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再见司九

2025-04-01 08:18:48

宴风归的眉头轻轻拧了一下。

他抓的力道实在是有些重。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安天翎松开了他的手臂,又追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曾阅览过一本古籍,上面所述的一种毒,毒发的症状,与她这个症状极为相似。

宴风归踱步到床边,仔细观察着阮青禾,她的面色极为苍白,额间还在不断的渗出缜密的汗珠,双眸紧闭,娇嫩的粉唇此刻也毫无血色还有些干裂。

怎么救她。

安天翎大步走了过来。

他现在不想听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只知道他的禾禾现在很痛苦,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的去帮她减轻痛苦。

太始山上有一种蛇草,专解此毒。

我现在就去。

他转身就要走。

安将军!那地方,你去不了。

宴风归站起来看着他。

没有我安天翎做不到的事!他看着宴风归,幽深的黑眸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在太始山最高的山峰顶上,你除非能飞,否则,有去无回。

他无情的诉说着那边的险境。

这也是他为何迟迟没有将她症状的真正原因说出来的理由。

他觉得没有人可以到那个地方。

除非...他将视线从安天翎的身上移开,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倚在门框处的那个妖异的短发男子。

我去吧。

黑羽说道。

妖的感官,比人类敏锐很多。

从宴风归说这句话开始,他便知道了,这趟,只有他能去了。

黑羽没有过多的耽误,刚说完话,便一个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宴风归细心的擦拭着她额头冒出来的细汗。

安天翎站在一旁,眼神暗了暗。

我来吧。

他对坐在床边的宴风归说道。

宴风归的手微微一顿,只温柔一笑,就将手中的脸帕递给了安天翎。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再来看青禾姑娘。

嗯...这几日,有劳了。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宴风归虽然是仕途没什么兴趣,但是他的医术却是一绝。

今日若不是他学识渊博,禾禾的病,他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宴风归知道他这是在道谢,浅浅一笑:我待青禾如自家妹妹一般,安将军不必言谢。

宴风归退去后,整个房间内,便只剩下了安天翎与阮青禾两人。

房间很大,精致的瓷瓶,秀美的帐幔,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床上的睡美人在安静的深眠,旁边照顾着她的是永远深爱着她的骑士。

阮青禾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似乎嫁人了,夫君很帅...但好像是少年白头。

梦境一转,她又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用锁链将她困住的这个男人,竟然是狼头人身,泛着寒光的尖牙在她面前一晃一晃的,极为吓人...他好像在说着什么,她听不见,只能看见他一张一口的嘴。

豆大的泪珠从那双狼眼里流了出来,他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那个蛇形的印记。

很熟悉...她想不起来了。

脑中猛地一阵刺痛。

啊——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安天翎连忙放下手中的碗,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你醒了。

他说道,嗓音有些沙哑,疲惫。

她的身上出了很多汗,浸湿了衣衫。

阮青禾缓缓转过头,眼神还有些恍惚,似是从刚刚的噩梦中没有回过神来。

我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虚弱。

安天翎轻轻擦拭了一下她额头的汗珠,手法从刚开始的生疏,到现在的熟练,他轻声开口:你生了场病。

她微微歪了一下头,长睫微颤,眸中的清明在慢慢恢复。

生病了啊...她突然想到什么,猛的将手从被窝里抽了出来。

她将手背放在眼前,反复的翻转查看。

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你怎么了,手不舒服吗?安天翎握住她温度有些高的手,神色担忧。

我没事了,谢...她将手抽回,放入被窝里,正准备道谢,但是又想到了什么,剩下的一个字硬是哽在了喉咙。

安天翎只浅浅的弯了下唇。

他们呢?她突然问道。

安天翎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她问的是谁,便统统解释了一番。

黑羽去休息了,罗辞还在镇妖司。

外面的雪化了,你昏睡有四五天了。

由忠武将军带的军队已经前往罗鬼城了,等你病好,我们就过去收尾。

因为此次罗鬼城与妖族关系密切,所以宋祁也过去了。

他一连串说了这些日子她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

一时之间,她反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黑羽怎么了?她一下便抓住了重点,黑羽的精力一般都很旺盛,而且他是妖,基本不需要怎么休息,除非是消耗了巨大的妖力,才会需要长时间的休息。

见她第一个关心的人居然是别人,心底还是难免会有些失落。

你中了蛇毒,他去找的药草,受了些伤,所以现在在府中养伤。

他替她捻好被子,站起身来说道。

你去哪儿?她见他要走,抬头急忙看向他问道。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落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她才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憔悴了许多。

脸上的青碴凌乱的遍布在下巴,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疲惫,眼尾有些泛红,红血丝爬满眼白。

厨房。

他撂两个字后,便离开了房间。

他走后,房间便陷入了沉寂。

安静到她都能微弱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的...床边的帐幔被风吹起,飘进来一股冰凉的气味...阮青禾猛的一惊。

谁!她迅速召回自己的玉簪,紧握在手里,猛的向床边刺去。

来人轻声一笑,在这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的渗人。

床边的空间一阵扭曲,一只过分白皙的手紧紧的钳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窗外吹进来的风停了...飘动的帐幔也静止了下来。

男人漂亮的眉眼一弯,眼尾的朱砂痣格外的惑人。

是你!阮青禾看清了来人,他骨节分明的手看似没有用一丝力气的圈在她的手腕上。

但是她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