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某个糙汉怎么跟他说的来着,说是有年农忙收成好,糙汉一高兴喝了不少酒,结果光喝酒忘了给婆娘买发簪,晚上不让进屋睡。
糙汉酒后胆壮于是砸烂了门,进去就摁着婆娘的腚打,然后打着打着又如何了来着?夫君嘴里话太多了,堵了吧。
来……啊,张嘴。
封天靳来不及去想那糙汉后来说了什么,他得先张嘴配合兔子塞布团,然后发现兔子拿的是崽子的尿布。
亢奋的心情有被影响一丝,但很快注意力就又被眼前两只肥兔子吸引了。
夫君总乱看,给你遮了吧。
顿时,一块叠得不透光的尿布绑了眼睛,遮得牢牢实实,只剩呼吸是自由的。
呼吸一开始是自由的,因为封天靳以为兔子做完这些,就会留他一个人睡在这间屋子,罚他寂寞如雪。
兔子还没走,他都已经开始有点寂寞了。
然而,当他想起那个糙汉后来讲了什么时,他的呼吸已经不受控。
糙汉说,不知道他婆娘还有那种小癖好,反正后来趁他酒醉把他里里外外榨得一滴不剩,翌日只能扶墙走。
当时他听到这十分向往,并且憧憬有朝一日能有此待遇。
没想到这好日子这么快就盼到了。
韩道生可以不用来了。
可韩道生还是在几日后赶来了广陵。
封天靳在自家院子里晒麦子,脸上溃烂的地方已经全好了,只是肤色还没调匀。
他见郎中从屋里走出来,赶紧丢了钉耙,把人拖到宅子外边的小树林里。
阴恻恻的问:可有法子?瘦郎中一脸凝重,叹息一阵才摇头道:在下早前说过,舒姑娘心疾严重,第一次发作就没能根治,后来也只是暂时压制,眼下…眼下确是药石无医了。
韩道生见封天靳愁云惨淡的样子,有些奇怪,那姑娘如今身子骨恢复得不错啊,不就是心疾发作时会性情大变嘛。
王爷,心疾还得心药医啊,在下虽然束手无策,但王爷你别刺激她,不就成了?封天靳有口难言,自从那夜他被折腾一宿连根兔毛都没吃到后,以后但凡他动情一点,兔子都能秒换性情。
他又实在是怕那样的兔子,只能任兔子欺负。
他被欺负得有口难言,郎中竟让他别刺激她,可现在是她刺激他好吗!说到底就是这郎中没用,他正准备打发郎中走,又听郎中道:王爷,你若是想再要子嗣,还是等小公子半岁后再要为好,虽然舒姑娘身子状态不错,很适合生育——你说什么?!韩道生笑得和善,封天靳却突然变了脸色。
韩道生不敢笑了,适、适合生育……这一瞬,封天靳什么想法也没了,只祈祷没有一发入魂。
韩道生摸不清状况,打算先溜去给老夫人请个平安脉,就在这时封天靳叫住了他,嗓音夹着颤:可有让男子不孕不育的药?这要求还是第一次听说,韩道生听懵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王爷说的是男子用的避孕法子。
他哪敢真开断子绝孙的药。
于是,封天靳开始认真听郎中口述,当听到鱼鳔如何制作时,在心中的小本本上记录下来。
然而听到通过女子月事推算安全期时,脸直接就黑了。
因为他问了既然有安全期,有没有很危险的那种危险期。
郎中说有,并把那个让他脸黑的日子说了出来。
郎中说:根据在下所知的和亲身临榻的经验来说,那两三日不出意外必中。
必中?封天靳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他勉强提起精神,又问:你中了几个?郎中掰着指头数了会儿,以此算法中了十个。
失手过吗?未曾。
瘦郎中信誓旦旦。
封天靳踉跄几步,如果干瘦郎中都能有这命中几率,自己铁定又让兔子怀了,喂避子汤还来得及吗?事实是来不及。
一个月后,但凡是广陵的郎中都能摸出兔子的喜脉。
他劝过兔子,兔子不相信,也不喝避子汤,只说若是有了,那便是命。
这还真是要了封天靳的命。
自打兔子确诊后,他改吃素,两面意思的吃素。
是真不吃肉了,两面意思的不吃肉。
一个月不到,封天靳练的那些多余腱子肉就不翼而飞,农活也不干了,整日围着兔子转。
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
把每一日都当末日看待,数着日子心惊胆战地过着。
厨房外头又添了三头下奶的羊。
然而与封天靳心情背道而驰的一件事,却是梁老太的门槛都快被说媒的踏破了。
起因也很简单,期间封天靳隔三差五会去街上买东西,也没招蜂引蝶,但这小镇上确实再找不出比封天靳更好看的男人,于是,总能引得一群少女少妇偷看、议论。
梁老太甚至拿拐杖撵人也阻拦不了媒婆的热情。
那些个媒婆都一个说辞,不纳妾收个通房的也成啊,再不成…有几个寡妇说愿意当外室,你大孙子啥也不操心,就隔三差五夜里去一趟就成。
呸!滚滚滚……梁老太撵完人,把院门砰的一声关上。
一侧小院内。
舒蕊手里捧着颗红石榴,里面石榴粒红到发黑,她一边吃石榴一边把籽吐到封天靳手心里。
封天靳一手接石榴籽,一手用铁锹铲一株栀子花,铲了好一会儿也只是铲面上一点土,舍不得铲根。
阿蕊,要不还是把旁边的茉莉挖了吧。
夫君,茉莉花期能开到十月呢,这才九月,但你养的栀子都快凋谢完了,你说挖哪株呀?封天靳没想过种茉莉,看到茉莉就想起徐文徹那张欠揍脸,但兔子说要想种栀子旁边就得种株茉莉,否则一样都不许种。
他妥协了,却没成想茉莉竟开得比栀子久,他们院子小,里面除了女贞树没换过,其他花草树木都按季节和结果时间换。
阿蕊,栀子没谢完,这不还剩两朵,我看还jojo是过两天再移出去吧。
兔子幽幽瞥了他一眼,嘴里吃得鼓鼓囊囊,一把石榴粒没嚼完又塞去一把,然后往院门冷冷扫了几眼,嘴角便溢出殷红的石榴汁。
院门外,几个媒婆正嘀咕着臊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