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等你们回家了,我就去找他。
叶寻香只能道:那你要让师父回来好好养伤。
出了百草药房门口,左高朗和左正青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前的马车,还有那匹精神抖擞的黑马。
娘子,这是我们家的马车?看她点头,左高朗不由上前摸了摸黑武士。
左正青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只是他比左高朗更稳重一些,把东西放进马车,也爬了上去。
大哥,相公,咱们再去买些粮食,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没有,娘子,你没回来之前,我们已经把需要的东西买了。
对了,娘子,你会驾车?左高朗后知后觉,这马车上就他们几个。
是啊,放心,黑武士很听话的。
对了,咱家的马就叫黑武士。
好不好听?左高朗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黑武士:这名字很配它。
很快,叶寻香买完东西,架着马车就往家里赶,刚出城门没多久,一个身影躺在路中间。
吁~叶寻香有点庆幸考虑相公的腿,驾的马车并不快,否则不是踩上这人,就是他们的马车得翻。
想到相公的腿不能再次被伤害,她有点生气下马车。
这人该不是故意的吧?娘子,怎么了?左高朗正躺着看书,突然马车停下,不由问道。
左正青看了一下外面,皱眉道:我们也下去看看吧。
叶寻香去到那人跟前,本来想骂几句或打两下,结果看到那人浑身破破烂烂,还脏兮兮的,破烂的布条上都是泥巴。
一头污垢厚积的头发,让人看了就不想靠近。
叶寻香认真看了看那人,此时好像昏迷状态。
她回到马车旁,对着已经下马车的两人说明了情况。
大哥,相公,这会不会是那边的人搞的鬼?两人也拧眉,他们也不能确定。
要不把人想弄回去,如果是那边的人,就算我们不理这个人,总会有下一个,干脆把这个带回去,让他们以为我们心善。
一方面也能降低他们的警惕心。
左家兄弟同意叶寻香的做法。
叶寻香重新走到那人跟前,她才发现这是一个中年妇人。
这位大婶?你怎么了?大婶,你醒醒。
叶寻香又是摇动又是叫,那人只是皱眉,仿佛很痛苦的样子,并无其他反应。
大哥,相公,只能先把她带回家了。
叶寻香刚碰到这位妇人,她有点惊讶道:她好像发烧了。
只是师父现在不在,先带回村里让祝大夫看看再说。
左高朗和左正青点头同意。
那我们先回家。
一路上,左高朗和左正青都认真注意这位大婶。
大哥,你在书院那边现在如何?还可以,先生对我很好,同窗也不敢为难于我。
大哥对下次考秀才有信心吗?大概有八成把握。
大哥,我这里有点不太明白,你和我说说。
左正青给左高朗一一解答。
大哥,你说我考童生的机会大吗?按照进度,应该没问题。
这对兄弟,长大后都未曾说过那么多话,他们一边说,一边观察。
可是躺着人,依旧毫无反应,眼珠子都不动一下,他们看不出一点破绽。
那妇人嘴上似乎还喃喃自语,叫着什么人,他们两个不好靠近,只能皱眉看着。
难道此人不是来监督他们的?到了家门口,依旧很多人围观。
只是这次看到是叶寻香赶车,村民有点惊讶,直到马车直接赶进了院子。
左家这是买了马车?车都赶紧去了,肯定是左家买的。
可惜看不到叶二丫这次买了什么东西。
看到又如何,人家又没分你们半点东西。
……叶寻香才不会分他们,明明他们家和村民不近,可是每次都会被围观,如果分了东西,来的人会更多,左家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左富贵和段氏昨夜就知道儿媳妇会买马车,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激动。
就连休沐回家的左正青回来,他们也去迎接。
相公,咱们家又有马车了。
段氏摸着马车,眼里都是泪水。
对着同样激动的左富贵道。
哎,多亏老二媳妇。
直到他们看到马车上有一个乞丐一般的人,两人激动的表情瞬间僵住。
这是?娘,我们回来的路上捡的。
文芳,劳烦你去请祝大夫过来一趟,这位大婶好像生病了。
哎,二嫂,我这就过去。
叶寻香对段氏道:娘,麻烦拿一套你的旧衣给这位婶子穿。
我去烧点热水,她全身得洗洗。
段氏同意后,叶寻香去厨房烧开水。
左富贵和左正青则把东西都搬回家放好。
一刻钟不到,文芳带着祝大夫到。
祝大夫,我们这路上捡到这位大婶,她看起来好像感染了风寒,劳烦你看看。
祝大夫看着躺在床上脏得像个乞丐的妇女,眉头紧皱。
他一时没做好心理准备,有点无从下手。
看到她,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祝大夫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有这样脏的时候,正准备给她把脉。
叶寻香拿着一桶水过来。
祝大夫,真是不好意思,这水才烧好,你稍等,我给她擦一擦。
你们先出去。
我和娘给她先换套干净的衣物。
说着,叶寻香让男性都出去,和段氏给这位大婶擦拭干净。
祝大夫走出房门,他看着左富贵道:左家老爷,你们真的从外面捡回来一个人?是啊,听我儿说,此人躺在路中间,叫也叫不醒,只能带回来了。
麻烦你待会看看。
祝大夫闻言,有点唏嘘道:你们也是心善,好人会有好报的。
左富贵知道他想起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候很多逃荒的人来到这里,他们也见识了人比草贱的场景。
而祝大夫也是其中一个,只是来到长河村这么多年,都快忘记了。
祝大夫感慨道:你家二儿媳妇的娘,曾氏,当年好像也是逃荒的人,当年叶家给了她活路,今日你家二儿媳妇也救了一个逃荒的人。
这事啊,都是有因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