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荌芐问完,君廷却顿了顿。
也就是这片刻的停顿,黎荌芐了然。
看吧,你只不过是因为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内心充满愧疚而已。
她说着,眼底一抹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我不需要你的歉意,更不需要你的可怜。
君廷,我想要的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说完,黎荌芐抬步欲走。
然而就在她的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君廷拉住她的另一只手腕。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爱你,黎荌芐。
黎荌芐浑身一震,紧接着四肢僵硬起来。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从她的脚底向上升,顺着她的背脊爬上头顶。
好久,黎荌芐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君廷,别开玩笑行吗?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开玩笑。
君廷回道,声音一如往常。
黎荌芐的心狠狠一颤,一瞬间,她竟觉得头重脚轻,像是快要晕倒一般。
他说什么?君廷会爱她?这句话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说出口,黎荌芐都有可能相信。
唯独君廷,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黎荌芐垂下眼帘,呼吸颤了颤:君廷,你还没玩够吗?把我困在身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我只是……想对你好。
君廷深吸了口气。
他猜到黎荌芐不会信,毕竟他之前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黎荌芐扯了扯自己的手: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好,就放我走。
君廷一顿,下意识松开手。
黎荌芐没有任何犹豫,拉开门便跑了出去。
关门声在走廊里久久回荡,这扇门更像是砸在了君廷的心上。
好痛。
她仓皇匆忙离开自己的背影,让他的心好痛,痛的无法呼吸。
巨大的悲恸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君廷一只手撑着墙,才勉强自己没有倒下。
突然,一个声音在上方传来。
君先生最近是不是接了个演痴情种的戏,在这里拿荌芐练手呢?君廷循声看去,目光一瞬冰冷。
只见季青临不紧不慢地从楼梯上走下,然后在君廷上方两阶台阶的地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底不屑。
你偷听?君廷皱起眉。
季青临摊开手,满脸无辜:别误会,我没有这样卑劣的兴趣。
我是来接荌芐的,给她发消息她没回,我就上来找找,没想到正好碰见。
君廷抿紧唇,眼睛里露出戾气。
季青临毫无畏惧地回视。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荌芐不会答应去做指导了。
君廷双眼微秘:你很了解她?或许我不是很了解她,但是,季青临突然逼近他,语气沉下去,之前两年我都在荌芐身边,我知道你对她的伤害有多深,我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闻言,君廷缓缓将手攥成了拳。
我跟她的事情,谁都不配管,包括你。
季青临同样沉了脸: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管。
君廷抬起手直接攥住他的衣领,而后将他压在墙上,目光狠厉:我警告你,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也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季青临握住他的手往外扯:什么是不该说的话,什么是不该说的事?君廷,至少我从没有把荌芐当做别的人,我也从来让她伤心过。
而你,连公开她都做不到,就凭这一点,你已经输了。
君廷手上力道一松,任由他扯开了自己的手。
季青临整理了自己的衣领:而且,既然你可以把荌芐当作温嘉,为什么不能把温嘉当成荌芐呢?假戏真做,两全其美。
闭嘴。
他的神色越发凌厉,深沉的目光牢牢地盯着他。
季青临也不想和君廷再多说。
他一手拉开门,眼睛却还是看着君廷。
离她远点,你已经伤害她够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