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有点为难。
她跟三哥哥好,可也不得不承认,三哥哥有一点点小憨。
她大眼眨呀眨的,憋了半天,就道:就是,就是爹爹开油坊了。
哦,三哥哥不怎么感兴趣:开呗!我早就知道了!那我们回家吧?团子大眼骨碌碌:你回家吧,我还要种花哪!那好吧。
三哥哥就捞起妹妹,亲了两口,然后悠闲的走了。
心宝歪着小脑袋,瞅着三哥哥走了,才挪了挪小屁股,挪到了沈二爷身边,跟他进行了一下大人的谈话:伯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爹爹的真亲人找来啦!沈二爷笑道:是吗?是什么人呀?心宝骄傲的道:是巨巨巨厉害的人!等见到你就知道啦!心宝现在告诉你,你到时候见到了不要惊讶。
沈二爷笑道:行。
他这么偏着低头说话费劲,就随手把团子抱到了桌子上,面对面笑道:心宝儿,你的小仙哥哥呢?心宝道:小仙哥哥出门啦!哦,钟离叔叔还在你家呢?对呀,团子道:他的毒已经解了,但是病还没有完全好。
哦,沈二爷道:我给心宝找了一些花,走的慢,可能过两天才到,明儿伯伯去你家看看你爹,你要回去不?团子摇了摇头:不行,心宝要有始有终,要种完花花才回家。
那行,沈二爷笑道:那伯伯去一趟,然后就早点回来陪心宝。
心宝一本正经的问他:你把坏人全都解决掉了吗?对呀,沈二爷学着她的口吻道:全都解决掉了,只是那个下毒的坏人啊,伯伯是怎么找也找不着,所以伯伯才耽搁了这么久。
心宝有点吃惊:没有找到吗?就是给钟离叔叔下毒的那个坏人吗?不是,沈二爷一本正经的跟她聊天:给钟离叔叔下毒的,是一个熟人,但是卖给他们毒药的那个人,就连汤南,就是坏人头头也不知道他是谁,只说名字叫孙天玑,但汤南的事情败露之后,他就找不见了,我也没找见。
心宝歪头想了想:那他还会来偷偷害你们吗?应该不会的,沈二爷道:那个坏人害我,是因为他想当帮主,那个孙天玑我又不认识,他应该只是为了求财,所以应该不会再来害我了。
但是他下的这个毒啊,太狠毒了,江湖上从来没见过,只听说发作起来,疼的就跟全身骨头碎了一样,铁汉也熬不住,偏还昏不过去。
所以我就想着,这种毒能捎带手儿解决了也好,结果就是找不见人。
心宝想了想,道:那你就把解毒的法子告诉别人,不就行啦!沈二爷一愣。
他道:你这个方子可以告诉别人吗?白骨生能答应?可以呀!心宝道:这不是大白的方子,这是心宝的方子呀!!心宝说了算!她拍了拍胸脯:告诉别人之后,就算坏人再稍微变一变这种毒,高明的大夫也能用我的方子,推出新的解法,或者直接用这个方子去解,最多效果不大好,但也是能解的。
她的声音又奶又糯,可这话,真是叫他听着感慨。
沈二爷半天才道:那伯伯就替那些个被害了的人,谢谢心宝了。
要知道,这种毒完全就是用来害人的。
当时钟离敏中毒的时候,曾经遍寻名医,无人可解,所以若是别人中了这毒,熬不住,就只能听命于手拿解药之人,可把方子一公布……呵,那这个孙天玑,可就抓瞎了。
于是心宝就牵着沈二爷的手去了书房,口述了方子,而且这个方子是可以配合针灸的,心宝没出口之前,还觉得云遮雾罩的,可是一说出来,她就觉得,咋说呢,白骨生的针灸不及她水平高!我!钮钴禄心宝!全才全能!不好惹!!而且心宝还倒推出了盅方和解药,全都让沈二爷拿过去,给白骨生抄一遍,然后就可以放出去了。
沈二爷过去,就是亲戚之间走动,也没啥事儿。
倒是钟离敏,拿到这些之后,就上来找了二哥哥,只说让他帮忙,写几封信,以朝天门的名义,送到各门派,和一些朝天门罩着的药铺子。
二哥哥听了这话,就一个想法。
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不简单。
钟离敏不愧是朝天门里头专门用脑子的人,这是看出他们的用意了。
二哥哥接下了这个活儿,但也没有用谁的名义,只完全用朝天门的口吻,说了这件事,也说了这种毒发作时的样子,然后让白骨生详细说了这种毒的脉相和其它表征。
当然了,蛊方是绝不能放出的,不然难保不会有心术不正之人,用这个蛊方去害人,但是解药方和治疗方,全都附在了信上,同时明说了两者的不同。
治疗,是彻底的清除,而解药,只是能止痛而已,每多用一次,剂量就需要一次次加重。
他写的十分浅显。
钟离敏接过看了,一边就笑道:我到时就说,这方子是元老爷子给的?二哥哥想了想,点了点头:拜托了。
另外,钟离叔叔,我有一个想法……孙天玑这个名字,天玑,北斗第三星,孙,百家姓第三位,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是个假名……钟离敏一愣,他想了想:要这么说的话,还真是!这个人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好像就是专门来搞事儿的啊?帮着汤南夺帮主之位的啊!二哥哥正色道:假如说,我的猜想是对的,不是巧合,那么,沈伯伯有可能是受我们的连累。
因为北斗七星,绕紫微星而存,这是朝堂这些人惯用的取名方式。
钟离敏笑了笑:我不知什么连累不连累,门主有难,你们奔赴千里相救,我的毒,也是你们解的,你们那时候没跟我们计较,这个时候我们跟你计较,你也未必太看不起我们江湖人了。
二哥哥失笑道:我们也是江湖人,我年纪轻不会说话,钟离叔叔也不用一生气就不认我了吧!钟离敏也笑了:是我不好,看到读书人,就习惯性的贫两句。