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珞芯坐上了程朝的车后，才得空给许之航发了条消息。
程小鱼：【不好意思，临时得出门一趟。
】许之航刚到家。
看到消息，他关门的动作一顿。
快十一点了。
两人的上一次聊天，还是在十分钟以前，她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他说没有。
她说，巧了，她也是。
他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的契机是什么，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又是跟谁一起出门。
客厅里灯都没开。
许之航倚在玄关那，亮着的屏幕在一片黑暗中，格外的刺眼。
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他顺手开了灯，换了鞋往里走去。
垂着眼，他回复：【好。
】程珞芯没想到他就回复了一个好字！甚至连个多余的标点都没有！就不问问她去哪？谢阿姨之前问过我。
程朝突然开口。
一句话没头没尾的。
程珞芯抬头看向他，就见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搁在车窗那，懒洋洋道：说能不能撮合一下你和楚巡。
不可能！程珞芯立马反驳。
谢阿姨是楚巡的亲妈。
小的时候她经常跟着程朝，楚巡就老捉弄她，每次把她弄哭，都是谢阿姨做很多好吃的来哄她。
要说谢阿姨把她当半个女儿她信。
但要说谢阿姨让撮合她和楚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她瞥了眼程朝：你这么坑你兄弟你知道吗？坑他怎么了？程朝轻嗤，坑他是他的福气。
程珞芯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不想我去追许之航，但你也不至于把谢阿姨也搬出来啊。
谢阿姨说，她挺喜欢你的，又是我妹妹，知根知底，挺好。
程朝说。
程珞芯无语：想夸你自己就直说，没见过你这种拐弯抹角的！呵。
程朝轻啧，我还用自夸？不过。
程珞芯提醒程朝：这话你等会儿可千万别当着楚巡的面说。
程朝觑她。
我说真的！程珞芯侧过身看着程朝，这话你跟我说也就算了，我当做不知道，你要等会再跟楚巡一说，那我们以后见面多尴尬！你还要跟他见面呢。
程朝再次轻啧。
程珞芯：……哥哥嘴贱怎么办？缝了吧。
程珞芯决定不再说话。
手机上，许之航没有再发消息过来，但她决定发消息过去。
程小鱼：【被我哥拎出门了。
】程小鱼：【猫猫哭泣.gif】原来如此。
但许之航还是蹙了下眉。
朝哥不像是个大晚上会把程珞芯拎出门的人。
之航：【出什么事了吗？】程小鱼：【没。
】程小鱼：【是我哥的好基友回国了，约了吃宵夜，听说我也在，非得把我拽上。
】她是故意的。
但她失望了。
许之航只回了句：【嗯，那你多吃点。
】然后就没然后了。
程珞芯好气。
但她不打算结束话题。
程小鱼：【我先去探探路，要是味道还可以，明晚咱们一起来。
】许之航在阳台上吹风。
他酒量向来不好。
平日里他滴酒不沾，但今晚，他喝了点。
到了这会儿，这股酒劲好像才开始上来。
他盯着屏幕，不确定她的意思。
但拒绝不了。
也不可能拒绝。
程珞芯很忧愁。
许之航又只给她发了一个字。
——【好】。
这话让她还怎么接。
有来没回的。
追不上就别追。
程朝说。
程珞芯收起手机，一本正经：谁说我追不上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程朝轻呵。
程珞芯坐着无聊，打算虎口拔毛。
哎，你和那个漂亮小姐姐为什么分开啊。
她很好奇。
话音刚落，车里的气氛就骤然冷了下来。
程朝凉凉的瞥她：不想被我扔在半路上就闭嘴。
我不。
反正都问出口了，她娇气的说，你要把我丢在大马路上，我立马给洛女士还有姥姥打电话。
程朝脸都黑了。
程珞芯还真是新奇。
她试探的问：该不会是你亲了人家，结果人家生气，就把你甩了吧？程朝不理她。
不是吗？程珞芯自言自语，我也觉得不是，看的出来，那个小姐姐应该也挺喜欢你的，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分手。
程朝脸黑的都不能看了。
你不说算了，我等会问楚巡哥。
楚巡和程朝一般年纪，两人又向来穿一条裤子，肯定比她清楚。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程朝刀子一般的视线射向她。
程珞芯：……我不知道。
程朝声音冷硬。
啊？程珞芯有点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就听程朝声音不耐，又透着几分的冷闷：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分手。
额……程珞芯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说，嫂子提的啊？这声嫂子简直是精准踩雷。
这要不是他亲妹妹，程朝真的是会立马把人从车上丢下去。
程珞芯有点同情程朝。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甩掉像你这样优秀的男生，是她这辈子的遗憾。
程朝：……你闭嘴吧。
//车停在了宵夜一条街。
这边一整排都是大排档，即便是晚上十一点，这里依旧是热闹的很。
程珞芯紧跟着程朝。
这里！前面有人突然他们招了下手。
男人坐在路边的小方桌上，简单的衬衫，领口松散，袖子整齐的挽起至手肘，露出一截线条好看的小臂。
那张脸很帅。
褪去了年轻时的朝气，多了些浸染社会的沉稳。
哟，几年不见，小鱼都长成大鱼了。
这一开口，就让程珞芯想揍人。
她在楚巡对面坐下来，说：不是老鱼就行。
居然没生气？楚巡诧异一笑，看着程珞芯：看来功力见长啊。
人总要成长的不是。
程珞芯一脸那当然的模样。
一边的程朝嗤了声。
程珞芯忍不住瞪他。
楚巡笑到不行，揶揄道：成长了也还是那个一生气就鼓起腮帮子的小鱼，像个河豚。
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程朝在边上补刀。
程珞芯：……我谢谢你们！楚巡将菜单直接丢到了程朝面前，从边上拿了个小纸袋递给程珞芯。
迟到的成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