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禾拧着眉心在屋顶上看得心急如焚。
他怎么不直接飞走?眼看下面的恶人举着的长刀都要凑到他的衣角了,阮青禾纵身一跃,鹅黄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地跳进了包围圈里。
用力抬脚踢开最近的一人,这一脚运用了十分的力气,那一人向后倒下后竟然直接连带着那一处地方的阵型都被打乱,生生的倒出了一个豁口。
你没事吧?她微微侧目问着黑羽。
我的妖术被锁住了。
他低着声音。
阮青禾心惊,黑羽虽说不算什么千年大妖,但也是修行了百年。
他的妖术被锁,要么是道法高深、术法造诣深厚的捉妖师,要么就是来自妖界千年大妖的威压。
但看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后一种。
之前黑羽提前进去查探都没有查探出什么结果,所以,这是个陷阱!这时,有人瞧出此女子是白日那名女侠,没想到她竟然自投罗网,生生送上门来。
就是她!抓住她!今日所受的耻辱都要找回来!那群人很是高亢激昂,举着长刀就包围了过来。
阮青禾沉下心思,她不知道这里的这只妖打的什么算盘,将黑羽保护在身后,毕竟她不知道失去妖术的黑羽武功到底怎么样。
玉手取下头上的簪子运转术法,青色长剑握在手里,手腕轻轻旋转,泛着森寒的长剑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与他们的长刀相击在一起,剑光一闪,击倒众人,雪地里,鹅黄色柔弱的身影裙摆飞扬身形轻巧灵动。
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化成一弧,竟将周围的人都劈倒在地。
她手上从不沾人族的鲜血,所以她也没打算杀了这些人。
击倒了众人,阮青禾扭头一喝:走!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着急走呢?一道空灵又森冷的声音自天空传来。
阮青禾后退半步,警惕的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缓缓浮现于空中,男子背后有四翼,墨发飞扬,双手指尖的指甲狭长,面容有些病态的白皙,气质极为阴冷。
化蛇!她极为震惊的开口。
这是一种不吉祥的怪物,她对它的印象很深。
据说在春秋时期,有农夫在魏国大梁城附近听到婴儿的哭声,循声而至却只发现一个蛇形妖怪,结果三天以后黄河泛滥,淹没了沿途八百五十多个村镇【出自《山海经—中山经》】。
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见其邑大水。
是凶煞之兽。
阮青禾指尖微颤,这只妖兽有些棘手。
禾禾...黑羽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掌,目光有些担忧。
毕竟他现在没有妖术等于说就是一个体魄强健一点的普通人类,真要是禾禾与那只妖兽打起来,他还真帮不上忙。
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么?她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黑羽正想着她应该有什么法子对付那只妖兽,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她说的话让他又将那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好好在青冥玄钟里面待着,出来积阴德么?她说。
黑羽咬碎一口银牙。
这小妮子吃的教训还不够么?这么刺激那只大妖兽。
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么!嫌自己命长!化蛇从空中降落至阮青禾的面前,周围的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奇怪的是,这里的人居然都不怕他。
或许是他已经征服了这个山寨里面的人。
这时,那边的人又开始说话了。
大当家的!就是这个女的!打了我们的兄弟,还抢了我们的银两!就是就是!她现在还夜闯山寨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化蛇阴冷的勾起嘴角,金色的眼眸里竖着黑色的瞳仁看起来极为渗人。
周边火把的火光映照在他病态白皙的脸上,阴森至极。
听说你是那个人的女儿。
他盯着阮青禾的上下打量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女儿竟然生得如此好看,你说若是你诞下我的子嗣,他会不会大义灭亲杀了你。
哈哈哈...本座当初就是被他联合四大长老镇压在青冥玄钟里,既然这里找不到你父亲,那便父债子偿吧!阮青禾握紧了手中青色的长剑。
废话真多!他口中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的便宜父亲。
真是冤家路窄。
阮青禾扭头低声告诉黑羽,让他将里面的女子带出去,她会想办法出来逃出来与他汇合。
毕竟他现在在这里帮不上忙,还有可能成为她的累赘。
黑羽应声,表示自己会找机会带着那两名女子先走一步。
化蛇看着他俩小声的嘀嘀咕咕,鼻翼里轻哼一声。
下一秒,喀剌一声似霹雳。
还在与黑羽交代的阮青禾身边凭空涌出一道黑紫色的闪电,霎时间化作一道人形,尖利的长甲抓向她。
阮青禾推开黑羽长剑一挥,剑尖的青色剑气涌现化作利刃向他挥洒过去。
这剑气森冷刺骨,带着凛寒的杀意,逼迫得他不得的暂时后退。
老大!老大没事吧!围着的众人担忧。
趁此机会阮青禾与他拉开身位,黑羽隐下身形消失。
化蛇歪了歪脖子,颈脖的骨骼咔咔作响。
他被关入青冥玄钟的时间太久,身上的妖力都被炼化了不少,想要快速的恢复以往的巅峰,怕是很难,但是借用外力缓慢的提升一下实力,那还是简单很多...随后他黑色的竖瞳瞬的变成一条极为细小的线,大手一挥,周围关心着他的人类竟然全部被他掐住了颈脖提至半空。
老...大...被掐住的众人还来不及说完完整的话,身体里被扯出丝丝缕缕的灰色光芒,光芒被他吸入腹内,他金色的瞳孔缓缓的转变成猩红的血色。
被扯出灵魂的躯体只一瞬间便失去了活力,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
你...!阮青禾心惊,不由得向前垮了半步。
他居然在吸他们灵魂,虽然这些人也都是作恶多端的坏人,但是他们自有人类的律法去管教去约束。
她的指腹压入掌心,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溢出一丝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