排进去,挤了她一下。

她恼火,你有病?陈崇州看着她,电梯我不能上?沈桢用力推他,滚出去!你成心的?给你留脸了,好自为之。

李妍一怔,旁观。

陈崇州语气生冷,有人撑腰,脾气见长。

轮不上你管。

沈桢按下13,关门,隔绝了他和李妍的身影。

崇州老师,你真不认得她?他脸色始终没缓和,乌青,闷沉,不认得。

李妍挺识趣,没再问。

估计是他曾经的女伴,纠缠他。

谁不知道,陈崇州就爱过一个倪影,除了她,都算不得对手。

回房间,他点上烟,站在窗前,翻沈桢的朋友圈。

风平浪静,没动态。

陈崇州点开廖坤的头像,发地址。

他很快回复:和好了?——和李妍在四季。

廖坤乐了,海王也分情况。

有一种,从里到外海,真睡,真烂,另一种,表面海,里面有分寸。

后者,但凡恋爱上头了,不如前者会把控,越上头,越较真。

他这纯粹是,被陈渊那茬搞得失控了。

廖坤问:已经分了?陈崇州凝视这俩字:还没。

——她打你一嘴巴子?没回。

廖坤有数了,编辑一通长篇大论。

正常来说,女人撞破男友开小差,肯定撒泼。

沈桢视而不见,一则,没自信,背景、条件差距太大,没底气闹。

二则,她心不定。

恋爱归恋爱,没想过结婚,缠一辈子。

男友,准丈夫,丈夫。

这仨职称,女人心里的占有欲不同,男友丢就丢了,她压根没当自己人。

廖坤回完,又补了一句:也可能和你大哥动真格了,她心虚,不敢管你。

陈崇州叼着烟,清空记录。

滑到沈桢的页面:——这次谈,你是玩玩?紧接着,他撤回。

跟倪影热恋期,她经常消失,分分合合的,十几回。

每回,他再堵心,没栽过。

倪影折腾腻了,回来主动哄他,他给她台阶下。

追是真,着迷也是真,可他从未破过戒。

廖坤取回外卖,收到陈崇州最后一条消息:国际商场,叫她过来,带着项链。

他咂舌,这死活冷战的样子,真倔。

***陈渊出院当天,回了一趟老宅。

其实,伤口缝合完就没大碍了,他是故意留院,想见沈桢。

倘若不借这机会,她一定因他醉酒的冒犯,而长记性,彻底避开他。

佣人在客厅迎接陈渊,万董和万小姐在。

他脱了风衣,挂在木架上,来多久了。

在这边吃得午餐。

陈渊走进书房,中央一樽鼎炉内焚着熏香,陈政和万宥良正在下军棋。

父亲,万伯父。

万宥良点头,喜喜说,你和周家的公子动手,脑袋受伤了,严重吗。

陈政顿时沉下脸,你怎么回事。

周秉臣是什么势力,你能得罪吗?陈渊伫立在那,我没碰他,砍了自己。

万宥良摩挲着棋子,不说话。

你不是鲁莽的性子。

陈政放下棋子,走向他,理由。

陈渊没有隐瞒,周源带人绑她,我在场。

解决了吗?陈政出乎意料地平静。

解决了。

我也年轻过,你胡闹这一阵,我没阻止你,你收收心,到此为止了。

陈渊紧抿唇,没出声。

万宥良问,绑谁?不重要。

陈政坐回棋盘前,日子定了。

女大不中留,定了好,喜喜急得很啊。

陈渊一僵,他看向陈政。

陈政大笑,你岳父陪了喜喜18个亿的嫁妆,可是相当隆重。

万宥良也笑,老陈,我欣赏这女婿,将来整个万家,都是他们夫妇的,哪怕10个18亿,我也资助得起。

陈政说,陈渊稳重,不比老二的骨头野,他结了婚,是负责任的人。

我正是看中他这点。

万宥良审视着陈渊,还算喜爱。

您同我商量了吗。

一直沉默的陈渊,忽然发问,万家的资金未经我签字批示,为何流进公司账户。

陈政看棋盘,不语。

他斯文绅士的风度,此刻有些崩盘,您在我身边安插眼线,监视我,指使安桥盗用总经理公章,在董事局瞒天过海,引入万家的资金。

陈渊。

陈政打断他,安桥的存在,是监督防止你犯糊涂,被女人诱惑,最终走错路,重蹈当年的覆辙。

至于其他,决定权在我。

原本和谐的氛围,迅速垮塌。

我抚养你,从你出生,留学,入职,数千万的成本。

陈家喂你多少,你要承担多少。

我对你倾注的精力远远超过老二,他没怨言,你更没资格有。

你毕业那年,我问过你,要继承权还是要自由。

你亲口说,你要继承权,要晟和。

既然做出选择,没有后悔的余地。

陈渊松扯领带,您定了哪天。

十月底。

如果我还上18亿呢。

你放肆!陈政一把掀翻棋盘,坚硬的棋子砸在他脸上,砸出红痕,结婚是结婚。

万宥良目睹这阵仗,蹙眉,老陈,你——陈渊,你就这么不愿意娶我?万喜喜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她似乎站了许久。

他转过身,阳光照出影子,静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