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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我的手段,你还记得吗

2025-04-01 08:19:19

陈崇州无动于衷解开衣扣,你还记得什么。

倪影丝毫不介意分寸,亲昵挨近他,记得你喜欢开灯做,彼此的姿态和表情不加掩饰暴露,很刺激。

他脱下外套,语气寡淡,那我的手段,你记得吗。

当然。

她扬眉,你真心爱一个女人,非常浪漫呢。

保姆托着茶盘,目不斜视绕过他们,搁在茶几上,又匆匆退下。

陈崇州望了一眼徐徐冒出的蒸汽,和一篓子醇红的茶叶。

我折磨人的手段,你忘了吗。

没忘啊。

倪影攀附他肩膀,拨弄着条纹领带,你在床上最会折磨...她话音未落,陈崇州在这时抬手,一巴掌抡在她左脸,力道着实不小,冲击得倪影猝不及防,当场摔个踉跄。

不等她稳住平衡,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另一边,比那下更狠。

倪影懵住,难以置信捂脸,陈崇州,你吃错药了?吃错药的是我吗。

他靠近,气势凛冽骇人,收买离职护士,将保胎药掉包堕胎药,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她面颊火烧火燎,耳朵也嗡嗡响,你什么意思。

倪影,还和我装?他捏住她下巴,你那些下三滥的招数,玩到我这里了,是吗。

她一僵。

不该你插手的,别碰,听不懂吗?他发力,拖住她,朝前滑了半米,你认定我拿你没辙么。

我听不听得懂,是次要。

我奉劝你掂量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倪影仰起头,陈家注重嫡庶长幼,你才当上晟和的老总,低调安分保全地位是你的当务之急。

陈智云是你的二叔,你得罪我,也是得罪他,你发动内讧,传到外界,陈政一旦不满,会罢免你的职务。

佟娇,名字熟悉吗。

陈崇州阴晴不定审视倪影,她承认被收买,她的丈夫姚震我也见过。

亲口承认被我收买吗?你既然有人证,何必多此一举问我,在法律范畴,证词是什么,真相就是什么。

除非,你没拿到证词,在诈我。

她是很聪明的女人,没有感性与理智,只有狂热的欲望。

包括和他谈恋爱期间反复出轨,是那一阶段她摒弃了道德,顺应自己的需求。

比如,更高端的物质,更新鲜的情感。

这类女人,往往心肠野而狠,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

陈崇州坐下,心平气和拂了拂杯盖,你认吗。

我不承认,你奈我何?倪影蹭了蹭嘴角,有一抹血迹,她面孔更阴森,若无陈智云的支持,曾经陈渊风头正盛,江蓉也压制何佩瑜,你一个没台面的私生子,连富诚市场部的组长都没资格当,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得已出国学戏剧,躲避江蓉的迫害。

