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禾站在浴桶里,苍白的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恐。
安天翎此刻也僵在了原地,他虽与她有过几次亲密的接触,但从未如此坦诚相待过。
面前风景实在是有些香艳...阮青禾也察觉到此刻的自己不着寸缕、必然是春光外泄了,她立马将旁边的衣衫扯了过来披在身上。
出去!她吼道。
安天翎立马转身,但是他没有出去,而是将门关上。
他走了过来,嗓音有些莫名的沙哑:禾禾,你没事吧。
阮青禾有些生气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又想到刚刚看到的异象,顿时将他闯进来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她伸出那只被亲吻过的手臂,递到安天翎的面前,说道:你看。
安天翎凑了过去,她的手背上此刻正若隐若现着黑色的鳞片,看起来极为怪异。
这是什么?他轻轻的抚摸了那一处的肌肤,黑色鳞片在感觉到外界的干扰后,立马消失不见。
阮青禾的神色有些难看。
像是蛇鳞。
像是被蛇类的妖,下了某种契约或是诅咒才会有的印记。
可是,这段时间,除了那个银发男子,她就没有再见过任何有这种能力的大妖了。
可是,那个人给自己下这种印记做什么,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还是个与妖对立面的人类,不应该杀之而后快吗?而且那个人的妖术很强。
对了!她眼神突然一亮。
青冥玄钟!那东西还在皱吾的脖子上。
天翎,有件事情,我能拜托你吗?她突然抓着他的手腕望向他。
安天翎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说道:你说。
阮青禾将那只皱吾的事情,告诉安天翎,并嘱托了他,那皱吾脖子上的长命锁是白止的物什,并不是这城主府的,希望他能去要回来。
毕竟那个长命锁可是个空间法宝,并不是表面上普普通通保平安的平凡小玩意儿。
可惜,那玩意儿只认白止一个主人,不然阮青禾就自己动手去里面取东西了。
现在就算拿到那个长命锁,也得等白止醒过来才能拿到青冥玄钟。
她来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了,一点妖皇的消息都没有。
等收复了它,就启动法阵回到阮家,再让家主给她看看,这个印记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想到快要离开这里了,心里还真是有点舍不得面前这人呢。
不过自己始终还是不属于这里。
安天翎再好,她也不会将他当成自己的全部。
或许,她骨子里就比较冷漠吧。
安天翎在看向她时,目光里的冷总是化开许多,带着别样的温柔,还有强烈的占有欲。
她就像是一束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她会是他唯一的妻,是他的温柔,他的软肋...水凉了,你出去一下吧,我要穿衣服了。
她的嗓音很是甜软。
好。
他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阮青禾拧了下眉,缓缓睁开了眼。
一声‘吱呀——’的声音传来。
安天翎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白止已经醒了,你要去看看吗?他话音刚落,就见她已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其实对于现代人来说,里面还是穿了一套衣服的,所以她真没觉得有什么可避嫌的。
可对于安天翎来说就不一样了。
他会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到某一种程度了。
你别急,先去把早膳用了,人在那儿,又跑不了。
他走过来,低头替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丝。
他身上的清香,很是好闻。
连她自己也不曾发现,她已经开始在习惯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了。
城主府中的膳食是从新任城主家带来的老人,地道的京都菜式。
用过早膳后,阮青禾便等不及要去看白止了。
他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只需要轻轻一推便开了。
屋外的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的地板上,床边的帐幔被风吹得飘荡起来。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进屋的声音。
白止将头转了过来。
青禾...他的声音有些病态的沙哑,单薄的身子无力的靠在床边。
阮青禾加快脚下步伐,几下便走到了床边。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眸里满是心疼。
好些了么?她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到最柔,但这嗓音有些哽咽听起来与哭腔无异。
白止轻轻的摇了下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瞥了一下她身后的安天翎一眼。
安天翎放在身侧的手不自然的蜷了一下。
你们聊吧,我去看看药煎好了吗。
他关上房门。
但是他没有走,而是守在了门外。
等他走后,白止猛的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神色看起来像是在惧怕什么,或者应该说是心有余悸。
你怎么了?她反握住他的手。
青禾,我们回去吧。
他颤抖着嗓音。
怎么回事?她不解。
白止所说的回去,她自然明白是直接回阮家,可是现在任务都没有完成,到底是什么让他突然就性情大变。
我刚来到这里时,遇见了一个人,但是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将我关了起来。
他将我的法力封印在体内,把我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的空间袋也被他夺走了。
青禾,这世上能不费吹灰之力制住我的人,屈指可数,我们不是对手。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回去找家主再商量商量。
他看向阮青禾,神情里有些后怕。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银色的头发,眼尾下有颗朱砂痣...她突然想起了那天那个银发的男人。
他对我施了妖术,我...看不清他的容貌。
白止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突然想到什么,错愕的问道。
他...找上你了?阮青禾有些怔愣的,点了下头。
她能感觉到到,抓的她手臂的力道,猛的收紧。
那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没...疼!她被手臂上突然加重的力道给疼的小脸一皱。
白止意识到自己的力道有些失控,他连忙松开了她的手臂。
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