你如今翻身了,打他的女人两巴掌,是打他脸,打垮你们的结盟。

客厅的争执惊扰了二楼办公的陈智云,他走出书房,在楼梯目睹这一幕,你怎么过来了。

陈崇州单手摇晃茶杯,辨不明情绪。

陈智云蹙眉,这态度,微妙得过分。

老二,有事吗。

他再次询问,同时,走下楼。

经过倪影,一张红肿充血的脸庞,谁打的。

她含着眼泪,你认为谁有胆量在陈家打我。

三叔。

波澜不惊的一句,陈智云看向身后西装革履的男人。

她雇佣被开除的护士给沈桢药流,幸好救治及时,保住了胎。

陈智云眯眼,故作不知情,有这回事?您的钱是没处花吗?任由她到处撒。

他撂下茶杯,神情耐人寻味,需要我帮您花吗。

高手过招,字字深意。

陈智云笑了一声,老二,我扶持你们二房多年,你应该不会忘恩负义。

陈崇州眉目懒散,摩挲着腕表,正因我记着二叔的扶持,才亲自登门向您要人,没有直接动手。

陈智云落座,要什么人。

倪影。

他眼眸皆是寒意,您宠她,惯得她手太黑,我寻个地方,洗干净她的手,再送回二叔身边。

陈智云原本要端茶,闻言动作一滞,你想如何?二叔明知故问,是不愿交由我处置吗。

倪影盯着他,双手攥得指节泛白。

你三叔最忌讳手脚不规矩,你过于武断,他要是得知。

陈智云没说下去。

陈崇州也明白,重新系好纽扣,伫立在灼白的灯柱下,有法律,自然无须我大费周章。

他眉头蹙得更紧,老二,有这必要吗。

陈崇州笑着问,如果二叔的女儿陈桑遭了暗算,险些丧命,二叔会怎样。

半晌,陈智云没回应。

紧接着,走向倪影,自己捅娄子,自己担。

他上楼后,陈崇州也起身,朝玄关走。

倪影望着他背影,嗓音哽咽,你对我动真格?他步伐未停,我警告过你,是你不肯收手。

她嘶吼,就算我害她,她不是安然无恙吗?何况,我根本没有亲手害她。

倪影,那是我的孩子。

他侧身,目光阴鸷。

所以呢?她脸发白,神色悲怆,十年的旧情,不如一个未成形的胚胎吗?陈崇州同她对视,这些年,她在他面前哭,寥寥无几。

她比世上任何女人,都了解眼泪对男人的杀伤力,更擅用这种杀伤力。

用得越精,越恰当,越事半功倍。

良久,他开口,这段感情,我无过错。

你出于何种原因报复我,不触及底线,我容忍你。

旧情不是你滥伤无辜的护身符。

陈崇州迈下台阶,再未回头。

倪影到书房,破门而入,陈智云,你不管他吗?我怎么管?他不耐烦叉腰,背对门口。

她冲过去,陈崇州没有证据指认我,你是他的长辈,你难道拦不住他?你低估老二了。

陈智云点上烟,站在窗前,你总有把柄在他手上。

我不信他心里那个女人会比我重要。

倪影在原地发笑,陈崇州怨恨我,他利用她和我赌气。

可她怀孕了,你有多大的分量抵两条命?你接二连三下药,想过大出血的后果吗?她察觉陈智云并不打算出面镇压这场风波,他看透了她的价值,对于陈崇州的把控力没那么大,倪影慌了神,陈翎调回本市,为了给他接风洗尘,我们已经推迟婚礼,你宴请了政商两界最有头脸的贵宾,半个月后是新定的日期,婚礼再取消,一定谣言四起,不利于你。

陈智云面目凝重,掸落的半截烟灰化为粉末,庭院的风一吹,尸骨无存。

陈崇州从别墅区出来,一辆荧光绿的布加迪驶出街角,速度猛,急刹时,轮胎摩擦起火,又辗轧过人造绿地坪,一阵塑料的焦糊味。

易名摘墨镜,二哥。

陈崇州降下车窗,澳门那次,有转账记录吗。

救倪影那次?易名翻手机,有,澳门那头也有,赌博毕竟是有钱有势的玩法,留底细图方便,不然互相反咬,都麻烦。

报警。

易名为难,二哥,不痛快了?确实,这局仙人跳,真窝火。

关键倪影自愿上钩,再者,澳门的博彩属于合法娱乐,内地干涉不了,咱掏完钱了,再收回——诈骗。

陈崇州不咸不淡瞥他。

他彻底愣住,倪影?捷豹没发动引擎,悄无声息。

陈崇州也平静,你先这么报案,后续我去打招呼。

易名没想到这辈子能见识他俩反目的场面,二哥,送倪影进去蹲?他摸烟盒,不行?易名嘬牙花子,她惹你了?陈崇州一言不发,手遮住额头,挡窗外的光。

他没心思回答,易名也没再问。

***晚上八点,沈桢刚躺下挂水,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男人穿着灰色的羊驼大衣,一股极其矜贵内敛的气质,一手拎公文包,一手勾着钥匙,似乎正要离开医院。

沈桢立刻坐起来,三叔。

他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好些没。

都好。

她顿了顿,陈教授去公司了。

陈翎走到输液架的位置,你是本地人?是。

他衣服散发出铁锈的味道,像手铐,或者警用器械,衬得他整个人冷冰冰。

在哪所大学。

这人,审讯似的,无形的威严震慑。

国际经贸。

她不禁窘迫,没什么知名度,很普通的学校。

中环路那所吗。

沈桢诧异,三叔也知道?为什么不知道。

陈家的男人,基因个高,身型也板正,显成熟,却不显老,胜在风骨。

我下属负责本市治安,暴力斗殴都出自你们学校,新生经常拘留。

她耳根绯红,我没参与。

陈翎看了她一眼,略带浅笑,是没抓过你。

沈桢觉得,他很压人。

那种彻头彻尾,控制全场的人物。

三叔,长安区分局,归你管吗。

他淡淡嗯,我管全省。

沈桢问,你听过周海乔吗?他是我前夫,故意伤害罪判三年。

朋友告诉我,他姑姑最近托关系帮他减刑。

陈翎一向反感打点人情,尤其在他管辖的地盘,不准有半分污点。

业内称他——铁面虎。

搞仕途的,摆官威之余,大多是笑面虎。

唯独陈翎严肃,哪怕天王老子,他照样不买账,实打实的鬼见愁,白无常。

我会吩咐下级核实情况。

沈桢下意识抻床单,陈翎忽然伸手,指腹堵住她手背的针头,别动,回血了。

随即,按墙壁的电铃,护士很快赶到,他让出路,撤到一旁。

家属呢?陈翎拾起沙发上的公文包,没出声。

这名护士眼生,新调任到妇产科,她扭头,你是家属吗?他停住,我吗。

对啊。

护士指床底下,端便盆,孕妇现在排尿,查看有没有血。

陈翎挺直背,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